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人进去,就有小二赶过来,引了他们几个去了一张靠近柜台的桌子。
小燕子不知道落座的尊卑,好在今日的几个人也难分高低,她便背靠着柜台坐了。不一会儿,听见后头有人说话。虽然只听过一次,却熟悉的很。
福康安一脸愕然,继而发现小燕子正瞪着自己,只好对着小燕子假笑。他曾经去狗尾巴胡同,扒过大杂院的墙根,自然认出来,眼前的两位,便是柳青、柳红兄妹俩。
常远只静静地坐在下首。箫剑似看出点什么门道,不住的拿眼睛在福康安和小燕子脸上来回转,却也不开口。
只听柳青问柳红道:“楼上那个地字一号房的客人,到底欠了多少银子没结?”
柳红在一边出声地算着:“六两、八两、九两……”
柳青气急败坏地道:“你管他什么六、七、八、九的,这钱咱也不指望收了,已经没了的再也要不回来了。赶紧的让他收拾包袱滚蛋。”
柳红忙安慰柳青道:“你要他滚蛋,容易。可我劝你,那脾气也收敛些儿。我们又没有选客人的权利。他走了,若再来个更不是人的,我们不也得接了?莫要计较,万一真的跟他们打闹起来,怕不是容易收场的。咱们看开些,横竖不耽误赚钱吃饭就得了。”
柳青气得呼吸都急促了,怒道:“怎么不耽误我们赚钱?”
他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回头看自己。
“小燕子!”
柳青和柳红在此偶遇小燕子,都觉得有缘分。忙着换个了清净的房间,又让几个人坐了。
箫剑是他们的客人,柳青认得。
另外还有两个人,既然是陪着小燕子一起来的,柳青便不去细问他们的身份。
几个人坐下,慢慢叙话,小燕子才知道,紫薇当时一被乾隆派人接走,柳青和柳红便马上带着大杂院的老老小小搬了家。又连着小燕子给的那个银元宝和这些年的积蓄,盘下了这个酒楼。
小燕子方惊讶道:“原来一枚银元宝竟然能做这么些事情!”
说的福康安和箫剑都笑了,柳红也嘲笑她道:“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连人事也不懂了。”
柳青和柳红的头脑都清楚得很,他们知道小燕子现在的身份,又不了解跟她一起的人的底细,所以谈话都是泛泛的,只图个和乐气氛罢了。
渐渐的到了该散席的时候。小燕子不得不告辞离开,福康安便也一起走。
柳青和柳红也不敢留客,只得道:“有空闲了就来坐坐,好歹老相识一场。”
小燕子答应着,见店里雇的小厮牵过她的小黑马来,便出去接过缰绳。
常远行礼后,若无其事的对箫剑道:“阁下于闹市之中佩剑而行,真是侠客一流人品。”
福康安听到这话,顿了顿脚步,看了常远一眼,后又转过脸去,跟着小燕子朝外走。
箫剑只笑道:“侠客?侠客早在太史公之时,便已死光了。此剑为家传之物,故爱不释手。我从不用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时间到了,小燕子忙忙的交腰牌进宫门,没什么好说的。
福康安看着她的背影,默然不语。
他跟小燕子之间,从未有何时像今日这般,说过这样多的话。他又看到了一个与他意想中不同的小燕子,可是他对她的顾虑和猜疑,非但没有加深,反而渐渐褪去了。
福康安一度觉得小燕子阴险,可是乾隆大宴阿里和卓的那个晚上,他才终于拨开了面前的迷雾,自觉能看清小燕子真正的样子。
明明不善于隐藏情绪,却偏要摆出一副嬉皮笑脸,装作波澜不惊;还硬要让自己很可靠,拼命的张开胳膊去护着和安公主,其实她自己的翅膀还没长出来,处境比和安公主更不如。
在当时那样糟糕的状况,竟然能说出“感情不能勉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瞪着两眼,死犟又任性。
最可恨的是,临了,小燕子还推了他一把。推了也就算了,他从她怀里抱来的那盆茶花,他至今养的好好的。她却早把它忘得一干二净,见了自己的面,连问都不问一声。
福康安实际认识的小燕子,跟他最初在狗尾巴胡同听到的那个“小燕子”,差别实在太大,不仅仅是性格侧面的问题,几乎完全是两个人。
别人口中的小燕子,是那个曾经一起走天桥卖艺的孤女,跌打滚爬都来得,还用过各种小花招骗钱财。
可他认得的小燕子,连说谎都不会,实在被逼得极了,便呲牙伸爪子地恼人。福康安还记得他看到小燕子进了大杂院,却被一只大白鹅追的满院子跑的事情。她完全不像身上有功夫。练出来的功夫,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反应,绝无忘记的道理。
相比较其他人的嘴巴,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常远走过来,道:“那个箫剑来历不明,要不要去查一查?”
福康安皱眉道:“京城里异人也多,虽说于我们无干,无需……可你瞧出来没有,他似乎是冲着还珠格格来的。”
常远道:“前些时日,他已经与还珠格格‘偶遇’过一次。哪有那样刚巧的事情?而且,属下看着他那把家传之宝有古怪。那种图腾的样式,似乎在哪里见过。”
福康安站在当地想了一下,笑道:“你的记性最好。那个图案,现在还能画下来吗?”
常远道:“能。”
福康安点头道:“你回去把它画给我。”
小燕子回到漱芳斋,金锁正在厨间忙着做点心。
小燕子趴过去一看,枣泥馅儿的山药糕!竟然真的有!
金锁见是她,便笑道:“嘴巴长的来了。你老老实实坐着别碍事,等等我给你做好吃的。”
小燕子高兴地问道:“紫薇哪里去了?她不来吃吗?”
金锁道:“楼上写字呢。正好你替我上去看看她,坎肩穿上了没有。”
小燕子吃醋道:“你从不管我穿什么。”
金锁噗哧笑道:“别在这里嘴欠了,快上去吧。”
紫薇正在画一幅扇面。和乾隆的水墨不同,紫薇用上了颜色。
小燕子上去用手虚指着,认道:“这是花瓣,那是蝴蝶……”
紫薇见她来了,只一笑,也不说话,又取过写字的笔来,沾上墨,录了一首韩昌黎的绝句在上头:直把春偿酒,都将命乞花。只知闲信马,不觉误随车。
小燕子道:“这个扇子画完了送给我吧?”
紫薇道:“就你最贪。也不知秋天里要扇子做什么。”
小燕子道:“你敢画,我就敢要嘛。你也不出外面看看,连树叶子都掉净了,哪里还有什么花瓣和蝴蝶。”
紫薇气得把她一路推出书房,嫌她败兴。
小燕子嘿嘿笑两声,自去换衣服。
她今日和那个让自己紧张的人一起,竟然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个上午。之前每次跟他一起,最后都会有不痛快的事情发生。这回多亏了箫剑的出现,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然还不知道又会搞糟些什么。
柳青、柳红、箫剑、福康安。她的嘴里似含着一块糖,兴奋的叽里咕噜乱转,留下满口的甜。
这边,福康安把牧克登叫来,给他看常远刚刚画出的图纸,问他有没有印象。
牧克登见到那个图腾,便知道这是江南一带才懂得的吉祥图案。又说似是家纹一类的东西。
福康安问他,只用这个图案,能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牧克登要先回一趟粘杆处。
福康安允了,又补充道,查不出来也不要紧。别牵扯到任何人。
箫剑于豪迈中透着古怪,如果不是小燕子的关系,福康安并不想去探求箫剑的私密事。他心内有预感,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日,常达陪着小燕子出宫。因陈先生已经离京,小燕子也不再去钦天监,她直接赶去会宾楼。结果发现,那位地字一号房的客人还是没走。
小燕子心里好笑,偷偷问箫剑,道:“昨日柳青气得那么着,怎么那个人还是没走?”
箫剑也笑道:“昨日算什么,你那是没见前几日。柳青当时放出话说,就是打断那个人的脚,也要把他扔出去。结果情况却是一回比一回遭。”
两人在人家的地盘说主人的坏话,到底不厚道,见柳红迎上来,都心虚的不行,忙扯闲篇混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人,找“箫剑”。
箫剑便问是谁。小厮说,是昨日来过的一位大爷。
小燕子冷不防“呀”的一声,低声叫了出来。
箫剑取笑她,道:“你喘的那么厉害做什么?”
小燕子还未来得及说话,福康安已经进来了,身边没带人,只他一个。
福康安显然没料到小燕子也在这里,但他也没什么特别惊叹的表示。
箫剑问道:“你找我?”
福康安笑道:“怕是门口的小童传错话了。我找小燕子。”
小燕子忙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福康安道:“常远和常达今日另有差事,我刚才叫他办事去了,顺道来接你回去。”
箫剑撇着嘴听他扯谎,偏偏小燕子却没听出来,她只慌忙起身,对箫剑和柳红道:“你们跟柳青说一声,我先走了,改日再来。”
箫剑看着小燕子慌慌张张的背影,和侧身让她先走的福康安,露出一个坏笑。
小燕子和福康安骑马回宫,快到宫门口,她看了看表,还不到正午。除了紫薇生病的那次,她从未回来的这样早。
福康安掏出腰牌递给小燕子。
小燕子接过腰牌,拿手攥着。想回去,又不舍得。想留下,却不知该用什么名义。况且心里还慌得很。
她自己也知道心慌的无理,她从来没有见过福康安生气的样子,何以会觉得他身上有这样大的压力?
每次跟福康安见完面,都会很累,累到恨不得再也不用见他;但是见到他的时候,却都兴奋又刺激,明明做的是很普通的事情,谈的是大而化之的话题。然后便会忍不住期待下次的偶遇。
福康安忽然问小燕子道:“你喝得惯牛奶吗?”
小燕子道:“嗯。牛奶。只是牛奶。”人奶绝对不行。不过她也没敢把这句说出来。
福康安笑道:“京城有个地方有好的马奶酒,咱们去那里骗顿饭吃。”
福康安说的有好的马奶酒的地方,其实是蒙古人的马场。
天气很冷,阳关却好得很。马的皮毛在太阳下发出闪亮却柔和的光泽。
小燕子从未见过那么多背上没有上鞍的马。
她忙忙跑过去细看,原来它们的脚下也还没有被钉上马掌。
福康安走过来,说道:“这些小马晚上还会趴着睡觉。”
小燕子讶异的道:“马不是生下来就站着睡的?”
福康安摸着跟前一匹棕色小马的毛,道:“那是训军马时练出来的。”
他看着小燕子惊叹的脸,又笑道:“可也有天生就爱站着睡的马。”
那天中午,他们一起吃了一餐饭。
福康安无意中又给小燕子发现了有趣的一面。
在会宾楼的时候没有机会发现,原来福康安极度爱吃甜食。
他一开始的时候,只顾着介绍新鲜吃食,又防着小燕子吃不惯奶味,结果自己并没有机会吃多少东西。后来见小燕子还成,他自己就赶着吃了一点,却全让小燕子看在眼里。
多糖,少盐,微辣。一点苦味也不吃。
小燕子自从第一次在漱芳斋喝酒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