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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阿齐瓦的话,卡伯·卢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度以为阿齐瓦是他必须打倒的敌人,可面前这个人用行动说服了他,让他意识到资本家和无产阶级可以和平共处,可现在,他又亲口告诉自己,资本家和无产阶级,自古就是阶级敌人!到底哪个他,才是真的他?而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哦,对了,还有斯黛拉”,阿齐瓦·兰德笑的更开心了,“你觉得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会允许自己的小辈和你这样的人恋爱,甚至未婚同居么?”
听到这句话,卡伯·卢亚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他抖动着嘴唇,看着面前的老人,有些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那个斯黛拉,不过是一个高级小姐罢了,她们受过良好的训练,为了讨好自己的贵族客户,也拥有不错的知识储备,用来伪装成一个大家千金,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你难道真的以为,那个斯黛拉,是我的侄孙女?得了吧,少年,做梦也要有个限度!”
她……她不是……
“那她……那她……”
卡伯·卢亚嗫喏了两句,却终究没有问出那个问题。不过阿齐瓦显然人老成精,早已看出卡伯·卢亚的想法。他毫不留情的,送上了最后一击。
“她怎么可能喜欢你呢?猪猡,她只不过是按照我的命令,陪在你身边的一个棋子而已。怎么,是不是很惊喜?”
“不!!!!!这不是真的!!!斯黛拉她是真的喜欢我,她——”
卡伯·卢亚终于被逼急了,他失去了理智,拼命的挣扎,哪怕身旁有四名士兵,也被他差点冲了出去。不过,他的努力也到此为止了,有人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后脑,把他砸倒在地。
“哎,真是可惜呢……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时候,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处心积虑的对付一个人了,你应该感到荣幸,知道么?”
阿齐瓦走到被牢牢踩在地上的卡伯·卢亚面前,蹲下身子,拿过茶杯,把里面滚烫的水纹星茶倒在了卡伯·卢亚的脸上。卡伯·卢亚有些昏沉的意识被这么一激,疼的大叫起来。
“你知道么?这杯茶的价格,可以买你这样的渣滓,买一打。”
阿齐瓦·兰德站起身,拍拍手,对着四位士兵下了命令。
“带走吧,关进牢里,过几天吊死,然后,全国范围内,彻底清查共产主义者!”
说完这句,阿齐瓦背转身,看着窗外的国民广场,轻轻的叹了口气。卡伯·卢亚的大半张脸都被烫红了,他被四位士兵倒拖着离开了这间房间,昏昏沉沉的意识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本书里的某一句话。
“无产阶级所代表的新的生产关系,必然和资产阶级所代表的旧的生产关系,发生最激烈的碰撞。任何形式的妥协、犹豫和折中,都是不可能的。资本家不会允许自己的掘墓者继续存在,斗争,是无产阶级唯一的出路。”
正文 102 愿赌服输
查理哈里·沃伦推开房门,从自己新分的房子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农奴们都已经结束了夜校的学习,沉沉睡去。整个解放一区,只剩下昏黄的路灯还在工作。从天上飘落的雪花在灯光的范围内融化,变成小小的雨滴,落在查理哈里的脸上,冷冷的。
查理哈里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一月份的安肯瑞因还是很冷,在夜里的户外活动,需要足以御寒的装备和能够战胜大自然的勇气和信心。查理哈里拨弄了一下手中的辉石路灯,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小道,找到了芬比·沃伦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
“吱呀——”
芬比·沃伦显然也没睡,他拉开门,迅速出来,再转身关上,看着查理哈里,笑着回话。
“怎么,还不甘心,一定要去看一看么?”
“嗯”,查理哈里点点头,“头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没有分房,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要住更好的地方。”
“切,他们都是管人的,头还是个大军官,虽然对我们农奴好一些,可他们自己肯定吃的比我们好、穿的用的住的都比我们好,不然他们为什么要当官?”
芬比·沃伦对此不以为然。不过,为了能够接替查理哈里成为农奴队伍的领导者,他并不介意跟着查理哈里一起去工厂,找找加斯腾斯,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从解放一区到爱莲娜工厂的距离不远不近,大概也就两公里的路。两人一人提着一个辉石路灯,走了半个小时,站在了工厂的大门口。
“站住!干什么的?”
守在工厂门口的卫兵发现了他们,上前询问。查理哈里不认识卫兵,他拉着芬比一起上前,解释了两句,说找加斯腾斯有事。卫兵对查理哈里这个人有印象,共运党每天晚上都要开生活会,畅所欲言,查理哈里每晚在工厂里进进出出,早已混了个脸熟。
“头好像在办公室那边,查理哈里同志,你应该知道路吧?”
“我知道,谢谢啦。”
查理哈里告别了卫兵,拉着芬比前往工厂的办公室。夜色里的工厂并没有停工,工人们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改装后的二七式步枪,又被加斯腾斯取名为艾略特步枪,已经得到了图卢卡斯前线的一致好评,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而且,就像加斯腾斯预言的那样,皇家武器研究院和几个直属的大兵工厂,对这种武器的生产进度远远慢于预期,一直到现在,全国范围内,爱莲娜工厂仍然是艾略特步枪最大的生产企业。
“头这个时候还没睡啊?他们要搞到多晚?”
芬比·沃伦一边看着工厂热火朝天的生产场景,一边大声和查理哈里说话。因为噪音的关系,声音太小的话,他们都听不清对方讲话的内容。
“这里三班倒,连轴转,头也陪着一起,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很辛苦。”
查理哈里曾经在生活会上提出这个问题,希望头能多休息一下。可头总说,现在正是革命的紧要时刻,要抓紧难得的和平时机赶快发展,就继续每天工作到深夜。查理哈里这些人虽然心疼,却也无法阻止,只得努力干好自己的工作,为头分担一些压力。
“啧啧……还以为咱们算辛苦的,每天练队形、练排枪,晚上还要上课,没想到这些工人比咱们还不如。我那个时候还挺羡慕工人的……”
“那个时候咱们都是奴隶,没有自由身,连人都不是,自然会羡慕工人。毕竟他们是社会认可的人,还可以工作赚钱。现在头给了我们自由身份,和工人阶级就一样了,都是社会底层的无产者,你自然不会觉得太羡慕。”
查理哈里最近理论知识和实践知识都在飞速提升。农奴队伍负责人的身份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他也在挤出一切时间,拼命的学习共产主义,学习资本论,背诵《共运党宣言》。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确实能够帮上加斯腾斯,那个给了他现在这种不敢想象的好生活的人。
“也是,我绝对不会忘了头对我们的好,他让我去死,我就立刻去死!一点都不犹豫!”
芬比严肃的表态,继而又转向查理哈里,“不过头儿毕竟是头儿,肯定住的比我们好,这个我也能接受。毕竟他救了我们的命,住的比我们好,也应该。”
“跟你说了,头儿不是那样的人!”
查理哈里有些不耐烦了,他拉着芬比快步前进,穿过生产区,在办公室找到了加斯腾斯。他正披着一件毛皮外套,坐在办公桌前办公。巨大的绘图纸被整齐的平铺在办公桌上,纵横交错的蓝线在纸面上延伸,构成了复杂的图案。一只做了一半的、和现在任何一支步枪都不相同的步枪放在头的脚旁,吸引了查理哈里的目光。
“哟,查理哈里,芬比,你们来了?有事么?”
加斯腾斯抬起头,看到了查理哈里和有些紧张的芬比。他曾经用了很多精力去记住自己手下这些人的名字,以确保自己不会叫错。这是他对这些把性命交给他的同志们最大的尊重。
“头儿”,查理哈里上前一步,开门见山,“是这样,我们想看看您住的地方。”
“啊?”,加斯腾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他把询问的目光看向芬比,果然得到了答案。
“那个……头,我们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就是——”
“就是芬比他说,分房子的时候,您肯定会给自己分最好的,可是您到最后都没要房子。他说您住的地方肯定比我们的房子好,我就和他打赌,赌赢了的人,可以管爱莲娜现在的农奴同志们,就是这样。”
查理哈里几句话讲清楚了事情原委,加斯腾斯也听明白了,他轻轻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了办公室屋顶的辉石吊灯。白黄|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照亮了办公室一角的一个床铺。
“喏,我平常就睡在这。”
加斯腾斯很随意的走到那床铺旁,翻弄了两下,从床上找出了自己的另一件衣服,“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头,你……你就住这儿?”
芬比·沃伦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他上前两步,看着那张床。那是用几个板条箱拼起来的临时床铺,上面胡乱放着一床被子,没有整理。枕头和被子用的都是粗棉布,很不值钱但是很耐用的布料,一本《论资本》放在床头,中间还夹着书签,一看就经常被翻阅。两台辉石台灯被放在了床脚,可能是夜里用来取暖的。除此之外,这张床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芬比注意的东西了。
“对啊,住这里方便,工作完倒头就睡,明天起来继续干。你们也知道现在爱莲娜的事情很多很杂,民兵要训练,还要上文化课,工厂的事情也很多,还要组织生产。外面的旧势力对我们也很敌视,很多问题都需要解决,住在办公室比较方便——”
“可是,可是,您完全可以自己住的更好一点啊,住一个单间,或者住我们新盖的房子,您是我们的头,您给了我们自由民身份,我们不会介意的,您住好房子,是理所应当的啊!”
芬比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大意他还是讲清楚了。在他的认识里,加斯腾斯这么做,完全不符合他对官员的认识。
“我知道你们不会介意”,加斯腾斯拉着两人做到了办公室旁边的沙发上,拿过水壶给两人倒了两杯热水,“可是我自己介意。我已经说了,在爱莲娜,没有阶级,没有剥削,所有人都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奋斗。你们白天要训练,晚上要上课,很辛苦。这些工人们一天三班倒的生产,也很辛苦。大家都在拼命,我自己就不能偷懒。而且,身为你们的头,在你们所有人都住上好房子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住上好房子的。也许我和你看到的那些其他的官员不一样,可这很正常。我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官员,一个能够剥削你们的统治者。我们是一样,是平等的,虽然分工不同,但是我们都在为了同一个事业奋斗,所以我们叫彼此同志。既然是同志,当然就不应该搞特殊化。不过,对那些战斗在一线的,干活努力,肯动脑子,帮了咱们爱莲娜大忙的工人、农民,我们会给他们更好的待遇,这样的特殊化,我是支持的。”
加斯腾斯一口气讲了一大段话。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