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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现在总算明白朝廷的用意了,把他和张业、谷正同时调整了位置,对付宋江是一方面,在这一带实施发展之策也是一方面。本地实在是太清苦了,再不发展还是会有人造反,朝廷也是想让他们把这一带安抚好。
明晓了这一点,高峰便有了主意,他带领一行人边走边打听,此地如此穷困,究竟是什么原因?
打听来打听去,他总算明白了,原来此地穷困的主要原因还是“西城所”造成的。
原来,“西城所”始于汝州后,向东流行,一直波及到京东路一带,初始涉及的不过是废堤、弃堰、荒山、退滩及大河淤塞的地方,后来个别官员为了向朝廷显示政绩,把良田和湖泊都算了进去。
特别是这一带,黄河经常决堤,每次决堤都会把一切化为乌有,也就是说,包括地契、地界在内,土地的依据无处查寻,这时候官府就更有借口搜刮民众用来生存的土地了。
没有了土地,也就没有了活路,民众们要么成为别人的奴隶,要么如宋江般造反,别无它法。
此间的情况已相当严重,再不采取措施,结果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不但会令民众的生活日益艰难,还会助长宋江的势力,那时就是消灭了他们,也会伤筋动骨,令百姓难以为继,令朝廷不堪重负。
看来治标得治本,无论宋江一行能不能马上剿灭,其流毒都不会轻易消除,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取消“西城所”,还民以土地,令他们安心,这才是正确的行政之道。
当然,此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取消“西城所”必须由朝廷来决定,高峰可不敢打包票朝廷一定听他的。
只是此情不行也得办,否则就是灭了宋江也无法解决问题,高峰想了想便决定给张业写信。
这是事关两个路的大事,光靠他一人的力量还太小,只有两人同时上奏才会有成效。再者说,大家各管一方,凭什么你张业坐享其成,而他高峰却要为之付出?
把信写好,派人送走,高峰终于转移了心思。“哀民不幸,怒官不争”只是一种牢骚,对当下起不到任何作用,高峰的任务是铲除宋江及其危害,他必须把心思用在这上面。
好在济州城内情况好转了不少,高峰不用为之多伤心神了。
济州,因临汶、泗、沂、洸、济五水而得名,朝廷为防乱民于梁山泊起事,便建城于巨野。
济州城比丰’县古城大,比徐州城小,是这一带的大城。
济州城距梁山泊很近,也就五里多路程,与它隔泊相望的便是郓城。
宋江起事于郓城,因都在水泊之侧,济州同样受到不小的影响,所以这一带的形势也十分紧张。
高峰一行来到城门口时,看到那里盘查的十分严格。数名官兵手中拿着画像,对往来百姓一个个的比照,撇开怀疑的才能通过。
当然,还是有一些行人受到怀疑,不过,当高峰看到他们悄悄地塞了些铜板便能过去,心中已然明了。
这些官兵趁机发国难财,坑害的正是百姓。
不过,他此番悄悄过来是为了打探情况,不想惊动任何人,因而没有上前打草惊蛇,只是心中默默地把此事记了下来。
济州有高家庄园的分铺,也有高峰的眼线,他们知道高峰的到来,早就守在城门外等候。
有他们带领,高峰一行并没有什么费劲便进了城。
正文 第460章 水泊梁山
济州城内明显比城外热闹和繁华。也是,本地虽然闹宋江之乱,可宋江打的旗号是劫富济贫和替天行道,他们并不伤害普通百姓,因此紧张的应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和官府,老百姓才不管你造不造反呢。
官府防宋江只需在城门外就行了,城内依然是我行我素,同样,城里的大户也不需要防范什么,所以整个济州城一如既往地热闹。
高峰边走边观看城貌。只见那街道宽广、酒楼林立、店铺纵横,车马不息,好一派繁荣的景像。
更令人惊叹的是济水河从城中穿过,河上舟船相辑,两岸市贾繁华,那份景致更加美妙。
看到这里,高峰不由得赞叹一声:“十里人家两岸分,酒楼歌馆相映闻,上下楼台火照火,往来车马人拥人。真是个好地方!”
事实确实如此,这里交通十分发达,东西南北极为通透,是块交通要道和风水宝地,若是发展之策在这里实施,定将省却很多力气。
当然,高峰也只是想想,他也知道热闹的背后充满着无奈,繁华的景像难掩太多的辛酸,那名陪着他的那名夜鹰就说道:“济水连通水泊梁山,以前往来船只可以轻松地从泊里通行,但自从宋江起事起,那里就似个禁区,一般的船只根本无法通行。”
这倒是个事,泊里闹匪,谁也没有那么大胆为之。高峰不由得问道:“有什么解决办法?”
那名夜鹰是刘三狗的手下,名叫袁成,负责这一带的具体事项,也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他答道:“目前官府采用的是十纲一组的方式。”
“十纲一组?”高峰不解起来。
袁成解释道:“需过泊的船只,要停靠在城内河上统一编号,按十船为一纲,十纲为一组的方式进行,一旦凑成一组便由官府统一护送过泊,以免出现意外。”
十纲一组,那也有百艘船只了,这个队伍并不小,官府如此做法倒也可行。
高峰刚想点头,哪知袁成又道:“本来官兵护送船只过泊是好事,不过,因收费过重却使得船家意见极大。”
“噢,还有这种事?”高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发现很多事情不是他想像得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说法是好的,可在执行过程中却变了味,最终也就导致了不可回避地矛盾。
而高峰更加气愤,他发现那些官员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宋江都造反了,居然还敢欺压百姓,他们难道不怕把百姓逼急了杀你一两个官员吗?
事实上,老百姓真要这么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朝廷现在四面楚歌,已快头疼死了,对叛乱招抚还来不及呢,又岂会为你一两名贪官而不知进退?
只是,这个道理虽然浅显,却偏偏有人想不明白,还是硬着头皮往上冲,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胆量。
“宋江他们不是不在泊里吗?为何还要如此?”高峰也有些想不明白,纳闷地问道。
自从造反后,宋江除开始利用梁山泊的地势抵抗了一段时间的朝廷外,大部分都在外面打游击,使得官兵根本摸不清其行踪。
也就是说,此时宋江根本就不在梁山,水泊是安全的。既然如此,那些往来船只为何还要统一过泊呢?
“这就是官府的规定了,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袁成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说法倒也对,官府让你这样,你敢不从,除非你反了,否则还是得听官府的,只是你有宋江的那个胆子敢反吗?
对此,高峰不由得暗自佩服,他不是佩服他人,而是佩服那些官员的胆子真大,敢于如此试探老百姓的底线,是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当然,高峰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做出评论,此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说多了反倒无益,还不如多观察一下形势。
随即,高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水泊梁山上。
“梁山的情况怎么样?”
袁成答道:“梁山泊方圆八百里,横跨济、郓两州,两岸住民数万,其中济、郓两地人各占半数。泊内盛产鱼、虾、藕等水产,是百姓赖以为生的主要内容。”
“梁山是泊北端位于郓州境内的一座岛屿,横亘在济、汶水河口,离此间距离却是最远。”
“宋江起事时占据梁山,因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再加上泊内港汊纵横、莲苇绵蔓、水天一色,所以官兵拿他没有办法。只是梁山位置虽险,却受地域限制,一旦大批官兵到来,容易受困。宋江知晓这一点,便弃山而去,辗转于周边各地,官兵至今拿他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高峰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宋江最新的消息?”
他每隔三五日便能收到宋江一行的消息,现在距离近了,消息应该更及时,因而才问上一句。
袁成答道:“宋江一行目前还在河朔一带游击,看他的趋势下一步很可能会前往齐州。”
高峰心中暗笑。宋江狡猾的很,他看出了周边州府的形势,比较出了它们的弱点,这才选定河朔和齐、淄、青作为活动的重点区域,至于单、济、郓、濮等州,因距离大名府和应天府太近,朝廷容易恐慌,这才很少去到那边。
该了解的都了解啦,其它的也没有什么事情,高峰不想多耽搁,便对袁成道:“你们继续按计划行事,明日为我们安排船只入泊,我们将沿济水去郓州和齐州。”
宋江一行马上就要打到齐州啦,他必须提前赶去处理此事,若是能预先做好准备,或许就此把宋江一行拿下也未可知。
当然,他更迫切的还是等朝廷的诏令,宋江可能与宋二蛋有关系,诏安才是最好的出路,武力征服只是下下策,不过,这事需要朝廷的首肯才行。
对于诏安之策高峰也有信心,历上赵佶就曾派侯蒙任郓州知州去诏安宋江,只是侯蒙还未上任便病逝了,此事只好搁置。至张叔夜擒拿宋江时,用的也是诏安的策略,才使得宋江乖乖地投降。
可见朝廷对宋江还是留有一线生存空间的,他用诏安之策也应该可行。
正文 第461章 大刀关胜
无论济州的官府多么地剥削民众,高峰都没有多话,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这帮人的帐随后再算,他要先干正事再说。
第二日上午,被编成一组的船队出发了,高峰一行人坐船驶入梁山泊内,向北行去。
八百里水波浩渺,船行于泊内,一望无际的水域蔚为壮观。
真是个好地方,若能善加利用,自是朝廷和百姓之福。高峰暗赞一声,却又转过念来。
朝廷目光短浅,为了私利将八百里梁山泊收归“公有”,规定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贫苦的农民与渔民交不起重税,这才爆发了宋江起义。
如果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那些昏君奸臣身上,这个国家早晚还是灭亡的命运。
虽然被任命为了知府,并经略京东东路,高峰却不知道在这个权臣当道的时代能走多远。
宋以文治国,在文人不讲究气节的时代,剩下的就只有阴谋了,高峰不善官场,更不懂权术,而且他对这些也不看重,所以,作为小官员时他还引不起太大的注意,但一旦官做大了,树大招风的事情自然会发生,等待他的也许是一个大大的陷井。
当然了,就算是陷井,高峰现在也不在乎啦,他渐渐有了自保的本钱,那些跳梁小丑他已不放在眼里,他现在只要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就可以了。
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也不容乐观,这周边除了宋江暴动外,其它各方面也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一个不小心,就会激化矛盾,把事态推向更糟,高峰要想把事态稳住也不是很轻松。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高峰叹息一声,抬头望去,发现前方湖泊之间正有一座山形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