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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说出这几个字,姚瑄华的眉头又皱了皱,似乎那灾星的几个丫鬟还是习惯性的叫她“小姐”,分明都已经嫁进侯府了,“你们少奶奶她先前就这么爱笑?”
爱笑?姑爷这是什么意思?美杏有点不太明白,但还是老实回答:“是的,小姐总说能笑出来的时候就笑着,自己高兴,别人看着也高兴,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恩,不待见自己的人看见了会不高兴。”美杏干咳了一声,“小姐说,不待见你的人看见你高兴。心里一定会不痛快,为了这个,也得高高兴兴的。”
还真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啊。姚瑄华点了点头。又沉默不语了。
美杏觑着姚瑄华,见姚瑄华没打算开口,便也低下头沉默起来。虽然小姐是这么想着,可她记得,小姐过去虽然爱笑,但却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想不起来了,好像小姐如今长大了。虽然性子还是那么活泼,却比过去稳重了些。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小姐常说的“干什么事儿都先把理给占住,那样,就算是得理不饶人,至少我是有理的嘛”。
不过。小姐就是小姐,不论有理没理,她都跟定小姐了。
安菁追着韩氏的脚步跟了出去,她要去见见杨婉,好好的问候杨婉一番。
“你要问她什么?”韩氏牵起了女儿的手,那只小手柔软温热,让她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女儿好好的,没有受半点伤害。
“问她的事儿多着呢,母亲放心。她现在被关在柴房里头,外头上了锁,除非她有那力气把门撞开。否则别想出来。”安菁说着,牙齿轻轻磨了起来。
韩氏一挑眉:“听你这意思,是要把母亲支开?”
安菁挠着头嘿嘿笑:“我们说说悄悄话嘛……”
悄悄话?韩氏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真拿这孩子没办法。她忍不住凝视着已经梳起了妇人发式的女儿,忽然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她的小菁儿如今长大了,已经嫁作他人妇。再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扑进她怀里的小姑娘了。菁儿终究是要离开她独当一面,而且。也会像她一样做母亲,然后为自己的子女操心奔波。
“去吧,小心些。”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韩氏忽然发现女儿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安菁冲老妈咧嘴一笑,提起裙摆向前跑去。
这孩子还真是的……韩氏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刚要说她长大了,又这么孩子气起来。
杨婉是最后一个被救出水的——如果不是怕淹死人不吉利,只怕没人想去捞她上来。
用一个小厮的话就是——
“不要脸的女人,死了倒省了她一口粮食呢。”
可不是么,这么一个用了卑鄙手段玷污了他们完美三爷的无耻女子,放在那里就是提醒所有人,三爷被这么一个女子给纠缠住了。哼,三少奶奶有喜,这是添丁进口的大喜事,托三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接连有喜的福,夫人可是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可一想到这婉姨娘,那喜气就得去了大半。呸,年初的时候还装有喜,就凭你也配给我们家三爷生儿育女?
所以,捞杨婉上岸的两个小厮是各种不爽,把杨婉往岸上一丢,他们撒手就不管了——真晦气,得赶紧回去洗衣裳,再洗洗手。
被倒出满肚子的水以后,杨婉勉强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被几个仆妇拖着往一个偏远的角落走去,连忙问:“你们……带我去哪里?”
“哟,醒了啊婉姨娘。”拽着她右臂的妇人嗤笑一声,伸手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谋害我们小姐。”
另一边的婆子点头,狠狠的骂道:“不知羞耻的赖进我们安府,不说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成天上蹿下跳,真该死了你!”
很快,杨婉就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了,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当初安庆成成亲当天,她就是被安菁关进了这里。
“好好呆着吧你,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拾你!”
“要不是面子上不好看,就直接送去官府,脱了裤子打上一顿,也正好警告下那些不知羞耻的女子了。”
随着咒骂,是一声清晰的上锁声。
阴暗的柴房里不见光,湿透了的衣裳贴在身上,有种异样的彻骨冰寒浸透了整个身体,令杨婉再度想起了自己最不想记起的情景。
那一天,也是如此,她被人推进这间柴房里,而外面,锣鼓喧天。
☆、243 永远得不到
爆竹的硝烟味道似乎又从门缝中飘进来,在这小小的,阴暗的柴房中弥漫……
她只是想嫁的好一点,难道她这样也错了吗?
不,她没错,都是安菁从中作梗。如果不是安菁拦着,她当初只怕就嫁给二爷了,根本不必再重新找上三爷,更不必只做一个低声下气的妾。若不是安菁一再的插手,她原本是能和三爷相守的,三爷是那样温柔体贴的人,只要她把心意用到,三爷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就是因为安菁,就是因为这个安府里最受宠的女儿,所有人都跟她过不去!
“呐,我说你冷不冷?”
忽然,一个令她恨之入骨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
哟,好吓人。安菁撇了撇嘴,你丫要害死我,我都没瞪你了,你瞪我干嘛。
“安菁!”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两个字,仿佛是咬着门外那人的血肉。
“恩恩,是我。”安菁点头,冲杨婉一笑,“我这名字好听吧?我父亲说菁是精华,是事物最纯粹、最美好的部分,所以,我叫安菁。”
安家最纯粹最美好的么?就这个贱人?杨婉忍不住嗤笑一声。
“当然,我知道我父亲对我的期望有些高了,不过,你不觉得相对于你这种人而说,我已经是个几乎完美无缺的好人了么?”隔着门缝,安菁可以清楚的看到杨婉的一举一动。对于杨婉的嗤之以鼻,她表示不接受。
我原本还觉得我有点跟这菁字不合适,但跟你站一起。我发现什么美好的词汇都对我适用啊亲,多谢你让我重新找回自信。
“我这种人?”杨婉冷冷的看着安菁,“我什么人?我只是想过的好一点,有什么不可以?”她也是大家闺秀,父亲虽然官职不高,但也不是市井小民,她的表姐做着名正言顺的少奶奶。而她却只能做一个人人唾骂鄙夷的妾室。
“是啊,你这种人。”安菁点点头。掰着手指数落道,“花痴,犯贱,恶毒。愚蠢,死不悔改,异想天开……我发现所有不美好的词放在你身上都适用啊。”
对此,杨婉只是冷笑:“你也不过是比我出身好些罢了,若是你我换位,只怕你比我还要不堪。”若她是这个安府唯一的嫡出千金,有父母娇惯哥哥疼宠,别说嫡出姐妹,连一个庶出姐妹都没有。她还会沦落至此?
“我们两个换一换啊?”安菁挠了挠下巴,很仔细的想了半天,老实说道。“如果我们两个换过来,估计我还是拉不下脸去爬男人的床,毕竟这种事儿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啊,不得不说,我佩服你。”顿了顿,她又似笑非笑的问道。“对了,你给我三哥下药之后。是不是假扮成我玉华姐才靠近了三哥的?话说我三哥上你的时候,嘴里是喊你的名字还是喊我玉华姐的名字?我很好奇,你那么折腾,又是费脑筋又是费心力的……还能全身心的去感受我三哥的热情,还能有……恩,快感么?话说这里没别人,就咱们两个,你也别装纯,跟我好好讲讲,我很好奇啊。”
喵的,三哥看见杨婉就一肚子气,指定不会在梦中呼唤杨婉的名字的。
……就是有些话题不方便让老妈听见,她才不得不把老妈给支开啊。
杨婉瞪大了眼睛,虽然她确实已经不再是处子了,可听安菁这般直白粗俗的问话,她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
随即,她就想到了那个夜晚,不知是痛苦还是甜蜜的夜晚。
虽然她如愿以偿的成了三爷的人,可三爷他一再唤出口的,却是姚玉华那个贱人的名字。
“下流,不知羞耻!”抬头看到安菁那笑盈盈的眼睛,杨婉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下贱!”
安菁耸耸肩:“我只是动动嘴,那比得过你动动腿。唔,我想我三哥也就上过你那么一次吧,从那以后你就一直在独守空房才对……恩,你半夜有没有过寂寞难耐?别不好意思,跟我说说嘛。”
那一声声都问在杨婉最痛的地方,令她忍不住抓起手旁的干柴砸向门口:“给我滚!”
“不好意思啊,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安菁笑眯眯的说道,“你让我滚我就滚,你怎么不跟我说让我去死?那样我不就直接死了么?”
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杨婉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了门前,一下下用力的踹着门。
“没关系,你再使点劲儿,这门结实着呢。”安菁是半点也不紧张,这柴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可要说结实,那是绝对够结实。
没办法,平常有个下人什么的犯了事儿要关起来,总会首选柴房,如果门不结实一点,那还关柴房里干嘛。
看看仍旧不懈努力踹门的杨婉,安菁左右打量,在旁边树下的石头上坐下,懒洋洋的说道:“你接着踹,什么时候累了停了,就叫我一声。”
那踹门声响了许久,直到安菁觉得肚子饿起来,踹门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怎么停了,不是还挺有劲儿的么?”安菁不爽的喊道,“接着踹啊,别停。”
杨婉双手攥紧,低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安菁很不解,走到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杨婉,脸上满满都是诚恳,“我是特地来羞辱你的,这都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当然知道……这个贱人就是跟她过不去。咬紧了牙关,过了许久,杨婉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安菁拍拍旁边台阶上的灰。一提裙子坐了下去——谁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不腰疼也腿疼啊,“谁让你非要爬我三哥的床的?既然我三哥看不上你,乖乖回你家去找个好男人嫁了不行么。纠缠我三哥做什么?凭什么你想进我家的门,不让你进就是对不起你?我特么想要你的命,你不给我,你岂不是对不起我?”
安菁的怒意压抑已久,对于这种我想要我就一定要得到的念头,她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如果真是想要就能得到。那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如果是为了目标去努力拼搏,用正当手段去争取也就算了。可偏偏得不到就耍贱,到头来折腾了自己折磨了别人,你特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想要,别人就得给?凭什么要忍受你带来的折磨?
对于安菁的质问。杨婉只是不停的冷笑,笑到自己没力气了才喘息着开口道:“你是安府最得宠的女儿,所有人都宠着你顺着你,只要你想要,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哪里会知道我的辛苦?”
“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安菁摇头,抬头看向了天空。
她想要很多东西,可她得不到。
她的这位母亲对她百般疼宠,她也真心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但她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受宠,那是因为自己是安菁。是这个昭朝的安菁。而那个现代的安菁呢?不过是一个小三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