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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吵架,就是懒得理他。”
“陶峰不是进了安华公司实习吗,他做事一向认真,肯定能够留下来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工作都很稳定,不愁吃穿啦,干嘛不高兴。”
“那又如何,一个小职员一年才拿几个钱,估计到时候赚的还没有我多,现在房价那么贵,何年何月才能买得起一套小房子,想想就让人心烦。”
别人的事情我不太好多发表言论,只是觉得这一次从海南回来,林可心有些不一样了,三两句话都离不开钱了,应该是跟模特在一起久了,眼界也变得高了起来,但是我相信她还是我的好闺蜜不会变。
每天的日子还是这样寻常的过着,上课,做作业,网购,在论坛跟网友们侃大山,虽然没有再亲眼看到周霖山,关于他的新闻却几乎每天都可以在网页上面看到,我也总是会忍不住点开看。
“品牌房企二线城市溢价率近两成,本市派瑞地产居首”
“派瑞地产进军桐城区,大手笔成就城南新地王。”
也有周霖山私人的花边新闻,和苏嘉悦在一起逛街的照片都能占据娱乐版面的头条。连我都快要羡慕苏嘉悦了,真是人生赢家啊,有这么好的男人为她铺就一条桐花万里路,一定很幸福吧。
我们学校的操场路上开始挂起了大幅的宣传海报,周霖山一下子成了最佳噱头,引得各个年级的女同学们都想要去礼堂看毕业典礼。本来我也该去的,我也想看看他在台上的样子,一定是意气风发的精英人士模样,谁知道周二的下午我小姨打给我,让我晚上务必回家,她从香港回来,还要连夜赶到北京采访一位旅美作家,想趁着间隔的时间跟我吃顿晚饭。
我有些失望,但是没法拒绝。我们在观光湖边一家新开的海鲜店里吃鱼,她照例关心我的身体和学习,忽然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打开一看原来是她在台下拍的周霖山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了一件墨色衬衫,却衬得他的面孔白皙,英俊温和,玉树临风。我这个喜欢拿外表看人的肤浅姑娘又开始犯花痴了,每每这个时候我都词汇丰富,超常发挥。
想想自己的样子也觉得没出息。我傻笑,小姨探过身来看我的手机:“看什么笑成这样,莫非是背着我谈朋友了?”
“没有的事。我是在看他。”我把照片给她看:“他是派瑞的总裁周霖山,今天晚上在我们学校毕业礼上讲话呢,我没机会亲眼见到,同学好心发给我。”
谁知我小姨听到这个名字却是皱了眉头:“别跟我提派瑞地产,提到我就生气。”
我不解:“你们有过节?”
☆、18。乱的一团糟
“过节大着了。你爸妈留下的船舶修理厂,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营业嘛,谁知道派瑞把周围的那块地买了下来要盖别墅,修理厂在区域内,其他的地方都被拆了就剩下咱们那里了。可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年就是靠着运河赚钱,离了运河厂就得关了,里头的工人都是靠那个手艺糊口的,十几年的老人了,你让他们以后上哪里去?还有我想把那个厂一直留着,毕竟那是你父母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也算给你留个念想。”
我愣住,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赶忙问道:“那然后呢?这事儿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拖着呗。运河沿岸这一带,只有我们一家船舶修理厂还运营着,对那些大船也很重要的,再说搬迁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不能用强,他要是敢乱来,我这个报社的主编也不是吃素的,一定讨伐他让他们形象大跌。”
“那他们公司会不会很麻烦?”
“其实要我说,他们把我们隔开不就行了吗,还不是他们想建一个运河观光带来抬高房价,嫌咱们碍眼了,都是钱做怪。这些开发商都贪得无厌,恨不得把别墅卖个天价,我偏不遂他们的意。”
我看着手机上周霖山的照片发呆,我小姨说:“所以别再把这人当做什么榜样学习了,a市的房价节节攀升,还不都是他们闹起来的。”
这顿饭之后,再美味的海鲜也让人食不知味了。我小姨吃完匆匆赶去机场,我一个人回学校,在公交车上接到周霖山的电话,愣了许久才接起来。
大概是毕业典礼刚结束,他还没有离开礼堂太远,那边能依稀听到广播的声音。他问我:“汤寒,你今天来礼堂了吗?”
“没有,我有事并不在学校。”
“这样啊,那真是不巧,我本来还想这里结束了让你赏脸陪我吃个夜宵,我还没有吃晚饭。”
我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我想到这人本来应该在度假的地方,享受阳光海岸,沙滩美女,偏偏因为照顾我的感受推迟了安排,连晚饭都耽误了。
“你要是不着急,我很快回来了,我请你吃面吧,学校附近有一家哨子面做的很地道,味道极好。”
“那行,我在校门口电话亭那儿等你。” ?#~♠妙♥笔♣阁?+#
挂了电话,我小姨的话又在我耳边一直响起,修理厂,拆迁,派瑞新楼盘……
真是乱的一团糟。
我下车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借着月光我往电话亭那里找周霖山,却是没有发现人影。正准备打给他,不远处忽然有人高声叫我:“嗨汤寒,我在这里呢。”
我小跑着过去,就瞧见他正蹲着喂一个流浪狗吃火腿肠。
“我刚才等你的时候,它就趴在我身边,听那声音我就知道这狗是饿坏了,所以买了东西喂它。”
“你喜欢狗?”
“以前养过一只京巴,后来走丢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挺不舍得的。狗多好啊,听主人的话,忠心不二。”
☆、19。他是青葱白雪
这人多好啊,关爱小动物,连流浪狗都心怀怜悯。我又想起来他之前帮了我那么多次,如果不是周霖山,我简直不敢想象那种神志不清的时候会经历何等恐怖的事情。
他是我的恩人。
真该让小姨知道这些的,要她知道,他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绝非同一类人,他是青葱白雪。
他喂完了狗,我们一同站起来去那家面馆吃面,老板认得我,却不得人我身边这位大人物,还以为是我男朋友,跟我开玩笑说:“小汤你今天带对象来吃饭啊,小伙子长得真俊啊。”
我面上一热:“别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老板来两碗哨子面,我要小碗的,给他一个大碗。”
有学校的同学也在这里吃饭,都惊诧地看着我们,我有些后悔选个近的地方了,他倒是坦然,还帮我烫了筷子,擦干净我面前桌上的水渍。
“这里粗陋,你不要嫌弃环境不好啊。”
“怎么会,我也喜欢这种小店,味道总是比酒店要地道许多。”
老板上的快,吃面的时候我看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做你们这一行的,很赚钱吧?派瑞经常被我们市场营销的老师拿来案例分析的。”
“也有亏本的时候,做生意还不就是这么回事,有赚有赔,地产更是这样,外人看我们以为利润滚滚,其实赔钱的时候也是大笔资金流失。风险更大。”
“什么时候会赔钱呢?”
“多了去了,我举个例子吧,比如我们公司现在开发的那个运河带的河景别墅区,肯定要亏本。”
我心里一颤,声音都有些跟着颤:“为什么?”
“遇到一家船舶修理厂,怎么都不肯搬走。公司各种办法都用了,出的价格也非常高,都没办法。我们肯定也不能逼着人家怎么样啊,只好自己吞苦水。当初预售的时候说了是景观房,打通运河带的,现在多出一块旧厂房的地,格格不入不算,还有噪音和水污染,到时候客户一定会投诉跟我们打官司,退房都有可能。再加上那片的设计是个花园,也迟迟无法施工,现在每天都在贴钱,交房日期恐怕也要推迟,八成要违约了。”
“那你们公司会损失多少钱啊?”
“这就说不准了。应该要上亿了吧。”
我手里的汤勺滑到了桌子上,他关切地看我:“怎么了?没事吧?” #~&妙*筆*閣?
“没事。”
他低头喝汤,忽然抬头对我笑了一下,竟然有个浅浅酒窝,让他多了一些孩子气:“这面真不错,你果然好眼光。”
“你喜欢就好。”
“对了,我朋友从瑞士带了几盒巧克力给我,你们女孩子不是都爱甜食吗?在我车里,等会儿拿给你。”
“不用了,还是给你女朋友吃吧。”
“她是模特,没那个口福,你就替我消化了吧。”
我都要哭了,看着周霖山说话也是忍不住带了点哭腔:“哎,你别对我那么好了,我真的受不起的,其实是我对不住你,真的,因为你说的那个修理厂,是我家开的。”
☆、20。久违的亲切和感动
周霖山愣了一下,随即又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你就故意逗我玩吧,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你觉得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干嘛那这种事情来骗你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应该知道陈棠吧,就是那个厂现在的挂名厂长,她就是我小姨。修理厂是我爸妈生前留下来的,我爸爸叫汤峪升,所以厂的名字叫峪升船舶修理厂。”
周霖山坐在我对面,很显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我真没想过你会跟那里有这么大的关联,原来是你的父母遗留下来的啊,难怪你小姨那么坚决地要守住它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汤寒,我之前并不知道,还说那样的话,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不会气你的,其实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个厂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小姨在打理,我都很少去,真是不巧会给你们的项目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这也不是你的错啊,都是我当时做决定的时候太自信了,因为我之前了解过那个厂的效益一般,就觉得如果到时候给的赔偿丰厚一些,老板应该很乐意接受我们开的条件。可能是我做生意做久了,考虑事情的时候也是利字当头了,人情世故反而忽略了,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怪我自己。”
我把小姨的想法间接转达给他:“听说运河沿岸很多船舶修理厂都陆陆续续地关门了,这一带只有我们还在做生意,也能帮来往的船解决不少麻烦,如果厂停运了,可能会给那些船家带来困扰。”
周霖山用纸巾擦擦嘴巴笑了起来:“你果然是还太小,对现在的维修不太了解,如果那些船舶有什么问题的话,打给当地有关部门就可以得到很多附近修船工人的电话,航修一般都不是问题。遇到更大的情况,也不是规模比较小的修理厂能够解决的,肯定要按照航运条例送去大型公司修理。”
我知道他的话是有道理的,之前有一次去厂里玩的时候还听一个伯伯抱怨说生意越来越难做,有些技术的维修员直接把电话挂在网上,随叫随到,价格也报的低。
他看我若有所思,开口道:“我总是会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你,也不能切身感受到你对那家工厂的感情,真是抱歉。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之后派瑞应该会拟定新的方案,也会重做设计,虽然会麻烦一些,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能有办法应对的。既然那个厂对你们家那么重要,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跟你闹的不愉快,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留住它的。”
一股暖流从我的心肺里蔓延开来,我父母过世的早,小姨工作也很忙,这么多年来我必须学会比别人更坚强。而此时,来自周霖山的关怀让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感动。他先我一步起身结了帐,我因为心不在焉连说好的请客都忘了,等他回来了才意识到,他摆摆手:“哪能让学生请我吃饭啊,你还没拿工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