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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力地转动脖子四下看看,到处漆黑一团,只有井口上面的一方天空,点点繁星莹莹闪闪,俯视着她。
回忆一点点地复苏,贺敏想起了前因后果,她哀伤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井竟然是一口枯井,浅浅的井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冻得她浑身发抖,看来她还活着,抬起头来,看看高深的井壁,她又叹了一口气,别说她现在浑身伤痕累累、还是在晚上,即使是白天身体健康完好的她,想要爬出这枯井,也是难于登天的事,看来,没有被烧死,也要在这枯井里饿死、渴死、冻死了……
身上到处都是烧伤,痛得贺敏生不如死,可她努力扶着井壁站了起来,井底冰寒,躺在那里觉得很难受,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当她无意中触到了一块圆形的石头时,竟然听见“哗”的一声,石壁上打开了一扇窄小的石门,微弱地透出点光亮!
贺敏想也没想,就费力地抬起腿来钻进了石门,还没站稳,就听见那石门又“哗”地一声关紧了,把贺敏吓出一身冷汗来,如果刚才动作稍一迟缓,恐怕她就被那石门压在下面了,从那石门关合的声音,都听得出来,那石门很重。
石门一关,洞里的光线也只刚刚比枯井底强一点点,贺敏想,也许这条路可以通到地面上,就咬着牙,忍着痛,一步步摸索着往前挪,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昏了多少次,每次醒过来,贺敏都坚持再往前爬一点点路,她想,只要到达地面,就有人来救她了,她想她的孩子,想她的丈夫,她要争取活着见到他们……
最后一次昏迷,再次醒来,贺敏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她身处一片美如仙境的地方,她的上空,是浓密的说不出名字的花树,大大小小的花姹紫嫣红一片,看得她眼花缭乱,空气中荡漾着熏人欲醉的花香,嗡嗡的蜜蜂和翩跹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嬉闹不停……
这是哪里?莫非,她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堂?
第6卷 第89节:四(4)
》
贺敏正想着,忽然看到头上视野里,一张人脸遮住了满眼花影,正向她做着鬼脸!
“啊!”贺敏惊叫了一声,就要翻身坐起来,可是,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疲软的身体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再也支使不动了,贺敏颓丧地躺在那里,就听那个人不满地大叫:“叫得这么恐怖,我长得很难看吗?哼!”
这小孩子式的不依不饶让贺敏觉得很好笑,因为她看到的,是一个白发如霜的老僧啊。
“师父,这是哪里……”贺敏吃力地问。
“我也不知道,嘿嘿,还以为你找不进来呢,那样的话,是你自己死的,就不关我什么事了,我多省心啊,可是,现在你竟然爬到我家门前了,我不救你还真是我的罪过了,嗯,慧智那个老家伙要是还活着,非骂我不可……”老僧搓着手,很是无可奈何而烦恼地说。
“什么,慧智他、他死了?”贺敏又惊又难过,干涩的眼睛里立刻滚下泪来。
“哭什么哭什么!我已经哭过了的,你不用再哭了,人死了,有一个人哭就够了的,你快不行了,再哭就没救了,看看你身上还剩多少血和水啊……”老僧围着贺敏转了两圈,抽了抽鼻子,说:“真臭,又这么丑……”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丑”来形容她,贺敏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一转头,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河,她立刻不顾一切地爬了过去,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让她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了河边,俯身看身河水,只见河水中倒映出一个头发短短的、焦黄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红一块,血肉模糊、奇丑无比的脑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贺敏顿时万念俱灰,她这个样子,即使能活下去,又怎么敢见孩子们和匡胤他们啊……
眼泪又落了下来,滴进了清澈的河水里,打碎了那丑陋的倒影,却改变不了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
“又哭!去河里哭个够吧!”老僧不耐烦了,竟然走过来,提走贺敏的两条腿,一甩,把贺敏整个儿甩到了河里!
贺敏也不挣扎,整个身体浸泡在河水里,只顾把头搁在岸上流眼泪。
老僧再也不理她了,嘻嘻笑着跑了!
贺敏哭了一会儿,累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残留的意识里,她想,死了吧,这一路走得太艰苦,她已经尽力了……
第6卷 第90节: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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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睡,睡了醒……
又不知睡了多少时间,贺敏再次醒过来,一看,又是清晨,而她,仍然浸泡在河水里,甚至连头也在水里,只是头下被垫了一大块石头,石头上有个凹槽,正好固定住她的脖子,使她的头不能随意转动,也不至于让水流进耳朵和鼻腔。
这个老僧,真是个怪物,残忍的怪物,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不放过她!
可是,贺敏顾不得和他计较,她沉浸于自己低落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她想,她一定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了,从前,她常常为自己长得太过美貌而苦恼,现在倒好,干脆就让她丑得跟鬼一样了。
贺敏愣愣地望着上空朵朵飘浮的白云,看它们自由自在的舒展、聚散,羡慕得不得了,做人,还不如做一片白云好,来去自由,无拘无束,又不会有这么多磨难……就在她看着白云无比神往的时候,她猛然想起,她身上的伤好象很长时间没有痛过了。
怎么会这样?
贺敏费力地抬起两只手,竟然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令她难以置信的愈合了很多!虽然还有些地方往外渗着血丝,但大多地方已经平复了!
贺敏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在这时,她看见那个老僧提着一个小水壶荡荡悠悠地走过来了,看见她醒了,又皱了皱鼻子,怪模怪样地说:“丑死了丑死了。”说得贺敏又好一阵难过。
老僧把水壶嘴对准了贺敏的嘴,不由分说就朝里倒,贺敏被动地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也不知这喝得是什么,只觉得又苦又涩又腥,药得她眼冒金星。
倒完了药汤,老僧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黑乎乎的破碗来,里面盛装的,却是凝脂般的干净的白色膏状物,贺敏也懒得问是什么,老僧也闭着嘴巴不吭声,只管伸出手来,抓了一把膏膏,往贺敏脸上一抹,抹得倒很仔细,除了眼睛和鼻孔,其他地方都抹遍了,然后,他就像拍泥巴似的拍了拍贺敏有脸,说:“老实呆着,丑丫头,一动不许动!”
沁人肺腑的热气从胸腔扩散到四肢百骸,脸上也觉得凉爽舒适,累极的贺敏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宿,贺敏一直就在水里泡着,现在,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了,嗅觉也变得很灵敏了,她闻到河水有一种奇异的味道,有些腥臭、还有些腐草的味道,她就觉得躺在这样的河水里很别扭,她就想从河里爬上岸!
第6卷 第91节: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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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睡,睡了醒……
又不知睡了多少时间,贺敏再次醒过来,一看,又是清晨,而她,仍然浸泡在河水里,甚至连头也在水里,只是头下被垫了一大块石头,石头上有个凹槽,正好固定住她的脖子,使她的头不能随意转动,也不至于让水流进耳朵和鼻腔。
这个老僧,真是个怪物,残忍的怪物,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不放过她!
可是,贺敏顾不得和他计较,她沉浸于自己低落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她想,她一定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了,从前,她常常为自己长得太过美貌而苦恼,现在倒好,干脆就让她丑得跟鬼一样了。
贺敏愣愣地望着上空朵朵飘浮的白云,看它们自由自在的舒展、聚散,羡慕得不得了,做人,还不如做一片白云好,来去自由,无拘无束,又不会有这么多磨难……就在她看着白云无比神往的时候,她猛然想起,她身上的伤好象很长时间没有痛过了。
怎么会这样?
贺敏费力地抬起两只手,竟然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令她难以置信的愈合了很多!虽然还有些地方往外渗着血丝,但大多地方已经平复了!
贺敏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在这时,她看见那个老僧提着一个小水壶荡荡悠悠地走过来了,看见她醒了,又皱了皱鼻子,怪模怪样地说:“丑死了丑死了。”说得贺敏又好一阵难过。
老僧把水壶嘴对准了贺敏的嘴,不由分说就朝里倒,贺敏被动地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也不知这喝得是什么,只觉得又苦又涩又腥,药得她眼冒金星。
倒完了药汤,老僧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黑乎乎的破碗来,里面盛装的,却是凝脂般的干净的白色膏状物,贺敏也懒得问是什么,老僧也闭着嘴巴不吭声,只管伸出手来,抓了一把膏膏,往贺敏脸上一抹,抹得倒很仔细,除了眼睛和鼻孔,其他地方都抹遍了,然后,他就像拍泥巴似的拍了拍贺敏有脸,说:“老实呆着,丑丫头,一动不许动!”
沁人肺腑的热气从胸腔扩散到四肢百骸,脸上也觉得凉爽舒适,累极的贺敏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宿,贺敏一直就在水里泡着,现在,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了,嗅觉也变得很灵敏了,她闻到河水有一种奇异的味道,有些腥臭、还有些腐草的味道,她就觉得躺在这样的河水里很别扭,她就想从河里爬上岸!
可是,她一抬脖子,竟然发现她的脖子被扣在了石枕上!
那个老和尚,真是惨无人道,折腾她这么些天,还没折腾够,竟然用机关扣住她的脖子,难道他想让她一辈子躺在这又腥又臭的河水里!说来也奇怪,这河水这么清澈,怎么会又腥又臭呢?
反正不管是为什么,贺敏急着从河里出来,她现在有力气了,实在不能忍受继续呆在河水里了。
“丑丫头!你干嘛!不想活啦!”
突然听见那个老僧火冒三丈的吼声。
贺敏苦苦求道:“师父放了我吧。”
“你叫我师父?咦,那你叫慧智那老家伙是什么啊?”那老僧并不理会贺敏的强烈要求,反而问起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叫他神僧。”
“该死!叫他神僧?却叫我师父!你脑筋不灵光!继续躺着吧!”老僧不高兴了,拂袖而去。
贺敏现在是身不由己,只能耐着性子仍然躺在水里,她看着昏沉的天空,想到自己丑陋可怕的模样,万念俱灰……
第7卷 第92节:一(1)
》
一
贺敏浸泡在那条河里已经一月有余,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皮肤竟然没有溃烂,反而变得光滑细腻、完好如初,而且,因失魂散引起的胸闷心痛也莫名其妙地好了,她想,大概是小时,父亲贺景思还给她吃过什么神奇的药物了吧。
贺敏不知道,每当她睡着的时候,老僧就点她的睡穴,让她一直处于沉睡之中,然后把她抱到岸上,晾晒,并用真气为她疗伤;她也不知道,这河水是从百花谷里流出来的,百花谷里满是奇花异草,里面有很多珍稀的药草落进小河的源头,年深日久、日积月累,在河床上沉淀出具有祛腐生肌神奇功效的淤泥,所以,这又腥又臭的河水,实际上是世上可遇不可求的良药溶液;她更不知道,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