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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水清吟前来告知要休整一日,与黄莺八女及众多姑娘开会议事,商量黄莺等四女接班人的选拔培训问题。由于富春院内部有升迁离退机制,黄莺、百灵、鸳鸯、画眉四女已年过三十,按规定三十五岁前必须退休,而牡丹、芙蓉、海棠、蔷薇四女年方二十七八,尚有几年时间。如此选出黄莺四女的接班人,逐步接手事务,做好衔接和过渡,到时便能与牡丹四女配合工作。这也是富春院素来遵守的规矩,八名老鸨分为年长和年轻两组,年长组退休后由年轻组接班,并培养下代更年轻的一组,令工作顺利衔接,领导层平稳过渡,不会产生太大的内部混乱。向海洋和顾盼盼与黄莺众女虽分属不同部门,平时交情也一般,但终究相处了许多年,彼此十分熟络,顾盼盼同为女人,更能感受黄莺等人的心情,于是当即答应下来,让黄莺四女好生挑选接班人,并趁此机会轻松一下,算是给大家放一个小假。
黄莺、百灵、鸳鸯、画眉、牡丹、芙蓉、海棠、蔷薇八女率领手下三百余名姑娘,连同歌伎、舞娘、乐师、知客以及众多侍女丫鬟,总共五百二十余人,全部进入富春院后花园的大礼堂,就此举行选拔大会,其实也是一次以选拔为名的联欢会。后来水清吟也带了手下兰姐和梅姐前去参加。但闻礼堂处欢声笑语不断,极是热闹非凡,除了贵宾楼侍寝的八十一位姑娘和两百余名护院侍卫外,富春院所有人员几乎全部汇聚到礼堂内,实是富春院开张以来最大的一次聚会。
天色转黑,已至休息时间,大礼堂依然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姑娘们的欢笑嬉闹声。向海洋不禁失笑,对身边的顾盼盼道:“看样子这些女娃儿不闹到深更半夜是不肯罢休的了。”顾盼盼笑道:“她们平日里终日提心吊胆,既要服侍客人又要偷取情报,难得如此轻松,自然个个乐不思蜀。”向海洋点头道:“这也怪不得她们,她们大多自幼便进入富春院,至今未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自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找乐子的机会。”顾盼盼轻叹一声,道:“她们终究只是些小女孩,操皮肉生意伺候各色男人,本已十分不幸,还要为六合门获取情报,稍有不慎便遭受严惩,这般重担背负在她们身上,委实可怜。咱们以后能宽松一些就尽量宽松,不可太过压抑了这些孩子。”向海洋苦笑道:“这点我早已知道,可惜上头有令,暗中又有密探随时监督,实在没有办法,惩罚那些孩子我也于心不忍,但那其实是做给上头看的。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得不如此。”
顾盼盼长叹道:“唉!做这劳什子的护院统领可真把我们害苦了!最佳例子就是清吟,想当年她把我们当作叔叔婶婶,何等的亲密无间,可是自从出了郭自强那档子破事后,整整四年来她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看到我们就像看到仇人一样,现在虽然不那么敌视,却更加冷漠,见我如见路人,想来真是令我伤心。”向海洋叹息道:“这也是我的一大憾事,那郭自强虽然武功低微,但相貌堂堂、傲性十足,又对清吟情深意重,不惜以性命换取她的安全,实是极对我的胃口,如果清吟并非六合门弟子,我将极力撮成这桩好事,视他为我的亲女婿一般。可惜你我身不由己,不得不狠下心肠生生拆散这对苦命鸳鸯。唉……哪知郭自强竟遭杀手组毒手,被挑断手筋脚筋、击破丹田经脉,就此武功全废,丧失神智,成为一个生不如死的白痴。而更让我委屈的是清吟始终认为此乃你我二人所为,我们为杀手组白白背了这个黑锅,却至今无法说出事实真相,当真叫我痛心!”顾盼盼道:“你后来刻意隐瞒了郭自强的行踪,让他不致死于荒野,如今他受人照料,至少性命得以保存,无论如何,已足见你对清吟的善意,只要问心无愧便足够了。”两人相视苦笑,就此无语。
暗夜里突然传来一阵缓慢而又暗藏玄机的奇怪风声。
向海洋和顾盼盼均为一流高手,登时生出警觉,不约而同往窗外前方看去,随即大惊失色。
只见富春院外堂大院里赫然出现了黑压压一片身影,却不行动,只是静静站于院中,不发出一丝声响,犹如一座座自亘古以来便已耸立在此的雕像。
并且带着浓浓的杀气!
向海洋和顾盼盼对视一眼,均感大事不妙,转首细审大院情况,随即却又互看一眼,传递出某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的讯息。
就像一对相知相伴的爱侣即将生离死别之时,彼此对视最后一眼,好深深记住对方,直到来世。
随后,向海洋和顾盼盼身形急掠,一人往大院迎去,一人则悄无声息隐入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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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唤、玉嫂、凤婶三人率领两百名黑衣人立于富春院门外,这时先前翻墙进入的三十名黑衣人已将大门打开,呼延唤率众鱼贯而入,直至两百三十三人全部聚集于富春院大院。
两百三十名黑衣人中有一百五十名天目剑派剑手、八十名栖霞剑派剑手,皆身穿短打黑衣,手握天珩制铁所产百炼精钢四尺长剑,内功修为及拳脚剑术均已登堂入室,乃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玉嫂和凤婶也身着黑衣劲装,以黑纱蒙面,包裹出她们玲珑有致的良好身材。呼延唤同样一身黑衣,不过却是黑色大袍,内着黑色武士服,在一片短打劲装之中显得格外醒目,一看便知他是领袖。众人皆有高明武功和丰富经验,如此两百多人列队站立,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惟大院内的杀气却陡然浓郁起来。
呼延唤第一次领兵作战,且并非乌合之众,而是两百多个知名门派的高手,心中早已兴奋难耐,只盼尽快对敌厮杀。同时想到先前已进入富春院的那钱塘陈氏八十一名武士,那些武士均是二十多岁的壮汉,为了修习“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这三门硬气功,自小保持童子身,方才得以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此时被八十一名美女拉进房内,想必早已憋得血脉贲张,只盼快快开战,好发泄那无处可去的欲望精力。念至此呼延唤不禁又好笑又得意,想到自己今日只动用三方实力便杀进富春院,自家武士却一个也没动,既将三方人马拖下水,大家成为一丘之貉,又能占有富春院,从此财源滚滚来,还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让基地中驻扎的五百名武士成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委实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越想越是得意,终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夜里的富春院寂静无声,他的笑声如同夜枭长鸣,既突兀又响亮,更有几分恐怖。
“哈哈哈!富春院的虾兵蟹将们,还不快出来迎接新主人!”
随着呼延唤的笑声止歇,前方大楼门厅内缓缓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只见这男子五十左右的年纪,长相并不英俊,但一脸正气,不怒自威,自有一番雄伟豪壮的气势,两眼神光闪现,举手投足大刀阔斧,虽一人面对两百余名高手,却毫不畏惧,如此昂首挺胸来到众人面前。上下打量呼延唤几眼,微微一怔,随即冷哼道:“原来是陈唤陈公子,不知来我富春院有何贵干?”
呼延唤两眼朝天,像是正欣赏着夜空中的星月景观,也不看对方一眼,缓缓地道:“报上名来。”
男子冷冷扫视着对面这些神情冷峻满带杀气的黑衣人,道:“在下富春院护院大统领向海洋。”
呼延唤却没有理会,向后挥挥手,道:“开始行动。”
两百三十名黑衣人分成两队,分别由玉嫂和凤婶率领,悄没声息地向富春院内走去。
向海洋大怒,正要阻止,忽然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自己已被呼延唤的气息牢牢锁定,稍有松懈便会被他一击致死。他吃了一惊,连忙提起全身内力抵御呼延唤的杀气,但身形就此凝固,不敢妄动半分。那些黑衣人从他身边一个个走过,如同不当他存在一般,连眼角也不瞥他,直视着前方,相继进入富春院大厅,随即隐于黑暗之中。
向海洋大急,他方才探测一遍,已大致明白这些黑衣人的实力,基本每一个都胜过他手下的护卫,且实力平均,两百多人联手进攻,自己那些护卫根本不是对手,双方人数虽差不多,但此时真正担任院中保卫工作的只有七八十人,其余一百余人皆已休息,如果被黑衣人骤然突击,杀于睡梦中,委实太过不值。他暗道糟糕,忙开口道:“陈少,我富春院与你无怨无仇,就算有何误会,也可坐下好好说,为何今日如此大动干戈,要将我等置于死地?”
呼延唤终于收回眼光向他看去,发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道:“你说得对,我今天就是要置你于死地,也要让你们六合门从此彻底退出杭州,你等着接招吧。”
向海洋又吃一惊,神色变幻不定,随即说道:“既然陈少已经得知六合门之事,我也不多隐瞒,不妨明告诉陈少,你如此选择与六合门对立,只怕会对你将来的事业极其不利。”
呼延唤摇头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提醒,杭州是我的,你们这些朝廷走狗应该回京城去,不该来杭州抢我的地盘。如果你们不愿离开,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把你们通通赶走,还我一个清静。”
向海洋道:“富春院和陈少一直关系良好,从未得罪过你聚珍堂,更未侵犯你的利益,大家立足于杭州,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和平相处,本十分理想,为何陈少却突然翻脸,要与我为敌?”
呼延唤大笑起来:“你是木头脑子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通,因为老子觊觎富春院这块肥肉,想一个人独吞嘛!哈哈哈!”
向海洋怒道:“陈少,你须仔细掂量此举的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呼延唤奇道,“富春院的地契是我的,房契是我的,你现在头顶着我的天、脚踩着我的地,我想赶你走,又有什么不对?”
“胡说八道!”向海洋斥道,“富春院乃是六合门情报组名下产业,已在此立足二十多年,什么时候变成你聚珍堂的了?!”
呼延唤好整以暇地从怀中掏出两张纸来,在向海洋眼前慢慢摊开,微笑道:“你仔细看看,这地契和房契的产权所属究竟是谁。不过你说得对,这确实不属聚珍堂,因为主人是陈唤,只归我陈唤一人所有。哈哈哈!”说着又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向海洋见那确实是富春院所处杭州沙河地区上百亩宅院的契约公文,且产权所属赫然真是陈唤,而非六合门或任何与六合门有关的个人和组织,顿时傻了眼,失声道:“怎会这样?!”随即脑中电光火石般闪出一个念头,急道:“你偷取了原有契约、又买通官府中人,篡改了上面的名字,然后给你盖上官印重新立下契约,是不是?”
呼延唤也不回答,将契约收起来塞回怀中,笑道:“看清楚了么,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富春院根本就是我陈唤名下的产业,与什么六合门毫无干系,你现在可以滚蛋了吧。”
向海洋顿时感到事态严重无比,富春院乃六合门情报组麾下五大娱乐基地之一,虽然重要情报不及京城总部和扬州分部那么多,但每年所赚取的利润却比其余四家总合还要高,乃是情报组最大的经济来源,如此被呼延唤通过不为人知的手段一举占为己有,委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