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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姻忙整理了衣衫,扶着李卫的双肩,深情款款道:“我……其实都喜欢的,你晓得。”
李卫张口结舌道:“你喜欢待燕王殿下,也喜欢我,是同时喜欢两个男人的意思吗?”
“是的,我承认有蛇精病,花痴病,玛丽苏癌症晚期,好了吧,赶紧去看三婶。”叶姻心道都胡扯到这种地步,也不在乎多疯一些了,好歹劝着他把这事完结了,转身正要去看徐氏,一抬头,忽见一个白色身影站在眼前。
“ 哇!圣僧!”叶姻张大了口。
却见明澈那绝美的面容带着一丝冷然,虽然不含厉色,却在波澜不惊里透出阴森森的味道,周身发着寒气,让叶姻倒退了一步,打了个喷嚏,想起自己方才与李卫的对话,纵使脸皮厚,也不由红霞飞腮。
好丢人啊……
喵呜……
不过……
和尚是方外之人吧,应该不会理会这种无聊的事情,方才那些话纯粹是为了骗二货,圣僧应该能明白的——即使不明白,又不关他的事情,是吧,是吧……
做好了心里建设,叶姻又恢复了常色,笑盈盈挑了挑眉毛,若无其事地问道:“咦,圣僧,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圣僧”李卫忽然在背后开口,神色远不是从前那样的恭敬,而是沉着脸,问道:“我听公子说,你其实不是神,而是殿下的敌人,是吗?”
明澈一言不发,对他的话恍然未闻,只毫无表情地死死盯着叶姻,把叶姻看得浑身发毛,又后退了几步,干脆躲在李卫身后,探出头道:“圣僧,这是皇家园林,介个,今日是赏春会,不是法辩会,您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相亲?哈哈哈哈……”
清风吹过,哗啦啦作响的梧桐树,栀子花香,回荡着叶姻尴尬的笑声,两个男人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叶姻忽然觉得自己好无聊,暗骂一声蛇精病,姐不陪你们玩了!大步迈向那茅屋,“咚咚”敲了半晌门,一个粗壮的婆子把那门打开,上下打量着她,仿佛认得她的身份,闪开了身子。
叶姻抬眼向里望去,见是个三间隔房,在那右首的门口,还站了一个婆子,知道三婶必然在里面,掀开帘子进去,果然见徐氏正呆呆坐在那炕上,面目呆滞,见了她进来眼珠也不转一下。
“三婶?”叶姻心中一沉,快步走到徐氏跟前,道:“三婶?我是大姑娘,你怎么了?”
徐氏一眼不发,虽然望着她,却似乎恍然未见。
叶姻晃了晃徐氏,道:“三婶?三婶!”
徐氏依然不作声。
叶姻打量着徐氏那凌乱的头发与不整的衣衫,心中的怒火“腾”地窜了上来,她虽然性子狡诈,骨子里却是烈性,“蹭”地掏出一把匕首,几步冲到屋外,怒吼道:“李卫!”
李卫正琢磨着怎么质问神,被叶姻这声怒吼吓了一跳,抬头讷讷道:“大小姐。”
“三婶怎么了?”叶姻擦着明澈的肩头,提着着那匕首,一步步走向李卫,眼眸里发出杀人的眸光道,一字一句咬着牙道:“你们把三婶怎么了?”
、第62章 神第要强迫
“怎么了?什么意思?”李卫睁着一双虎目;露出迷茫之色。
“她怎么不说话了?”叶姻见李卫这样的神态;杀意稍减;便是三婶真有什么;跟这二货也不会太相关。
“不说话?不说话是一种病吗?”李卫皱着眉道:“你的意思;我们给她喂了哑巴药?没有啊,她被我们救了以后就送到这里了;我没听公子吩咐要把她变哑巴;对了,难道是被这几个婆子割了舌头下酒吃了?”
“呃……不是这个意思。” 叶姻那冲天的怒气被李卫这话一盆浇灭;喃喃解释道:“你们是不是伤害她了?”
“怎么伤害?”李卫侧着头;道:“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给觉睡吗?”
“不是。”叶姻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跟个二货讨论这个实在无聊,倒是去质问宋玉才是正经;反正那单子一半还在自己手里,若真有什么,这事没完!
心里想着,一转身,却见明澈还静静站在那里,怔怔望着自己,她如今心烦意乱,也不顾礼貌道:“喂喂,圣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作为国师,天天这么神出鬼没的真的好吗? 别人问你话,你也不回答真的好吗?”
“好。”明澈淡淡道,望着她,又看了看李卫。
“那我问你,你来这里做……”叶姻说到半截,忽然悟到圣僧可能也是来救徐氏的,毕竟燕王把徐氏囚禁起来,威胁叶府交出春闱单子,乃是动摇天下文人根本的事情……
可是……
太子那边若是要救人,东宫难道没有大内高手?偏生派个和尚来做什么?而且还是国师级别的,这么个大BOSS不是应该藏在幕后吗?何况圣僧乃方外之人,这是生生要投入凡尘与燕王亲自作对的节奏吗?
她心中惊疑不定,却也不再说话,跨步进了屋内,那两个婆子见这丫头对李卫,都敢这么凶,忙躲闪了开来,叶姻进了内室,见徐氏还是那摸样,叹了口气,把徐氏拉了起来,道“三婶,别害怕,过阵子就回家了。”
“家……”徐氏张了张口,忽然扶住叶姻道:“晴儿,我娘来接我了吗?我想回家……”
叶姻望着徐氏那张皇的面容,心生怜惜,伸手给徐氏捋了捋凌乱的发髻,柔声道:“三婶,你别怕,是回叶府……”话音未落,忽听徐氏尖叫一声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哪里……”说着,一把把叶姻推开,在屋子里到处找地方要躲起来……
“三婶……”叶姻想起自己正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咬了咬嘴唇,蹲□子拉着徐氏道:“三婶,你静下心来听我说,我有法子让你平平稳稳离开叶府,让那个变态三叔跟你和离,可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回去,知道吗?这样你日后才能在阳光下活着?”说着,猛地晃了晃徐氏。
徐氏听了这话,低头不语,忽然垂泪道:“回去又有什么用?表哥他,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叶姻听了这话,反倒吁了口气,尼玛,吓死老娘了,还以为你被……
“三婶”叶姻沉着脸,道:“你还惦记着那人渣呢,就是他把你卖到这里的,你知道吗?”
“啊……”徐氏猛地抬起头道:“你胡说……”
“怎么胡说?”叶姻一本正经地污蔑道:“我能赶来救你,什么不晓得,你表哥他根本对你无情,不过看着你长得好,自己家又缺银子,便想把你拐走了卖个好价钱,好贿赂考官,让他春闱中举……”
“他……”徐氏本来是伤心陈谦不顾自己,独自离去,如今听叶姻这么一说,如同五雷轰顶,张了张口,便泪如雨下,“怎么会?我们自小一起长大……”
“三婶,男人都渣滓,明白吗?”叶姻瞪了大眼睛,握住徐氏的手道:“女儿当自强,你表哥这样的都算好的了,不过卖给了这个宋公子,宋公子见你可怜,通晓我来赎你,若是你表哥贪图银两,把你卖到窑子里,你现在可能生死不如哩?”
徐氏目瞪口呆地望着叶姻。
叶姻点了点头,伸出指头对徐氏道:“你看你遇到的男人,三叔是变态,表哥是渣滓,所以说男人都不靠谱,还是自己强为是,懂?若是你不明白这点,即使出了叶府,也还是被骗的命!懂?”
“大小姐……”李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道:“既然男人都是渣滓,大小姐怎么喜欢上两个男人呢?”
“这个……”叶姻一时语塞,她可以单独对着李卫胡说八道,却不能刺激徐氏这小白花,忙站了起来岔开话头道:“先别扯别的,你们把三婶放在这里,又怎么送回去?宋公子是怎么说的?”
李卫果然中计,挠了挠头道:“公子说……今日让你见一下这女人,他会安排一个庄户人家,把她送回去,或者让她相公找到的。”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单子我给了一半,三婶回府之日,另外一半自然会交给你们的……”叶姻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皱褶,想着那个什么宴应该开始了,作为叶家大小姐,不出席不合适,遂道:“就这么办了。我先去找姐妹了。”说着,大步走出了屋子,却见李卫也跟着追了出来道:“大小姐,你……喜欢我……然后呢?”
叶姻抬头见明澈已经不在了,吸了口气,转身对李卫笑道:“李卫,你师父成亲了没?”
李卫怔了怔,摇了摇头,道:“大小姐,难道你爱上了我师父?”
“不是。”叶姻囧着脸道:“我的意思,你师父连娘子都没娶到,可见他这方面没什么本事的,懂?”
李卫迟疑了下,终于点了点头。
“既然他没本事,所以他说的不作准,懂?”叶姻循循劝诱。
李卫点了点头。
“所以……”叶姻吁了口气,道:“别听他的,听我的,懂?”
李卫眯起眼仔细忖度了半晌,道:“大小姐,你也没有成亲啊。”
“呃……我擦,你道真二还是假二,有完没完,就这么说定了,别听你师父瞎忽悠!”叶姻摆了摆手,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去禀告公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便快步已经走出了院落,快步穿过夹道,过了穿堂方吁了口气,正要寻回原路,一抬头,却见明澈正在前面,似乎等候多时。
“阿弥陀佛,圣僧,什么事?”叶姻若无其事地笑道。
明澈那绝色的面容带着一如往日的悲天悯人,只那墨玉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许久才道:“施主,回头是岸……”
“知道了。”叶姻撇了撇嘴,转过身想向左拐。
“施主……”明澈忽地转向了左方,淡淡道:“回头是岸……”
叶姻一脸木然地望着他,忽然转身向回走去,没走几步,却见明澈依然恍然之间便站在眼前,双手合十道:“回头是岸。”
叶姻瞪着眼,恶狠狠地剜了明澈一眼,忽然一回身提起裙子就向右跑去,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拐过游廊,发足狂奔,跑了好一阵子,扶着那栏杆呼呼喘气,一抬头,却又见明澈站在眼前,吓得“哇”了一声。
“施主……”明澈双手合十,语气淡淡,“回……”
“回尼玛的头,和尚你是复读机投胎吗?你让我往哪儿回?”叶姻沉着脸,扶着那栏杆,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明澈眯起了眼,眸光在叶姻面容上扫过,终于淡淡道:“施主那日信誓旦旦,如今却又……燕王终非正道。”
“哦……”叶姻明白了,这死和尚以为她怕了燕王,所以……
“那你让我怎么办呢?”叶姻柳眉一挑,眸光一闪,笑道:“燕王这么厉害,辖制这个,设计那个,我们叶府不过一个小小的文臣,夹在这些贵人之间,左右都是死,不投靠难道等着被弄死吗?”
明澈面容不动,许久才道:“那日太子去接你,乃是……”
“你故意的?”叶姻眯起眼。
明澈默认。
“圣僧,你老人家不在庙里念经,普度众生,这是转行做媒婆吗?”叶姻冷哼了一声,虽然知道他是好心,可这种直接绑架太过冒险,她打算的都是些左右周旋之策。
明澈听到“媒婆”两个字,忽然抬起头,那墨玉的眼眸里射出犀利之色,脸上浮出少有的怒意,道:“你……”
“对不起。”叶姻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摆了摆手道:“我说错了,阿弥陀佛,神宽恕我吧……”顿了顿又道:“圣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有……哦,我们叶家有我们自己的打算,我并不打算嫁给太子……”
“燕王?”明澈忽然截住她的话。
“哦,那又如何?”叶姻看着明澈不再是那种悲悯型扑克脸,而变得越来越丰富的表情,忽然起了戏弄之心,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道:“你刚才偷听到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