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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
此时,白敏卉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蜜桔,却是不再出声,也没看宣宗。
过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宣宗才道:“今日怕是还没去给你母后请安吧?”
“原就是想着先来父皇这,过会儿再去给母后请安的。”白敏卉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方才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若是父皇再不开口,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宣宗点点头,语气平静地道:“父皇这儿还有好些奏折没看,你就先去你母后那吧。”
“是,那儿臣告退了。”白敏卉施了一礼,转身便往殿外走去。将到殿门口时,身后却又传来宣宗的声音。
“你的故事父皇记在心上了。”
白敏卉身子猛地一顿,只觉得呼吸一下子有些急促起来。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也不过是十一个字,于白敏卉而言却重如千斤。强抑制住纷乱的思绪,回转身俯身向宣宗又施了一礼,迈步走了出去。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宣宗低低的叹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努力存稿中,拜托亲们抬抬玉手,收藏下呗!
☆、太子初立
大乾宣宗三十四年五月初。
朝上又有那么几个按耐不住的大臣联名上奏折请立太子,其奏折辞藻华丽,言辞恳切,莫不是一片忧国忧民之心,几令闻者落泪。然而,这次宣宗却不再保持沉默。
早朝之上,宣宗动了雷霆之怒,将几个牵头的官员骂得狗血淋头,以户部侍郎为首的六名官员被罢黜官位,十几位牵涉其中的官员罚了整年的俸禄,当年户部考评被定为末等。
自此,朝中再无人敢提及册立太子之事,皆以此为宣宗忌讳。
只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宣宗后面还有动作。半月后,雍王白文修侧妃吴氏的娘家因霸占民田,以致逼死人命,宣宗于朝上痛斥雍王,言其治家不严,德行有缺。一时,雍王被推上风口浪尖。按说,不说是皇亲国戚,就是官宦家这样的事也是不胜枚举,即便是被摊到了桌面上,也多是高举轻放。只是,那都是在皇上不想追究的时候。
受到了吴家事的牵连,雍王似乎一下子因此事失了圣宠,之后的一个多月间,雍王多次入宫面圣,无非是想在宣宗面前挽回些,却是十次里有八次被挡了回去。就是于贵妃也受到了训斥,被罚在宫里闭门思过。一时间,不只是于贵妃敛了嚣张的作风,就是她迎月宫里的宫人也夹起了尾巴做人。
有鉴于选择该你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前朝后宫,风向似乎一下子发生了变化。毕竟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失了圣上的恩宠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在后宫里,上从一人之下的皇后,下到粗使宫女太监,都清楚的知道,皇宫是天底下最势力的地方,若是得皇帝的恩宠便风雨皆可得,若是失去了圣宠那就可能是万劫不复。所以,皇上的一言一行都是被无数人关注的,前朝后宫都不乏擅于揣测圣意的人。
只是,大乾朝廷这种诡异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宣宗会如之前一样打压群臣,将册立太子一事压制下去的时候,宣宗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三十四年七月,宣宗下旨册封皇次子齐王白文轩为皇太子,并定于同年八月初一祭宗庙。同日,宣宗下旨令雍王太子册封大礼后离京,前往封地雍州就藩。
因有之前雍王被斥责的事在先,齐王被册封为太子的事业就不让人感到意外了。只是,对于那些还没完全弄明白形势的人来说无异于一记闷棍,直敲得他们头晕眼花。
只是,让人意外的事却还在后边。太子的册封大典过后,不管愿不愿意,雍王也只得携带家眷启程前往封地雍州。这一走,意味着雍王与皇位彻底绝缘,不说太子登基前,可能此生都不能再踏足京城。雍王走了,于贵妃自然也蹦跶不起来,在宫里倒是老实不少。
齐王白文轩如今已经是太子,宣宗在祭过宗庙后便将他带着身边习政。只是,群臣发现端敏公主进出御书房的时候不知怎地就多了起来,有时候宣宗跟大臣议事竟然也不避讳公主。初时,一次两次的大臣们倒也没在意,只是次数多了,就不能不让人心里起嘀咕了。
大乾皇室一直恪守着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后宫是不能干政的。就是与宣宗鹣鲽情深的徐皇后也是极少踏足御书房的,这也是避嫌的意思。
御史向来是闻风奏事,平日里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扯成天大,皇家出现如此不合规矩的事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宣宗的案头上很快就出现了几份奏折。
这日,宣宗傍晚到了徐皇后的九华宫。
徐皇后素来不喜铺张,于膳食上也不讲究,平日里晚膳用得都简单。徐皇后便吩咐婉香让御食间多做几样宣宗爱吃的菜式。
许是储君大事一定,这些日子朝中也无甚大事,宣宗胃口都比之前好了。这一餐,倒是吃得很是舒服,甚至比平时多用了大半碗饭,还是徐皇后怕他积食才劝了。。
待用过晚膳,徐皇后亲自倒了茶来,并打发了内殿伺候的宫人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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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莫不是为御史上折子的事烦心?”这么多年的夫妻,徐皇后早看出宣宗是有事。她虽然从不干预政事,前朝的事也不打听,只是身在宫里,有些事不想知道也是不行的,尤其这件事又同时牵扯到她的两个孩子。风声这么快传到她耳中,怕也是经过宣宗授意的。
宣宗看看徐皇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案上。即便没有御史上折子,他也想着该和皇后好好谈一谈了。
“咱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我的心思瞒不过你。”
宣宗说话时徐皇后一直紧张的看着他,待他说完这句就觉着身子发软,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陛下当真是有这个心思不成?!”徐皇后唯恐外面的人听见,虽极力压抑,声音还是比平时大些。“不说卉儿是女儿身,我大乾向来是女子不得干政,何况卉儿还是个孩子,陛下怎么忍心?!难不成真要让我的卉儿被天下人唾弃?!”
夫妻几十年,宣宗早料到徐皇后会是这个反应。徐皇后是柔和温顺的性子,这是第一次对他发火。
“卉儿是咱们唯一的女儿,我如何不疼她?这些年,我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一般宝贝着,只是如今。。。。。。”宣宗见徐皇后稍微冷静了些,才开口道;“轩儿的身子你我都清楚,若是有别法可想,我也是不想委屈女儿。。。。。。只是,卉儿却给我讲了前朝英宗的故事,其意如何?”
听了宣宗这话,徐皇后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雍王也是我的儿子,心胸如何不用旁人说我也是知道的,我也是怕了我大乾步前朝的后尘,若是当真骨肉相残,我便是祖宗的罪人。。。。。。”
殿外,婉香和婉碧带着几个小宫女远远的站在廊下。皇宫中的夜晚尤其静谧,只偶尔草丛里传出几声虫鸣。
九华宫的人谁都不知道这夜宣宗和徐皇后都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徐皇后就病倒了。连日高烧不退,可是让可是让太医们吓掉了魂。
病来如山倒,徐皇后这一病就是两个月。白敏卉每日里在九华宫侍疾,徐皇后病愈时她却也是瘦了许多,原本圆润带点婴儿肥的脸蛋变成了鹅蛋脸。
就在这两个月里,大乾朝廷的格局却悄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从前曾经跟随雍王的一部分大臣先后因为各种原因被罢官或外调,一些明里暗里倾向雍王的也多被谪贬。也是在这两个月里,宣宗开始带着太子习政。只是,几乎每次端敏公主都在。
能立足朝堂的,莫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精,如何看不出宣宗是个什么打算?也有些不知死活的,想着借此事名垂千古、流芳百世,三五结伴的脱了官服、手捧管帽,跪在宫门前请宣宗严惩干政的端敏公主。最终惹得宣宗大怒,直接下旨杖八十,丢了半条命不说,还被罢免官位,永不录用,这却是彻底断了他们的仕途。
这下,那些跃跃欲试的人都熄了火,成了锯嘴的葫芦。
朝堂上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后宫里的人说起来都是消息灵通的,有的是传递消息的渠道,白敏卉自然不可能一点风声听不到。如今,她已不是几个月前懵懂不知事的小女孩,自从知道了宣宗的意图后,她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将来。如今,前面有宣宗挡着,她就索性在后宫里头等着那些出头鸟倒霉就是了。前路如何,她此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在大乾朝的历史上,宣宗三十四年可说是多事之秋。如果说历史是一条有多个节点的线,那么三十四年就是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节点,大乾的历史在这一年改变了原本的走向。
好不容易进了腊月,宫里宫外都开始忙着为农历新年做准备,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红灿灿的打灯笼挂满了整个大乾后宫。大乾皇宫内持续了好久的紧张气氛似乎也一下子被冲淡了。
宫外,大臣们的家里也是忙着准备过年,家家大门外都挂上了红灯笼,大红的“福”字倒贴在门上。私下里,都是希望趁着过年赶走霉运的。这一年,朝上倒霉的官员多得很,连带着这些幸存者都觉着自己身上沾上了霉气。
这一年,宣宗破例大方的给大臣们放了半个月的年假,就是过年的例行赏赐也要比往年多了不少。临近新年,太子白文轩代替天子,领着满朝文武大臣祭祀宗庙,祈求先祖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终于,漫长的宣宗三十四年在新年的钟声里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该让男主角出场了
☆、抚远将军
自三十五年三月开始,宣宗便开始着手为端敏公主白敏卉选驸马。
大乾民间的女子多是十二三岁就开始议亲,皇家的金枝玉叶婚配通常是比民间要晚些的,几乎都是及笄之后方开始议亲,十七八岁才出嫁的。只是,宣宗想着自己的身体怕是不能等到看见唯一的女儿出嫁,心里又对女儿抱着愧疚,于是便想着一定要亲自给女儿挑选一个最好的驸马才行。他的女儿必要世间最好的男子才能匹配。
驸马的人选可说让让宣宗和徐皇后费尽了心思。大乾朝的青年才俊自然是不少,只是哪个都不能让他们满意,新科状元太过文弱,少年将军太过粗鲁。总之,要和他们的宝贝女儿相匹配,就是觉着差了那么一点。
这么挑来选去的,转眼时间就到了五月。
五月中旬,镇守边关的抚远将军叶鸿飞奉旨回京述职。说起这位抚远将军来,在大乾朝确是一位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
叶家先祖在大乾立国之初因有从龙之功被恩封为一等威远伯,世袭罔替。威远伯府世代从戎,难得出一个文官,倒是代代都有子弟投身军旅,在大乾军中的威望极盛。叶鸿飞是这一代威远伯府唯一的男丁,少时聪敏,文武双全,倒是也选了从军这条路。
这些年大乾国力日盛,边境诸国也因忌惮大乾军队的实力轻易不敢袭扰边城,但仍旧是虎视眈眈,尤其位于大乾西部隆裕关外的曲国向来觊觎关内富饶。
国土大部分是草原的曲国,是真正的苦寒之地,每到冬季常有小股悍匪劫掠路过的商队,有时也劫掠边城的小镇、村庄。这些悍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