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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大不讳,向外使出卖我朝机密,此乃卖国求荣之举,罪不容诛。”
什么?还有这事?不光赵佶听了大吃一惊,就是群臣听了也震惊不已。
出卖国家机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什么人敢大胆如此?
赵佶虽然惊讶,却还是淡定了下来,既然发现了就不算事,顶多惩罚一下当事人,还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因而问道:“王爱卿细细说来,那是何人。”
“此人正是京东西路发展副使。”王黼直接答道。
宋徽宗听了微微皱了下眉,他感觉此事有点古怪。
“你说的可是那个主张发展之策的高峰?”
王黼答道:“正是此人。”
王黼,六贼之一,后来高居宰相之职,此时为从三品的大员,高峰与他相差可是十万八千里,居然表奏高峰,高峰要是知道定然会哭笑不得。
不带这么玩的,我还只是初入官场,用不到这么大的官员来给自己下马威吧。
宋徽宗更是纳闷,再次问道:“他一个下县小官有什么国家机密?又如何联络上外国使节?他不是还在下面县城吗?”
这倒是实话,你堂堂御史中丞可不能乱说,就是堂下各位官员也是这么认为。
王黼却道:“陛下所言不虚,高峰确实还在下县小城,只是他派人来了京城,来人叫李普,正在与各国使节私下联络,近日已成交了几批买卖,而他还准备继续下去。”
王黼的话说到这里,群臣已有异动,这还得了,此人如此大胆,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立马有人站出来附议道:“那个高峰狂妄无礼,竟说士农工商乃并举之义,此为有意提升商人地位,他更欲从士人中分流从商,这更是大不道之论,加上卖国求荣,此人应该法办。”
这番话语一说出来立马引来了更多的跟随者,这些人都是士人出身,自然对其恨之入骨。
赵徽宗挥手说道:“此言论早已定性,并无大碍,各位爱卿还是不要旧话重提了。”
若让众人再挖挖陈年旧帐不知道又扯到哪里去,赵佶果断的制止了大家。不过,从这番对答中也能看出高峰之前的言论已传至朝堂上。
赵佶接着问道:“王爱卿还未回答完朕的问话,就算来了一个李普,他一介平民又如何联络上外国使节的?”
这才是赵佶关注的内容。外国使节都在特定的区域内活动,中间还有官员相陪,一个平民想接触他们太难了,就算一些使节可以到街上活动也不会那么容易,再者说,出卖国家机密会在大街上进行?傻子也知道不行。
“这其中自有人牵线。”王黼答道。
果然如此,不但赵佶恍然,就是群臣也是恍然,问题还是出在京城这边,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何人如此猖狂?”赵佶已有些恼怒,自己派的人居然敢反水,比高峰卖国求荣还要可恨,当然,卖国者也不能轻饶。
王黼向朝堂人一人望了望,见其泰然自若,心中不免一惊,却还是答道:“引线之人乃是魏侍郎。”
“什么?”众人一阵惊呼,这也太出乎预料了,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朝中离赵佶最近的那位,也是王黼看了一眼的那位。
魏伯刍,户部侍郎,从三品,与王黼同级,这次接待外国使臣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一个平民居然能让一个从三品的大员助其卖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要是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别说群臣不相信,就是赵佶也不相信,这哪跟哪,如此滑稽的事都能出来,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太失败了吧。
当然,这个皇帝确实是个失败者,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如果仅仅牵扯到魏伯刍也就算了,此事还好处理,可大家都知道此事不那么简单,为何?
因为魏伯刍是他的手下,而他却是大家提都不敢提的人物,那就是当朝公相、太师,总治尚书、中书、门下三省,权力之大,除了皇帝,无人可及,他就是蔡京。
蔡京一手遮天,一家老小都权势涛天,就是这次安排魏伯刍任接待使臣也是蔡京推荐的,更主要的是,高峰也是他力排众议使用的。
如果魏伯刍和高峰都出了问题,蔡京跑得了?
众人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来了,原来王黼之所以开炮,瞄着的是他呀。
不过,这个难度有点大,搬倒蔡京,依王黼的实力还不够。
只是不等众人的疑问消除,又一人站了出来:“陛下,魏侍郎纵犯窃国,实属有罪,当予法办,高峰以下县小官,胆大妄为,当诛。”
此人一站出来,形势立马明朗,没有人认为不恰当,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与蔡京尿不在一个壶里,此人正是李邦彦。
李邦彦,字士美,自号“李浪子”,六贼之一,翰林学士承旨,三品大员。
高峰要是在此肯定得哭了,都是朝庭大员,咋都对上他了?
看到此处,赵佶倒平静下来了,他看了看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离他最近的那位身上,问道:“太师有何话说?”
此人当然是蔡京,不过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躬身问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他们卖的是什么国家机密?”
正文 第348章 百万酒方
是呀,这才是正话,都不知道别人卖的什么机密就在那里下定论也太武断了吧。
赵佶明白过来,转头问向王黼道:“王爱卿,到底怎么回事?”
王黼不慌不忙,上前答话:“他们卖的是一种酒的方子。”
一种酒方而已,赵佶放下了心,此事还不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因为酒方实在是太多了,若为了一个酒方就叽叽歪歪,那朝廷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莫非是那个泥池酒的酒方?”
这个酒他听说过,只是没有喝过罢了,此问也是因为此酒名声不小,值得关注一下。
“正是。”王黼答道。
“一种酒方而已,且为私人所有,算不得国家机密吧。”
赵佶这是在和事了,他可不想看到朝堂上几名大员为此发生争执。
王黼并不领情,反而上前对道:“陛下有所不知,事实并非如此。”
“噢,还有何非凡之处?”赵佶奇问起来。
王黼答道:“一者,此酒独一无二,酒方应属于大宋之专项,不可轻易外传。二者,此酒价位奇高,且与官方合作,其利加上税收官方占据六成,卖出酒方损害的是朝廷利益。有此二者岂不是出卖国家机密?”
赵佶点了点头,认可道:“此话倒是有理,爱卿之意如何处理此事?”
不得不说,除了其它方面,赵佶在处理朝政上确实是一头酱子,偏听偏信不说,还很贪心。一听说朝廷占据六成利润,他的贪念立马上来了,而王黼正是切中了赵佶的这个要害才如此说的。
王黼看赵佶连蔡京的意见也不征求了,心中有了数,他答道:“把酒方收归国有,严惩当事人,另外,高峰其人还拥有肥皂、香皂、雪花膏、罐头等专项,为防止类似事件发生,也应收归国有。”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他想把高峰的一切都没收掉,只是他这话一放出来,众人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出卖国家机密不过是王黼寻的一个借口,要把高峰的专项弄到手才是真正意图。
别看那些东西小,利润薄,但此物稀奇,而且百姓需要,若能普及将是一个巨大的财富,如此财富谁不眼红?
只是王黼的招数再狠,现场也没有一个人上前为高峰开脱,因为他发展工商的观点得罪的人太多了,没有谁愿意为一个讨厌的人说话。
“太师之意呢?”赵佶自然不会瞒过蔡京,此事牵扯到他,他必须表个态。
蔡京除了之前问过一句话,一直在沉默,众人不知他是何意,看他微笑起身,便知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蔡京上前道:“王中丞只知道泥池酒朝廷占六成股份,可知道从酒出世到现在卖出几何?朝廷又赢利几何?”
“这—”,被蔡京一问,王黼一怔,只得回道:“尝未查知。”
蔡京转向赵佶讲道:“陛下,下县报上来,泥池酒自出世至今,共售出一百一十三坛,按每坛一百贯计,售一万一千三百贯,扣除成本,也就一万多的利润,朝廷按六成利算,收入不过六千贯,这还是泥池酒刚刚出世,众人新奇所至,假以时日,销售还将严重下滑,其利并不足以成为国本。”
这话若是真实,不光赵佶不以为意了,就是群臣也不放在心上。六千贯的收入,对一个普通百姓或许是大钱,但对一个国家来说,根本不算钱,何况以后的销售量还会下滑,算下来一年也收入不了多少。
这种小屁事也拿到朝堂上来议论,赵佶不满的看了王黼一眼,却还是问道:“售卖酒方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蔡京实话实说道。
“看来太师知晓此事了,为何?”赵佶又接上一句。
这话问得也有道理,就算此酒收入不多,也是大宋的一项成果,在大宋都没有推广,却把它卖给外国人,说你卖国求荣并不为过。赵佶此问也是想看看蔡京的意思。
“因为谋利。”蔡京毫不掩饰的答道。
这简直是屁话,不谋利谁会去卖,关键是你卖了不是让外国人掌握了这项技术了吗?
蔡京接着说道:“此酒虽然挣钱不多,但却是大宋酒业的一个重要补充,因而不能没有它,发展副使高峰考虑到此事,决定在大宋公布酒方。”
王黼敏感的抓住这句话,上前问道:“酒方未见公布,倒是见到了卖与外国,这岂不是说宋人还不如外人?”
这话一出来,就连赵佶和群臣也觉得在理,这简直是一种辱国的行为。
蔡京却道:“这是一种营销策略,赚得是一种巧钱。”
“营销策略?”赵佶疑问起来:“如何营销?”
蔡京答道:“比如这个酒方,若提前公布出去,天下人人得知,对外使团来说亦容易得到,那时便一文不值,你就是卖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要,但在公布之前卖给他们,对他们来讲就是一种新鲜事物,自然愿意掏腰包买之,此时就是开价也容易出口。”
“原来如此。”赵佶听到这里已兴致恹恹,不就是经商常用的一种倒手买卖吗?还以为多大不了呢?
就算这时蔡京反问了一句,他也没有多在意。
“陛下可知此酒方卖多少钱?”
“一个酒方而已,能卖多少钱?”
“陛下,此酒方可卖到十万两。”
“噢,十万两呀,也不少啦。”赵佶随口答了一句,显然没有入心。
“那是一家,若有十家将是百万两。”
“噢,百万两呀,也就……什么?有这么多?”本来蔫蔫的赵佶,猛然间惊醒,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
六千两他不在意,十万两他也可以不在意,但是百万两却不能不在意,那可是很多很多的钱呀!
整个大宋才多少钱,一个酒方就卖出了百万两,要是再来几个,岂不是发大财了?
他一个下县的小官居然一下子能挣这么多钱,果然是一个好的营销策略。
“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赵佶的口气已经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