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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两口子直到进屋子前才晓得今日要见的竟然是当朝长公主和驸马,那是腿都吓得软了,几乎是被人搀扶着才迈进了门槛。平生也就是远远见过县太爷,哪里想到今日竟然会蒙这等贵人召见,云里雾里都看不清脚下的路。
“你们夫妻于我家女儿有活命之恩,近日我们便要返回京城,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该见上一见。”白敏卉冷眼看着,瞧着钱家两口子倒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不似那等奸猾之人。
“小人不敢,”钱管事忙惶恐地道:“想来定然是小姐贵人福大,不然那个时节便是没有遇上野兽,也要冻坏,偏小人遇到的小姐毫发未损,小人也不过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是几日粗茶淡饭,万万当不得长公主殿下一个恩字。”
说来也是这钱管事头脑清醒,当年不过是一点恻隐之心,想着小小孩童若置之不顾,定是要送了性命,这才带回家里。及至细瞧孩子穿着和身上玉佩,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来被丢在林子里必是有其缘故,便不敢声张,怕招来祸事。自家虽不富裕,也没昧着良心贪了那玉佩。再说这两年他们也是眼见着那孩子在庄子上过的什么日子,总是念着一场情分,便多加照拂。不想,今日竟有此等境遇。
钱家娘子这时却是颤颤巍巍拿出了一个小包袱来。一旁的璎珞接过来,打开呈给白敏卉看。
只一眼,白敏卉便红了眼圈,包袱里的竟然是一套做工极精致孩子的小衣服和包裹,正是婉欣丢失那日身上所穿。
叶鸿飞见白敏卉面露哀色,便接过了话。他已经与白敏卉商量了,这钱家对他们是有恩的,没有他们婉欣此时怕是已经不在世上,这恩情却是一定要回报的。因此,便说好,若是钱家有意便可为他在衙门谋一个差事,若无意则可给予他们一大笔银钱,可保他们一世吃穿不虞。
那钱管事听了叶鸿飞的话,与自己娘子对视一眼,便跪倒叩头。
“小人自知不是那等做官的料,没得给长公主和伯爷招惹麻烦,情愿要些银子,做一个地主。”
叶鸿飞听了是暗暗点头,心想这两口子倒是明白人。便是真得了官职,也不过是微末小吏,他既无才学能力,想来也无升迁的希望,倒不如要些银钱,置办田产房舍,有了今日之事,日后便是官府怕也不敢盘剥他家产。若是自此教导儿子勤学,若干年后或可出仕为官,未必不能改换门庭。
钱家两口子带着意想不到的大笔银钱被护送着回去了,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尽够他们一家子吃用几代了。
待处理了钱家的事,叶鸿飞便问白敏卉对林家打算如何处置。按说这林家总归是养育了婉欣好几年,只是白敏卉一想到女儿身上的那些伤,就恨得咬牙,便是冲着这一条,纵然林家对婉欣也有恩情,却是不治林家的罪就到头了。
“既然他们养育了婉欣一场,我便不追究伤我女儿的罪,只是我实在不甘心,让他们离得远远的,别在我岭南过活。”白敏卉哼了一声,又道:“记着,跟林家说明白,今后若是但凡有一点不利于婉欣的流言蜚语传出来,便莫怪我心狠。”
环佩得了白敏卉吩咐便亲自去了一趟林家,郑重警告了一番。此时林家自然是听说了,待环佩到了,证实那孩子果然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早就吓破了胆子,林夫人更是当场晕了过去。听说长公主只是将他们驱离岭南,倒是感恩戴德,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意外之喜,又保住了家业,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安神。
似是生怕长公主后悔饶过他们,林家当日便收拾心软,连夜便离了贺州,留了几个心腹处理城中的店铺和各处生意,便是各处的宅院田产也都是急着转手了出去。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贺州不过是个小地方,发生如此大事又怎么能瞒住人?到了第三日,便不是秘密了。
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艳羡那钱家的好运道,竟然能救到长公主的女儿,平白得了这等富贵。至于林家就没多少人同情了,若不是这两年对长公主的女儿错待了,那此时该是何等的富贵临身。果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话儿是不差的。
又歇了两日,一行人便决定启程回京了。当日离京时只对薛太后说了,并未对太皇太后如实禀报,只说是到庄子上住些日子,也是想着太皇太后年岁大了,怕经不起一场空欢喜。
来时匆忙,归途却是不同,也不那么赶日子,便放缓了速度。
此时正是四月天,一路上的景色正是好时候,又是人逢喜事,一行人说不出的快活来。便是遇到大的城镇,有时也要逛上一逛,行至半路时才赶上了当地的一场盛大庙会。
及至距离京城不足百里的时候,白皓博派来接人的队伍已经等在那里,却是瑞王白皓远带着人亲自来了。
“远儿怎地来了?”白敏卉见是白皓远来了也是意外。
“母后和皇兄这些日子实在是挂念的紧,就是皇祖母何等睿智,怕也是有所察觉,每每问起姑姑,都叫皇嫂搪塞过去了。侄儿算着日子也是差不多,便向皇兄请旨来接姑父和姑姑来了。”白皓远笑着道。说着话,却不由得向白敏卉身后的马车看去。
“婉儿,快快下来拜见你瑞王表哥。”白敏卉见侄子心急,便向着马车里道。
叶婉欣就着玳瑁的手下了马车,走到了白敏卉身边,规规矩矩向白皓远行了一礼,脆生生道:“婉欣给瑞王表哥请安!”
白皓远就见面前的小姑娘肤白如雪,双眸水润澄清,唇红齿白,穿着一身水粉色的春装,俏生生如同一株早春盛开的桃花。虽是容貌也叶文睿有九成九相像,却眉宇间的神气又完全不同。
“好好好!”白皓远喜滋滋地在身上摸了一阵,才摸出一个荷包来,自里面掏出一块喜上眉梢的玉来。粗看一眼瞧不出什么来,但想想也知道能被瑞王带在身上的必定不是凡品。
“出来得匆忙,也没想起来给表妹准备见面礼,这块玉表妹先收着,改日表哥定补给你好的。”白皓远觉着委实有些拿不出手。
叶婉欣有些不知所措,扭头看向白敏卉。
白敏卉轻轻一笑,道:“既然是表哥给你的,便拿着就是了。”
“谢谢表哥!”叶婉欣听母亲这般说了,便笑着向白皓远施了一礼,收了下来,随手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休息片刻,众人便向着京城而去,待进了城门天色已经擦黑。白皓远送了白敏卉一行人回府,便进宫向皇上复命去了,此时宫里怕是早等急了。白敏卉便让他带话,说是明日便带着叶婉欣进宫向太皇太后和薛太后请安。
方匆忙用过晚饭,叶远鹏、叶二太太和叶鸿涛、曲思妍小夫妻便已经赶了过来。叶家这段时间也是每隔一日便使人来问问情况,今日傍晚一听说长公主和将军回府,果真带回了叶婉欣,便匆忙赶过来。叶婉欣的归来,对所有叶家人来说都是大事。
是夜,长公主府是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一个小说,忽然发现古言类的好多只要出现那种被人传说成克妻的男人,都是危险人物,九成最后会娶到女主,我得小心别让小婉欣以后掉进这个巨坑啊
☆、郡主忘忧
四月里的早起时候还有一些凉意,天刚蒙蒙亮时,长公主府的外院内院皆已是灯火通明,人声熙熙攘攘,伺候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热闹 。
虽是忙碌,但进出有序的下人们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长公主府里内外都挂起了红灯笼,窗明几净,院子里怕是片碰落的叶子也找不到,喜气洋洋就跟过年似的。
一家子简单用过了早饭,时间还不到辰时便准备停当,坐上马车前往皇宫。平日里叶鸿飞进宫也都是被皇帝召见,便是进宫也是骑马,今日却是破例坐了马车。
“父亲这是想陪着姐姐呢,偏偏爱面子还不肯明说。”叶文睿坐在叶婉欣身边,趁着叶鸿飞没留意的时候悄悄跟叶婉欣咬耳朵。
“别胡说,当心父亲听见了要罚你抄书。”叶婉欣听了小声笑着道。虽是相处的时日不多,许是本就是双生的缘故,两个人倒是很快就亲近起来。叶婉欣也从母亲白敏卉那里听说了,但凡叶文睿犯了错,叶鸿飞倒是从来不会体罚,却每每会罚他抄书,便是这一项就让他叫苦不迭,屡试不爽。
叶文睿刚想说话,一旁的叶鸿飞就已经淡淡开口。“文睿,今日回府后把《孙子兵法》默写十遍,写不完不许出门。”
“啊——”叶文睿听了低低的哀嚎出声。原是背靠着车厢坐的,此时一出溜就直接躺下了,闭着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一旁的白敏卉看儿子作怪也只是笑笑,就是叶婉欣也是笑眯了眼。
————————————皇宫的分隔线————————————————
薛太后等人是昨日晚上就从白皓远那得了消息,徐太皇太后却是今日一早才知道。也是想着她年纪大了,若是忽然间见了叶婉欣到面前,怕她太过激动反倒不好了。薛太后这才一早就亲到了福寿宫里与她说了。
白敏卉一家子到福寿宫的时候,早就有人等在外面了,只说是太皇太后等得着急,若是再看不见人,怕是要去长公主府催了。
方进了殿内,还未来得及行礼,徐太皇太后已经是几步上前,一把就将叶婉欣抱到了怀里。
“可怜的孩子。。。。。。”徐太皇太后搂着叶婉欣泪流不止。她如今已经是有了重孙的人,大半辈子经历的事多了,已经鲜少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
“母后,这是天大的喜事,您正该高兴才是。”见太皇太后如此激动,薛太后和皇后忙上前劝说道。
只是薛皇后倒还好,薛太后此时也是一脸的泪。想起先帝临终时对这孩子都是万般挂心,这时候想起来却是一阵悲从中来。
“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该高兴才是。”徐太皇太后见儿媳的模样便强自止了悲伤,擦了擦眼泪。
“婉儿还未向外祖母和舅母行了,请两位长辈安坐,容婉儿行礼。”叶婉欣得了母亲的白敏卉的暗示忙笑着道。
“好好好,可别误了我们婉儿的见礼。”太皇太后面上露出笑容来。此时叶婉欣的话却是最管用的。
待太皇太后、薛太后、白皓博和薛皇后坐定,叶婉欣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并向几位长辈问安。
晌午一家人便留在宫中,一直快到天色擦黑,太皇太后见时间却是有些晚了,这才放了他们一家人离开。只是,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白敏卉过两日便带着叶婉欣和叶文睿到宫里来给她看看。白敏卉自然是满口答应。
回到公主府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宫中派来的人也随后就到了,带来好几大车的赏赐,自然大部分都是给叶婉欣的,大到衣裳首饰,小到时令水果、点心,怕是宫里的几位主子把能想到东西都赏赐了一遍。
到了晚间,叶婉欣躺在母亲怀里,还觉着自己有些迷糊。这些日子她便如同是在梦里一般,想着怕是世间所有的宠爱都已经加诸在自己身上了,日子快活得如同神仙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情绪过于激动,这夜薛太后便梦到了先帝白文轩,梦到白文轩对着他笑,说是终于放心了一桩心事。次日与太皇太后说起,便是徐太皇太后也说恍惚间像是梦见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