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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完毕,剑鸻持剑出招,一片流光闪出,忽将地上泥土全翻了起来。他眼疾手快,手腕翻飞之间,将那些寸长的钉子全数击至道路两旁,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开出一条可供马车前行的路来。
两人站定,四掌齐出击在车缘上,车身一震,骨碌碌向前行去。剑鸻翻身伏至车上,待马车行进速度渐缓,跃至空中,凌空再度出掌。
他飘落到地,见那马车兀自向前滚去,嗖嗖声接二连三响起,砰呯呯……好端端一辆马车,不消片刻就被扎成了刺猬。
剑鸻和陈贰两人踩着车辙印戒备前行,越过了这片区域,一路无事。
☆、陷阱(二)
眼见马车行远了,再无箭矢飞来,便使用同样的方式来去了两次,直到再无箭矢飞来,才安心的将素言和叮叮接上马车。
叮叮本欲坐到车前,可只要一出轿厢那马便烦躁不安,只得又缩了回来。上次是绯羽,这次又是马,前些日子抓只雉鸡,那鸡发了狂般啄她,若有条狗在场,那就成了一出鸡飞狗跳的好戏。因为这石头,靠近动物总免不了被攻击。
她低叹一声,无鳞,你的气息究竟有多遭动物讨厌!她却不知道的是,很多生灵有天生的直觉,对危险的浊气反应极重,就这一点,确实比耳聪目明的人强上许多。
叮叮瞧素言毫无血色的俏脸,不由心下生怒:“这些人也真是,不堂堂正正出来打一场,就只会暗箭伤人,算的什么英雄好汉。”
素言笑道:“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都只是些受命于人的傀儡罢了,无非是为了完成任务,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叮叮奇道:“嫂子你就不恨他们吗?”
“有何恨头。”素言摇头:“害你是因为怕你,怕你的存在影响自己……都是为了求生存,只不过激进了些,我为何要恨他们。”
叮叮不太懂这般道理,哼哼道:“嫂子那是大义宽容,若换做是我,便要大大的发次脾气,叫上一群厉害的人,和他们乒乒乓乓打一场,不打赢不罢休。谁让他们惹我的,才不管谁怕了谁,赢了才做数!”
素言不禁莞尔:“你可打的过他们?”叮叮怒道:“打不过请帮手打,认输便是决计不能的。”素言笑道:“若是他们躲着不出来,像这般只会设陷阱机关害人呢?”叮叮道:“那我就等在这儿等着不走,他们总会出来,到时侯再打过。”
素言刮刮她鼻子,笑道:“真是小赖皮。”
太阳越爬越高,不觉间已到正午,山路越发的难走起来,一边是斜坡一边是高壁,拉车的两匹骏马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看来十分吃力。
“过了前方那个大弯休息会吧。”陈贰道。
前路还未行至一半,山中忽传来轰鸣之声。起先是细碎嘈杂,后逐渐变大如雷声过耳,连地面都震了起来。
“糟了,难道是地动?”剑鸻急急勒停马车。
“快退,有落石!”陈贰大喝,抢下马急奔过来。
两人抬眼望去,山壁之上扬起了大片灰尘,蒙蒙尘浪卷着无数的大小石块滚滚倾下,霎时间黄尘铺天,地动山摇。
生死只不过一瞬之间,他钻进车内,大喝快走,打横抱起素言一跃而出。
叮叮跟着跳出马车,还未落地,一片黑影游来,长臂一揽接住了她,翻腾间退到三丈开外。
一块巨石滚落,正砸中车身,力道未竭,又带着车马一起滚落到坡下。紧跟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兀自不绝的从山上滚落下来,声势浩大,竟如山体崩碎一般。
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歇去,落石止住了,可扬起的灰土却迷的叫人睁不开眼。
前方的路被大小石块堆成了一个斜坡,连接了左边的山壁和右边的山坡,小路从中截断,再不复往惜模样。
五人站在路边,看着这惊险一幕,惊魂未定。
叮叮捏着无鳞的手,嘀咕道:“你又救了我一命呢。”她抬头望去,素言投来安好一笑,剑鸻同陈贰皆是深锁起了眉头,取了兵刃戒备的盯着落石之处。
空气中飘来一阵馥郁的香气,味道浓烈。落石堆上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雪色长袍一尘不染,在这灰蒙杂乱的风景下异常醒目。
这人生的文俊清秀,不过眼睛处却系着寸许宽的绢料,白可惜了这副好模样,竟然是个瞎子。
“真是意外啊,你们竟然全都避开了,白白辛苦搬这些个石头,真是累死人……辰妹子,别来无恙否。”他咧开嘴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陈贰上前一步,怒喝道:“你给我闭嘴!我可配不起你叫的这声妹妹。这一路走来各种机关陷井,原本还以为是那些愚蠢的奴才玩出来的花样。到此时方才明白,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白衣男子摇头叹道:“真是迟钝。”
陈贰沉声:“真没想到你下手如此狠厉绝情……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时,可曾顾念过一点点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说的好高尚啊!不过再深的兄弟之情也比不过皇命!你虽武艺平平,但是避让几块石头应没有问题,我到还不至于想方设法的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他幽幽叹口气,又满脸不在乎道:“若真不小心被石头砸死了,那我也只能亲自念几句经,替你超度超度了。”
听他如此说,陈贰心中仅剩的几分伤感皆化做了愤怒,这个叫了多年三哥的人,竟是真的动了杀意。
陈星顿了顿,复又笑道:“眼下我只是奉旨捕人,比不得有些人,嘿嘿,犯下欺君大罪,竟然敢在皇宫内玩出偷梁换柱的把戏。我不过是及早查觉到真相,前来执行而以。为了让有罪之人伏法,这些小手段算何伤天害理?”
陈贰怒道:“她可是二哥最重要的人,那莫须有的罪名扣下来便是没脑子的执行?你陈星做事情可要讲些良心!莫打着别人的旗号行自己的方便,你和大哥背地里做的龌蹉勾当,真当我们都不知情吗?”
“重要?行方便?哈哈哈……”陈星逸出一串张狂长笑,令人寒毛倒竖。
叮叮被这笑声惊的身子一颤,蓦然想起了他是谁。
饮血改命的莫忘镜!还有那个妄图驱使它却让自己渐入疯癫的皇子。
“妹子,你可全想错了……二哥马上大婚,娶的是许逸云之女许伶遥。那是他自己找父皇要来的婚事。哼哼,只怕我现下杀了这女人,他陈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陈星昂起头,满脸得意之色。
素言被剑鸻搀至路边休息,听此言摇头道:“我不信你,说什么都没用。”
“少胡说八道。”陈贰怒火中烧,这分明就是信口开河!她的岄哥哥怎会做出这种事来?明艳的颊边红云浮过,她忽欺身上前,扬起手掌便想掴他。
不料陈星眼睛虽瞎,听力却远超常人,瞬间抬手捏住她手腕:“世风日下!同样是哥哥,对他是百依百顺,对我竟想动手,真是天渊之别!”
他忽低下头去,在陈贰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霎时间脸色急变,涨起一阵红潮,又退的如雪苍白,连嘴唇也跟着发了抖。
陈贰急急挣脱,几步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你……你怎么会知……”
“我怎么会知道?哼哼。放心吧,我断不会拿出这种事情做为要挟。”陈星又露出温和诡异的笑:“这可是天底下最可悲可怕的事情!若是张扬出来,皇族颜面何存?且放宽心,自己家中的事需关上门来解决,绝不会让旁人知道一点点!”
他挥挥手,从碎石堆后面跃出十数人:“闲话到此为止,把那女人交出来,你们便可自行离去了。”
“可别想着抵抗,这些人都是江湖上一等的高手,妹子和那奴才是万万敌不过的。”陈星说到此处,忽一人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陈星眉头微蹙:“多出来了一个人?那也算不得什么事情,无需大惊小怪。”
他跳下土堆,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步伐缓慢却带着十足的杀意。剑鸻持剑拦在素言面前,可陈贰依旧是呆滞苍白,显然还未回过神。
她在别人眼中,一直是行事果断的女子,这般魂不守舍众人皆是第一次见到。
叮叮急忙扯过她:“姐姐,你怎么了。”陈贰身子一颤,猛然反应过来,“……没…没事。”
“你这人好不要脸,满嘴所谓深明大义,可自己却偏偏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叮叮指着陈星的鼻子喝道:“有本事便一对一打,仗着人多算什么英雄,我们家赶车的小六都比你有骨气,打架不会仗着人多耍威风。”
陈星皱了眉头:“哪来的野丫头,辱骂皇族罪大恶极,辛玖,把这丫头剁碎了扔到山崖下去。”
忽一阵寒风起,荡起众人的衣带,直直向陈星扑来,他下意识的用衣袖住挡面部,低声嘀咕:“夏日里哪来的冷风?”
叮叮缩到无鳞身后,探出半个头道:“骂你又怎样,臭瞎子没本事,对付我一个小姑娘还要借他人之手!”
陈星冷笑道:“牙尖嘴利,保证让你死的舒服。本殿不屑于同女人动手……”
叮叮急急接口道:“不屑同我动手,那你就屑用莫忘镜残害自己的兄弟手足?”
“臭丫头找死!”陈星大喝一声,猛然朝叮叮扑去。无鳞上前一步接过,对掌之处呲啦一响,竟然冒出阵阵白气。
无鳞微蹙着眉,收回手掌笼到袖中。陈星却被震的倒退数步,众手下都围了上来,将他护在中间。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夜谈(一)
沉默一瞬,陈星忽笑了起来,笑声尖细而诡异:“我说怎么一个死丫头会知道这么多,原来这儿还有个异类。”他摩擦着双手:“真是久违的冰冷啊……数月没见过罂雏了,她过的可好?哈哈哈!”
无鳞神色平静,淡淡道:“莫忘反噬,心智残缺,我不动手你亦活不过一载。”
“放屁!”陈星忽的骂了起来:“你们这些异类最擅长骗人,披着一张正儿八经的皮,从骨子里到外全是假的!那个破镜子半分作用也没有,怎值我用一双眼睛去换……”他挥舞起双手,显然十分激动,“杀了他们,全杀掉,一个都不要留!”
“是。”一众下属朗声答应,齐齐冲了过来。
与之前遇见的敌人确实不同,这群人显是攻守有度,临阵变通快捷。见情形便有序的分作两堆,一堆对付剑鸻,一堆对付无鳞。
剑鸻手握神兵,以一对多,对方在武器上吃了大亏,便显出了慌乱。混乱中有人喊道:“别管那把剑,往他身上招呼!”忽然斜下三道青光朝他下腹切来,剑鸻只得半途收招,圈转回防,可未等双方长剑相接,对方又变了套路直直劈向左肩。
如此试探式的打法,再加上以多欺少,一时半会剑鸻竟也奈何他们不得,只能稳住心神逐个应付。
面对无鳞的敌人压力却大了许多,他如黑影穿梭在众人间,虽眼下未露本体无法使用法术,但身法诡异力量甚大,凡是被一掌击中之人,筋脉俱被震断,无一落空。
这些人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什么场面没见过,见了无鳞的打法,也止不住骇然之意。
辛玖眼见众人心生怯意,忙喝道:“他再神速也只有一人,你们背对背警戒。在他出手的那瞬速度定然变慢,便是绝佳的攻击时机。”
“能挡住便来试试。”无鳞冷冷开口,朝辛玖直窜过去,其下属一人急急以身作盾,拦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