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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庆心下火起,冷冷地道:“小崽子莫不识抬举,再多嘴多舌,我这便划花了你的小白脸,看你以后怎样见人!”
这时,钢叉寨阵营里又传来那女声:“登儿,你退下。”
铁延登不敢违背,只好掉转马头,顺手拔出那杆蛇矛,仍不忘狠狠瞪了呼延庆一眼,这才回归阵中。
只见钢叉寨阵中出来一匹高头花斑马,马上坐了一名妇人,众人细细看去,不禁暗自喝彩。只见这妇人年纪大约三十七八,身材高大健壮,远胜普通女子,细腰丰臀、宽肩耸胸、修臂长腿,有一张极为独特的脸容,算不上十分美丽,但眼睛极大、鼻梁高挺、嘴唇丰厚、额头高广,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魅力。缓缓向呼延庆迎面行来,神情淡定,临渊岳峙,显出一流高手的风范,衬着她曼妙无比的身材和慑人心魄的魅力,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而更为独特的却是她手中的兵器,竟然是一柄巨大的钢叉,沉重黑亮、寒气森森,极具视觉冲击力。
呼延庆顿时感受到这妇人带来的无穷压力,忙紧握铁枪严阵以待,肃容喝道:“来者何人?”
那妇人淡淡注视着他,只打量几眼,呼延庆便感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功力深浅已尽在她眼中,毫无掩饰,心下更为震惊,对这女人再不敢小觑。只听她淡淡说道:“钢叉寨寨主铁叶梅,你们是什么人?”
呼延庆道:“我们只是过路者,本不欲惹事,但你们纠缠不清,只好出手教训。你若识相,便快快退下,我们急于北上,也不来与你结仇,否则今日少不了要大开杀戒。你自己掂量掂量罢。”
铁叶梅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言罢拍马而上,钢叉一抖,向呼延庆迎面扎来。
呼延庆不料她说打就打,慌忙挥枪招架。只听“哐当”一声响,钢叉已重重击在枪杆上,霎时间火星四溅,劲气激荡。呼延庆只觉双臂发麻,身子连连晃动,心下大吃一惊,暗忖:不好,这女人力大无穷,我本力颇不及她,必须以柔克刚,否则或要落个灰头土脸。
铁叶梅虽是女子,却修得一身刚猛绝伦的内功,自身力量极为强大,过往与人交手从来只需十余叉狠狠击下便即了事,方才与呼延庆兵刃交触,感到他内力棉柔悠长,气力虽不及自己,真气却似比自己更精纯三分,这等对手从所未遇,不禁生出兴趣,道:“再来!”持起钢叉,又向呼延庆重重砸去。
呼延庆奋力搁挡,双腿猛夹马肚,只一交触便迅速分开,离至数丈外。心下不禁叫苦:这对母子委实奇怪,一个用蛇矛砸,一个用钢叉砸,明明是长兵器,却当作大铁锤来使,这样多砸几回,我的长枪怕要被她砸断,我且与她缠斗一阵,若抵挡不住,就让大哥上场与她硬拼力气便了。
铁叶梅双眼一瞪,喝道:“一味躲闪,算什么男子汉?上来与我打个痛快!”
呼延庆长笑一声,道:“我见你是女流之辈,有心让你几招,既然你不领情,这便放手开打罢!”当下策马冲了上去,长枪挥舞,使出一套迅疾绵密的枪法,层层叠叠向铁叶梅攻去。
铁叶梅性子豪爽,喝道:“好!今日分个胜负!”钢叉招展,与他激战起来。
这一轮交手比方才铁延登之战更为激烈精彩,铁叶梅内功强横,比儿子足足胜了两筹,呼延庆纵然有心隐藏也是不能,只好将毕生功力淋漓尽致施展开来。铁叶梅钢叉凶猛,招招致命,绝无花哨,到后来打得性发,浑身上下似笼罩了一层白白的真气,钢叉如同座座铁山,四面八方向呼延庆重压狠击,劲气排山倒海,威猛绝伦。呼延庆知道这种打法最为凶悍,自己若一味搁挡,迟早要被她打得精疲力尽,堪堪抵挡两百余合,终于变幻招式,将他学自王敖老祖的独门武功使了出来。
这套功夫波诡奇谲,招招狠辣刁钻,顿时将铁叶梅打了个手忙脚乱。钢叉寨众人本见寨主大占上风,一个劲地欢呼叫好,此时陡然生变,呼延庆施展奇招扳回局面,均看傻了眼,沉默半晌,又暴雷也似大叫起来:“寨主顶住!这小子只会使诈,没点真功夫!”“寨主大发神威,砸死这大胡子!”“钢叉山上钢叉寨,钢叉寨里铁罗刹,一杆钢叉平天下!”……
后方的呼延唤闻言险些笑了起来,对身边刘雨芯、楚玉红二女道:“这些山贼比横龙寨喽啰有文化,至少还懂得编歌词唱小调,唱起来也挺好听,嘿嘿,这才是独特的社团文化。”
刘雨芯身边还站了个呼延明,先前一直在借机与她说笑,此时却被场上战况吸引了眼光,忍不住赞叹道:“二哥当真了得,总能出其不意使出绝招,也不知他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高。”
呼延唤心生同感,点头道:“阿庆这小子确实有一套,时不时给人一个惊喜,今日也一样。先前以为他和铁延登那小子武功相若,现下却把铁罗刹也打得落花流水,指不定改天碰上一个更强的高手,他还是游刃有余。嘿嘿,这小子最善隐藏实力,我总有一天要和他好好交手一次,逼他使出看家本领。”
这时,旁边始终沉默无语的丁平突然开口道:“铁罗刹绝不会输。”
呼延唤饶有兴味地道:“哦?何以见得。”
丁平道:“我曾与铁罗刹母子交手,铁延登与我战成平手,铁叶梅却只用五十招便将我击败,她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很快就会展开反击。”
众人微微一惊,呼延唤奇道:“丁兄为何与铁罗刹母子交手?”
丁平看了楚玉红一眼,神情略显扭捏,道:“去年他们欺负楚姑娘,我去找他们理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因此知晓他们母子的实力。”
楚玉红顿时动容,失声道:“什么?你竟然去找铁罗刹母子理论?这……又何苦?”
丁平淡淡一笑,摇摇头示意不碍事,闭嘴无语。
呼延唤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丁兄真是个情种,可你做了这些事也该让楚姑娘知道,不能憋在心里,今日要不是我们偶然提及,楚姑娘压根不晓得你曾为她力拼铁罗刹母子,岂非白辛苦一场?”
丁平淡淡地道:“我知晓就好,不用她知晓。”
楚玉红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感动,本来看丁平是怎么看怎么厌恶,此时却截然相反,仿佛他脸上那些疤痕都变得好看起来,怔怔注视着他,良久说不出话来。
呼延唤长叹一声,十分恰当地加了一句:“真情往往蕴藏在最不经意的一句话中,委实令人感动。”
这时,仿佛给丁平的评论作出最佳诠释一般,只见铁叶梅招式陡变,气力暴涨,向呼延庆发出一轮激烈的反击,登时将颓势扳了回来,两人各有攻防,打了个难分上下。钢叉寨喽啰见状大喜,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为铁叶梅鼓劲打气。
铁叶梅乃是天生神力,身体素质比男子还好,这一轮急攻若换作别人,只怕早已精疲力尽,她却无半分力怯,数十招猛攻下来,双臂反而更增气力,将一杆钢叉耍得虎虎生风,劈头盖脑袭向呼延庆。
呼延庆心中叫苦,他内力不逊铁叶梅,力量也相差无几,耐力却有所不及,铁叶梅这轮攻击凭的全是自身耐力,一叉接一叉,体内精力似无穷无尽。呼延庆虽能遮拦挡架,却被她打得十分狼狈,几无还手之力。且两人兵器颇有差距,呼延庆手中铁枪只是天珩制铁寻常产品,铁叶梅那杆钢叉却是世间少有的百炼精钢所制,又极为沉重,这一番狂攻之下,呼延庆的铁枪已略显歪曲,明显分出了优劣。
翻翻滚滚直打了五百余招,两人兀自分不出高低,但铁叶梅气势如虹,呼延庆一味抵挡,场面上实是铁叶梅占优。呼延庆心中焦急,暗忖:早知这女人如此难缠,就该让大哥来对付她,我一个大男人苦战一名女子数百招,哪怕最后取胜也不光彩,现下兄弟们都在后头看着,再不将这女人拿下,我今后脸面何存,说不得,只好用金鞭了……
他如此思忖,铁叶梅却也一般想法,她性子急躁,这般僵持许久早已大感不耐,见呼延庆略有停顿,当即喝道:“看我‘天痕狂叉’!”招式一变,使出一套凶猛绝伦的叉法,狂风暴雨般袭向呼延庆。
呼延庆正想抽出腰间那柄用黑布包裹的竹节金鞭,却被铁叶梅这一变招所阻,慌忙应对,落得个手忙脚乱,更显狼狈。铁叶梅这“天痕狂叉”乃是自创武功,最为凌厉凶猛,仿佛刹那间气力猛增一倍,速度则更快十倍,招招强横绝伦。呼延庆苦苦抵挡三十招,内力尚有余存,那杆铁枪却再也无法支撑,只见铁叶梅当头一叉重重砸来,呼延庆奋力横枪一挡,“喀嚓”一声响,那铁枪被当堂砸成两截。
钢叉寨喽啰只喜得眉飞色舞,欢呼叫好声冲天而起。另一方众人齐齐变色,孟强、焦玉、呼延明、呼延亮几人大惊,卢凤英更是一脸惊恐,忙对呼延唤道:“你……你快去救他!”呼延唤也感焦急,应了一声,驾麒麟往阵中冲去。
呼延庆在千钧一发之际使了个鞍里藏身之法,身子缩进马腹,堪堪躲过了铁叶梅的钢叉。铁叶梅得势不饶人,钢叉划了个弧,半空里稍稍一凝,再度向呼延庆胸口扎去。呼延庆对敌经验极为丰富,整个身子向后一仰,几乎躺在马背上,又避过了铁叶梅的钢叉,眼角往后瞥去,看见呼延唤的黑麒麟正迅速跑来,心中大安,暗道:大哥来了,我性命无忧,该当趁此机会将她拿下,不能被大哥占了风头……
这时,呼延唤已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兀那婆娘!钱塘陈唤来也!”
铁叶梅回头看去,见呼延唤身骑异兽,又报出钱塘陈唤的名字,不由大吃一惊,早知钱塘陈唤极难对付,忙回转马头面对呼延唤,那杆钢叉便离开了呼延庆的要害。
呼延庆见她分神,心下大喜,忙抽出金鞭,悄悄向铁叶梅期近,准备偷袭出手。正在这时,钢叉寨阵营里的铁延登发出一声大喊:“娘!当心那卑鄙小子使诈!”铁叶梅一惊,回头看来,呼延庆那支金鞭只好收了回去,横握在身前。
铁叶梅乍见金鞭,忽全身剧震,脸色大变,失声道:“金鞭?!!”
这时呼延唤已赶到身边,麒麟扬声怒吼,铁叶梅和呼延庆座下两马顿时畏缩胆寒,呼延唤驾麒麟来到铁叶梅面前,她却兀自怔怔看着那支金鞭,浑忘了身在何方,呼延唤大喝道:“臭婆娘!陪老子玩玩吧!”俯下身去,一把抓住铁叶梅后领,将她提了起来。
钢叉寨人见变生俄顷,转眼间铁叶梅已被呼延唤制住,不由大急,铁延登当下策马跑了过来。口里大叫道:“你们两个卑鄙小人!快放了我娘!”后方钢叉寨喽啰群情激愤,跟着一拥而上。
铁叶梅被呼延唤提在半空中,神情却兀自呆滞,毫无惊慌之状,双手一松,钢叉顿时跌落在地,一双大眼睛呆呆看着呼延庆,忽然脱口道:“这是呼延氏金鞭,你从何得来?”
呼延庆吃了一惊,正要说话,铁延登已飞快来到眼前,怒吼道:“快放了我娘!”呼延庆回首看去,只见钢叉寨人马汹涌而至,忙策马走到呼延唤麒麟之旁,严阵以待。
呼延唤举起铁叶梅,大喝道:“都他妈的给我站住!谁再往前一步,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