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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翟一上天界却死于非命,凤兰赶到时已经太迟。
生下孩子后,凤兰恢复真身一闯天界,入眼的,却是血流成河。
高耸的白色阶梯上,流下的是刺目的红。
刺痛她眼的腥红。
濯翟被万剑穿透身躯而死,凤兰亦为此而愤怒疯狂,更毫不迟疑地使出自己的火打算一灭天界。
但任天行却在此时现身阻饶。
‘濯翟为了妳不惜扛下杀业,逆天返生也只为让妳活下。凤兰,活下的妳还要辜负濯翟对妳的一片情吗?’
一句话,让凤兰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最后在任天行和天界的周璇下,这件事一笔勾销,天界不得再派人前往神域,凤兰亦不能在枉杀他界之人,也不得再前往天界。
伤心欲绝的凤兰带着濯翟尸体回到任逍遥的行宫,带走死去儿子的遗体,把濯翟父子俩同葬。
她留下念兮,把他交给任逍遥后,独自离开。
但濯翟和孩子的尸体却被人利用,相融重生,就和言星的复生方法相同。
重生的濯翟带着怨恨和魔气从回这天地,开始了他的杀业。
但这却变成往后痛苦的导火线。
※
看着在光束下面容朦胧的人,朱炎墨缓缓道:“父亲他,当时还是千鹤爷爷的第三儿子。他经常往外跑,也建立出属于自己的亲信,爷爷对父亲的举动没有任何意见,总是任由自己的儿子们往外飘荡。有一次,父亲无意间进入一片隐于山洞之后的天地,那天地和神域不同,仙禽神兽和花魅皆在那片土地自由飞翔奔驰,就像不曾被打扰过的世外桃源。”
“他在那片土地上,遇上了她,极兮。”朱炎墨缓缓诉说,眼神逐渐迷网,彷彿看见了那副景象般,心痛亦无语。
年轻的朱炎赋,和年轻的极兮,以及还和父亲濯翟处于融合重生状态的瑜兮,在目光第一次对上时,就注定了往后的一切。
极兮为五行之首,她可以自由步入轮回,那是她变强的方式,也是修行。最初,五行是由任天行所创造,拥有最初的五行神祗,也是任天行所出。当极兮第一次步入轮回,再次诞生在神域时,她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瑜兮。
最初,她并没有名字,现在这个名字,是瑜兮取的。
‘苍穹极兮,从今天开始妳就叫做极兮。这东西叫做系情牵,只有我能给妳系上,也只有我,才能解下。’
第一次相遇,一句话,一对系情牵,把两人紧紧绑在一起,无法分开。
“千雨,我想你应该知道濯翟和瑜兮的事情。濯翟当年死于天界众将之手,瑜兮则死在凤兰胎中。当凤兰到天界去找濯翟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伤心的凤兰在一夕之间失去爱人和孩子,她把两人埋入土中,将念兮交给任天行的弟弟,任逍遥后便离开了。”
“为何她要把念兮交给任逍遥?”千雨看了之后还不太能明白凤兰当时的做法,书里并没有写太多。
“这是条件。”朱炎墨看着台阶尽头的朱炎赋,道:“濯翟为天界之人,凤兰则为神域之人,照天界所定下的规矩,他们两人是不该在一起的。”
“任天行向来不管事,神域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他的弟弟,任逍遥来处理。所以当濯翟在天界出事时,正在分娩的凤兰无力前去,只能拜托任天行,而他的条件是,留下念兮。”朱炎墨无声一叹,缓缓道:“其实我也曾想过,若是当时任天行有出面阻止,或许濯翟就不会死,瑜兮也能平安出生,那一切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濯翟当年是含恨而亡,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所以当妖魔找到他和瑜兮的尸首并将他们丢入炼血池炼化融合时,濯翟的意识占了上风,而瑜兮的意识一直被压抑住无法出来。”
朱炎墨说着顿了顿,道:“濯翟一直被满腔仇恨控制,他杀了神域最南方,万罪崖下的都城子民,一个不留。强烈的怨恨形成了神域和妖魔道相连的路口,这也是造成日后龙族灭亡的原因之一。”
“怎么会……” 千雨听了已经不知该说甚么。龙族灭亡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当初神域和妖魔道之间的联系路口突然被开启,大量妖魔涌入神域和凤凰一脉大打出手,毁了许多神兽仙禽,最后更灭了龙族。
但事情并未结束。
龙族灭亡,只是神魔录第一本的内容。
未来定数无人知晓。
朱炎墨走到石阶上坐下,他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道:“濯翟的怨恨无法熄灭,因为他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所以任逍遥,念兮和凤兰决定要封印濯翟。但要封印他就必须和他正面对上,无可奈何的决战也因此展开。”
“两把灭神刀,父与子的相互残杀,还有凤兰不得不对爱人下手的心痛。濯翟的意识被怨恨吞没,当阵势形成之时,濯翟他失手杀了凤兰。你很清楚被灭神刀砍杀的神魔会有何下场,更何况是穿心之痛。”垂下眼,朱炎墨说:“凤兰被灭神刀刺穿心脏,神魂俱灭,世间不再有凤兰这缕魂魄。也是在那时,濯翟才清醒过来,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痛苦的濯翟自己求任逍遥封印他,因为他无法承受失去所爱的痛。这一次,任逍遥还是答应了他。”
“濯翟的意识被封印后,瑜兮的意识也随之浮出,成为支配身体的人,所以瑜兮才会遇上极兮,并爱上她。但是……”
“怎么了?”朱炎墨停顿住,千雨察觉到一丝不好的气息,他顿了顿,问。
“……濯翟的封印不是永远的,那封印只能压制他一时,不能压制他一世。”朱炎墨道:“濯翟每醒来一次,身上的怨恨,悲伤就会更深,更重,根本无法摆脱。”
“父亲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把极兮带离清梦云地,因为他知道濯翟一旦重新甦醒,极兮一定会出事,而他也确实把极兮带走了。可惜命运捉弄人,极兮最后还是回到清梦云地,也面临了一些事。”朱炎墨低声叹气,道:“在封印期间,濯翟不只一次醒来,他每醒来一次,力量就会更强,就是瑜兮也压抑不住,最后只能沉沦,濯翟重现于世。”
“要如何让濯翟从怨恨中走出?”千雨看着朱炎墨,道:“他们当时,是怎么做的?”虽然心里早有答案,但他还是想用别的方法,因为他不想失去言星。
“………”这一次,朱炎墨沉默许久,千雨看着沉默的朱炎墨,心里多少也猜到一点,但是…
咬牙。千雨让自己心中的一点迷茫消失。
他早已做下决定,无论代价如何,他都要……
那头,坐在阶梯上朱炎墨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要让濯翟彻底解脱,只能用灭神刀。”
“当年极兮重回清梦云地,虽然她见到了瑜兮,但那时的瑜兮早已无法支撑,随后被濯翟的意识取代。醒来的濯翟意识混乱,满腔怨恨无处发,极兮只能和濯翟一战,别无选择。”朱炎墨道:“当时父亲也加入了战局,但只凭他和极兮实在很难与濯翟抗衡。要知道,濯翟当年可是和魔界大战的将领之一,同时也是任天行唯一的弟子。他尽得任天行真传,修为早已超越当年在魔界大战时的修为,就是千鹤爷爷,也未必赢的了他。”
“加上他还有灭神刀在手,父亲和极兮要和他抗衡实在困难。最后,还是任逍遥亲自到来压制住濯翟。”朱炎墨顿了顿,缓缓道:“当时得濯翟已经封印不了,极兮也无法看瑜兮痛苦的模样,所以她只能亲手了结濯翟。”
朱炎墨看着言星和千雨,苦笑道:“这样你懂了吗?极兮握上灭神刀,亲手杀了濯翟,也亲手杀了瑜兮。而那时,极兮已有了身孕,是她和瑜兮的孩子。”
“当时父亲也在场,那时他就知道,自己对极兮而言,只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在无其他。父亲当时伤心欲绝,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极兮比他更痛苦。极兮杀了自己所爱后,她恢复真身,让自己沉睡千年。期间,她一次都没有醒来。”
“言星手中的无心剑,就是父亲当时铸造出来的。”
千雨听了眼睛微微睁大,但很快又恢复,没说话。
“父亲认识极兮和瑜兮已有上千年,这段时间里的相处,父亲清楚的明白极兮心里爱的只有瑜兮,他却始终没有放手,默默守在她的身后,即便娶妻生子,也是一样。”朱炎墨站起身,侧头看着朱炎赋沉睡的模样,道:“父亲铸造完无心剑后,带着我们来到人间,也就是现在的蛊王土地。父亲当时是打算立刻封印仙魔道的,但极兮却在那时出事,让他不得不返回神域。”
“极兮从沉睡中醒来,因为杀害瑜兮的罪恶感和心里不减反增的痛苦,让她陷入疯狂。但那时的她已有身孕,因疯狂而出的煞气在无意间伤害了腹中胎儿,也导致胎儿死在腹中,父亲赶回时已经太迟了。”
“父亲很清楚那孩子对极兮的意义,也很清楚当极兮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杀了自己唯一的孩子时,心里会是怎样的煎熬,极兮绝对会毁了自己。父亲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将极兮引到人间,试图封印她。”说到这里,朱炎墨陷入沉默,千雨也不打扰他,慢慢等着他开口。
过了许久,朱炎墨低哑开口:“在封印极兮前,父亲孤身进入妖魔道,像妖魔之王幻夜讨要一滴血。天族的血带着清圣的力量。父亲在得到之后立刻回返人间,取出极兮腹中的胎儿,设下阵法,使用逆天禁术将孩子强行从无间带回。而那时的极兮以为孩子死了,疯狂的她和父亲大打一架,也重创了父亲。”
“施以逆天之术,父亲当时的时间已经不多,他想尽办法将极兮封印,以我和哥哥为主,三方牵制而成封印。也就是说,极兮的力量就在我和哥哥体内。极兮一般都在封印中沉睡,她只有短暂的时间能够醒来外出,而那时,我和哥哥其中一人就必须代替她陷入沉睡不得离开蛊王。”
“父亲在封印极兮后,他将尚看不清颜面,身体也未完全成形的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间,用自己的鲜血在配上天族清圣的血,来稳固住孩子的气,保护他的心脉。”
朱炎墨顿了顿,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也猜到了。父亲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用尽自己全部的修为布下阵法,封印仙魔道。他把自己和孩子放在封印中,自己镇守封印,把孩子留在封印里,吸收仙魔道入口和封印所带来的清圣灵气,让自己成长。”
“父亲在灵魂消散陷入无边沉睡前,给孩子取名为‘濯霜’。”朱炎墨转身看着朱炎赋,道:“霜儿就是瑜兮和极兮的孩子,也是父亲所要保护的,重要的人之一。”
朱炎墨转身看着神色复杂的千雨,道:“我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诉你了。知道了逆天返生的代价,如此,你还愿意设下逆天阵法吗?”
千雨看着朱炎墨,眼中是难以看清的思绪。
他唇齿轻启,开口:“我……”
抬起眼,眼中是对己的自信和不容迟疑的坚定。
“我,愿意。”
☆、第七十章
听完朱炎赋的故事后,千雨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朱炎赋为了极兮甘愿牺牲自己,而他为了言星,亦是如此。
逆天返生,是夺去生命,但也是契机。愿意不愿意,一念之间而已。朱炎赋爱极兮爱到愿意让自己魂飞魄散。若是不爱,他又怎会甘愿用自己来换回另一人,独留亲人在人间。
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痛苦。
走出封印禁地,千雨独自踏上回廊返回,朱炎墨则一个人留在封印里,独自伤感。这件事情上,千雨无法安慰他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朱炎墨独自待在那,让他安静。
走在回廊上,千雨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也因为想的太专注以至于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