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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序站于聚珍堂门前,再无任何声响。
呼延唤指指众人,喝道:“老子这次在外历尽艰险,屡次身临绝境,总算老天开眼,让我和赵月奴死里逃生,回到杭州。舅舅他老人家不在了,我本以为只要有你们,聚珍堂就绝不会出事,舅妈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下去。哪知我看到的情况却截然相反,清河坊的宅子卖给了汇宝斋那个胖寡妇,舅妈和赵管家被赶到孤山别墅,而你们呢?”他怒不可遏地指着众人,口沫横飞地道,“你们这帮东西去了哪里?他妈的!你们竟然抛弃舅妈、离开赵家,跟那个臭娘皮来信义坊另立门户!我操!你们这班没良心的王八蛋!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赵家的基业、舅舅一生的心血,转眼间被外人变卖干净,你们非但不痛心,还跟那个外人来这里帮忙做工!老子不止对你们痛心疾首,甚至心灰意冷,你们这些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子这些年来把你们当作一家人,原来都让你们给活活欺骗了!”
一名原先的后院丫鬟顿时哭了起来,颤声道:“小少爷,这不怪我们,二夫人说了,这里还是聚珍堂,地址虽然变了,但招牌永远不变。要是改换成别的招牌,我们早就走了,何必来此受他郁家人指使?我们说到头来也是为了保存老爷留下的基业啊!”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大有蒙冤不白之感,一时眼泪纷飞,叫屈不断。
“胡说八道!”呼延唤大喝道,“聚珍堂的招牌没变,但是主人家变了,现在这个聚珍堂还是姓赵的吗?明明就是姓郁的!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口口声声说什么保存舅舅的基业,现在舅舅的基业都让郁家的人侵吞干净了,你们怎么还给人家做工?我操他娘的!你们根本就是贪图郁家给你们的好处,才如此狠心背叛了赵家,来此做郁家的走狗!”说着又一把扯过那丫鬟,指着自己喝道:“你看清楚了,聚珍堂的继承人是我,还有赵月奴和舅妈,一个是舅舅的亲妹妹,真正的赵家血脉,一个是舅舅的原配夫人,从舅舅接手聚珍堂起就一直相依相伴至今的大夫人。我们三个才是正统,她郁新香臭娘皮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擅自处置聚珍堂?你他妈的是不是收了郁新香的好处,就在此给她说好话?啊!”
那丫鬟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眼泪哗哗直流,大哭道:“小少爷,冤枉啊!我们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自始至终也没有背叛赵家,您千万要相信我们啊!”
众人无不垂泪哭喊,连道冤枉。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管事丫鬟当堂跪下,哭道:“小少爷,那日家中剧变,老爷不幸逝世,您和大小姐又被贼人掳走,生死未卜,大夫人终日以泪洗面闭门不出,家中事务均由二夫人掌管,其中内情我们也不清楚。后来二夫人说清河坊屋子乃是凶宅,要卖给汇宝斋,带我们来湖墅信义坊重开新店,我们哪里知道内情,便一同跟随过来。大夫人和赵总管去了孤山别墅,我们以为大夫人伤心过渡,去庄园休养生息,也是自然。今日若非小少爷您说出原由,我们根本一直蒙在鼓里,完全不知其间发生了这些事。您千万明察,不可让我们无辜蒙受背叛赵家的罪名啊!”
“嗯,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呼延唤沉吟一番,便将手中那小丫鬟放开,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是受了郁新香那臭娘皮的蒙骗,完全不知内情喽?”
众人连连点头,哭道:“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呼延唤道:“那么你们还要不要在此帮郁家做事?”
众人大叫道:“不做了!不做了!打死也不做了!我们从今以后只跟着小少爷,只给您卖命!”
呼延唤哈哈大笑道:“好!操他娘的!这才是好样的!哈哈哈!咱们回去重新来过,从今以后你们跟着我,聚珍堂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外人手里,咱们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再站起来!”
众人见小少爷宽恕自己,均欢喜无比,连连叫道:“好!重振聚珍堂!重新站起来!”
正在这时,宅子里急急走来两男一女三人,当先一名年轻男子大喝道:“干什么?造反啦!”
呼延唤向三人看去,只见两名男子均十分英俊,先前那人不过二十左右,后面那人二十八九,皆是高大英挺的美男子,面目中颇有几分郁新香的影子,而后面那女子二十六七,显得美艳动人,风情万种。他回忆一番,只觉那年轻男子有些面熟,正是曾去过清河坊探望郁新香的郁家小公子郁知秋,后面那对夫妻不曾见过,想必就是郁新香的兄嫂郁报春、陈幸娟夫妻。
郁知秋怒冲冲地走出来,一眼便看见前方站着一名少年人,只见这少年身形挺拔、英气健壮,面目十分俊美,浓眉如剑,双眸深邃,高鼻薄唇,乱发披肩,皮肤表层下似隐含暗黑之色,显得有些诡异,而他的神情却与他俊朗的外表十分不符,满面狡诈油滑之色,就像一个准备撒野的流氓地痞,浑身上下皆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他微微一怔,随即便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姐姐口中时常提及的那个小魔头陈唤。他心下大惊,暗道:这小鬼不是失踪了么,怎地又突然回来了,这下大事不妙!
心中虽紧张,脸色却不改,当下大步迎上,说道:“哦?我当是谁在此喧嚣,原来是陈唤小公子回来了。听说你前阵子被贼人掳走,今日平安归来,在下先行贺喜了。”说着拱手作了一揖。
呼延唤尚未答话,后面的郁报春和陈幸娟已走了过来,郁报春向他施礼笑道:“恭喜小公子平安脱险,我二妹时常惦念着你。”说着又迎向冯巧帘,拱手道:“大夫人这厢有礼了。”正要向赵月奴见礼,仔细一看,发觉对方竟是自己前所未见的绝色美女,顿时看得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那郁知秋心下奇怪,便也向赵月奴看去,一看之下,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暗道:老天在上,世间竟有这等天仙美女!一时目瞪口呆,竟也和兄长一样木立当堂,只顾呆呆注视赵月奴,早忘了世上一切。
陈幸娟轻轻咳嗽一声,便迎上去向赵月奴施了个万福,笑道:“这一定是赵家月奴妹子吧,二妹常说你是全杭州最美丽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幸会了。”旁边的郁报春和郁知秋顿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失态,连忙陪笑施礼,向赵月奴问好。
哪知赵月奴却冷冷地将脸转向一边,连眼角也不瞥三人,浑不当三人存在。
三人怔了怔,均有些尴尬。冯巧帘便微微一笑,道:“三位有礼了,唤儿和月奴昨日刚刚回来,今日去祭拜了仲珩的坟墓,又十分想念这些家人,急欲知晓他们的近况,便立即赶来相见。却是叨扰了三位,恳请见谅。”
众下人听在耳里,只觉心中十分温暖,更坚定了先前的决心。
呼延唤却鼻孔朝天,一脸不耐烦地道:“舅妈,你在跟谁说话?”
冯巧帘正要介绍郁家三人,陈幸娟便迎了上去,笑道:“却是咱们失礼了,也不对小公子说明,万勿见怪。这位是我夫家,也是你小舅妈的大哥郁报春,我是他妻子陈幸娟,这位是你小舅妈的弟弟郁知秋,咱们早听说过你的名头,也常惦记着想去拜会,今日你大驾光临,可是咱们的荣幸。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可要亲近亲近。”说着对呼延唤甜甜一笑,却也当真美艳迷人。
哪知呼延唤却依旧不看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们三个为何从我聚珍堂里跑出来?是来谈生意的吧?要买什么货色就快快开口,赶紧给我付钱走人,别妨碍我在此管教下人。”
“这……”陈幸娟顿时语塞,笑容便即凝固,露出尴尬之状,沉吟半晌,又笑道:“小公子这是在怪我们招呼不周吧?呵呵,说得是,说得是,我们一定改过。这就请进屋吧,咱们去里面亲近。”
呼延唤奇道:“你这小娘长得挺漂亮,怎么说话颠三倒四?这明明是我家,为何还要你请我进屋?居然还想跟我去里面亲近?嘿嘿,你家官人就在后头,你就算想亲近也别在这时候说嘛,等他不在场时悄悄告诉我,我自然如你所愿,何必急于一时呢!”
此话又损人又露骨,正是呼延唤一贯的流氓风格,众下人早已见识多次,今日再次感受,先前那名小丫鬟如何按捺得住,当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便似引发了钱塘江大潮一般,百余名下人皆轰然大笑,顿时声震整条信义坊。冯巧帘苦苦憋住,不令自己失态,赵月奴却早已哈哈大笑。
陈幸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恼恨,却不知如何是好,惟有一把抓住郁报春的胳膊,向他发泄心中的委屈,眼泪十分听话地流了下来。郁报春心计颇多,但拙于严辞,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那郁知秋却是个臭脾气,立即火冒三丈,指着众下人喝道:“笑什么?都给我闭嘴!马上进屋去!”
众下人止住笑声,却兀自静静站立,无人动弹。
郁知秋大怒道:“没听见我的话吗?快给我滚进去干活!”
众下人均面露讥诮之色,脚下如同生根般牢牢站立,一动也不动。
郁知秋几近抓狂,暴跳如雷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啦!”正要冲上前去,忽然右臂被人抓住,他挣了一挣,却如蚍蜉撼树般纹丝不动,回头一看,正是呼延唤,他怒喝道:“你干什么?”
呼延唤冷冷地道:“这位郁公子,我家的下人就算再多不是,也是我自家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教吧?”
郁知秋喝道:“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家下人,关你什么事?!”
呼延唤冷笑道:“你不妨使唤几声,看看有谁会听你的。嘿嘿,一个姓郁的竟敢说我们赵家的人是你手下?天下之大、世事之奇、蠢蛋之多,可也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郁知秋怒道:“我二姐既然将这些人带来重开聚珍堂,又命我和大哥在此管事,自然由我们说了算!你一个小毛孩插什么手?快给我滚回孤山看书写字去吧!”
呼延唤没有说话,只是抓紧郁知秋的手臂,往前轻轻一抡。
“嗖”的一声,接着便是长长的惊呼,郁知秋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往前方飞出五丈距离,半空中扎手扎脚胡乱扑腾几下,便即重重跌落在地,又听他“啊呦”一声惨嚎,当即扑地昏死过去。
众人见此神力,无不惊呼起来,发出整齐划一的一声:“嚯!”
呼延唤拍了拍手,冷冷向郁报春夫妇看去,道:“谁敢出言不逊,这就是榜样。”
郁报春吓了一大跳,惊叫道:“小弟!”连忙跑过去,将地上的郁知秋抱住,翻转身子一看,只见他已鼻青脸肿,满脸都是鲜血,形状十分可怖,忙摸他胸口,发觉心跳仍在,这才略感放心,但回忆起方才那惊人的一掷,仍感心惊胆战。
陈幸娟独自面对呼延唤,只觉心中怦怦乱跳,这时已基本明白呼延唤是存心来找茬闹事的,想到他方才显示的可怕实力,还有以往种种恶行,心中恐惧之极,颤声道:“你……你究竟想怎样?”
“怎样?还能怎样?”呼延唤冷笑道,“你们把郁新香交出来,然后通通滚蛋,就是这样!”
陈幸娟急道:“二妹接手管理聚珍堂,乃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