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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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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岚摇头,淡淡道:“心肠狭隘,以己之心渡人,又能理解谁的苦处?”
  “嘿嘿,五弟有说的有理,你我行事都不走正道,自然是明白我的。”
  他从地上撑起来,抬起满是焦黑的手,喃喃自语:“我听到了那面镜子的声音,它在呼唤我……”
  叮叮大惊,急急后退一步,陈辰忽然冲上前去,一把楸住他的衣襟,居然将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离叮叮妹子远一些!”陈辰怒声大喝。
  “辰妹啊,都这个时侯了,别装了……”他蓦然前倾,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终于等到好机会了吧,就此杀了我,你那些小秘密,就永远埋在尘土中了。”
  陈辰瞬间血色褪尽,眼中闪过狠厉。陈星这话如同咒语,穿过她的身体,指挥她的行动。忽而厉声尖叫,双手一推一松,竟将陈星整个人送出窗去!
  这下变故来的太是突然,饶是所有人都没来的急反应,窗外忽然灌入一阵大风,他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了一声闷响!
  “糟糕!”陈岚抢出窗去,从楼上一跃而下。
  窗户离地面仅一丈之距,而陈星却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摔落到地,鲜红从身下缓缓淌出,滩出一圈红色。
  陈岚上前一探,极是震惊,他竟然就此摔死了!
  子桑宁摇摇头,实不想再待下去,拉着叮叮走过陈辰身前,笑容冷漠:“公主殿下,这下如你所愿了。”
  

☆、有情何似无情

  从东方欲晓,直到暮色苍茫,这场蓄谋已久的宫变,终是以两位皇子的性命以及数百人的鲜血为代价,华丽落幕了。
  陈峪的顽疾在长期调养下本来有了起色,除行走困难,饮食说话尚无问题,可正适逢长子逼宫,被御龙剑裁决身亡,死的如此轰轰烈烈也便罢了,可如三子陈星这般,不慎坠楼而亡,着实让人有些唏嘘可笑。楚帝忽然逢此大变,一夜苍老心神交瘁,病情急转直下,整日里昏迷不醒,隐隐有了油尽灯枯的样子。
  清理仍在继续,严士贾入狱,余党纷纷倒台。朝野上有陈岄坐阵,官员委任换届,肃清严氏一脉,顺心应手。坊市之间,陈岚调齐了凤仪楼人手,深入华岭,将那些残剩的寨子尽数接管,化为己用。
  陈岚同陈岄摇头大叹,他们这位大哥,行事有法有度,有勇有谋,唯独缺了杀伐果断的狠劲,如果一开始就让严风直攻城门,宫内外一齐发难,又何偿不能成事?
  大哥,你终能明白父皇为何不将皇位相授……关键时刻不能放手一博,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自信早已深种,怕是自己再来一次,也勘不破这最后一步。
  ***
  至那日后,各人忙碌,陈岚本以为叮叮主动靠近,皆下来两人在一起便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可是万没想到的是,本一向好动活泼的她忽变的安静起来,反而倒退三尺,并且有意在她和陈岚间砌起了一堵墙。
  用刻意的疏离,过多的礼节和漠不关心砌成的,无法逾越的铁壁铜墙。
  没人知道为什么。
  陈岄依旧用忙碌当做借口,有意的回避许伶瑶,而子桑宁则顶着素言的名字理所当然的住进了离宫。但是她终日也难得见上陈岄一面,并未比这位合理合法的正妃处境好上多少。
  而且极少喝酒的她似乎渐养出了嗜酒的毛病,没事便喜欢拎上两坛酒找个僻静处喝到昏天暗地。
  今天冬日暖阳正好,子桑宁带着酒坛直冲落凤阁。赤王之乱时,并未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却意外发现这个风景绝佳的饮酒胜地。
  不料刚上楼梯,便到看一道慵懒的身影倦在椅子上。
  “真没想到。”她将两坛酒往桌上一顿,横眼:“我来是为了借酒浇愁,可瑛王殿下正意气风发,大展宏图之时,一人在这里躲儿做甚?”
  “朝上那帮老儿太吵,我便找个没人的地清静清静。”陈岚把身体窝进椅中,两腿一翘,直搁上了桌子。
  见他那副痞赖样子,子桑宁甚觉好笑,摇头:“为何不去找叮叮,闲来无事置上一桌菜,边吃边拌嘴,多是怡情惬意。”
  “说到叮叮……到有一事想问你。”陈岚蓦的坐直了身子,“我去华岭这十几天,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不是在她身边放了两个小探子吗?夏桐和春兰,古灵精怪的,还需我给你提供线索?”子桑宁不屑道。
  “她肯定有事瞒着,但我却猜不透……”陈岚蹙眉道:“本来心中仇恨平定,她应该释然才对,可却日日刻意疏离。若说是因为不想在宫中久住才这样,但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出宫的意愿……你说她为何望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哈哈。”子桑宁干笑几声,颇有些无奈,“原来我俩心中的症结竟是相同,那你真该同我好好喝上几杯!”
  她将一坛酒推至陈岚眼前:“一人一坛,不喝完不准走。”
  “你要同我喝酒?”陈岚眉梢一挑:“子桑姑娘,我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介时留你一人独醉黄昏,岂非很没意思!”
  子桑宁惊讶:“你喝不醉?”
  “正是。”陈岚笑的有些狂妄。
  “众人皆醉我独醒,哼,看似美好,实则悲哀,你是否想过,若是伤痛欲绝时,连酒都不能帮你,心中的愁苦又能在何处消弭!”
  “听来似乎有些道理……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且先尝试一番。”他提起酒坛隔空一敬,“你既然是来买醉的,想来酒壶酒盏都用不上了,且将就吧。”
  “酒具?从未用过!”子桑宁提起坛子便往嘴里倒。
  她敞开喉咙,一口气灌下半坛酒,胃里翻起一阵火辣的灼痛,渐渐的,头变的奇重无比,仿佛纤细的脖颈无法支撑她灌过铅的头颅。
  陈岚拎着坛子,不紧不慢的喝,斜眼见她摇摇晃晃,笑道:“醉了之后,愁解了么?”
  “没有!但感觉不错……”子桑宁终撑不住,前额磕在桌上,咚的一声大响。
  “是么,看来醉酒的感觉也并非世人传颂的那样美好,可解千愁啊。”他双眼望天,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
  “他不理我,他日日都用忙来打发我!他怎么能这么绝情!”伏在桌上那女人悲愤的抱怨着,语声中隐隐带了哭腔。
  “子桑姑娘,二哥已为苏悯冤案昭雪,再不久就能把嫂子接回来了,你可有想过到时该如何?”
  子桑宁抬头,满脸通红斜睨他一眼,冷笑:“那就同那女人打一架,谁赢了,他就归谁!”
  陈岚哑然:“当真是个好主意!”他顿了顿,语气渐凉:“二哥只钟情嫂子一人,她不回倒罢,若是真回来了……子桑姑娘,你便不能在这宫里待下去。”
  “怎么,怕我变成第二个陈辰?想加害她?”她笑的东倒西歪,“所以你赶我走?……不用你担心,我锻金家的女子还不至于死皮赖脸求着人家喜欢!”
  她梗着脖子,话说的咬牙切齿:“你到要好好劝劝那位任性的公主殿下……连我这陈岄本不在乎的女人,都能被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她会让她的二哥去找那唯一钟爱的女子吗?”
  陈岚沉吟:“看来,你已知道那日晚上是谁设局,引你去夙宫了。”
  子桑宁冷笑连连:“除了公主,还有谁想让我死!细想便能明白,她不过是怕他的好哥哥移情与我,想借刀杀人,这局,也不怎么高明!”
  陈岚沉默一半晌,说道:“子桑姑娘,我知你心中不快,但请不要对她出手。你若是真心想置她于死地,四姐可万万逃不过。”
  子桑宁眯起双眸,眼睫下划出两条长长的泪痕。她忽而笑了起来,直直指着陈岚道:“你到是个护短的人!我当然知道,若是伤了她,陈岄定然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会原谅我。”
  “不错,你越喝越是清醒。”陈岚浅浅笑着。
  子桑宁斜靠在墙上,满脸的无可奈何:“酒量越喝越大,脑子虽昏昏沉沉,可是心明如镜……若是哪天我也如你这般喝酒像饮茶,时时清醒,那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陈岚仰头将最后几口抽下,搁下坛子,说的云淡风清:“那就把的心修成磐石。”
  “你修成了吗?”她斜斜滑坐到地上,“哼,说的到是轻巧,人生哪有这般容易。”
  陈岚望她半晌,道:“你现下走路都困难,是否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挥挥手,“把窗子打开透透气,我过会儿就能好,不劳您大驾。”
  陈岚卷开竹帘,迈开脚下了楼。冬日的阳光斜射过来,在子桑宁通红的俏脸上渡了一层明艳的金色。
  半垂着眼睛,她忽看到地上一大滩水渍,顺着陈岚坐过的椅角流下来,在地板上滩成一个不规则的圆。
  “……好你个千杯不醉!”她呆了一瞬,叹气般自言自语着:“也是,这世上哪有想醉之人喝不醉的呢,除非是不愿像我这般,用醉酒来自欺欺人罢了。”
  ***
  十二月初二,在位二十九年的楚帝陈峪,崩。
  十二月初四,陈岄公布遗诏,登基,立许伶瑶为贵妃,成了他唯一的后宫,皇后位,悬空。
  仿佛依旧没有子桑宁什么事儿。
  那一日特别的冷,寒风呼啸卷过四野,云都城内外皆是鬼哭狼号。
  叮叮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满头雪白的女子,竟似对着一个陌生人。
  十几日,天天望青丝逐渐化成冰雪,左眼已如琉璃剔透亮红,黑白分明的右眼,也冒出红光来。
  她背后那个咒印艳如鲜血写就,每每夏桐帮她沐浴更衣时,都忍不住的惊叹,钱姑娘这个胎记好像比上次要更红了呢!
  她对着镜中苍白陌生的身影喃喃:无鳞,那时承诺死后魂魄交于你,仅是因为一眼钟情,如今明了真相,心中竟是平如秋湖,泛不起一丝波澜了。我成了如今这模样,时时胸痛难忍,究竟是因真的和陈岚无缘,还是你的又一个谎言?
  她发了一会儿呆,忽转头问道:“今日白王登基,其他人都去观礼了吗?”
  “是啊!难得一见的隆重场面呢!”夏桐替她梳着头发,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你想去吗?”叮叮眨眨眼睛,露出笑靥。
  “想!”夏桐瞬时高兴,转念又颓了下来,“钱姑娘不去我就不能去,瑛王殿下有吩咐的。”
  见她郁邑的神色,叮叮抓过她的手,笑道:“今日关闷了,我想去镜湖那边走走,你就去观礼吧,无需跟着我!”
  夏桐急急摆手:“不行!要是被殿下知道,我会被骂死!”
  叮叮耍赖:“好夏桐,我们可以一起出门,你往西走,我往东走,一个时辰之后在凌云阁碰头,再一起回来,谁也不会知道。”
  夏桐还有犹豫:“钱姑娘说的是真的么?”
  “放心!”叮叮乐呵呵的保证。
  “可是……”她忽想起一事,犹疑:“钱姑娘守时我却相信,可是您常常不分东西南北,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叮叮老脸一红:“那……那你给我画一张地图吧!”
  “……”
  冬天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影约可见有鱼悠闲游过,光秃的荷杆参差不齐的扎过冰面,萧瑟的杵着。
  寒风滚过冰面,更加的冷了,叮叮瑟缩着扯紧了身上的大毳,白发飘扬飞舞,在眼前扫来扫去。
  “不知道这湖里有没有白鱼,突然好想喝白鱼汤……”她蹲下身子,紧紧盯着湖面下窜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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