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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很投缘,自然熟了。”舒锦和俏皮笑笑,“你也知道,中秋夜的那场舞很成功,许多客人慕名而来,想再看一次……”
“不给看,世孙夫人跳舞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说到这个钟离谦的醋意又上来了。
舒锦和“噗嗤”一笑,道:“那是自然,所以陆媛提议由我教一位舞姬学会这套舞,再由那位舞姬出场跳,红利五五分。”她这个提议是举双手赞成,对于正处于有出无进的她而言,这真是个稳赚不赔的合作。
于是,在送走钟离谦后,舒锦和又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带着两个丫鬟前往陆家旗下产业——吟送轩。
经过中秋夜一舞,陆家上下都记住了舒锦和。吟送轩的小厮自然也识得,见是她来了忙将她请去上好的厢房,奉上好茶和糕点,另一边则马不停蹄去向陆媛通报。
舒锦和能来,陆媛高兴得很,立即放下手上的事兴冲冲过来,“哎——阿和!我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先前说了二人很投缘,之前虽都是书信往来,但从字里行间便可见对彼此的欣赏。二人都是性格爽快的女子,决定以朋友之礼相待之后也就将身份之差淡化了不少,人后的称呼上也不这么严谨了。
“抱歉抱歉,”舒锦和双手合十摇了摇,“一直想来见你,奈何一直抽不出空来。”
“我说笑而已,你还当真了?”陆媛亦爽朗笑起来,“比起我这点小事,世孙殿下考入官学那么重要的事自然是要排在最最前头的。你若真来找我,我反而要过意不去,还会想法子把你给劝回去呢!”
二人谈笑了片刻,便切入正题。
陆媛在等舒锦和得空的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做足了功课。她将一叠写满“正”字的纸递到舒锦和面前,让舒锦和边看边听她解释,“这段时间里我让小厮们都留心,但凡哪位客人提及中秋那夜的舞姬和舞蹈便要立即画一笔,五笔成一正,并且还要记录那位客人的年纪、身份。”
舒锦和看着这些已经过再一次整理的数据,心里对陆媛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没有选择原地等待,而是利用等待的时间去搜集尽可能多的情报,以备行动时调整。陆媛身为女子却丝毫不输给男子,拥有这样缜密的心思、长远的目光,陆家没有今日地位才要奇怪了呢。
将所有数据看完,她也发现了问题。每日的“正”字整体上是随着时间越久越往下走,但并不是逐渐递减的,期间也有起伏,起伏度不一,也是随时间递减。
她将有起伏的日期挑出来,依次摆开,“看来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陆媛在心里夸赞舒锦和的聪慧,更加看好之后二人的合作了。不得不说,和聪明人说话是一件特别省力的事情,因为多半你还没有说出所有,对方已经能补全你的所想了。
“你说的不错,距离中秋夜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即便我们反复挑起客人的兴趣也挨不过时间,时间拖得越长客人们的兴趣就越低,如果你再晚些来,我可真要束手无策了。”
舒锦和理解地点点头,佩服陆媛的经营手段,京城富贵多,见多识广又总被捧着,能反复吊起这些人的胃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反倒惹了祸端。
“多亏你反复吊客人的胃口,才一直能保持忠实客人没有溜走。”舒锦和点了点近几日的数据,“而且,最近有个好时机。”
陆媛一见舒锦和指的那几日,也展露笑颜,“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陆家旗下产业中有个梨园,除了唱戏,也时常会用以推广新编排的舞曲。巧的是,陆媛收到舒锦和确定见面的答复时正临近新舞的首次演出,原本这场首次演出就做足了宣传,陆媛便基于此,让手下装客人争论新舞与中秋夜的舞哪个更好,又借说书先生之口放出不久独舞舞姬就会重现那夜舞姿的风声,又借机吊了众人一把胃口。
“舞姬已经选好了?”
“那是自然,就差你这阵东风了。择日不如撞日,不若我这就带你去见一见吧,再与你说说首次重归的设想?”
“好。”
在陆媛的提议下,二人很快就挪了地方。陆家梨园与吟送轩离得并不远,坐着轿子约一刻半钟就到。这个时辰,梨园里看戏的客人不少,装饰精致的戏台上正“咚咚锵锵”演着一场武戏,行云流水,不时有人拍手称好。
舒锦和随着陆媛上了二楼,进了位于戏台最右侧的一间厢房。显然陆媛早命人前来通报过了,厢房中已燃起熏香加上暖炉,桌上摆了蔬果茶点,座位上铺了厚实舒适的绒垫。
既在梨园,那座位自然是紧贴窗户,使客人有最好的视野。论看戏的视野,这间厢房并不是最好,可舒锦和又不是来看戏的,她坐在窗边往外环顾了一圈便明白了陆媛的用意。不是来看戏,那必定是来看人了!
陆媛见舒锦和并未露出奇怪之态,心道她约莫是猜出来了,但作为待客之道,她还是把用意解释了一遍,“这间厢房看戏虽不如其他厢房那般尽兴,但胜在能看清一层所有散座,以及二楼绝大部分厢房,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不是带你来看戏的,是来看人的。”
舒锦和点了点头,“那要看的人来了吗?”
“来了两个。”陆媛拉着舒锦和挨到窗边,两个姑娘脑袋凑到一起,“先说厢房里的,二楼共五间厢房,今日除了我们这间,还有正中那间有人,这人你应当认识,太常少卿严溪严大人。”
严溪?严之洲他爹?
舒锦和诧异地挑挑眉,她还以为严溪是常住烟花楼的人呢,不过严溪众多红颜中确实也不乏戏子,而戏子中严溪最捧场的是京城最大的梨园——醉京园的当家女戏子“百夜梅”。而陆家的梨园,若不是有舒锦和从中助力,此时还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着呢。
这也是为什么中秋夜陆媛大胆接受舒锦和提议的原因,这些年陆媛一直在积累资本,辛苦多年,终于将吟送轩推进京城酒楼前几,吟送轩已经可以脱手经营,陆媛便打算在梨园圈中分一杯羹,参加中秋花灯会便是推广陆家梨园的方式之一。
然舞艺演技要求更高更精,这一行的人才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再加上除了人还要有稳定的新戏本和新编舞。若前者还可凭借努力成为高手,那后者真就是十分稀缺的东西了。陆媛即便再聪慧,能提供的钱财、机会与根粗基稳的老梨园相比较还是要矮上一大截,自是拉拢不到什么名角,也买不到好的戏本。
对于中秋花灯会,陆媛原本是没抱很高的期待,她只想着这头一次参加能让更多人知道陆家梨园即可,京城从不缺新鲜物什,自也不缺喜爱新鲜物什的人们。她对自家的舞姬戏子有信心,只要客流量渐渐增加,生意也一定能够打开的。
舒锦和的出现是陆媛没想到的,陆媛看得开,反正是头回参加,不论是看客的反应是好还是坏,留下的印象都要比平平的好,再说,既然舒锦和有如此信心,想必舞艺不差,应当也坏不到哪里去。如此,最坏的结果就是花灯会上陆家既没出彩也没丢脸,而这个结果对于那时的陆家来说,不过是维持原样罢了。
“在询问中秋夜独舞舞姬的人中,严大人问的次数是最多的,”陆媛叫人呈上一张纸来,纸上写着几个人名,人名后头依次画了不等的正字,“他虽问,却又看不出明显的兴趣,也不似其他人那般催促或发火逼问。”
“难道严之洲没有告诉严大人是谁跳的舞?”舒锦和疑道,这么说,严之洲和严溪的关系并不如她想的好。
“我曾与严之洲提议过,毕竟此事由我们来做并不妥当,但看样子他并没有说。”陆媛轻轻带过,舒锦和也知道别人家的家事不便多谈,便继续认真听她继续说,“但自打我们放出独舞舞姬会重现舞蹈的风声,严大人就包下了那间厢房,即便他本人不在,也会派个小厮候着。”
说完严溪,陆媛又将指头一转,对着一楼散座道,“还有一人,便是坐在散座左边偏后位置的那人,看见了吗?”
舒锦和把身子稍稍往前倾了些,顺着陆媛指的方向看去。两层楼间有几米的距离,只能看到散座看客的发顶,好在陆媛所指的人像是特意挑了个无人的角落,那一片座位就他一个人,很是显眼。
不知为何,舒锦和觉得那个人的身影看着有些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Isen:表示男主真可怜啊,处处危机啊。
钟离谦:……终于有人说句良心话公道话了!
☆、第67章 舞姬人选
舒锦和在脑中将那人的身影与自己所熟悉的人一一对应,并没有从中找到相似感觉的,不由觉得自己想多了。
陆媛见舒锦和找准了她所指的人,便开口介绍道:“那人名叫沈庭。”
“沈庭?”舒锦和一愣,不自禁蹙起眉来。她以为自己想多了,可原来她对这人不仅身影觉得熟悉,名字也听着十分耳熟。
“怎么,你认识?”陆媛也是一愣,转瞬又恍然,“沈庭任职于司卷局,与京城各家郎君的关系都十分不错,你认识也不奇怪。”
舒锦和将陆媛说的话在心里滚了又滚,从回忆里模模糊糊挑出个人来——最近她接触过的沈姓郎君,就只有三个月前在碧落会上那位,也是她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也是与京城各家郎君的关系都不错。
难道是他?
舒锦和不敢贸然断定,她听身旁的陆媛继续说道,“其实沈庭对独舞舞姬的兴趣并不高,之所以提他,是因为另外一点。”
“他是乾山楼的幕后老板。”
舒锦和忽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扭头看陆媛。“等、等等,”她打断陆媛欲说下去的话,“乾山楼的老板不是姓林,双木林,叫林和永吗?”
“林和永?”陆媛露出迷茫的神情,思索片刻后肯定地摇摇头,“我并没听说过此人,乾山楼是老字号,易主沈家前的老板也不姓林。”
“是吗,那许是我记岔了吧……”舒锦和捏捏手指,笑着让陆媛继续说下去。
“沈庭为人低调,知道此事的人许不多……”
陆媛将说知道的一一道来,在她的描述中,沈庭是个深不露底的人。沈庭出身在宇天南边一座小城,数年前的沈家只是小富,突然之间财神降临似的,做什么生意都赚个满盆钵,财滚财,几年时间家产连跳几个台阶,一跃成为南方一富。
五六年前沈家的嫡长子沈庭来到京城,十分低调地收了乾山楼后再无动作,专心备考,后在司卷局任一枚小小的卷司——看管宇天各类事件人口等卷宗的官员,在勋贵圈中渐渐混得风生水起。
舒锦和边听陆媛介绍,一边再一次自窗户朝散座俯看下去,楼下的沈庭闲适地坐着,台上演到精彩处也会拍掌,与周边的看客并无两样。这也是她重生后带来的变化之一吗?舒锦和暗自把沈庭这人记在心中,似乎这一世与前世越来越不一样了,竟让她感到一丝丝陌生。
“你担心乾山楼挖人?”舒锦和问道。陆媛对沈庭的关注高于严溪许多,以沈庭的低调,可见陆媛得到这些消息费了不少功夫。
陆媛一顿,随即无奈地摇摇头,“跟你说话真的无需费劲……是,我是担心。我是个商人,‘无利不往’这个词的含义我再了解不过了,自古都是人往高处走,乾山楼作为京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