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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你个大头。”叮叮死死瞪他,觉的自己头发都要烧着了,都什么时侯了,他还有心情调笑。
“真的……不要么?”他忽然毫无征兆的栽倒下去,木棍骨碌碌几圈滚到叮叮脚边。
她下意识去扶,忽又想到之前自己耍的小心眼,急忙止住了步子,哼道:“你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学的不错,不过我是不会上当的。”
他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别装了,快起来!”
他还是不动。
“陈一?陈一!”
叮叮蓦然慌张,急急跑去晃他,手撑在他胸口,衣衫里隐隐浸出一抹血色。
他睁开双眸,在她耳边道:“麻烦你,外衣借我包一包伤口,莫留下血迹,等天色全黑了你再走,去找剑鸻……”他的眸中仍含着笑意,望着她焦灼的眼道:“不要担心,不准哭,我没事……”
才说完没事,他就直直的晕了过去。
***
“阿嚏。”
叮叮手中端着盏油灯,裹着被褥怔怔站在门口。
锦梦从里面出来,见她吸鼻子的模样,便皱了眉头道:“深更半夜你怎么还杵在这里,快些回房去,你这还发着热呢!受了风寒便吹不得风,如此不听话的病人我怎么给你治?”
叮叮踌躇了片刻:“他……他还好吧?”
“就是在水下遇着暗流,在礁石头上擦破点皮而以。有我在还怕他死了么。”锦梦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好笑:“若为你心上人好,现下就乖乖回房休息,不要去看他,小心将风寒过给他。”
“他不是我心上人。”叮叮一呆,气闷道。
锦梦哼道:“还说不是,素言是他嫂子,你便整日里跟着一起叫嫂子,不是把自己当做他家的人了吗?我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嫂子,可从未听你这样叫过。”
“我……”叮叮哑然,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随口称呼听到他人耳里居然别有意义,可当时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叫了那句嫂子呢?
☆、犹是春闺梦里人(一)
锦梦摇头叹气,这男子不知作何想,再三叮嘱她不得告知叮叮伤情,帮其圆慌。可她一眼就能看出,那分明就是剑伤!若不是看在素言和师父的关系上,只怕自己立刻就将实情抖了出来,早早请离他们,以免将叮叮也卷入危险中。
转念又想到陈一兴许是怕叮叮担心,是深情厚意的表达,又觉的十分的羡慕了,倘若李阮梓对她能上点心,两人现下也不至于成了这番样子。
她忽想到那人,心里不免一阵黯淡。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今儿晚上我俩只能挤作一堆睡了,你如睡不安稳可别来磨我。”锦梦揽了她肩膀,连拖带拽扯回房中。
***
床头点了一只火烛,剑鸻垂手立在床尾处;黑色的影子斜贴在墙面,薄薄一片。
“她们呢?”床上躺着那人忽开口寻问。
“都睡下了。”剑鸻答的颇为恭敬。
“我记得我有说过,不准来叨扰她的。”他的眉毛动了动,房内有了些冷意。
“走至附近时苏小姐突然疼的厉害,属下实在是别无他法。”剑鸻一肃,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
他沉默了一瞬,摆手道:“那便算了吧,今日发现他们二十来个暗卫,竟然能查到村子附近,幸好我及时发现,将他们引去了南边,不然你可知后果如何?”
剑鸻一凛:“属下知错,不该将尸首留在现场,让他们有迹可寻,还连累主上受伤。”
“就那些人还伤不了我。”
不过是他故意受了对方一剑,撒下向南的痕迹,眼见那些人骑了快马寻迹追去,便捂了伤从河里遁回来。
“属下会传信给秋扈,让他在南边接应牵制。也还请您不要再做这种自伤的事情了。”剑鸻瞬间明白,低头答道。
“眼下这里到是安全,就留到嫂子生下孩子,警戒守护之事你需负责到底。”
“是,属下先行告退。”剑鸻推门出去,在黑夜里消失了身影。
他阖上眼帘,那姑娘发现他受伤后惊惶的表情浮现在眼前,不由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
钱叮叮小姐现下非常极其不开心。
自打那个厚脸皮的人住进她的院子,便反客为主什么都管起来。立下一堆莫明规矩,不准外人进院子,不准跟任何人说起他们的事情等等,弄的神秘兮兮。
现在,连她进出自家的院子都要管了!
若一天不出门,她便觉全身上下皮痒难受,忽见厨房角落中有个用旧的破头巾,也不管脏是不脏,抖了抖灰就直接蒙到头上,把自己裹的像个村姑一般,好似这般模样别人就看不见她。
眼见这时前后无人,她抬腿便想溜。可还未跨出院门,就被剑鸻给截住了。这人是从天而降的么!她脚面刚离地便出现了,时间拿捏恰到好处!
“你拦我做什么?”叮叮狠狠瞪他,可惜那双眼睛亮如辰星,漂亮有余,杀伤力却不足。剑鸻这会儿领了主子的命令,丝毫不惧。
“钱姑娘风寒未好,还是不要出门了。”他垂着眼帘,像根柱子一般立在院门前。
“谢谢你关心,不过我这会真的有事情要办,麻烦让一让。”叮叮向左跨出一步,正欲上前,不料剑鸻动作更快,身子一侧又拦住她。
“你不要太过份!”叮叮指住他的鼻子,气结道:“到底什么意思!”她又向右一步,剑鸻如影随行,又在她面前站定,“抱歉,钱姑娘不能出门。”
叮叮发怒道:“是不是陈一让你拦着我的?”
“主上见姑娘身子带病,只是担心。”剑鸻答。
他到底什么意思!不就是受了点风寒,偶有发热头晕么,两三日便能好了,她钱叮叮何时如此娇柔造作过?
“我不为难你,哼。”她头发一甩,转身而去。
叮叮在厨房一阵乱翻,在纱笼中揪出一条两尺来长的无毒小蛇来,喃喃道:“本来打算做汤用的,本小姐现下派你去做个任务,如乖乖听话,嗯,便可饶你一命。”
她悄悄掀开窗子,目标人物正斜靠塌上温书,那些书本是叮叮带来打发时间用的话本游记,齐齐码在厢笼中一次也没有翻过,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爱学习。
见他浑然不觉,便把蛇用长杆挑着从窗中递了进去,那蛇立刻哧溜一下滑到他肩上,又从背心处游进了被子里。
她急急的关了窗子,闷笑着转身跑掉。
趁他有伤在身不能下床,非要让他知道钱大小姐的能耐不可。比如趁其不备时,丢些奇怪的东西在他衣服被褥之中……
除了偶尔送一些“小礼物”,她有事无事便去和他打嘴仗,明里暗里时时提醒,自己才是这小院子的主人。
“你怎能如此心安理得的住在别人家,还能嚣张跋扈?你这样可对的起我细心热情的招待?”叮叮不爽碎碎念。
“什么招待?送条蛇干我吃吗?”陈一从被中拎出一条干巴巴的小蛇,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蛇竟然风干了,硬的如根棍子般。
“好歹请客也要做些熟食啊,这生硬东西如何下的了口?”他蹙眉认真道,“留给绯羽吧,兴许它愿意吃。”
“你!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叮叮老脸一红,怒道:“说到绯羽便来气,那臭鹰在天上来回转悠,把小鸟都吓跑了,现在我嘴馋时连只麻雀都打不到了,你怎么赔?”
“想吃麻雀还不简单,我差剑鸻去捉便是。”陈岚挑着眉毛,不以为然。
叮叮摇头认真:“你当那么好捉么?这可是门技术活!”
陈一大笑:“看来你是行家,那说来听听,如何捉法?”
“捉麻雀啊,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气很重要,雨前便是最好……”说到和吃有关的事情,她立马来了精神,停不下来的啰嗦,竟把之前诸事远远抛到九霄云外。
陈一任她天天在耳边呱噪,微笑应对,心平气和。
“你不嫌我烦么?”叮叮某天终于发现自己变成话唠,好奇的问道。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变的跟雪翠一般,自己都快受不了。
“想着你还欠我一万伍千两银子,我便一点都不嫌弃。”他忍住笑,在院中摆下案几,铺开麻纸取了笔墨,“如果现下无事便帮我磨墨吧,若做的好,这银钱就宽限几天再还。”
叮叮一听,愤愤不平道:“你怎能这样,我可是让你们白吃白喝白住的!既然如此算,就每日收你伍千两做租子,多的我便不要了,两不相欠如何!”
“我借银子是也有利息的,每日五分利,你算算累加迄今可够做租金?”他搁下笔,笑吟吟看着她。
叮叮一怔,急道:“你……大赖皮!借钱的时侯怎么不说有利息?”
陈一吟道:“我若说了你还会借么,这般放债的好机会怎能白白错过。”
叮叮气结:“真是会赚钱,看你有伤在身不和你计较!中午饭菜自个儿解决。”她狠狠的剐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素言在一旁见她摔门出去,掩嘴笑道:“这脾性到是和你十分登对。”
“嫂子说的是,辰姐也如此讲过。”陈一嘴角含着浅笑,从袖中摸出一把带刺的蒺藜,她今天送的这礼还真是十分特别。
她风寒已然大好,再关下去只怕要长出蘑菇来。这姑娘天真无邪、童心未泯,不是院中的需用心呵护的牡丹,没有弱柳扶风的娇弱,而是生长在阳光下盛开的葵花,身上满满都是关不住的绚烂的金色,明媚大方。
他手中执笔,心思念念之处皆变成或浓或淡的线条,在纸上画了起来。
***
叮叮得了自由便急急去找刺头,兑现上次的承诺。
那群孩子三番五次的过来讨汤喝,被她以病为由挡在了门外,每次闹的不愉快还道她叮叮姐说话不算数,在那群小屁孩间声名尽毁。今日终于得空,便招呼了大家到村长家去霸占厨房,以挽回她的薄面。
那被叮叮唤做王老头的村长,左右不过四十来岁,只是天生长了一副八字眉苦瓜脸,哭也似哭笑也似哭,看起来十分显老。眼见东家小姐带了一群半大的孩子冲进来,脸上那副表情真真是不晓得有多么精采。
“东……”他张口便被叮叮硬生生截断,“王老头,你上次说话可作数?”叮叮直直问道,问的他是一头的雾水,自己何曾说过什么话?
“小……”
“莓子园的事啊,说好了由我做主的。”她叉腰挺胸气焰嚣张。
王老头呆道:“我……”
“这些孩子以后就是园子的主人了,想拿就拿,想吃就吃,你不能干涉他们,平日里还需将园子里的莓子都照料好,否则唯你是问!”叮叮心虚的摸摸鼻子,这样对老人家会不会太凶了些?
王老头几欲开口,却总被打断,这次终于学乖了,只得一个劲的点头——我管你要干什么,反正这整个村子都是你的,爱咋整咋整。
叮叮满意的拍拍他肩膀,眨眨眼睛,这人真上道。
孩子们看到她训村长像训儿子一般,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们把鱼和菜帮我搬到厨房去!”叮叮心情大好,挽了袖子准备开工。
☆、犹是春闺梦里人(二)
“你们觉的好吃吗?”叮叮挂出一副等着表扬的笑眯眯表情。
“好西啊!真没想到叮叮姐做饭这么好西……”刺头满嘴是菜,夹七夹八口齿不清。
其它孩子更是埋头苦吃,对她的问话全然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