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子和少女当即走到杜风荷面前,施礼道:“侄儿拜见堂姑。”
杜风荷笑道:“乖孩子,快免礼了。”走上前细看那男子几眼,道,“这是尧文吧,都这么大了,上回看见的时候还是个小毛孩儿。”男子又施了一礼,道:“杜尧文给姑姑请安!”杜风荷将他扶起,笑道:“乖,起来吧,一家人不需多礼。”又看看那女子,赞道:“好漂亮的女娃儿,叫什么名字?”那少女却三心二意,兀自注视着旁边的呼延唤,未曾留意她说话。杜尧文忙道:“回姑姑,她是我妹妹杜可瑜,今年十五岁,出生时姑姑已去了河间府,因此不曾见过她。”
杜风荷对杜元丘笑道:“兄长膝下子女如此优秀,当真可喜可贺,令我十分羡慕。”
杜元丘兀自心神不宁,看了看呼延唤,问道:“风荷,你怎会认了陈公子做义子?”
杜风荷示意众人入座,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会自当详说,现下还请兄长告知家中情况,我和唤儿定会出力相助。大家都是自己人,兄长不必顾虑,只管明言便是。”
杜元丘得知钱塘陈唤愿意相助,心境顿时改观,难得之极地浮起了一抹笑容,道:“风荷,陈公子,如果能得到你们的帮助,我这几年的落魄生涯便算是熬到了头,尧文和可瑜也不用再跟着我吃苦了。”
呼延唤向紧盯着他的杜可瑜做了个鬼脸,随即笑道:“堂舅但说无妨,外甥洗耳恭听。”
杜元丘叹了口气,道:“我在京城经营药材铺,生意一直十分红火,前几年也确实赚了不少钱,本想过些日子回真定府探亲,好让族人全都得到改善,哪知事与愿违,被一伙人半路杀出,不止夺了我的生意,还险些送了性命。那些人天天来我铺子捣乱,又有强大背景,我报官也不成,开店也不成,最后实在无以为继,只好关了铺子,举家搬来望河庄。此地曾是军部驻点,后来北方战事频仍,军营北迁,便留下这个大庄子。这里曾关押处决了数千名死囚,传言此处阴魂不散,因此大多数人不敢来此定居,房价也极为便宜。我在此吃老本,得以勉强糊口,苦苦支撑三年时间,如今老本即将耗尽,不知将来怎样,是以平时也不见人,只是偶尔变卖些珍贵药材,好给妻妾子女改善一番。潦倒至斯,想来便感心酸。”
呼延唤皱眉道:“那伙人什么来头?为何如此猖狂?”
杜元丘眼中神情又是愤怒又是畏惧,道:“那是京城最大的武士行馆‘飓风馆’,他们招收了许多武士,平日里趾高气扬横行霸道,偏生我的铺子就开在飓风馆左近,他们常来购买伤药,后来见我生意红火,便起了觊觎之心,想让我做飓风馆的旗下分号,所得利润他占七成、我占三成,并且免费提供一切伤药。我如何肯答应,当即一口回绝。哪知这一来便捅了大娄子,他们一天到晚来我店铺捣乱,不止将我的客人赶出铺子,还扬言要侮辱我的妻妾和女儿,我几次报官皆无济于事。后来他们越闹越凶,也无人敢出来为我仗义执言,我怕家人受损,只好关了铺子,躲到这荒凉的望河庄来。”
“啪”的一声,呼延唤重重拍了下桌子,怒道:“他妈的!又是这帮飓风馆的王八蛋!”
那杜可瑜一直关注呼延唤,忙问:“陈唤,你也知道飓风馆吗?”
呼延唤道:“不瞒各位,前些日子飓风馆十七名弟子来杭州购买我天珩制铁兵器,期间胡作非为,打伤了我几个弟弟妹妹,被我狠狠教训一顿,全部废除了武功,打得半死。这些小狗在杭州也敢横行霸道,汴梁作为他们的大本营,自然更为嚣张。”
杜元丘大急道:“陈公子,那些人可惹不得,你快快做好防备,不要被他们给伤了。”
呼延唤笑道:“堂舅不用紧张,在杭州我是老大,谁也别想在我地盘上撒野。”顿了顿,又道,“堂舅请放心,这个飓风馆撑不了多久,我会让他们在汴梁彻底消失,还堂舅你一个公道。”
杜元丘道:“飓风馆背后有势力,只怕对付他们绝不容易。”
杜风荷对呼延唤的信心比任何人都强,当即笑道:“兄长不用担心,唤儿说过要让他们消失,就一定能做到,你只需等着瞧,唤儿自会让你满意。”
杜可瑜目不转睛盯着呼延唤,半信半疑地道:“陈唤,你真有那么大本事?”
玛瑙笑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唤儿旗下可不止天珩制铁和风云商队,他还有兆丰珍宝、郁翠印务、富春院三大产业,更有——”
杜可瑜插嘴道:“这我早已知道,钱塘陈唤旗下五大产业,号称五家联号少主嘛!”
玛瑙点点头,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唤儿还有第六个产业,号称江南最大私家军团的射潮营?”
杜可瑜奇道:“射潮营?私家军团?这我倒没听说过,很大么?有多少人?”
呼延唤笑道:“也不算太多,就五千多人。”
杜可瑜一张小嘴登时张得老大,惊呼道:“哗!五千多人啊!”
呼延唤对杜元丘一笑,道:“堂舅尽管放心,我不久后便要来京城发展,到时射潮营武士也会带来一部分,无论人数多少,总之剿灭区区一个飓风馆绝对不在话下,堂舅所受的委屈,我要让他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让你重新过上好日子。”
杜元丘欢喜不尽,笑道:“如此就太谢谢陈公子了,我只盼那一天尽快到来,好让我家人快活平安,与我共享天伦。”
呼延唤从怀里掏出两张面值一万贯的交子,分别递给杜尧文和杜可瑜,笑道:“这是你们堂姑给你们的见面礼,生怕丢失,让我保存着,现下便给了你们,不成敬意。”
长辈送小辈红包自古有之,杜尧文和杜可瑜也不推辞,道谢后收下交子,看了看交子面额,顿时大惊失色,杜可瑜一跃而起,惊叫道:“什么?一万……一万贯啊!!”
杜元丘走近一看,大惊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们不能收此厚礼,快请收回!”
杜风荷温柔之极地看了呼延唤一眼,微笑道:“兄长不必如此,这是我和唤儿的一份心意。”
杜元丘以前发达时便是看到五万贯的交子也面不改色,如今落魄潦倒,这两张一万贯的交子实令他激动之极,呼呼喘着粗气,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玛瑙和琥珀将手中礼包奉上,笑道:“这也是大姐的一份心意,收下吧。”
杜元丘捧着礼包,眼中渐渐涌出泪水,看着杜风荷,颤声道:“风荷,你如此待我,我却无以为报,实在……实在……”
杜风荷摆摆手道:“兄长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同族兄妹,何来这般生分?族中长辈常盼望你回去,以后你回真定府探亲时,顺便也帮我问一声好就是了,其它不必多说。”
杜元丘仰天长叹,道:“我落魄之后,往日朋友全部回避不见,有所请求也尽遭拒绝,这三年中尝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哪知最后真心帮我的却是风荷你,有你这样一个妹子,我这一生也不枉了……”
杜风荷拉过呼延唤,笑道:“兄长可不要忘了我儿子,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赐。实不相瞒,方才那两张交子也是他的手笔,与我并无关系,还请兄长明鉴。”
呼延唤正要阻止杜风荷说下去,只见杜元丘拉了杜尧文和杜可瑜来到他面前,三人齐齐施了一个大礼,杜元丘正色道:“杜某谢过陈公子大恩,以后陈公子若有差遣,杜某定不含糊,刀山火海义无反顾!”
呼延唤笑道:“堂舅不必多礼,更不许再叫我陈公子,我是你外甥,以后直呼我名字便是。”
杜可瑜咯咯一笑,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嗯?”随即扯了扯杜尧文的袖子,问道,“哥,他是堂姑的儿子,算我堂哥还是表哥啊?”
杜尧文为人比较内向,话语不多,思索一阵,十分认真地道:“应该算表哥。”
“嘻嘻,”杜可瑜笑道,“这下可好,钱塘陈唤成了我表哥,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她说得有趣,众人皆笑了起来。杜元丘招呼大家入座,问道:“风荷,你尚未告诉我唤儿怎会做你的儿子,这便说了罢。”
于是杜风荷娓娓道来,将事情经过大致诉说一遍。杜元丘听说庄谐生飞升成仙,他与有荣焉,大感欢喜,又听说呼延唤给杜风荷在西湖边安家定居,更是感叹不尽,连道堂妹命好,堪称福运双至。
谈笑一阵,杜风荷和玛瑙琥珀进入内室,要去探望杜元丘的妻妾,杜可瑜却不肯离开客厅,于是由杜尧文带领三女前去。杜元丘父女在外陪呼延唤说话。
杜可瑜对呼延唤极有兴趣,说道:“表哥,你初来汴梁,一定不太熟悉,明儿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吧。游客来汴梁必去大相国寺,我们去烧香拜佛好不好?”
呼延唤笑道:“我不信佛,相国寺就免了罢。不过你若有兴趣,明朝不妨来‘兴梁宾馆’找我,我确实想出去走走看看,对汴京多些了解。”
杜可瑜大喜道:“好呀!表哥你等着我,明早我就过来。”
杜元丘笑道:“这丫头,就是爱玩,怎也坐不住,她哥哥却和她截然相反,两人要是对换一下就好了,省得我老是操心她哥哥的婚姻大事。”
呼延唤道:“堂舅,我有兴趣涉及药材生意,并且想和你合作,你意下如何?”
杜元丘喜出望外,道:“真的?那敢情好啊!唤儿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呼延唤笑道:“应该是我听你才对,你是老行家,我不过是个新手。是这样,我以前也曾想过要经营药材生意,后来妈妈给了我不少儒天阁的丹药方子,我见其中学问极大,完全不懂,便不曾进行下去。现下有堂舅这个老行家在此,自然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我刚才设想了一下,以后由我提供财力和人力,堂舅负责经营管理,并且找些懂行之人来做事,我们就把这望河庄作为大本营,等我在京城找到好铺子,便去那里开设店堂,堂舅一家就能重返京城。你看这样可好?”
杜元丘思索一阵,道:“唤儿,你是做惯大生意的人,而我只不过经营了一家小药铺,如果贸然合作,只怕会令你失望。但是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最好的平台,让我可以放手大干一场,实现自己多年的心愿,为此我必须全心对待。你给我些时日,我仔细考虑一下,出一份详尽的计划,到时给你过目,再由你来决定是否值得与我合作。”
呼延唤赞道:“堂舅果然严谨,令我钦佩不已。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但是我的风云商队通行四海,可以及时传送消息。堂舅尽管制作你的计划书,到时我派商队中人来望河庄见你,将计划书拿去杭州,我会在最短时间内给你回音。反正明年我肯定会来汴京常住,那时我们有的是时间合作。”
杜元丘道:“如果我的理想可以实现,唤儿你便是我一生最大的恩人。”
呼延唤道:“堂舅不用见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让堂舅帮忙,这望河庄占地广大,又有现成的屋宅,而你们这些居民最多只住了十之一二的房子,委实有些浪费。我希望堂舅能帮我联络那些空余屋宅的房主,让他们开个价,我要全部买下。至于另外那五六十户人家,最好也劝他们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