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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走到呼延唤面前,两张脸、四只眼就此相隔一丈互相对视,良久无言。
众人仔细打量两人,心中暗自比较。平心而论,呼延唤其实是个绝美的男人,他的脸庞、身材、仪态无一不是男人中的经典,堪称世上罕见的美男子,但因为他扬鞭会会长和江南第一富商的身份,还有他神态间永远抹不去的那丝独有的气质,或狡诈、或阴狠、或狂妄、或嚣张、或诡谲、或邪异,种种因素相加,使得别人第一眼看到他时总不免暗自畏惧,或心生反感,便容易忽略他几近完美的长相。此时他神情郑重一脸肃穆,才将他外貌的特征完全展露出来,众人看在眼里,无不涌起全新发现一般的惊喜,暗道:原来钱塘陈唤竟这般好看,为何以前从未发觉……
而这名虬髯男子却与呼延唤不同,给旁人带来的感觉甚至截然相反。先前他从酒楼出现时,众人只觉他比天神还要高大强壮,外貌也俊美得举世无双,浑身上下皆完美之极,找不出半分缺陷。此时站在呼延唤面前,两人形成对比,便又有新发现。只觉他似乎比想象中要稍微矮一些,最多也就和铁牛相若,比呼延唤至少矮半个头,而他虬髯之后的那张脸孔也似稍稍平凡了起来,不及呼延唤轮廓分明。众人细细观察,心下暗忖:他的眼睛似乎突出了些,不像陈唤眼眶深邃,他的鼻梁似乎也没陈唤高,他的身型更不及陈唤高大健硕,奇怪了,为何先前看他如此完美无缺,此时却样样不及陈唤……
呼延唤心中那股隐隐的共鸣正在变得强烈,只觉眼前这名男子似乎与自己有一种共同点,但究竟如何却又说不上来。沉默良久,终于首先开口,道:“你是谁?”
这虬髯男子其实也不好受,呼延唤的眼睛深邃之极,虽未运用内力,却仍带了一种莫名的震慑力,如此对视一阵,令他心中怦怦直跳,极不好受。闻言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地淡淡一笑,转首向周围众人看去,其实也是为了掩饰此刻的紧张。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环视一圈,投射到高增身上时,居然露出几分亲善,随后又看向呼延唤,道:“且不论我是何人,陈会长如此侮辱这位卢三小姐,实为不妥。”
众人听在耳里,心下暗道:这人的声音实在好听,陈唤嗓音有些暗哑,实是比不过这人……高增却有些异样,呆呆看着这男子,似是走了神。
呼延唤心中那种奇特的共鸣越来越强烈,只好强行压制,缓缓地道:“那么,你说应该怎样?”
这人指着一旁的卢凤英,道:“陈会长应该向卢三小姐道歉,这是一个男子汉必须承担的责任。”
呼延唤心下好笑,道:“男子汉的责任?这话听着有些幼稚,更莫名其妙之至。我为什么要道歉?这又算什么责任?你倒是说来听听。”
虬髯男子道:“卢三小姐为了替兄长报仇,不惜牺牲自己清白之誉,在此当众向陈会长提亲,陈会长就算不答应,也须体谅卢三小姐这番心意,婉言谢绝便可。但陈会长却当众责难卢三小姐,令她伤心欲绝,更出言恐吓卢家,这等行为实有失身份,不似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呼延唤心中更感好笑,这样也抑止了那种奇特感受的蔓延,便好整以暇地靠入椅中,微笑道:“说你幼稚还真不假,说话主次不分、条理混乱。我说过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了么?难道为了不让卢三小姐伤心欲绝,我就该向她道歉么?”
虬髯男子脸色一沉,略显怒容,缓缓说道:“陈会长身为扬鞭会会长,又是名满天下的大富豪,却说出这等言语,未免太也叫人失望。”
呼延唤笑道:“你想打抱不平英雄救美是不是?你可以试试,我自奉陪到底。”
虬髯男子正色道:“我承认武功远远不及陈会长,但男子汉处身于世,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陈会长纵然武功绝顶,只要你违背了侠义之道,我必不与你妥协。”
呼延唤再也忍耐不住,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还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一味的假大空,说话前后不搭调,真真笑死我也!”
虬髯男子怒道:“陈会长,我好言劝说于你,你莫要不识抬举!”
呼延唤伸出一只手,屈起一根中指,笑道:“我弹指间就能贯穿你的脑袋,你也敢对我叫嚣?”
虬髯男子道:“大丈夫——”
“停!停!停!”呼延唤连忙打断道,“你少说大道理,我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与我交手?只要你接得住我一招,便算你赢了,好不好?”
虬髯男子心中勃然大怒,冷冷看着呼延唤,又指指擂台上的欧阳子英,道:“我可以与你交手,但在此之前,我要上台打擂,挑战欧阳子英,你莫要阻我。”
呼延唤奇道:“这是为何?”
虬髯男子看了看卢凤英,道:“我自知绝不是你对手,你指劲凌厉,一招内便可将我打死。不如让我先行上台与欧阳子英交手,若能将他击败,也好帮卢三小姐了却一桩心事。”
卢凤英心中激动之极,颤声道:“这位壮士,你……你何必如此!”
呼延唤笑道:“这位壮士今日要英雄救美,卢三小姐还不明白么?”当下对虬髯男子道,“你很聪明,是个懂得利用时势的人,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我可以让你上台挑战欧阳子英,但我也要提醒你,你显露出来的实力只怕还不及欧阳子英,希望你认真表现,莫打错了算盘。”
虬髯男子冷冷一笑,道:“承蒙陈会长夸奖,在下心里有数。”
遂挺起胸膛、扬起脸庞,义无反顾地向擂台上昂然走去。
欧阳子英与虬髯男子展开对峙,两人皆全神贯注,严阵以待,彼此相距一丈,无形中似有一股杀气,尚未开战,便已斗得难分难解。欧阳子英整个下午受尽呼延唤威逼羞辱,早满满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见他上台叫阵,心中也是求之不得,只待发泄胸中恶气。首先按捺不住,大吼一声,向虬髯男子扑去。
虬髯男子身形飘忽,左闪右突,避开欧阳子英双拳,随即扬起双掌,使出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掌法,挥洒自如,绵密轻柔,与欧阳子英缠斗起来。
两人风格截然不同,欧阳子英刚猛强悍,虬髯男子柔和飘忽,一个充满男子阳刚之气,一个潇洒轻盈如清风拂面。只斗了三十余招,台下观众已忍不住彩声如雷。但那虬髯男子外貌俊美,招式又好看之极,众百姓的叫好声倒是大多给了他,除了擂台边的海青三人,更无其它人支持欧阳子英。
呼延唤看了一阵,不禁对身边的铁牛道:“这小子虽然功夫不错,但还是比不过欧阳子英,三百招内必败无疑。”
铁牛点头道:“没错,欧阳子英功力深厚,胜这小子半筹。两人一时半会分不出高下,但这小子终究实力有限,必定打不过欧阳子英。”
呼延唤轻叹道:“念慈禅宗绝非等闲,欧阳子英其实是个人才,可惜不懂做人,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武功。铁牛,你看他比裘彦空和伍龙溪那两个小子如何?”
铁牛沉吟道:“俺估摸了一下,若是俺与欧阳子英交手,拼着自己受伤与他硬碰硬强攻,估计两百招内可以将他打死,换成彦空和龙溪却最多受伤,如此看来彦空和龙溪还是要比欧阳子英略胜三分。上面这小子拳脚功夫虽好看,内功却不够扎实,毕竟年纪还小,比彦空和龙溪颇有差距。”
呼延唤点头道:“没错,这小子的武功就像他说话一般,华而不实,空有一副花架子。待他这一轮攻击过后,被欧阳子英摸准规律,便危险了。欧阳子英不愧为云沁和尚的高徒,天赋虽差了些,基本功却实打实,半分也不含糊。”
两人这般轻言细语,本以为只有朵朵俏俏听见,但卢凤英此时就在他们身边,凝神细听,将他们的对话全听在耳里。顿时冷哼一声,道:“这位壮士虽武功不如欧阳子英,但慷慨激昂、豪气干云,如此上场挑战强者,凭的只是一身胆气和侠义心肠。不像某些人,明明拥有不世神功,可以惩恶除奸,却只会躲在一边阴阳怪气冷言冷语。两厢对比之后,人品高下已是一目了然!”
她这番话说得颇为响亮,不止呼延唤听见,旁边的高增、孟强等人和数十名龙井武士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众人看看她,又看看呼延唤,心下已有准备,只等他发怒痛骂卢凤英。
哪知呼延唤却笑了起来,道:“是啊,老子不给你报私仇,便是人品低下,人家对你献殷勤,便是侠义心肠。嘿嘿,总之都是你说了算,你的小嘴儿比圣人还权威,这总好了吧。”
卢凤英心下怒起,冷冷地道:“你除了嚼舌头还会什么?一个堂堂男子汉就会跟女人斗嘴,亏你还是扬鞭会会长,真叫人小觑。”
呼延唤笑道:“是不是?明明是你跟我说话来着,一转眼就变成我跟你斗嘴了。好好好,我不理你就是了,这下总像个男子汉了吧。”
卢凤英一想到先前他拒绝自己提亲的情形便感怒火中烧,对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声道:“世上有你这种男人,而且还会让你得势,真是莫大的讽刺!”
呼延唤身后的高莺缳嘻嘻一笑,曼声道:“世上居然有这种女人,一心想做别人的小妾奴婢,别人却还不要,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卢凤英大怒,猛地冲上几步,旁边几位龙井武士当即冷冷地站了起来,挡在她面前,这几人大多比她高一个头以上,居高临下气势十分,她只好收住脚步,愤然道:“你们小心恶有恶报!”
呼延唤回身拍了拍高莺缳的肩,以示嘉许,随后看向擂台,眼角也不瞥卢凤英,道:“大家继续看好戏,别让闲人分散了注意力。”
卢凤英怒道:“陈唤!你说谁是闲人?!”
呼延唤眼看着擂台,淡淡地道:“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也理解,但最好到此为止。如果你不想我今晚前去拜访卢家,请你莫再得寸进尺,我的容忍也有限度。”
卢凤英气得浑身发颤,但想到一家老小的安危,只好死死忍住,本想再骂上几句,身边几名卢家弟子已悄悄将她拉住,连连摇头示意,只好将满腔怒火咽了下去。
这时,只听高增喃喃自语道:“像……真像……太像了……”
呼延唤转头看去,问道:“高兄,你说谁像谁?”
高增苦笑摇头,道:“说来话长,此地人多耳杂,回头我再告诉你。”
这时台上的虬髯男子与欧阳子英已翻翻滚滚斗了两百招,兀自难分上下,众百姓见虬髯男子明显比卢廷恩还要厉害,止不住心中敬佩,轰天价叫起好来。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走来一名美丽的女子,脚步飞快,穿过人群迅速来到呼延唤身边。众人转首看去,只见这女子十分漂亮,比狄兰和卢凤英还要略胜三分,心下无不暗赞。
呼延唤怔了怔,奇道:“夜泊,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正是江夜泊。走到他身边,轻声对朵朵道:“朵朵,你让我一下,我和他说几句话。”朵朵便站起身坐到俏俏身旁。江夜泊随即坐入呼延唤怀里,伸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旁边的卢凤英见此情形,顿时冷哼一声,转头关注擂台战况,但过不多时,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