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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唤走到杨金花面前,向她大大唱了个肥喏,长声道:“多些杨四小姐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神经病!”杨金花失笑道,“我夸的是钱塘陈唤,又不是……”说到这里忽住口不言,呆呆看着面前的呼延唤,见他正向自己微笑,随即回忆起先前焦玉作的介绍,似乎正是“陈唤”二字,刹那间脑中一片雪亮,惊呼一声道:“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就是钱塘陈唤?!!”
呼延唤笑道:“杨四小姐当真聪明,在下正是钱塘陈唤。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众人无不震惊,齐齐发出一声惊呼,瞠目结舌向呼延唤看去。
沉默良久,杨文广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呼延唤的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万万没想到钱塘陈唤居然做了阿强阿玉的大哥,并且来到我们天波府。陈兄,杨某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呼延唤道:“小弟适才行事鲁莽,得罪了杨兄,请杨兄勿要见怪,小弟给你赔个不是。”
“好说好说,”杨文广拉着他坐下,又招呼众人入座,笑道,“贵客登门,天波府蓬荜生辉,陈兄在此一切自便,不必多礼,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
杨排风将呼延唤先前捏就的那颗铁珠取到手中,左右细看一阵,对呼延唤点头赞道:“钱塘陈唤好大的名声,我本以为你只是个商人,哪知原来武功也如此厉害。小伙子,你师承何处?这一身绝顶内功究竟是怎么练来的?”
呼延唤对杨排风倒是十分尊敬,回道:“晚辈师承儒天阁前掌门庄谐生,但只是记名弟子,并未正式加入儒天阁,这一身武功大多由师父口传,自己领悟所得。”
众人再度震惊,杨排风失声道:“可是那飞升成仙的庄谐生?”
呼延唤点头道:“实不相瞒,师父就是在我眼前飞升而去,地点就在杭州吴山。”
杨排风赞叹无已,连连点头道:“难怪,难怪,原来你是活神仙的弟子。”
杨文广叹道:“无怪我与两位姑姑合力出手仍招架不住,原来陈兄竟是仙人门徒,当真可惊可叹。”
呼延唤笑道:“小弟不过领悟了师父修为十之一二,实不足为道。”
这时方才助杨文广合力抵御的两名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细细打量呼延唤几眼,一女轻叹道:“我本以为自己疏于练习,武功退步,正自沮丧不已,原来却是输给了活神仙的徒弟,这下我也心安了。”
杨文广对呼延唤道:“陈兄,这两位是我的姑姑,这位是我三姑杨秋菊,那位是四姑杨心茹。”
呼延唤起身行礼道:“陈唤拜见两位杨小姐,祝两位新年快乐,健康如意!”他早知杨秋菊和杨心茹乃是终身不嫁的老姑娘,是以称呼二女为小姐。
杨秋菊道:“免礼。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现下的世界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
杨心茹较为沉默寡言,只看了呼延唤几眼,点点头,说出三个字:“你很好。”
先前杨文广与五名女子一同前来,身后乃是杨秋菊和杨心茹,其余三女中左首者为杨排风,另有两女始终不动声色,此时右首那名女子已走到杨宣娘身边,杨宣娘轻轻说了声:“娘。”想必就是那杨宗英的遗孀姜翠苹。呼延唤悄悄打量她一番,只见她三十七八年纪,衣着华贵,稍显富态,在场众女之中就数她最像富贵人家的太太,但姿色绝不落人之后,实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丰腴美妇。
那最后一名居中站立的女子缓缓行来,众小辈皆起身相迎,恭恭敬敬施礼道:“家长好。”
呼延唤暗道:家长?此人是谁?遂向此女看去,一见之下,顿时心中大赞。
此女年约四十七八,比杜风荷稍稍年长,但两者容颜气质绝不相同。杜风荷拥有一身超凡脱俗的绝顶内功,固本培元,以内养外,是以无论气色、肌肤、身材、神韵皆处颠峰状态,容颜不老,青春常驻,旁人看后绝难猜出她的真实年龄,甚至以为她是一名不足三十的绝美少妇。但眼前这女子却截然不同,她虽有不俗的内功基础,但终究不是一等一的功法,修为质量远不及杜风荷,也不能达到青春常驻的功效,她的眼角已有细微皱纹,两鬓略带华发,肤色也不光滑细致,她容貌本极为美丽,比杜风荷也不遑多让,但岁月无情,终究还是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使得她整体看去至少要比杜风荷老十五岁以上。
饶是如此,她依然堪称绝代佳人而毫不为过。
她风华已逝,却不屑于用胭脂水粉来掩盖,更无需华衫霓裳来包裹,她就是这么自信。她的生平事迹和性格作风注定了她的不平凡,只是如此淡然一站,便将四周所有光芒集中到她身上,成为大众的焦点。笔挺的身躯,刀削般完美的脸型,睿智的目光,以及那份临渊岳峙波澜不惊的大家风范,综合起来,便令她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奇女子。外界那些美女与她相比,顿时变成了陶瓷做的娃娃,一碰就会碎。
近二十多年来,大宋境内惟有一名女子可以达到这等境界,也正是她一人牢牢撑住了杨家将的不世威名,至今无人敢稍有不敬。大宋千千万万女子皆以她为榜样,视作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巾帼英豪。
她就是当年大破天门阵、令大辽将士闻风丧胆、给大宋带来二十年太平的当世第一女英雄——浑天候穆桂英。
呼延唤快步上前,恭敬之极地施了一礼,大声道:“晚辈陈唤拜见穆前辈!”
穆桂英在旁观察他多时,此时他来到面前,一双清澈之极的眸子依然凝视他不放,却始终不发一言。
呼延唤暗道:这女人不会看出我长得像爷爷了吧?随即又重复一遍:“晚辈陈唤拜见穆前辈!祝穆前辈健康平安,顺心如意!”
穆桂英兀自紧紧盯着呼延唤,似要将他看个透彻,还是默不做声。
呼延唤略感尴尬,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道:“穆前辈,那个……”
旁人均感诧异。杨文广忙道:“母亲,陈兄弟向您问好呢。”
穆桂英又沉默一阵,方才淡淡地道:“免礼。”声音低沉有力,绝非寻常女子的嗓音,隐隐透露出一股莫可名状的威严。
呼延唤终于抬起头来,两人对视,四只眼睛顿时交触相抵,又陷入长久的沉默。呼延唤无法分辨出穆桂英眼神中究竟是善意还是敌意,只觉她神情冷淡,眼色深邃,直似要透入自己心中。这一来不禁被她激起了傲气,暗道:你以为你浑天候很了不起么,竟敢和老子玩对眼,谁怕谁啊!当即缓缓运起内力,又如先前般一霎不霎地死死向她直视过去。
穆桂英心中暗自惊诧,她的一双利眼在军中早已出名,纵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也从不敢与她对视,大多一触及她的眼神便即低下头去,但今日这钱塘陈唤却直接和她对视如此之久,甚至犹有余力,那双黑亮的眼眸深不可测,似要将她扯入某个黑暗的深渊。她急忙催动内力与他对峙,却大感力不从心。
周围众人心知两人已展开无形的较量,均默不做声。杨文广知道呼延唤的厉害,心中大为忧虑。惟独杨金花兴奋之极,只盼母亲能将呼延唤狠狠教训一通,给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穆桂英双眼微微一瞑,缓缓说道:“钱塘陈唤是你的真名?”
呼延唤好整以暇地道:“正是。”
穆桂英眼角轻轻一颤,道:“除陈唤之外没有其它的名字?”
呼延唤轻松一笑道:“没错。”
穆桂英秀眉微拧,脸庞煞气隐现,道:“今日来天波府所为何事?”
呼延唤笑道:“给姑姑拜年。”
穆桂英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脸转了过去,道:“知道了。”
呼延唤又作了一揖,大声道:“今日领略穆前辈风采,晚辈深感荣幸,难以或忘!”
穆桂英缓缓举步向众人走去,甩下一句:“不必多礼。”
杨文广舒了口气,浮起笑容,对呼延唤道:“陈兄,过来坐吧,咱们好好叙叙。”
呼延唤正要答应,焦月娘忽道:“唤儿,你帮我把这佛像搬进屋去,佛台甚高,只有你的个头才够得着。”呼延唤忙点头道:“是,小侄遵命。”
杨金花忽大步走近,道:“陈唤,你送给婶婶的佛像能不能给我们看看?神佛社的青玉观音最为有名,我们也想见识见识。”
孟强当即冷笑道:“难道杨四小姐认为我大哥送的并非青玉观音不成?”
杨金花对孟强的鄙视早已渗透到骨子里,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兀自注视呼延唤不放,道:“陈唤,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呼延唤笑道:“这有何不可?杨四小姐想看便看吧。”当下对朵朵俏俏道:“打开礼包。”
朵朵俏俏从焦月娘手中将礼包接过,并无动作,只是双手捧住,也不知怎么一下,那礼包的外壳忽然裂开,片片跌落地面。
这手功夫一露,在场众人再度震惊,万万不料这两个看似比杨金花还要年幼的小婢竟有如此内力修为。杨金花大吃一惊,一张小嘴撑得老大,双眼惊疑不定,连连看向二女。朵朵俏俏却漠然以对,眼观鼻、鼻观心,将手中两套物事缓缓举起。
众人仔细一看,顿时又惊叹出声。只见朵朵手中捧着一座四尺高低的青玉观音像,做工精美之极,质地更是世所罕见,透出阵阵宝气;俏俏手中捧的则是一个紫檀木盒,盒中摆放着一套法器,有一柄青玉如意、一支青玉拂尘、一串不知是何质地的佛珠、一个紫金香炉、一个紫金钵盂、一个金色木鱼、一个白玉净瓶、还有一部佛经,当真齐全之至,无所不包。众人大多识货,也都见过神佛社供奉原品,自然一眼便认出这佛像法器正是神佛社最为有名的两大震社之宝。
焦月娘忍不住叹息道:“太珍贵了,实在太珍贵了,这叫我如何消受得起?”
呼延唤笑道:“姑姑又来了,孩儿给您拜年,只是一份心意,哪有什么贵重简陋之别。”
杨金花此时已不知如何是好,看看呼延唤,看看佛像,又看看朵朵和俏俏,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呼延唤笑道:“杨四小姐看完了么?要不要仔细检查一遍?”
孟强笑道:“大哥此言差矣,她能有多少见识,又不是什么名家,哪里分得清真伪。”
杨金花怒哼一声,转身走回穆桂英身旁,再也不发一言。
焦月娘道:“强儿,玉儿,你们在此陪大家说说话,我和唤儿去去就来。”焦玉点头答应。焦月娘便带了呼延唤往内院走去,朵朵和俏俏也提着礼物跟随在后。
来到后院,焦月娘遣散下人,呼延唤命朵朵俏俏在偏厅内等候,亲自将佛像和法器抱进屋,放置到小厅内的佛堂上,并撤下了焦月娘原先供奉的一尊粗陋佛像。
焦月娘对着青玉观音拜了几拜,随后拉起呼延唤走进内室,十分亲热地靠近他坐下,轻声道:“唤儿,姑姑谢谢你了,这是我平生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呼延唤轻轻握住焦月娘的手,道:“这天波府比我想象中差之远矣,姑姑这些年来委实受苦了。我不久将入住汴梁,如果姑姑在这里呆着难受,不妨搬出去与我们同住,我们三兄弟一定好生孝敬你。”
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