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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袁摇摇头,道:“你就这么领悟了,留我一个继续莫名其妙的生存着,我又该如何?到底我该如何做,我追逐你这么多年了,你始终待我不公平,难道要我还给你我的灵魂才可以吗?要偏需如此,我此刻就可以结束我的今生,在来世等你”
青儿叹气道:“何苦呢”
青儿又问:“为什么不带南星去武夷山,我知道你愿意的话自然有办法”
靳袁道:“如果南星好了,你还会回来吗?”
青儿恨道:“你不该拿南星的痛苦来交换任何事情”
靳袁道:“可非我一个人的想法,南星苦撑三年,就是怕一世再见不到你”
青儿听言,又是一阵唏嘘。
靳袁道:“如果你的墨林哥哥,或是南星求你留下来,你当年还会走吗?”
青儿低头,沉默了一会。
靳袁道:“不会,是吗?你只会对我这样残忍,如果今天中红豆蛊的非南星而是我,你也会为了我回来吗?”
青儿又是一阵沉默。
靳袁冷笑着一片凄苦,道:“不会,是吗?”
青儿道:“我知道无论何时何事,无论身边有谁没谁,你永远能照顾你,你是我唯一不担心的人”
靳袁道:“不关心,也就不担心了”
见青儿没说话,靳袁继续道:“三年前,我听麦儿说,你原是喜欢我的,为了我才会离开出走,你也许想象不到我当时有多开心,我真的相信了,然后我花了三年时间来找你,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一直找下去,可如今你出现了,又打碎了我的全部希望,早知如此,我就该逼迫南星来武夷山,你也就不必回来,也许我的人生,还能有一些念想让我即便心痛,却也是开心的”
青儿从来没听过靳袁说这样的话,他从来只会油嘴滑舌开歪腔,从来没有这样深切的对自己说话,也许这三年他真的想了很多,也许他真正意义上的成熟了,毕竟这么多年,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人如果还是没变,又怎么对得起自己那些所有的苦难呢?
见青儿还是没说话,脸上依旧那样淡漠,靳袁凄凉的冷笑,道:“最是无情女儿心,你如何能如此绝情”
他站起来,掀开帘子,青儿不知他要做什么,他只是回头,依旧是那样又酸又苦的笑了一笑,突然往车外一跃,青儿下意识要去抓他,却是抓了个空,青儿赶忙掀起帘子一看,
却还哪里有他的身影。
青儿怅然若失的看着前方,除了纷飞的落英,满地的碎叶,漫天的萧瑟,还有什么,难道它们都在责怪自己,是不是当真太绝情。
这三年,她过得难道就好吗?一个人的世界里面空空荡荡,吃饭喝酒都要提前思虑,却不知道夜深了又该往哪里去。人人在最是孤苦的时候至少还有家,自己却是连眼泪都不愿意理睬。上天何苦如此,什么都没有,却连眼泪也不愿意施舍。
她总是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街上来回游荡,看看普通人家父亲母亲责骂孩子该睡觉了,心中羡慕不已,看着女子走到哪里丈夫一路呵护,下雨有人撑伞,无聊有人解闷,难过有人安慰,害怕有人保护,吃饭有伴,睡觉有伴,磕磕绊绊的生活里头最不少的却是情。
青儿有时想想回来,但又一想,回来做什么呢?也许是墨林哥哥成亲的事情让她看破,人生何有长久之情,也许是自己亲手杀死父亲让她看破,人生何有圆满之事,也许是靳袁让她看破,人生何有不变的心,也许是她自己情感的转移让她看破,人生何有一生一世。
见异思迁的不是靳袁,而是她自己,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见异思迁。
自己如此,靳袁如此,人人如此。要么接受她,默默承受伤痛,要么远离她,独自承受孤独。她选择了后者,她太讨厌沉沦在无止境大起大落的情绪之中,太讨厌这一切的无常,太讨厌这一切的不确定,太讨厌这一切让她足够撕心裂肺的所有的所有。她想既然没有家,又何必伪装的像是要拥有幸福一般。在夫子面前,在南星面前,在麦儿面前,她难道不得伪装,她不愿意面对他们,更不愿意面对自己原来一颗看似心石心肠,竟然能够被靳袁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刺的伤痛。
也许看似坚强,不过是在逃避。
到了武夷山脚下,燕北斗和樱姨扶着南星在前头,青儿在后面跟着,但南星知道了青儿在后头,总是忍不住想要回头看,一颗心更是血淋淋痛的无以复加,他尽量忍耐着,可自己的心如何能被欺骗。
四人看到靳袁不在便问道原因,青儿无法多说,只是摇摇头。两人也不便再问。一来他们相信这两个人都是极有主意的聪明人,二来他们一颗心都在南星身上,也没有闲暇再顾虑这许多了。
到了药沼,他们将南星扶下去,南星面色死灰的几乎难以呼吸,青儿见状也跳下去,走近南星,南星的心更是要被捏碎一般无法自已,青儿抓住他的手,道:“南星,闭上眼,深呼吸。”南星已经痛得无法按照青儿的话来做,青儿加重口气道:“南星,听我的话,闭上眼睛,深呼吸,此刻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
南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闭着眼睛眼皮却是颤抖不已,额头的汗水也是颗颗往下掉,青儿低声沉吟道:“燎沉香,消溽暑。鸟鸟雀呼睛,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荷风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坐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揖轻舟,梦入芙蓉浦”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越女作桂舟,还将桂为揖。湖上水渺漫,清江不可步。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叶。将归问夫婿,颜色何如妾”
···············································
又是八月好晴朗,武夷山上的树荫倒是遮挡不住老天这悠悠好心情,吼吼哈哈剑与剑的碰触声音散布在四周,两个绝妙的人却泡在泥沼中,只用半身持剑过招,单单剑法而言,青儿已经是无法与南星过得六七十招了,南星现下身兼天下三个最绝顶的剑法,玉环神剑,千寻万剑掌和北斗南星剑,青儿半身泡在药沼中无法用其他的功夫只能单纯用剑法,不过几十招就又被南星制住,青儿摇摇头,笑道:“死小鬼,你厉害啦,你现在是天下第一剑无疑,区区青儿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南星已经早已经成年,已是二十岁,站起来比青儿要高一个头还绰绰有余,已不同当然十四岁小小孩童的摸样,青儿却还总是喊他小鬼。
南星笑道:“哼,看你还能欺负我”
青儿道:“不敢、再不敢了”
这时樱姨和麦儿走来,蹲下来对青儿道:“你大伯前几天致信来问道,说是不是可以在中秋之前回去?”
青儿笑道:“早可以了,不过我看南星小鬼剑法卓绝恋战,想跟他多过几招而已”
南星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青儿道:“明日就可以启程,到骏马山正好能在八月十五之前,还能歇息两天”
燕北斗也走来蹲下来,看着已经是脸色红润,气色饱满,身体已然全然恢复,加之因身体痛苦,每日苦练剑法,身体较之前已经更加健硕的南星,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她伸手摸摸南星的脸,笑道:“好孩子,婆婆真是没有白白疼你了”
南星笑笑,看向青儿。
青儿抿嘴笑道:“我可就白疼了”
众人不解,南星忙问:“何出此言?”
青儿一副无奈的摸样,道:“现在剑法都在我之上了,我又何苦来,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众人皆笑。
南星道:“我就是剑法再好,离了这药沼,也终究是打不过你”
青儿也笑笑:“偏生你悟性好,这剑法练的是天下再没有了,我看着也高兴,保不齐过几日就将蓝莲八绝全传给你了”
南星摇头道:“不要,我学的够用了,免得你日后心情更是郁闷了”
青儿伸手拍拍他的脑袋,道:“倒是”
隔了一日,五人便离开了,南星看着这药沼倒是依依不舍,想当年上来的时候自己身体被红豆蛊日夜折磨,好在青儿强制逼迫自己练功来分心,还日日夜夜不离半步陪伴自己,怕离了这里,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看出南星的郁郁寡欢,燕北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舍不得?人生不少事情让你舍不得,可你终究要舍得”
南星知道燕北斗的意思,笑笑道:“婆婆放心,南星知道”
燕北斗一笑,点点头。
四十一:诗情飘洒侯良人
因这燕北斗和樱姨在,青儿也不好提议要在途中游玩,四人便日日赶路,果然赶在八月十日这一天到达,提起了五日。众人一见他们回来,都欢天喜地的的为他们接风洗尘,大办宴席。
青儿虽不爱这样热闹的场面,但好在席上都是自己人。
古正风、沈向宗、双剑梅、雷圳、燕北斗、樱姨、麦儿、刘焱、还有南星,所以她还是喝的很开心,只不过是少了些什么。
酒罢饭毕,青儿已有些微醺,由麦儿扶着她回房,以青儿的量按理说不应该多的,不过是她这么多年来习惯独自一人喝寒酒,突然有那么多人一起跟她喝,心中的感慨和温暖上心头,一时不防竟上了头。
麦儿服侍完她躺到床上,便蹲在床边,问道:“怎么样了?”
青儿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上头,斜起嘴巴道:“稍微有点多,不过不碍事”
麦儿道:“这几年心事多了,也变得不爱跟我说了”
青儿叹口气,依旧微微笑着:“除了跟你说,我还能跟谁说呢?难道跟夫子说不成,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罢了”
麦儿道:“就宁愿一个人憋在心里面捂着,能憋没吗?”
青儿呆呆看着屋顶,掩去了那笑容,过了好一会,突然说:“你说,他应该回西域了吧,都过了一年了,他保不齐娶老婆了,哦,他说过他没打算娶老婆的,不过没准找到鬼儿,然后就改变心意了”
麦儿低叹一声,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他哪里会对鬼儿有那心思呢?不过都是你自己多心罢了”
青儿道:“他看见鬼儿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不一样的,哪个男子不爱美色呢,更何况像鬼儿这样的人品,谁不想要娶回家,而且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鬼儿还漂亮的女子”
麦儿道:“你走的那天,他看到你写给他的纸条,整个人都傻了,他说他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在意他,他还说,鬼儿不过是每个男人都想要永远的一个梦,但谁也不想永远生活在梦中,他说,他心中从来只有你,他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女子放弃你的,其实你我又何尝不知,不过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对待自己能够一心一意,像靳袁这样偏爱寻花问柳”
青儿轻轻摇了摇头,道:“寻花问柳又何妨,我只是害怕人心一旦便了,之前看在眼里的花儿便似粪土一般不值钱罢了,我又怎么会不让他出去寻花问柳呢”
麦儿道:“难得你这样想,就只错在当初没有说清楚,可惜了”
青儿道:“说这些又有何用呢?”青儿突然起身,走到书桌上,又提笔蘸墨:
明星皓月何须忧,转眼十五又中秋。
朱唇微扬槛前候,披星戴月守碉楼。
轻闻门外碎星落,猜是故人方重游。
忙捎雀儿来偷觑,原是路人并头走。
侧身隐于砚台后,提笔挥就满腹愁。
如得故人来探冢,请雀代我再问候。
麦儿看着,轻声道:“怎么近来倒作起诗来了”
青儿笑言:“不过是将自己的心拿来剖析剖析,偶尔才从中知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