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氏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想起叶姻在车舫里的劝诫,忽地挣脱开怀抱,道:“表哥,你……你……以后若是嫌弃了我怎么办?”
男子怔了怔,忽然笑道:“怎么会?兰儿恁地会这么想?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可是……”徐氏似乎十分执着,顺着叶姻的话道:“若是我们逃出去,你永远不能娶我为妻的。”
那男子反应半晌才明白,忙握着徐氏的手道:“那我就一辈子不娶妻了,你就是我的妻。”
徐氏听了这话,嘴角弯弯,似乎十分甜蜜,忽然又想到什么,道:“那表哥,你的举业……”
男子拍了拍徐氏的手,安慰道:“无妨,无妨,逸致兄说若是我还想举业,他就帮我换个身份,是一样的。”
徐氏这才放心,“嗯”了一声,男子见佳人月光下,眉若春山,眼横秋水,想到从此长相厮守,心中欢喜,忙抱在在怀里,轻轻吻着,徐氏“嗯呢”着,两人动作越发亲密不堪……叶姻微觉尴尬,侧过头去,叶家大小姐在寺庙偷窥三婶娘偷人,这是何等狗血的故事啊,又想了想两人的对话,徐氏明日要做什么,还要护卫什么的,那个逸致又是谁?
正忖度间,忽听徐氏道:“那个逸致兄,表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男人正意乱情迷,听徐氏这么说,微微有些不悦,可如今人都跟他了,只得耐心解释道:“是这些时日在寺庙里认识的,他也同科的举子,我们一见如故,相交莫逆,那日你传信过来,正好被他看见,他倒是阔大之人,只说此事可行是可行,只是要小心从事,毕竟为人子女,不可逆了天伦,便说出此计……”
“他竟这么肯帮你?”徐氏的语气里有微微的疑惑。
“你竟不肯信他?”男子含着明显的不悦,道:“他倒是肯诚心帮我们的。”
“不是,不是。”徐氏忙解释道:“表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到萍水相逢,他竟然……”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一见如故,相交莫逆,你勿要瞎疑心,此人是个真本事的。”男子见徐氏不肯信他,十分不耐烦,道:“你若是不信,明日不敢跳的话,也由得你!”说着,推开徐氏,拧身要走。
“表哥!”徐氏忙拉住他,眼泪哗啦掉了下来道:“到了这地步,你还不信我的心吗?”
男子这才回嗔作喜,拉着徐氏的手道:“我自然是信你的,所以你要信逸致。”
徐氏咬了咬嘴唇,忙承诺道:“我是信的,我是信得……”说了这几句话,心里依然没底,道:“表哥,我再问一句,你别生气,那逸致大哥到底是什么来路,竟有护卫,可别是朝廷里的……”
男子“嗤”地一声道:“那又如何?只要权势够大的,便是把你明着抢了来,恐怕那叶家也不敢作声的。”说着,抱着徐氏道:“好了,好了,别操心了,明日你安心跳了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世重逢
月光之下,两人絮絮情话,无非男女恩爱,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叶姻听之喟然,上世情字,让她死于非命,这一世竟是解脱了的,袖手凭栏,不过一笑置之,便正是因为如此,在这惨死的大悲寺里,竟无多少伤恨,她轻轻靠在树干上,听着那些唬人心跳的情话,嘴角只是冷笑……
便在这样的出神里,转头忽见徐氏与那男子已然不在,吓了一跳,忙从树丛里走了出来,眼见空荡荡的场上,晒着一地清辉,周围静寂无声,只有自己黯落的影子,与树枝间的斑驳形影相吊,她不由慌张起来,前世虽然对大悲寺不陌生,可是这边禅院却并不熟,怎么回去?
她拼命回忆着前世的那些记忆,想着家眷客房的方位,迈步开始向西边走去,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越过几处院落,又跨过几个大殿,随着自己的感觉拐过仪门内大院落,见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仿佛面熟。
是这里吗?
叶姻挠挠头,看着又不像,正怔忪间,抬头忽见一堵红墙的那边,一棵梧桐树,正像道自己禅院里那棵,左右环顾见前面同道已锁,来路又不知转到哪里,那堵墙却也不高,旁边那棵柳树正吐蕊拂叶,咬了咬牙,抓着那柳树枝子向上爬去,幸得她从前性子活泼,经常跑了跑去,倒也不比那柔弱小姐,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柳树上,扶着那枝子一步跨到墙头,吁了口气,把腿迈了过去,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抬头,却浑身动弹不得
她这辈子不想见到一个人,正静静站在院中,望着她——圣僧明澈!
叶姻想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想哭,却怎么哭不出来,只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重生之后,曾想过无数次重逢场景,如今全化作了虚渺的云烟,前世种种,自作孽多,可是终究是为这个人而死,他竟连看也没看一眼,叶姻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对待,只是隔了一辈子,仿佛隔了一个轮回,爱也罢,恨也罢,忘记了,真的忘记了……
便这样无心无欲地望去,却也不得不承认那绝世天姿——怪不得圣上把他奉为圣僧,怪不得俗众把他奉为神明,那是神才具有的正大仙容,仿佛希腊神袛里的标准雕塑,每一部分都完美无缺到了极致,任何语言去形容其美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此时月光如水,清辉淡淡,白衣飘拂,雪白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即使毫无表情,也足以让万物瞬间窒息,只是回眸一顾,便让人匍匐跪拜。
神佛此时正站在院中,负手而立,望着自己,青山隐隐,流水昭昭,一切美景美色都变成了水墨画轴里的衬托,在那不染尘埃的高贵清华里显出了自惭形秽的低微,叶姻望着望着,忽然冒出一个奇特的念头,自己前世那么惨,不会是亵渎神仙的报应吧?这尼玛是人吗?明明是如来佛下凡太阳神在世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对望着。
此情此景难为情,叶姻尴尬地“咳”了一声,伸出手摆了摆,开口道:“hello;how do you do……”
说完,怔怔在想,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哦……”神开口了,泉水叮咚,声音簌簌,满院花开,连那梧桐树都娇羞绽放,“你怎么在这里?”语气里含着极深的不耐。
“我……”叶姻此时一脚跨在墙里,一脚跨在墙外,以最不雅的姿势扭着身子合十道:“菩萨大人,我迷路了,求点化,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明澈见她胡言乱语,皱了皱眉,眼目里闪过一丝眸光,也许是叶姻疑心,那眸光竟含着一种深深的厌恶与推拒,只是迅疾便消弭不见,又恢复了无波无动的面瘫摸样。
叶姻畏缩了下,仿佛在神的光芒里,自己更加卑微如尘土——这一世已经抛弃了穿越女的优越感,又舍弃了那“情”字,在这个如神邸的男人面前,自己竟俨然众人般只剩下那单单纯纯对神的敬仰与膜拜……
她自己也无法理解此刻的心境,可茫茫里忽然想起徐氏,看看天色晓明,回头迅速道:“圣僧,求指点,我找不到客房的禅院在哪里了?” 说着,扭着头望着那颗梧桐树,以一百八十度的姿势在墙头拧了三股。
正望着那梧桐树发怔,忽问道一股冷香,幽幽之间一股电流通过全身,叶姻打了个冷战,掉头看去,见圣僧已经走到墙边,心道不好,“喂喂”了两声,忽然腾云驾雾,自己竟被此人全身拎了起来。
前世最亲密的男人……
咫尺之距……
“完了……”这是叶姻意识消失之后的最后一句话。
待到醒来之时,自己正抓着明澈的衣襟,那天人之色就在眼前,春晓透明的亮色,在那如玉的脸上起了瑟瑟之意,“澈,我恨你……”叶姻眼泪汪汪道。
佛不说话,只悲悯地俯视着,一动不动。
叶姻忽然伸出双臂搂住明澈,又道:“澈,我恨你……”
佛的眼眸里渐渐起了氤氲,那墨玉的潭底泛起涟漪,只不过那不是欢喜,而是极深极深的厌恶,这样的厌恶让叶姻簌然而惊,趁着那一瞬间的清醒,她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连滚带爬了好一阵,吁吁停住,扶着墙站了起来,转过身,见佛还站在那里,清风吹起僧袍点点褶皱,面上无波无动——好歹没了厌恶。
叶姻尴尬地咳咳了两声,对明澈肃然合十道:“圣僧不要见怪,我方才鬼上身,你别害怕。”。
“鬼上身?”明澈皱了皱眉,飘到叶姻面前,道:“真的?”
叶姻没想到他如此之快,待要离开已然不及,本能伸出手拉住明澈的僧袍,恢复了深情款款模式:“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毒……我恨你……”
神也有被吓着的时候,明澈未料叶姻转变如此之快,吃惊之际,向后退了两步……
叶姻便又恢复了恭敬摸样,合十道:“圣僧,不好意思哈,刚才又上了。”
明澈皱了皱眉,站在那里静静不语,春风吹过,桃花朵朵,神忽然开口道:“不会是你的又一计?”说着,缓缓向前走了一步。
叶姻扶着墙一边后退,一边吁吁喘气,道:“圣僧,别过来,我疯得都赶不上进度了,啊呀妈呀,饶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所图谋
晓明之中,春风吹过,禅院深深,静寂里只有枝叶哗啦啦作响,仿佛也借了神佛的光芒,生出了几分灵性,此时神佛眼波潋滟,那张让天地失色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座雕塑,静静地看着叶姻,忽地,向前走了一步——
“澈,你还记得我吗……”少女眼泪汪汪,梨花带雨。
后退一步——
“阿弥陀佛,不好意思哈,圣僧,鬼上身,鬼上身。”少女面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十分疏远客气。
向前一步——
“澈,我恨你,你枉为圣僧……”少女爱恨交织。
后退一步——
“又来了,阿弥陀佛,圣僧别管我,快走吧。”少女连声咳嗽,摆了摆手。
向前一步——…………
后退一步——……
“别玩了!”忽听少女一声怒吼,扶着墙喘了口气,对着神佛横眉立目:“神经病人很好玩吗?”
明澈停下身形,静静地望着她,忽然甩了甩袖子,飘然离去,脚步似乎极慢,速度却极快,瞬息之间人迹渺渺,春风吹过,流花飞舞,似乎是为神送行,可叶姻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
一夜恩情,一世恩仇,生死之难,隔世重逢,若是仇恨,好歹开启趾高气扬模式,若是还爱,好歹开启相爱相杀模式,若是忘记,好歹开启冷艳高贵模式……这算是什么?搞笑精分版?
逊毙了!
她垂头扶额,苦着脸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沿着穿堂向左拐,果然见到了自己熟悉的禅院,起更的婆子刚刚开了院门,打了个呵欠见左右无人,又转身回了房,叶姻偷偷遛到自己的厢房,转到窗户前,见窗棂微开,正是昨夜留的门,忙打开爬了进去,脱了那便服,躺在床上,呼了口气,想起刚才,忽地用床单捂住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小姐……该起床了。”辰儿在床边呼唤。
叶姻睁开眼,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儿觉得也已声音有异,诧异地望了望她,见其面色有些苍白,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坦?”
叶姻摆了摆手道:“没事。”说着,强撑着起来,辰儿给她换了衣,星儿端来赐盆,叶姻净了面,坐在梳妆匣前,道:“今日是佛节,简单发髻即可。”
星儿忙点头道:“小姐放心。”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