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么不配合,贫僧很难补偿。是不是这个姿势让你觉得紧张?那这样……”说着,他挪了挪身子,把外头那半边床空了出来,不给她想起自己已婚身份的机会,蛮横地将邢欢拉下,安置在了身边,“来,我给你吹枕边风,把你想象中相公该做的事说出来,想清楚了慢慢说,今天我不赶时间。”
呼!她以为他打算破戒。可她僵直着身子憋足了气,做好了万全地反抗准备后,他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是一句依旧欠扁的话,便握着她的手,静静地躺着。于是,邢欢尝试着放松下来,重重松了口气,不自在地往床边挪了几分,尽量和他保持些距离。
同时,脑子开始飞快运转,整理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我想要的都很平常啊。就别再给我写休书,换成情书嘛;别总是一见到我就吼我,说点甜言蜜语试试咯;唔……别陪野花穿情侣装,陪我穿啦;偶尔有点情调用完晚膳,领着我去散散步嘛;带我闯江湖的时候,遇见熟人肯大方介绍我啊;钱袋里会装着我的画像,哦还有还有,不要总是骂我是肥猪啦,如果真的嫌我胖,我可以减肥呀,但是他应该陪着我一起吃香蕉,那样我才会比较有动力;另外吧干粮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分明是无肉不欢的……喂!你睡着了哦?”
她讲得兴致勃勃,嘴角还动情地荡开甜蜜笑容,身旁逐渐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让她顿时焉了,难不成对他而言她在唱催眠曲?
“嗯?我以为你在做梦,所以陪你一起小睡一下。”他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激灵,嗓音里带着不加掩饰地睡意。
“怎么会有你这种那么没同情心的和尚啊!我也知道这些要求最好是连做梦都不要想,可是是你自己问我的啊,就不能给点面子认真听吗?过分。”
“他做不到,我可以。”语末,他突然翻了个身,不够温柔也不够娴熟地把她的脑袋按向自己胸口,“恩准你叫我一天‘相公’,可以消气了吗?”
“凭、凭什么啊,谁要叫啊,我又不是没相公可以叫!”她正处于暴动状态,使劲转着脑袋想脱离他的掌控。可当脸颊贴上他衣襟微敞的胸膛后,整个就像苍蝇撞上了蜘蛛网,动惮不得。
她的脑容量就那么多,显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比喻有多难听,满脑想的都是这莫名感觉缘何而来。之前老干爹用棍子抽完她想制止她大叫的时候,也把她按在怀里过,可那是种明显不同的滋味。究竟哪里不同,她又形容不出。
“可是我这个相公身形比他好、容貌比他好、品位比他好。重点是,我会陪你做你设想的那些蠢事。”
“……你好爱计较哟。”和那张悬赏令上如出一辙的话,让邢欢骤然回过神,眼露嫌弃地扫向他。
“是啊,那你要不要呢?数到三,给我答案。”
“……”
“三。”他自认为这是体贴考虑到女人的矜持,故此直接省略了前两个不必要的数字,直接数到终点,并且自说自话地替她决定了答案,“嗯,默认了。好,再睡一觉,起来玩娘子相公。”
“我……”
“别吵,快睡,我赶时间。”
很亘古的传说,邢欢记得娘说:当年,神笔先生画月色中的油菜花田时,一不小心把你外公外婆画进去了,于是他们就此俩定了情,结果还真的白头到老了。
暂且先不纠结当年她外公外婆到底晚上跑去油菜花田做什么,邢欢比较诧异的是——这位神笔先生竟然还活着!就坐在她跟前替她画像!并且还和她年龄相仿!
“邢姑娘为何一脸见了鬼的神情,我们不是还一起吃过宵夜吗?”看出了邢欢的错愕,神笔先生笔端继续游走于画纸间,颇为高深莫测地哼笑问道。
“……”大哥,一起吃宵夜是一回事,但您活过头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邢姑娘难道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一味药,吃了能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吗?”
“天呐,这太神奇了。”江湖果然还是很值得向往的,是个神奇宝贝很多的地方。她一惊一乍地叫喊,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儿。
直到紧挨着她的悟色忍不住插嘴道,“他是原来那位神笔先生的孙子,世袭了他祖宗的称号。”
失望之余,邢欢干笑着闯回了现实,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那一身扎眼的衣裳,窄袖长袍上,束束桃花、错落有致,开出了一片灿烂春光。据他说,这是情侣装,为了配合她身上那条桃红色的小棉袄。可是为什么她所表现出的是朴素,而他却诠释出了狐狸味?
另外她真的还满想客观提醒一句,“大师,那个……我们也就玩一天而已,没必要还追寻传说的脚步,做得那么到位吧。”
“叫相公。”他神情严肃,面无表情,坐姿端端正正,手上还挂着串佛珠,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咬了口手里的香蕉,边提醒道,边看向她。
警告眼神逼迫着邢欢不得不也跟着咬了口自己手里的香蕉。
天地良心,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真想要吃十几根香蕉润肠减肥啊。
“相……相……”他眼神不动,似乎非要迫她喊出那两个字才满足,邢欢张了张嘴,熟悉的发音变得艰涩无比,努力了几次,最终还是作罢了,“哎哟,没关系啦,也不用叫出口,就大家心里清楚暂时假装是什么关系就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是你说希望相公钱袋里有你画像,不找人画,难道要我亲自挥毫?别笑,想得美,贫僧没空给你画。”话到一半,他冷不丁地泼上一盆凉水,又继续道,“先说好,我没钱袋,一会回去给我做个,要符合我气质的,袋子上绣个‘欢’字。”
“你的气质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啊!”他到底是在哄她赔罪,还是气她?
“谁说要绣你名字了。佛祖曰莫贪、知足常乐,所以身为出家人,我当然要欢。”
“噗!”邢欢被堵得胸口窒闷,那头观戏的神笔先生却肆无忌惮地笑喷了。
这一道不该出现的笑声,让悟色视线矛头一并转向了他,“喂,我跟我女人讲笑话,你捧什么场。专心点,快画,我赶时间。”
“你到底是有多忙啊?想当年我天天赶羊群的时候,都没你那么赶。”邢欢不满地抗议。忙就别搞那么多花样嘛,其实大可以把原来的五五分账改为四六分账,她就不生气了啊,当然了她六他四。
“我想省下时间多陪陪你。”
陪她还需要省时间,他的人生是有多兵荒马乱?尽管如此,邢欢还是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田里流淌开。她觉得满足,可不敢笑,怕一笑死和尚又会说“笑什么笑,我要陪的人很多,你并不特别”。
她不要自取其辱,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不屑,“啐,再怎么省还不就只有一天。”
只是连邢欢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不经意的话里,恋恋不舍远远盖过了她原先设想的不屑。
“这位姑娘,诸如‘暂时假装’、‘只有一天’这类的话语,是咒语吗?你不念就会死是不是?”他向来对自己的分寸有自信,不需要被她这样时刻提醒着!
“呃……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有说过不希望相公吼我,能尽量多说些甜言蜜语。”虽然悟色大师的讲话总是柔柔的,和相公的吼比较起来无论是音量还是青筋爆出的程度,都还差了很大一截。但!绵里针更容易让人防不胜防、痛不欲生!
一物降一物,这话很对。他向来很擅长迁怒,何况原本的好心情是被她亲口捣毁的,有足够的理由对准她宣泄。整她、骗她、耍她,怎样都好,那些个他都已经孰到生巧的伎俩,在对上她闪耀着卑微期盼的目光后,化为乌有。
微笑,犹如他衣裳的桃花般,绽得灿烂,“嗯,我有没有夸过你很漂亮,看一眼一生足矣,又何况是看着你一整天。所以,只有一天也够了,好好享受。”
“……”呸!甜言蜜语不带把人恶心到的!这也假得太没章法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们女人要不要那么麻烦,给你甜言蜜语又嫌假?
第二十章
无论悟色大师当着她的面撒过多少谎,至少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打诳语。
他如约把从老干爹那骗来的银子五五分账给了她。
他说了一堆甜言蜜语,数量多到让她觉得可以享用一生了。
他陪她穿情侣装,虽然只是勉强攀得上点关系两件衣裳。
他用完晚膳领着她逛大街,遇见熟悉的江湖中人,就指着她眉开眼笑地说一句,“我女人,你见过的”
他陪她吃香蕉,逼着神笔先生画画像,甚至……
演戏演足了全套,连情书都到位了。
情书上是这样写的——你笑起来真的很漂亮。
没错,仅此一句。
落款:你的男人……不对,“男人”两个字被粗暴地涂掉了,最后呈现出的结果是“你的大师”
层层甜蜜就像个茧,将她牢牢包裹住,险些被流放在虚幻梦境中难以自拔。
直到隔天,他们在最不该相遇的地方相遇了。“咦,大师,你也来偷宝贝吗?”“你也是?真巧,一起埃”
古怪对话发生在了任万银用来藏宝的屋子里,任府热热闹闹举办着捐赠大会,他们却在这儿不期而遇,巧合让邢欢跌落回了现实。他无疑是理智的,他们是合伙人,是带着各自目的撞到一起的狼和狈,或许还能算得上是朋友,唯独如同“你的男人”那般有够嚣张的亲密称谓,他们配不上。“不用不用。你比较劳苦功高,你拿吧,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满屋子的奇珍异宝,看得她眼眸不断放光,可邢欢还是适当表现出了谦让精神。“是吗?你脸上这伤也是上回碰巧路过时挨的?”他微笑,不留情面地揭穿她的蓄谋已久。
在他面前撒谎,就像在鲁班爷爷跟前班门弄斧。所以,邢欢选择了坦白,“其实是这样的,这些宝贝我都不要,你喜欢尽管拿,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要一块石头就好,你有没有瞧见过?据说是紫色的,好漂亮的。”“很值钱的那块?”想也知道,她要的东西不会廉价,他理所当然地问道。“对对对,你拿了?”“没见过。”“……大师,别闹了,我们好歹也曾有过一天夫妻名分,你怎么忍心为了一块石头和我撕破脸恩断义绝?”呸!没见过他怎么知道很值钱?“贫僧忍心。”他眉儿一抬,看她吃了憋顿时无言的模样,忽觉好笑。
邢欢活像被人强塞了只苍蝇到嘴里般,准备好的话因为他的无情,只能硬生生吞回。她知道自己没有让男人怜香惜玉的资本,但是那又怎样?哼!她又没要和他谈情说爱,在平等互利的关系下,她不需要姿态太卑微。“谁管你忍不忍心,大不了把五五分账的银子还给你,我不要了,只要那块石头,你给不给?”
他浅笑耸肩,示意自己爱莫能助。“呐,别把我惹急了,不然我什么极端事都做得出!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老干爹拆穿你……”微笑叫嚣喊到一半,她视线微微偏转,落在了悟色脚边那个看似沉甸甸的大袋子上,“你也太过分了!背那么大的袋子来装宝贝,还装得那么满!我就不信那么多东西里会没有一块石头。”
有了亲眼验证的机会,邢欢大喇喇地蹲下身,动作粗鲁地扯开他的袋子。
红色碎邪金猫眼念珠,上等货!琉璃钵,上等货!紫檀木鱼,上等货!他也太会挑了吧。渐渐的,随着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被拉出,邢欢开始觉得不对劲,鉴赏宝贝的闲情也逐渐褪去。绿袈裟、绿袈裟、绿袈裟、还是绿袈裟……
没有银子,他把所有骗到的银子都留给她了吗?她应该开心的,可无论怎么努力,邢欢就是弯不起嘴角。原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