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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子英淡淡一笑,道:“愿赌服输,他上台之前就该做好这个准备,此等结果须怨不得我。”
卢廷恩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欧阳子英挥挥手,命四名徒儿退下,道:“卢大少请。”
卢廷恩身形一展,扑向欧阳子英,两人顿时战作一团。
只战了二十余合,呼延唤便已连连摇头,叹道:“这位卢大少今日必败无疑。”
高莺缳奇道:“你为何下此定论?我看卢大少招式刚猛、功力精强,武功比我们可高得多了,就算未必能赢欧阳子英,也最多只是五五之数吧。”
呼延唤道:“卢大少的内功比欧阳子英至少差一筹以上,如果说欧阳子英是个一流高手,那么卢大少最多也只比二流高手强一点。两人底子不同,不在一个级别上,卢大少绝难获胜。”
折文莹沉吟道:“这也未必,比武过招讲究临场发挥,武功差的击败武功强的事例,自古多不胜数。卢大少只要用心对阵,未尝不能赢了欧阳子英。”
呼延唤摇头道:“文莹这‘用心’二字说到了点上,卢大少实力比欧阳子英差一筹以上,如果想要获胜,就必须用心寻找一切可乘之机,待欧阳子英露出破绽时一击致命。但是现下卢大少一心要为师弟报仇,对阵之时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出手一味狂轰滥打,毫不注意防护。反观欧阳子英却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不但没有露出破绽,还逼得卢大少破绽增多,险象环生。如此看来,卢大少不止实力欠缺,对阵经验也大大不如,今日实无任何机会取得胜利。”
折文莹和高莺缳仔细看去,只见确如呼延唤所说,那卢廷恩一味狂攻,招式看似威猛强横,其实却颇显凌乱,便是她们这般武学眼光也已看出不妥,更毋论欧阳子英这种一流高手。只见欧阳子英神情轻松,面带一抹冷笑,身形飘忽来去,一味遮挡躲闪,看似无招架之力,其实既省了许多气力、又能伺机找获破绽。两厢此消彼长,卢廷恩情形委实不妙。
众百姓却无这等眼光,见卢廷恩招式刚猛犀利,打得欧阳子英无从还手,以为卢廷恩胜券在握,忍不住欢呼叫好,人群里彩声不断:“好啊!卢大少今日大发神威!”“卢大少好俊功夫!叫欧阳小儿见识咱们东京男儿的厉害!”“欧阳小儿屁滚尿流,还是滚回庙里剃发做和尚去吧!”……
呼延唤闻言不禁苦笑,对两女道:“这下可好,欧阳子英引起民愤,我再也不敢打他主意了。”
高莺缳奇道:“你打欧阳子英什么主意?”
呼延唤道:“我见欧阳子英武功高强,不在铁牛之下,刚才正在考虑是否该招揽他加入扬鞭会,现下听百姓对他如此反感,几乎没一个支持他的,看来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折文莹失笑道:“你居然想招揽欧阳子英?这也太不合时宜了。幸亏你醒悟得早,否则好好一个扬鞭会只怕都要糟在这恶徒手里。”
呼延唤叹息道:“百姓反感就是恶徒,百姓支持就是好人,唉……这世道其实也挺不讲理的。欧阳子英最多只是狂妄了些,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凭真本实力打败一些武夫,为的只是引起朝廷的关注,好让他投身军界报效国家。哪知被百姓这么一通渲染,却成了一个人人讨厌的恶徒,真是人言可畏啊!”
折文莹和高莺缳对视一眼,均感此言有理,微微点了点头。折文莹道:“这就是社会舆论的压力,做人处世就是这样,如果与社会常理不符,总不免要遭受议论。这点不止是欧阳子英,你也应该好好记在心里,我常对你说做事不可随心所欲,要考虑公众影响,就是这个道理。”
高莺缳笑道:“姐姐不必担心,他现下名声好的不得了,京城和望河庄两处足有近四千名扬鞭会学员,还有儒天阁和落英剑派的近一千名新弟子,这就差不多有五千人了。五千人背后就是五千户人家,每户人家都把他钱塘陈唤当作绝世大好人,这样的民间声望自然是高得不能再高。嘿嘿,他这种奸商才不会亏待自己呢,更不用咱们提醒,早就把一切都计算好了。”
呼延唤和两女如今关系极佳,再不像以前般生分,常抽空聚会,玩笑嬉闹不断,此时也是一样,三人眼睛看着卢廷恩和欧阳子英展开大战,嘴里谈笑风生,哪像观看打擂比武,倒像是在勾栏瓦肆里看戏一般。
堪堪两百招过后,形势陡变,欧阳子英终于还击。只见他双拳大开大阖、直来直往,竟打出一套极为常见的罗汉拳,一招“黑虎掏心”后跟着一招“力劈华山”,皆是武者耳熟能详的平凡招式,百姓也大多见过。台下观众差愕之余,跟着连番起哄,大叫道:“欧阳小儿使出看家本事啦!”“秃驴就是秃驴,养了头发也只会打罗汉拳!”“卢大少快快劈了欧阳秃驴,咱们大伙儿炖驴肉吃!”……
哪知不过二十招众人便再也叫不出声,台上情形一目了然,卢廷恩已左支右拙显露败像。
欧阳子英用一套平凡之极的罗汉拳发起进攻,所凭借的不是精妙的招式,也非出其不意的变化,仅仅只是深厚的功力。卢廷恩家传武功颇为高强,拳脚招式不在欧阳子英之下,唯一欠缺的只是功力。而罗汉拳乃是千锤百炼、化繁为简的传世武功,看似简单,却无丝毫破绽,欧阳子英施展开罗汉拳,自身内力的优势便得到发挥,每一招皆夹带了雄浑的内力。卢廷恩面对这反朴归真的拳法,一切招式变化皆不管用,惟有硬拼功力,而他的功力又比欧阳子英逊色许多。这一来顿时落了下风,每一次拳脚接触,卢廷恩总不免被欧阳子英震得全身发颤,内力损耗极大,渐渐影响了正常发挥,一时手忙脚乱,只办得遮拦挡架。
现下情势十分明朗,卢廷恩败局已定,实难撑过三百招,百姓大多闭嘴不语,卢家众弟子焦急无比,不住大声叫喊:“大师兄加油!大师兄顶住!与欧阳小儿见个真章!”
卢廷恩被欧阳子英逼得喘不过气来,心下又急又怒,暗忖:此人功力在我之上,再打下去只怕要当众出丑,今日本想大出风头,哪知却错估了此人的实力,落得这等尴尬境地,说不得,只好如此这般……当下奋力击出几掌,随即迅速退开一丈之遥。
欧阳子英早就可以将他击败,与他缠斗许久,主要也是不想撕破脸皮,令自己名声更臭,此时见他退开,便趁机收手,笑道:“卢大少承让了。”
卢廷恩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全身一阵急颤,双手一抡一展,蓦地往前急冲过来,竟然带起两道极为尖锐犀利的真气,直直刺向欧阳子英心口。原来他方才后退只是为了凝神聚气,发出这一绝招。
欧阳子英大惊,连忙闪身躲避,堪堪避过两道劲气,卢廷恩身形一矮,左掌挥出一道掌力,砍向欧阳子英咽喉,右掌却伸缩吞吐,发出一股尖锐劲气,直往欧阳子英丹田部位击去。这一招极为精妙,但也阴毒无比,一旦中招,欧阳子英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欧阳子英这时便显出一流高手的实力来,身形滴溜溜一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卢廷恩上下两道阴毒掌力,身躯飞快闪至卢廷恩背后。他心下怒起,喝道:“老子看在卢家的份上一再忍让,你这小子却如此不识抬举,竟然使此阴招,老子须容不得你!去!!”随即一拳往卢廷恩轰去。
卢廷恩两击不中,慌忙转身,正好看见欧阳子英碗大的拳头迎面砸来,仓促之下连忙举掌相迎。只听“轰”的一声响,卢廷恩双掌仍架不住欧阳子英单拳,被砸得闷哼一声,腾腾腾退出五步。
欧阳子英横眉怒目大喝道:“阴损小子,接老子第二拳!”顺势往前三步,又是一拳狠狠砸去。
卢廷恩心下叫苦,只好继续挥掌搁挡,一拳两掌交触,卢廷恩只觉对方内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狂攻而来,从自己掌边直往手臂经脉中传输过来,这下再也抵挡不住,仰天大叫一声,被击得飞了出去。
欧阳子英此人性格偏于冲动,平时虽沉默寡言,可一旦发起了性便怎也控制不住自己,正是因此才得罪了庞昱,使得投身仕途极为不顺。此时也是一样,被卢廷恩激起了恶念,一时暴怒无比,也不知见好就收,卢廷恩身躯仍在半空,他已飞身追了过去,怒吼道:“小崽子,老子废了你武功!”在卢廷恩即将跌落地面之前飞出一脚,狠狠踢中卢廷恩小腹。
卢廷恩惨嚎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身子就如破麻袋一般远远飞了出去,直飞到擂台下,“扑通”声中,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又是一股鲜血喷涌,随即晕死过去。
围观者见形势急转直下,变生俄顷,转眼间卢廷恩便已落败,落得个生死不知,一时均看得呆了。过了良久,方才惊呼起来。
欧阳子英指着昏迷中的卢廷恩怒喝道:“下流肮脏的小畜生!这是给你的惨痛教训!”
卢家三十多名弟子见大师兄受伤极重,一时愤恨攻心,大喊道:“打死欧阳小儿!给大师兄报仇!”随即向擂台上扑去。
海青、海红、海天、海空四人当即迎上,将卢家弟子阻挡在擂台阶梯口,一旦有人冒头便上去一通拳脚,将卢家弟子打下台阶。
台下百姓看得惊呼不断,眼见卢廷恩伤重昏迷,欧阳子英愤怒叫嚣,本自沮丧,又见卢家弟子冲向擂台,却被四名行者迎头痛打,转眼间已有十余名弟子跌落地面,发出阵阵痛嚎。百姓呆了半晌,随即轰然大叫,愤斥四人卑鄙无耻,一时骂声不断,场面颇为混乱。
欧阳子英懒得理会,已在擂台中央入座,闭目养神。四名行者连连出手,那些卢家弟子被堵在阶梯口,施展不开手脚,过不多时便尽数跌落地面,大多身上带伤,再也无力冲上擂台。
海青、海红、海天、海空四人收拾完众人,就此站立不动,神情肃穆,冷漠无语,任凭台下百姓叫骂连天也不动声色,如同四座泥塑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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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席众人见欧阳子英师徒如此冷傲,大多心下恼怒,但想到先前所见欧阳子英的实力,也知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忍怒不语。
杨金花忽站起身来,对呼延唤道:“陈唤,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好端端坐着?”
呼延唤奇道:“杨四小姐此话怎讲?”
杨金花指指前方擂台,气乎乎地道:“你看那恶徒欧阳子英,如此不把东京百姓放在眼里,你怎么不上去教训教训他,好叫他知道东京男人的厉害!”
呼延唤愕然道:“东京男人?可我是杭州男人啊!”
杨金花气道:“你现在住在东京,就是东京男人。再说了,欧阳子英如此狂妄嚣张,那横批上写的‘盖世无双’便是不把当世所有男人放在眼里。你怎么坐得住?还不快快上去痛打他一顿?”
呼延唤失笑道:“杨四小姐想让我上台表演,给大家当戏子观赏么?嘿嘿,这似乎不妥吧。”
杨金花跺脚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这种时候都不上去,有机会出风头你也不珍惜!你武功明明比欧阳子英高明十倍,随便划拉几下就打扁他了,又不会出丑,你还担心什么啊?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打不过欧阳子英,现在我一定早冲上去教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