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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闭眼睛,平息了一下狂乱的心跳,匡胤……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第4卷 第43节:一(1)
》
一
耶律德光欢天喜地地等在东宫门外,只等着皇帝石敬瑭迎接出来,给他接风洗尘,然后,等明天天亮,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贺敏扶上花轿,返回契丹。
然而,晋王宫今天晚上看起来很是奇怪,一股腾腾的杀气直逼过来,那些侍卫一改从前漫不经心的模样,一个个横眉怒目。
耶律德光心里一紧,立刻对旁边的将军说:“立即通知后面的各路将领,情况有变,随时准备作战!”
这时,就见一个太监双手举过头顶,高喊着:“契丹大王施恩,我朝有变……”
耶律德光定睛一看,那太监手上举着的,分明就是那只玉镯!此时,那玉镯正在灯光下发出幽冷的光泽!这幽冷的光泽立即化成数不清的利箭穿胸而过,耶律德光的心猛地沉到了无底的深渊,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那太监转眼来到眼前,跪拜在地上,举着那只玉镯悲悲切切地说:“契丹大王,太子让我来告诉你,琪祥公主因不想被皇帝玷污而刺杀皇帝,并以死谢罪……”
“什么?你说什么!”耶律德光一听,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怒火轰然炸响了,他睚眦欲裂,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几步抢到那太监的面前,一把夺过那只玉镯,凑到眼前仔细一看,豆大的汗珠就渗出来了!
果然是他给贺敏的那只玉镯!
“天啊——”耶律德光仰天悲号了一声,捶胸顿足,嚎啕失声,“敏儿,是我害了你啊……”
那个太监吓得浑身筛糠般发抖,裤子都尿湿了,哆嗦着声音说:“大王请节哀顺便,太子说要按皇后的国葬安置琪祥公主……”
“国葬?人都死了还管怎么葬!还我皇后来——”耶律德光蓦然收住了嚎啕,怒吼了一声,抽出大刀,凌空一劈,就听到那太监一声惨叫,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另一个太监老远看见了,吓得魂儿都飞了,他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契丹大、大王……太子让你到西殿贵宾阁安歇,并备黄金万两,天明随大王一起回营……”
“黄金万两?黄金万两就能换得来我敏儿的性命、就把我打发了吗?休想!石敬瑭!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耶律德光咬牙切齿,气势汹汹地跨上马背,一闪眼,看到身后绵延数百米的迎亲队伍,愈加怒火攻心,心口一热,竟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王、大王……”两个伴在左右的契丹将领大惊失色,就听到耶律德光狠狠地念叨着:“杀!杀了那群汉贼!杀他个片甲不留!”
“得令!”那两个契丹将领立刻旌旗一挥,“刷!”训练有素的军士们立刻从后面涌上前来,备好兵器,严阵以待。
那个太监一看情况不好,立刻哭爹喊娘地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冲进了东宫门里,关紧了大门,跑进去报告了。
第4卷 第44节: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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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慢慢举起了大刀,红着眼睛仇恨着盯着紧闭的宫门,恨不得有一把火立刻把这皇宫烧个稀巴烂!
刀锋锐利,发出噬血前阴寒的冷光,就在耶律德光挥刀施令的紧要关头,耶律宏出现在了耶律德光的视线中。
“王兄……”耶律宏激动地叫着,踉踉跄跄地从台阶上急步奔下来。
“二弟!”耶律德光一看,伸手对后面蓄势待发的将士们做了个“稍等”的动作,然后敏捷地下马,飞奔地迎了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倒的耶律宏,只见他喝醉了酒似的脚步不稳,浑身疲软,头发湿淋淋的,就又生气又奇怪地问他:“二弟,你这是怎么了啊,干嘛喝这么多酒?”
“王兄,我哪是喝了什么酒啊,我是让人给设计了,我听说皇帝宣琪祥公主,就准备跟着前往,没想到送来的酒水里有迷药,我喝了就昏睡过去了,刚才有人给我浇了凉水,我才醒过来的,现在头还昏沉得很,全身一点劲儿也使不上……对了,琪祥公主呢?在轿上?”耶律宏看了看那边华丽的红轿子,摸着头闷闷地说,“这狗皇帝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把我药昏了……”
耶律德光听了,紧握的拳头骨节“卡卡”作响,他只觉得眼前突然黑成一片,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听见耶律宏惊骇地呼唤:“王兄!王兄!”时,他才稳住欲倒的身形,清醒了过来,怒火在身体里奔涌,血液都沸腾了,这大晋的皇位,是他帮那个石敬瑭打下的,想不到,他竟然设计他这威震四海的契丹大王的使臣、玷污他的女人!
“王兄息怒,难道……琪祥公主不在轿子里?那她在哪里……”耶律宏看着怒发冲冠的耶律德光诧异地问。
“敏儿、敏儿她……被那个狗贼害死了……”耶律德光痛苦得无以复加,脑海中浮现出贺敏那娇俏的一颦一笑,虽然他和她在一起不过短短几时,但她所有的音容笑貌他都铭心刻骨,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她竟然就这么死于非命……
耶律宏的心也瞬时间沉到了无边的黑暗中,他记得贺敏为他擦拭满脸污垢的情境,她那善良的充满了疼惜的眼神,如普度众生的仙女一般……眼泪不觉夺眶而出,而就在这时,耶律宏看到了耶律德光手上的那只玉镯,心里猛地一亮,他急急地捧起耶律德光的手连同那只玉镯沉着冷静地说:“王兄,王兄,事情很是蹊跷,既然这只玉镯是戴在公主手腕上的,那么,如果她死去了,这只玉镯根本就不能轻易脱下来!除非斩断公主的手腕,可是,这玉镯上根本就没有血迹!如果不是有人把玉镯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就是,公主根本没有死,是她自己把玉镯从手腕上褪下来的,那么,公主就可能处境十分危急!她是用玉镯在向你求救!王兄不要鲁莽行事,否则,怕是公主真的性命不保了……”
第4卷 第45节: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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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一听,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他大喜过望地看着耶律宏,怔了片刻,好象在思考他说的话,接着,他立刻召唤了另一个使臣过来,对他说:“楚齐,你去,告诉太子,他给本王准备了万两黄金,本王很是高兴,但如果他不老老实实把公主交出来,我立刻举兵进犯!想死还是想当皇帝,让太子他想清楚了!”
楚齐领命而去,敲了半天门,里面的护卫才把门打开,听了楚齐的话后,进去通报了……
隆恩宫里。
太子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满地团团转。
贺敏站在一旁,还在担心着匡胤的安危,她想,既然太子能把匡胤他们囚禁起来,肯定是施了什么诡计的,要不,以匡胤的个性,怎会束手就擒?可是,这里与锦德宫不过隔了一个小花园和一个长廊,似乎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怕就怕太子下了死手,给了匡胤他们什么致命的东西吃了……
越想越急越怕,贺敏咬着嘴唇不住往外面观望,希望能看到些什么让她安心的事情……
“皇上啊,您得拿个主意啊,契丹大王马上就冲进宫来了……”太监牙齿上下打战地说。
“你们没有主意,朕能有什么主意?他们就在东宫门外,你让朕能想什么主意?为什么偏偏就是今天,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吗?你们一个个耳聋眼瞎,竟然谎报军情,罪该万死!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大不了,我和这皇宫同归于尽!”说着,太子走到了贺敏面前,突然就鬼气阴森地笑了:“有这样的美人和我一起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
贺敏知道,太子已经被吓得神经高度紧张,有些歇斯底里了。
“皇上不要急,臣妾以为,赶紧召文武大臣们商议为好。”贺敏安抚他说。
“对、对,文武大臣……去去、去上朝!”太子说到“上朝”二字,脸上竟然还能浮现一丝喜色,他想,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坐在那把龙椅上了,只是,眼前的危境迫在眉睫,他得想办法对付过去,他才能永远坐稳那位子。
说着,太子就急匆匆地要去上朝,见贺敏站在那里,就说:“美人儿,你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等我回来,封你当皇后。”
贺敏鞠身施礼。
太子对着那个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刻心领神会,看紧了贺敏,站在那里雷打不动的样子。
太子放心地上朝去了。
第4卷 第46节: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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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仓促上朝,所以前来的只有刘文易和张潮两个人,好在他们也算是朝中重臣,运筹帷幄的本事不小。他们一见太子坐在那龙椅上,面面相觑之后立刻恍然大悟,圆滑世故让他们立刻趋炎附势地跪拜在地上,口呼“万岁”。
太子很有些得意,天知道他盼着这“千岁”改成“万岁”盼得多么辛苦……
太子正要和他们商量计策,就见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说:“万岁爷,那契丹大王说,你给他准备了万两黄金,他很是高兴,但如果他娶不回琪祥公主,他立刻举兵进犯……”
“皇上,依臣看,当务之急,是退兵,我们可用缓兵之计!”刘文易说。
“怎样缓?”太子问。
“让琪祥公主上花轿,以便让契丹军远离汴梁城,我们立刻调兵遣将,绕路到城外朱仙镇雁荡山西侧的隘口,那是契丹王回营的必经之路,山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可以在那里突袭,这次契丹大王志在迎娶,带得兵力不足万人,我们大可围追堵截,擒获契丹王,呵呵……皇上,且不说,琪祥公主会平安无事,皇上你也就一雪前耻,光宗耀祖扬我大晋国威了……”刘文易献媚地呈上计策。
“好!”太子如释重负,冲太监命令道:“去!立刻去告诉契丹王,让他们在东宫歇息,太医正在救治琪祥公主,让他们稍安勿躁,否则,伤了公主的性命,朕可不管!”那太监得令出去传话了。
太子又对张潮说:“张丞相,你立刻去传诏河东节度使刘知远,让他带大军立刻前来护驾!”
张潮忧心忡忡地说:“皇上,那刘将军现在手下有大军十万之众,如果兴师动众前来朱仙镇,少说也要两三天,而且……如果刘将军图谋不轨……”
“怎么会呢,谅刘知远也不敢起兵造反!你快去快去!”太子不以为意,急急地差遣他去搬兵。
张潮领旨走了。
太子想了想,对刘文易说:“去把赵弘殷传来,让他领兵潜伏到朱仙镇雁荡山西侧的隘口,守株待兔!”
“皇上英明,臣这就去。”刘文易也走了。
太子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去找贺敏……
第4卷 第47节: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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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贺敏静静地坐在隆恩宫里,心急如焚地盼着赵匡胤出现。
可是,赵匡胤一直没有音讯,太子倒是回来了。
一回来,太子就紧张地对贺敏说:“快、快上床躺着,装作半死不活的样子,一会儿,契丹大王必然来探虚实,你要装得有气无力,明天你安心上他的花轿,朕派兵半路截住他们,救你回来!”说完,就对外面喊:“来人!送公主回锦德宫,宣太医诊治!”
门外立刻涌进十多名锦衣卫,贺敏一一看过,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