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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便道:“佟佳氏……”,见乾隆一脸疑惑,又解释道:“便是淳颖的嫡亲额娘,信郡王的福晋。”
乾隆这才恍然大悟,道:“便是那个‘天然女史’了?”
太后笑道:“皇帝连这个都知道,却不晓得人家的姓氏?”
乾隆忙跟着笑道:“往往字号叫得响,真名却湮没无闻了。”
太后点头,也不计较,继续说道:“信郡王与佟佳氏感情要好,偏偏王爷盛年去世,剩下孤儿寡妇的。京城里谁人不知,自从信郡王去世后,那府里的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佟佳氏自年轻时,便向来俗务不挂心上。这些年来,那起子府里管事的下人们,也不知坑去王府多少家财。可佟佳氏却万事不求人,即便在哀家跟前,也从不哭穷。我们即便想帮忙,也不能冒冒然伸手。”
乾隆感叹道:“想那福晋也是个爱好风雅之人,骨子里有读书人的傲气。不善俗务,亦不会钻营。”又笑道:“可是教出来的儿子却是个好的。不仅文采出众,口才也来得。照儿子看,加以时日,信郡王的‘儒王’称呼,便要让贤喽。”
太后道:“儒不儒的,哀家是不知道。那是多少年前了,哀家就打定主意,一定替佟佳氏找个能干的儿媳妇。这两年也看准了一门亲事,可是思量来思想去,都觉得男家女家地位不合适,哀家硬掺和,万一弄左了,反而不美。刚刚听皇帝说了睿亲王的事情,哀家可就放了心了。秀女也不用看了,人选啊,早有了。”
乾隆和皇后对视一眼,都觉得稀奇。太后跟佟佳氏年纪相仿,二人有交情,皇后倒是知道,可是指婚一事,却完全没听过。乾隆自然更是一头雾水。
乾隆忙问太后是谁。
太后笑道:“也是亲戚了。便是傅老六家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为什么会这样。”
福隆安正在公主府里陪着和嘉公主,忽听到宫里传出要素馨出嫁的消息,大脑整个停摆,翻来覆去就这一个念头。
和嘉公主看到福隆安失魂落魄的架势,跟送女儿出嫁的爹似的,也懒得理他,只道:“看来老佛爷是想让睿亲王府双喜临门了,咱们得快着点置办东西。呀,本宫都忘了,东西都是齐全的,增补点就是了。”
福隆安这才回过神来,道:“首饰的样子都是几年前的,怎么能用?得拿去让人照着时新的样子,重新镶嵌。还有些颜色暗淡了,不喜庆,也要换。”
公主身边的嬷嬷听了福隆安的话,刚要插嘴,就被和嘉公主一个瞪眼给瞪回去了。福隆安是好是歹,她自己担着,才不要别人多管闲事。再者,素馨这个难缠的小姑子出嫁,即便让她自己贴补双倍的嫁妆,她也乐意。何况根本用不着她出力,傅恒去世前早把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婚事所需的款项都料理好了。
福隆安呆呆的给公主行礼告退,准备回一等忠勇公府去。
这天冷得很,福隆安出了房门,便被一阵冷风兜头灌到脖颈里去。他打了个寒颤,放弃骑马,坐了车回家。
回到忠勇公府,却没见着素馨。一问才知道,素馨去王府给和敬公主请安了。
福隆安刚才只顾伤感,如今又添了烦心。素馨一出嫁,忠勇公府这些大的小的家务,根本没有可以接手的人选。
素馨回来,见福隆安愣愣的坐在那里。她明白是为了何事,便笑道:“我早在和敬公主那里就听说了。”
福隆安没料到如此,一想也便明白,点点头,没话讲。
素馨便问他道:“睿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福隆安只得回答道:“我之前也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福长安倒是跟他挺熟的。”
素馨一听便放了心,笑道:“你跟福康安来往的那些人,不提也罢了。但是能被老幺看在眼里的,定然不是恶人。”
福隆安苦笑道:“哪里就有那么多恶人了。”
素馨不赞同的翻翻眼皮,但却无意说开去,只问道:“老幺到底跟谁出去了?他盛京的差事怎么办的?”
福隆安先答道:“盛京的差事好办。本来就是闲差,继续挂着名,不碍事。他跟着一个钮祜禄家的人出的江南,那人跟福康安差不多岁数。反正你也不认识,说了也白说。”他见素馨仍盯着自己,便摊手道:“不是恶人,真的。”
福隆安这句话说完,他与素馨便都闷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素馨才问他道:“日子定下来了?”
福隆安道:“皇上和太后四月要去承德离宫,若是下旨,此次让睿亲王随驾,婚事就快了。”
素馨点头,又问道:“福康安能从四川回来吗?我今日在和敬公主那里,怎么听说驸马也要启程去四川?”
福隆安道:“驸马去四川,是因为温福那边窝里哄,温福跟一个姓何的参赞抬杠,一直闹到互相弹劾的份上。皇上没办法,便要驸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看皇上的意思,是要保温福的。毕竟行军在外,大将要是不稳,还怎么打仗。”
素馨皱眉道:“福康安在哪里?”
福隆安道:“跟阿桂一起呢。阿桂,你忘了?你当年不也偷着摸着看过人家?”
素馨笑骂道:“呸!你这话说的!当时我才几岁!你不也跟我一起躲在阿玛书房的柜子里吗?”
说得二人都笑了。素馨又咬牙道:“最可恨老幺这个小混蛋,也不指望他能赶回来了。”
福隆安认真道:“他若是在家,看到你出嫁,一准不开心。”
这一次选出来的秀女,一个也没出去,全留在宫中。
宫里很是喧闹了一阵,直到各人的位份定下来,才又恢复安宁。可是除了诸位等嫁的公主,没人能够真正这样想。
眼下还太早,看不出乾隆到底喜欢哪个新人,比较出挑的,是永常在汪氏。
“旧人”兰贵人,也还受宠。
容嫔自不必说,乾隆在她身上花的心思,连当日的令妃也比不上。
整个后宫之中百花齐放——或者说,混乱——的程度,是近十年来少有的。
太后对这种状况,倒是喜闻乐见。她笑着对桂嬷嬷说道:“这两年后宫出生的后嗣也太少了些,若现在开始,哀家年年都能抱个大孙子就好了。便是一年抱俩、抱仨,哀家也不嫌多。”
皇后这几日的精神好得很,反应更快,手更准,紫薇是最清楚不过的。她最近陪皇后下棋,一次比一次吃力。
小燕子不会下棋,也不想学。她盘腿坐在对面的炕上跟容嬷嬷一起缠线,两个人都不发出声音。整个屋子里,只有棋子打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到黄昏的时候,两人一算,紫薇输了两盘,和了一盘。
皇后和紫薇早立了罚约,谁输了便要去为大家煮茶。
小燕子最乐,怎么都有她的份。可惜她却不怎么爱皇后这里的茶。茶味太淡。她喜欢味道更厚些的,苦一点更好。
坤宁宫的小厨房做出来的点心是最好吃的。
唯独有一种酥糖,小燕子敬谢不敏,那东西太甜,一口下去,甜腻的让人打哆嗦。小燕子受不了这样。但她想起另一个人。福康安一定喜欢。
小燕子捻起一块酥糖,闭着眼吞下去,当作是替人家吃的。甜得她想吐。这时候若是有苦口的茶就好了。
紫薇和皇后却都不怕这糖,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小燕子惊叹,极端的口味也会有共鸣。
两人坐了一回,见新进来的小主们结队来给皇后请安,便忙告辞了。
小燕子在路上问紫薇道:“你看见没有,皇后娘娘这几日的妆容艳了好些?”
紫薇道:“不是为了艳,是为了遮掩。”
小燕子不太懂这些,自然要问为何。
紫薇道:“皇后这段时间似乎睡眠不太好。眼眶发黑,也有些憔悴的模样。幸而她掩饰的好,连你都没发现。”
小燕子才明白过来,却不知应该如何接住这个话题,便一脸仰慕状的对紫薇道:“你眼睛真好用哎!”
紫薇知道小燕子是取笑她呢,一个巴掌便将她拍走了。
用现在的话来说,紫薇有些近视眼。虽然平日什么都不耽误,但是看细微处的时候,定要挨得近些。她今日能发现皇后浓妆的奥妙,也是因为二人对坐下棋,距离极近。但她如果稍微粗心一点儿,也就发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三月里,相比冬季,白天长了好些。令妃身体虽然越来越重,她每日仍强撑着起来活动。
又是黄昏。腊梅陪着令妃,穿过延禧宫的正殿,去到后面的庭院。庭院里有个荷花池,现在虽然还没有红花绿叶,可是黄昏时分的暮色,披散到被微风吹拂出涟漪的水面上,煞是迷人。
春天的太阳要比冬日长情的多,它还留恋着迟迟不肯西落。令妃倚着栏杆,默默地看着池边的垂柳枝腰肢灵活的随风摆弄。
天气仍旧是很冷的时候,连人都在痴心认为,某地某处定有积雪还未消融之际,柳树却最早感受到春天的到来。其他的植物尚麻木着,荷塘畔的柳树便已经抽出绿芽。其中几根长长的柳枝,还会不时荡入池塘,在风的作用下,勾引出几圈波光。
腊梅见令妃的眼神聚焦在波光之上,似乎很陶醉的样子,便退开几步,不去扰乱她的心境。
令妃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在欣赏美景。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是看到白蝴蝶在草丛中飞来飞去的时候,她的思绪也从她身处的庭院中飘出去了。
照乾隆这些年的规矩,四月里便要去承德离宫。四月,却正是令妃身体最要紧的时候。
她跟着乾隆去,唯恐身体吃不消,万一出了差错,不仅是遗憾,怕是还会被人挑拨问罪;她若是不跟着乾隆去,就得在延禧宫等着乾隆半年之后从承德回京。到了那时,恐怕新入宫的秀女们早就使出浑身解数让乾隆记住她们了。别说半年后,单是这一个月里,她跟乾隆见面的次数,比之秀女入宫前,便少了好些。
令妃心想,自己这一胎生的要是阿哥倒罢了,万一是个公主,后面的路,可怎么走呢。
最近随着宫内新起来的妃嫔越来越多,太后对延禧宫,也不复几年前一般的重视。
令妃发出一个无声的哼笑。皇后不断的推荐妃嫔给乾隆,原来只是为了让慈宁宫跟延禧宫疏远。
这几个月里,新人和旧人一个紧挨一个的冒出来,逼着延禧宫的势力弱了下来,可这些于皇后自身亦无直接好处。
令妃很明白皇后是何等样人,皇后与她不同,皇后自潜邸的时候起,对乾隆的执念就深的可怕。只要皇后一日不对乾隆死心,那么坤宁宫使出的如此手段,就永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
好在令妃眼下也并非没有出路。
前几日福伦福晋进来说,尔康终于谋了个去缅甸的差事。前几日已经出发。
令妃以前是乾隆独宠的爱妃,所以太后对延禧宫重视非常,即便现在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但是尔康的夫人毕竟是太后新手养大的晴格格,太后便是看在晴格格的份儿上,也不会对延禧宫和福伦一家弃之不顾。
尔泰跟五阿哥那里又近。太后对于乾隆立后嗣的事情,向来不插言,亦不干预。是以五阿哥在后宫之内,除了延禧宫,也再无可做同盟的势力。
说起来,五阿哥那里最近也不是太顺。他娶得那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