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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拿起来只一拔,旁边的小太监就忙赶过来,道:“格格仔细伤到手!这是金川缴来的,飞快的!”
小燕子笑道:“我哪有这样笨,自己割自己玩。”
她看那刀身,虽然短,却宽而厚实。唯独刀尖处向前面开阔的空间延伸,刀尖被锻造敲打地极尖极薄,弧度却婉转妩媚,同厚而宽阔的刀身形成一个美妙的对比。
小燕子原本还想再把玩把玩这把刀,但是一翻眼皮,眼神却被上面的弥勒佛勾去了。
她把它端下来捧到掌心,好家伙,这东西好重,胳膊被它压的一坠。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做出来的,不是银又不像锡,笑口常开的表情和圆圆的肚皮总是惹人开心。
小燕子想,喔,怪不得那么难念的经也总是有人念,或许念的次数多了,真的会像弥勒佛一样快乐起来——那怎么可能。
又一个小太监赶上来,小声说道:“格格,再不开始写大字,就来不及了。”
小燕子放下弥勒佛,拍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忘了。”
小燕子写完一百个大字,已经是掌灯时分,乾隆还没回来。小燕子耸耸肩,搁下笔自己溜了。
半路上遇到令妃,令妃笑着拉住小燕子道:“你又是这样火急火燎的,这么急着要去哪儿?”
小燕子行礼道:“令妃娘娘吉祥!我家去吃饭。”
令妃道:“怎么这些日子在皇后娘娘那里,都没见着你去?”
小燕子笑道:“这些日子我也没能去延禧宫给令妃娘娘您请安啊。都因我出门太早,回宫后又被皇阿玛叫去,来去时间都不定,怕扰了各位娘娘的缘故。到底失礼了,我这儿先给令妃娘娘赔不是了,娘娘您最是慈祥了,千万容谅啊!”
令妃听完,一笑,道:“好啦,不阻着你用晚膳了,快回去吧。天已经黑了,小心看路。”
小燕子回到漱芳斋,明月和彩霞都等着她来,才好传晚膳呢。小燕子没多少胃口,略微扒了两口白饭,便觉得饱了,漱了口就离开饭桌。
她上楼去,进了第一间卧室。这个房间比小燕子用得那个卧室稍大些,摆设也好些,还有一张十柱的拔步床,床里面妆台、衣柜一概齐全。
小燕子从没在这里睡过。
此刻她也不点灯,只坐在拔步床外侧的脚蹬上,双臂抱膝,把自己缩成个球,让身体前后摇晃着,自己陪自己玩。
过了一会儿,小燕子听到有人上楼,她分辨出那是彩霞的脚步声,又重又急促,不似明月的轻而稳。
小燕子听到彩霞先是去了书房,没找到人,又进了小燕子的卧室,还是徒劳无功。
小燕子缩在床畔偷笑,但好景不长,没一会儿,她就被彩霞揪了出来。
彩霞也没点灯,只俯身坐在她身边,也不去看她,只轻声说道:“格格若遇着什么难了,不便对着我们抱怨,也可以去坤宁宫跟皇后娘娘说说啊。我们每日去坤宁宫请安,皇后娘娘都问起格格。”
小燕子轻轻笑道:“我哪儿有什么难。”
彩霞认真道:“格格帮了小卓子,就是对我有恩。”
小燕子笑了,道:“你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彩霞道:“若有用着我的地方,格格只管讲,我豁出命去,也……”
小燕子忙止住她道:“呀呸,命贵重着呢,谁也不配要人家的命啊。”
但是小燕子又想想,而后道:“也罢。这样,你看看做杂事的宫女、太监们都走了没有,若是走了,你就跟明月、小卓子、小邓子一起到我书房来。”
也就是小燕子起身去书房点上灯的时间,他们四人就已经来到了。
小燕子见他们四个面目严肃,也就认真起来,道:“我只说一次,你们可得记清楚了。如果以后某天,任何人问你们中间任何一个——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问为何会来漱芳斋,你们就只说是接内务府和坤宁宫的令才来的,因漱芳斋是新空出来的,没有管事的宫女和太监。若问你们平时都听我什么吩咐,你们就说我成日不在家,你们各做各的本分就完了。”
小燕子说完又笑道:“横竖这也是实情。但记着,言多必失。即使有人吓唬你们,你们也别理他,你们心里没鬼,勿需害怕。那帮色厉内荏的东西,扛过去就成了。皇后娘娘管理后宫,最是明理,明月、彩霞又是旗下姑娘,必不致委屈了,去担着莫须有的事情。小邓子、小卓子就跟着明月、彩霞一起,再没有放了她们却又处置你俩的道理。”
四人一声不吭,只集中精神听,听完俱点头道:“都记下了。”
小燕子道:“以后无事便罢,一旦有事,你们就照着这个行。你们若听我的,不仅你们自身能保全,也是为我免去了后顾之忧,替我解了难了。”
说完又笑道:“我们五个人能在漱芳斋相遇,也是奇缘。能互相照应着,也算没有辜负了这因缘。”
小燕子说毕,又问明月、彩霞要人名簿册来看,就是他们最初搬进漱芳斋时,为了记录每日来漱芳斋打杂的粗使宫女、太监的名字及来去日期,小燕子命漱芳斋自建的小册子。
小燕子翻开一瞧,见里面不重复的人名众多,便问明月道:“换人换得很勤吗?”
明月道:“我们漱芳斋中没有需要特别手艺的差事,所以内务府指派那日当值的人来就成,没有特别点名叫人。”
彩霞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好?”
小燕子颌首笑道:“不,这样最好。”
小燕子说完,合上册子,交给明月。
明月接过册子,却踟蹰着道:“格格莫若去求求皇后娘娘,再不然,跟容嬷嬷讨个对策也好啊。她是宫中老人,经历得多,见得世面也大。皇后娘娘和容嬷嬷又疼惜格格。”
小燕子笑道:“我知道。所以才要你们几个一起去坤宁宫请安呐。今儿真的晚了,都快去睡吧。我自己洗漱就得了。”
待众人都走后,小燕子心想,皇后娘娘保住漱芳斋众人,已是对自己极大的恩德。如果自己硬扒住坤宁宫不放,不仅不能自救,反而会害了漱芳斋众人,也辜负了坤宁宫那边的情谊。
小燕子自去洗漱,之后爬上自己睡惯了的那张架子床,一夜无梦,直至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就在小燕子呼呼大睡的那个晚上,福康安去了钦天监。
他不是去见陈老先生,而是去找小陈先生。
“瑶林?”陈宗海手里还攥着一本医书,站在房门口不确定地眨眨眼睛。
“嘿嘿”,福康安笑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这儿疼,帮忙看看嘛。”
陈宗海仔细地盯着他看了看,又替他把了脉,之后还啰哩啰嗦地问了一通。
最后瞪着眼睛问福康安道:“你在青藏到底干什么了?”
福康安板着手指头数道:“第一年去到,差点儿一病死了,幸好没死透。第二年和第三年全呆在庙里了。然后就出来在各处转了一阵子。再然后就回来了。”
陈宗海摇头道:“胡闹。”
福康安问道:“我头疼的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陈宗海道:“你才刚回来吧?等等再看好了。好在你先天壮,也不碍事。”
陈宗海又问道:“这回可不走了吧?”
福康安道:“还得出兵放马呢,怎么不走?啊,你说的是那个意思。不走了。”
陈宗海纳闷道:“你当初走的那么急,一声不吭就离京了。在青藏还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到底为什么?”
福康安摇头晃脑道:“夫子曰:‘未知死,焉知生’嘛。”
陈宗海笑骂道:“放屁。连这个都敢错。幸亏你家里不用你去考功名,不然还了得。《论语》里说的是‘未知生,焉知死’。”
福康安也笑了,闪着眼睛狡辩道:“我倒是觉得‘未知死,焉知生’道理大一点。”
不等陈宗海开口,福康安又问道:“我若是去打仗了,你做随军军医,跟我一起去吧?”
陈宗海道:“你那又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好事吗?亏你还信佛,净做些数着人头累军功的买卖。”
福康安道:“那你跟去做军医,多救几个人,替你自己多积些功德,也让我少造些孽,岂不两全其美?”
陈宗海摇头道:“我不放心我爷爷。”
福康安“嗨”的一声道:“皇上不会亏待陈先生的,何况还有我家兄弟姊妹,我们生下来就认识么。特别是老幺,福长安简直拿你爷爷当偶像拜。那小子虽然任性脾气大,但对自己瞧得上的人,可是很好的。”
陈宗海仍旧道:“再让我想想。”
陈宗海忽想起一事,便问道:“你回来之后去没去看你家老太太?你当年一离开家,她就搬到城郊去住了。”
福康安点头道:“我刚回来那晚上,回府一看她不在,就直接去了城郊。见完她才进宫见的皇上。”
陈宗海道:“我前些日子才上山给老太太请平安脉,老太太壮实的很,只还是那个老脾气,有什么风凉发热的不肯吃药,怎么劝也没用。听跟着她的丫头讲,药煎好了端给她,她都偷着给你倒掉。”
福康安沉默了一下,笑道:“你这回可算知道了吧?固执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赶紧答应随军作军医吧,不然我还会来妨碍你读医书的。”
然后福康安又坏笑道:“随军回来好讨荫封,若你手头宽裕了,那些姐姐妹妹们也好安排不是?”
陈宗海一听他开始说这话,知道福康安正经话都说完了,便不再浪费时间听他扯淡,门一开,把他人一推,关门自读书去了。
福康安笑着出来,拿手掌拍拍脸,头里面还轰轰的痛。
他出门骑上马回家,快要冬天了,风吹的更狠。
第二日清晨。福长安早早的等在宫门外,怀里揣着小燕子的荷包。
他昨日天黑前找到当铺,把小燕子交给他的当票换出来了。总共换得一对翡翠耳环和翡翠镯子。福长安把它们捧在手中,觉得成色和触感还好,虽然他平日并没在这类东西上留过心。
他用绒布把首饰包好,塞进小燕子昨日丢给他的荷包中,准备今日一总还给小燕子。当然荷包里的银子就不还了,那可是他的跑腿钱,得留着给马儿加餐。
可是小燕子今日似乎迟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乾隆习惯早起。宫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几乎就是乾隆一天之中,心情最好的时段。
五阿哥想在早朝之前找到乾隆,好将自己请战前往金川的决心表述清楚。
他把自己周身上下都收拾利落,对镜一照,正是乾隆最喜欢的样子,风雅中透着些许奢华,温厚里又不失英气。
他又把准备好的腹稿再在脑海中演练一遍,万无一失了,方举步前往养心殿。
还未及走至,便见养心殿方向一股浓烟忽地冲天而起。五阿哥来不假思索,立刻朝养心殿狂奔。眨眼功夫就奔至阶下,见侍卫们并太监们才开始忙着运水来救火,慌乱而无甚秩序。
他捉过来一个太监问道:“圣上现在何处?”
太监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指着屋内。
五阿哥见火势乍起,屋里浓烟亦不甚多,便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浸在水桶中,让布料里外皆湿透,然后就用斗篷笼着身体,冲进火场。
福长安在宫门口左等右等都不见小燕子人影,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