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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袁黛儿长黛儿短的故意叫着青儿,青儿是死活不理,但靳袁坚决不放弃。四人闲逛到了苏烟街,这一整条街,有说书的,有唱曲的,有喝茶的,有杂技的,地方戏曲的,各式各样的消遣在这里一应俱全。
这里同窑子不一样,什么都有,但这里的女子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三人循着最热闹的地方去,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瞧见阁楼上做着一个女子,身穿红衣,体态婀娜,但头带纱帽,盖下来,所以看不清楚脸。旁边站着一个丫鬟手举托盘,托盘内一朵彩球。
旁边用大字写着:“只求真英雄,携奴归去”
下面熙熙攘攘全是人,应该说全是男人,四人站在人群外,南星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青儿道:“看样子,是抛绣球招亲”
南星道:“这样招亲,未免太草率了吧?”
这时,一个婆子身穿红衣,笑眯眯站到女子身边,大声道:“各位大爷,规则就是刚刚说的,只要抢到绣球的未婚男子就可以将姑娘领回家。我们姑娘先前是京师最有名的歌姬,因为厌倦了这花红酒绿的生活,想要全心全意找个人好好过日子,这姑娘啊,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至今还是新嫩嫩的黄花大闺女呐”
婆子说完,下面又炸开了锅。
“掀开帽子来看一下”“对啊,看一下”
红衣婆子便笑着掀开了女子的帽子,只见帽子底下,竟然是一张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的脸。
女子的真容一揭开,底下顿时就安静下来,真是好一张花容月貌牡丹容,娇滴欲休明艳貌。青儿也一惊,这比起靳霜来说,竟丝毫不差半分。
下面一副一副垂涎三尺的摸样,青儿摇头对靳袁叹道:“这么绝色的女子,要是落到那些凡人手中,不是可惜了”
她见靳袁没回答,回头看他一眼,却见他也痴呆的看着那女子,靳袁身边的女子全部都是一等绝色,青儿以为他对女子应该是已经产生免疫了,不想他今日竟然也为阁楼上这个女子所吃惊。
靳袁双眼满是兴奋,道:“这样的人物我倒算是头一遭见着”
青儿笑笑没说话。看一眼南星,他却只顾四周看人群,倒是对阁楼上那小姐不甚感兴趣。
红衣婆子将旁边的半柱香点着,道:“半柱香烧完,绣球在谁手上,便是谁”
一声锣响。阁楼女子拿来绣球,随意一丢。顿时整个画面像是一锅跳蚤被炸开,上跃下跳抢绣球。有的一抢到就被一拳打晕,有的还没拿到就被人群踩在脚底。
四人远远看着像看杂技一般。青儿笑道:“我估计这也是一杂技班子在表演呢,可惜就四个观众”
三人一听都笑,青儿留意靳袁,见他正是两眼放光一直瞧着阁楼女子,青儿心中吃味,对麦儿道:“我也去凑凑热闹”
便跃进人群中,她一进去,率先从一个正高举着绣球的男子手中夺来,人群立刻向她扑来,她到哪边,人群就推搡着到哪边,她玩的兴奋了在空中耍起花式,并道:“我也来表演表演”
她旁若无人的耍起绣球,玩的正开心,瞧见半柱香马上就灭了,她留意即将灭的最后时刻,一个倒勾将绣球丢向南星,大声道:“小鬼,接着”
青儿将绣球直接丢到南星胸前,南星只见是青儿让他接着他便接着,不料听见一声锣响,众人垂头丧气,羡慕嫉妒的看着南星,南星瞧众人都看着自己,不解的看着青儿,青儿跳到他身边,哈哈笑道:“小鬼,要娶漂亮媳妇啦,哈哈”
阁楼女子瞧见接到绣球的是这样一个年少的公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红衣婆子瞧这形势,马上道:“恭喜公子,抢到绣球”
南星看青儿戏谑的神采,将绣球递给她道:“这是你的,不是我的”
青儿道:“明明是你抢到的,人姑娘现在是你的了”
南星一听可着急了,忙道:“明明是你给我的,不是我的,我不要”
众人一听都奇怪了,这么漂亮一姑娘竟然不要,都道:“不要就重新抢”
南星一听高兴道:“好好,给你们,重新抢”
南星说完高兴的将绣球高高抛起,不料绣球还未到人群只见红影一晃,阁楼女子已经手捧绣球站到南星跟前,面带愠气,道:“你为什么不要?”
南星道:“你刚刚没看到吗?是他给我的,不是我自己去抢的”
阁楼女子道:“可是规则定下来了,半柱香时间绣球到谁手上就是谁的,现在它在你手上,它就是你的,岂有丢完一遍就一遍的理”
青儿瞧这样子,这姑娘估计是不放南星了,忍不住掩嘴一笑。
南星怒对青儿道:“你干什么丢给我,又戏弄我”
青儿笑道:“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不要,我可要啦“
阁楼女子怒极,将绣球硬生生塞进南星怀中,瞪起一双碧波眼,道:“他们都在抢,偏球到了你手中你却不要,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卖艺的,就一定不干净?“女子说着几乎就要哭出来。
男子瞧她哭了,一着急跺着小碎步到青儿身边拉拉她的衣角道:“你别耍我了,快想想办法“
青儿瞧见南星着急,心中更是高兴,看看那阁楼女子,似乎是看上南星了,便道:“着什么急,你看看,那么多人都想娶这姑娘都抢不到绣球,偏生绣球到了你手中,就证明你们俩有缘分,这多好的姑娘,你就娶了罢“
南星一听,板起了脸,直愣愣的瞪着青儿,脖子上连青筋都爆出来,他瞪着青儿后退两步,将绣球扬手往青儿身上甩去,冷冰冰道:“哼,要娶你娶,你抢的绣球你自己想办法。“
青儿张开嘴巴一脸吃惊的样子,她经常戏弄南星,但从未见南星如此生气过。
南星说完转身走了,阁楼女子看他竟然这样的态度,心里比他更愤怒,自己是有哪里短缺了,他竟如此决绝,她跃到他跟前,一掌往他胸口打来,南星见她出掌,剑未出鞘接了几招,道:“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
女子听他这样说岂肯罢休,从人群中抽出一把剑便上来,南星瞧她手里有剑,心想好办多了,便毫不犹豫抽出剑来。
天下能以剑胜南星者无几,阁楼女子不出十招就被南星挑掉了剑,一把冰冷架在脖子上。
南星道:“你又何苦跟我为难,你重新抛一次绣球不就得了,偏偏要跟我打,就这个功夫都能抛好几次了“
南星一说,惹得青儿和靳袁狂笑不止,麦儿也不禁掩嘴。
阁楼女子听他这样说,急红了脸跺着脚道:“你以为这绣球是抛越多次越好的么?本来只能抛一次,偏偏又是你接到,你又这样···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又有什么脸再活着呢,你杀了我算了“
南星看她又哭起来,赶忙收回剑,着急道:“你不要这样,反正横竖我是不娶你,你自己看着办“
南星说完就跑走了。
青儿不解的皱眉道:“这个小鬼干什么呢?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要,天下除了靳霜还有吗?难道他想娶靳霜不成?”
麦儿摇摇头,笑道:“他顶多能叫靳霜声丈母娘,还娶她?”
阁楼女子看着他跑开,呆呆愣在地上,简直一副不可思议。
青儿见状,赶忙上来笑道:“我这个小兄弟生性害羞,你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娶老婆之类的话,他怎么说的出来,不要着急,你要是喜欢我兄弟的话,我帮你说说去“
阁楼女子抹抹眼泪,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万一你们不再回来了呢,不行,你们要带着我“
青儿看一眼靳袁和麦儿,心道:这个女子未免古怪。
阁楼女子看青儿犹豫,拉着她是手可怜兮兮求道:“哥哥,你就带我回去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青儿本是女子都受不住她这样恳求,更别说身为男子的靳袁,靳袁感觉听她撒娇的声音骨头都软了,便帮忙道:“好吧,就带她回去吧“
青儿转头对他笑了一笑,冷笑一声,道:“好,就带你回去“
说完他们便一起回了客栈。
青儿帮她另外开了一间房,特意开在靳袁隔壁,将她安置下来,便来敲南星的门,南星来开门,看见是青儿,甩了个脸就往里走,气囊囊的自顾自坐下来喝茶。
青儿笑嘻嘻道:“干什么呢?这样生气,干嘛不娶那姑娘,那姑娘的人品样子,天下再没有了,哪个男子不想娶个漂亮的老婆,你没瞧靳袁看着人姑娘肠子都纠在一块,就差口水没下来“
南星冷冷道:“他是他,他喜欢让他娶去“
青儿道:“好了,不娶就不娶,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呢?“
突然麦儿和靳袁走了进来,靳袁道:“那让你娶青儿你娶不娶?“
南星语塞,更是着急结结巴巴道:“我·我·干嘛定要娶老婆··我谁都不娶“
青儿拍拍他的头,道:“好啦,还闹上了,不过人姑娘可是看上你了“
南星道:“胡说,我又没见过她,怎么能看上我?“
麦儿道:“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吗?“
南星道:“什么一见钟情,那也该钟靳袁,怎么能看上我?不要乱说“
青儿佯装严肃道:“什么叫也该钟靳袁,你难道比靳袁差吗?我告诉你,你半分不比靳袁差,你不知道该比靳袁好到哪里去了,靳袁是什么玩意,他还能跟你比?“
南星听她这样说,心里突然甜甜的。
靳袁听了可就不愿意了:“喂喂,怎么跟我又有关系?再说我是多差劲,在你眼里南星是全世界没人可以比就算了,还硬要使劲糟蹋我呐“
青儿道:“哼,你还巴不得那小姑娘看上的是你呢“
靳袁道:“当然了,谁没这想法证明自己魅力大?“
青儿道:“可惜人家看上南星了“
靳袁道:“是,是,你的好好南星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怎么敢来相比“
青儿转脸不理会他。
南星倒是也气消了,看着他们俩闹的不开心,赶忙道:“好了,都怪我了,大家不要吵吵了,也没什么事“
话音刚落,那玉兔精灵般的人影突然就蹦进来,南星一瞧,眼睛睁得杏子一般老大老大。
阁楼女子一进来就笑眯眯道:“我能一起进来吗?“
青儿道:“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阁楼女子笑笑,自己就坐下来,看着南星道:“你好啊,别那么吃惊,我跟他们一起回来的“
南星刚刚消的气又上来了,嚷嚷道:“你们带她来做什么?“
青儿冷冷道:“靳大公子让带的“
未待靳袁出声,青儿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阁楼女子俏皮着眨眨眼睛,笑道:“我叫鬼儿“
青儿道:“鬼儿?你爹妈应该叫你仙儿,这样的人儿不是仙儿是什么?“
鬼儿瞧青儿说恭维话的时候表情甚淡,撅起嘴巴道:“你们的身边肯有很多更加漂亮的女孩子,不然你似乎看我一点也不兴奋“
青儿笑道:“那可没有,我之前见过如你一般的人才就一位,你是第二位,只不过嘛,我可没空欣赏你“
鬼儿没听懂,青儿又问道:“你干嘛这么着急要嫁掉?才多大“
鬼儿道:“我从三岁开始就跟爹妈满大街唱曲,十三岁的时候进了京师最大的茶楼,就这么一唱唱到现在,我爹妈根本不管我到底愿不愿意,只要我能给他们赚钱,他们什么也不管我,看我长得还不赖,就总是怂恿我专门给一些高官子弟唱曲听,我厌烦了这样的生活,便跟他们说我想成了亲,有家之后再继续唱,所以才想出了个抛绣球的主意,我心想着,反正我横竖一定要离开他们,要是今天晚上运气好,碰上一个好人名正言顺把我带走,要是碰上些不三不四的,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不料··“
说完便看了南星一眼,没再往下说。
青儿道:“不料碰上个不七不八的。那你怎么不再抛一次,没准还能碰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