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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像?”林语若的语气似乎也带着一丝凉意。
周平抬头望着林语若,“这……是谁?”
“她叫石小凡,是凌谦屹的前妻。也是凌谦屹最爱的女人。”她的目光落到周平脸上,带着一种嘲讽,“她已经死了七年了,整整七年,他还是忘不了她!”林语若的语气带着某种怨艾,却很快的掩饰过去,“现在,你知道凌谦屹为什么对你……对你比较特别了吧?”
石小凡?石小凡?这样陌生的名字。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过,也许时隔七年,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女人了。但是,她却永远的镌刻在凌谦屹的心上。周平突然想起昨夜她睁开眼看见他那微澜目光中透出的深情,原来如此!原来从以前到现在,他所做的一些完全是因为她跟她长得像!她手脚冰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了一把。痛得她微微发抖。
“我来告诉你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周小姐不要会错意,以免痴心错付,到头来最受伤的还是你自己。”林语若说完站起来,“我先走了!”
“周平,你个死丫头!住院了也不打电话告诉我!”病房门被推开,舒晓婧和陶姐风风火火的进来。陶姐看见林语若立刻变了脸,低了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林语若一声不吭的走出了病房。
“其实,没什么事。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周平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窗外明媚的日光照进来。周平环抱住自己,感觉像被扔到一个乌黑的海洋,寒冷、无望……
、第十九章
“你是怎么搞的?”舒晓婧问,“那个……那个女人跳楼的时候你真的在场啊?”
“恩。”周平收拾纷乱的思绪,“就在我前面,如果我走快一步,也许就砸在我身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
“算了,都过去了。你还好吧?”晓婧坐在床边捋开周平额前的碎发,“你真的该去拜拜菩萨,今年怎么这么不顺呢?”晓婧看了看一边呆若木鸡的陶姐,“陶姐!你怎么了?不是给周平送东西吃的吗?”
“哦。”陶姐脸色泛白,这才开始捯饬保温瓶,“我帮你炖了一只鸽子。”
“谢谢陶姐!”周平笑笑说,“晓婧,我想……待会儿就出院吧。我去跟卓恺说一声就好了。”
卓恺签字的时候问:“要不要通知凌谦屹呢?”
“不不、不用了。”周平慌忙的说,也许她不再出现他面前反而大家都轻松。每次看见她,他必然会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那种痛也许她不能体会,却能感受到。所以,她不希望再看见他眼中纠结着痛楚的关心……因为她清楚知道,他所眷顾的这张脸下面的灵魂却并非他要的。
才到家门口,就看见mark那辆黑色的跑车停在那里。而mark靠在车边,看见周平她们大步的走过来。
“你们谈谈,我先上去了。”晓婧识趣的离开。
“周平……”mark走到她面前,几天不见他似乎变了个人,头发凌乱,胡渣丛生,双眼布满了血丝憔悴得让人不忍猝睹。
周平望着他,目光平静,半晌才说:“其实jojo不应该死的,也不会死。”
Mark的目光一痛,咬紧牙关道:“jojo去死是为了成全我和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周平匪夷所思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像是看一个从没认识过的陌生人,她沉痛的说:“她去死是因为绝望,你抢走了她的一切!她爱的男人、她赖以生存的感情、还有……还有她的孩子!”
Mark一振,他抓住周平的手,目光狂乱,“你……你怎么知道?”
“我都看见了,看见你怎么残忍的叫她离开,怎么逼着她去把孩子打掉。”大颗的泪水从周平眼眶滚落,“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玩具!不是一只宠物!”
“周平!你听我说!那是因为我爱你!我太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mark紧紧的拥着周平,“周平,你听我说,不要离开我!现在jojo都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放手……放手!”周平猛的挣脱开他,“不要把你的自私,你的不负责任架到我的身上。Jojo死得那样惨,我承受不起这么重的东西!我也不能承受”周平的眼泪落下来。
“周平、周平……你不能离开我!”mark拉住周平的手臂,目光有些散乱,口中重复着这句话。
周平心中难耐的惧怕,手用力一抽,大步的朝家里奔去,一口气到了五楼,却看见mark还是茫然的站在车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平一头倒在床上,浑身都冷得发抖,只好缩在被子里。傍晚时分,晓婧推门进来,“周平,晚上我又要飞深圳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走吧,我没事。”周平看了看窗外,mark已经走了,她微微松了口气,对晓婧笑道,“走吧走吧。”
晓婧走了没多久天就完全黑下来,周平将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还是觉得害怕。窗外吹来的风把窗帘荡来荡去,周平缩在床的一角,这才发现自己的脆弱这样明显,在夜里几乎无所遁形。这样小的空间里,仿佛jojo和她那诡谲的笑容无处不在。她几乎要窒息,考虑再三扯了一件棉衣就飞奔出门。
外面的气温其实很高,四月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小区的大门口有各式各样的夜排档。周平感觉饥肠辘辘,随便挑了一个拉面摊要了吃的。周围的人们有的在喝啤酒划拳,有的啃着烧烤大声聊天,只有在热闹的人群中她才能暂时放松神经。
人们大都穿着单衣,她却披着一件棉衣,显得有些怪异。拉面又香又鲜,她真的饿了,一会儿就把一碗面吃了个底朝天。吃完后又不敢回家,只能隔着桌子看别人嬉笑怒骂,一边抽着口袋里仅剩的几根烟。
“周平。”
她的心头一颤,却不敢回头,总觉得是错觉。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也经常听见他这样叫她,好像熟识又觉得陌生。
那人来到她对面坐下,疏朗的眉眼不带一丝波澜只是淡淡的说:“老板,给我一碗面。”
“你……凌总,你怎么来了?”真的是他,非常简单的白衬衫,淡然却气度从容。
“我过来看看你。”
“对不起,我不想麻烦你的,所以就直接出院了。”她心里浮起一丝欣喜,却立刻被什么打散了。这是今天,不是过往的任何一天,她知道了一切,才知道那些欣喜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是不是还害怕?”他看了看她,若有所思。
周平咽了口口水,强笑,“没有,一点也不怕。”
老板端上面来,凌谦屹笑了笑,周平很少看见他笑。只觉得他笑起来非常好看,特别是眉头舒展的样子,“那我吃完面先走了。”
“哦。”周平的心一点点失落下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谦屹吃完付了钱道:“我走了。”
“你车停哪里?我送送你。”周平紧跟其后。
“不用了,我的车就在那里。”凌谦屹指了指不远处的人行道旁。
那么近,看来是不用送了。周平勉强的笑了笑:“再见。”
凌谦屹点点头就走了。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周平心里一酸,夜色下他的背影也显得荒凉。他太太去世后,他一定从来没有开心过吧。其实,就算当石小凡的影子又如何?或者,这样凌谦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而她,只是想留在他身边。
她一抬头,只见凌谦屹的车子已经开走了。一抹淡淡的灰蒙到心头,她叹了口气。慢慢的往回走。
路灯是幽暗的,旁边的楼房仿佛是魔障,时时刻刻都在往她身上倒下来。什么时候开始,她简单的生活变得再也不简单?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是以往心如止水的状态?但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是现在这个状态,好过过去的将近七年麻木的过着每一天,好像一点回忆都没有留给自己。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凌谦屹,他仿佛也是她的魔障,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即便是很低很低的姿态,她都觉得快乐,从心底开出花朵来。那样的茫然和不顾一切……
夜风有点凉,她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到家门口,头顶的一缕微弱光线被一个黑影挡住。她惊恐的抬头,却撞入一汪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冰破寒潭深邃中竟透出一丝笑意。他那样高大挺拔,像一颗劲松可以抵挡一切的惧怕凄凉。震惊以后是爆破般的狂喜,她不能分析自己心底的冲动,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那样宽阔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立刻包围住她。她感觉一双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背,有阵阵的暖意传递过来,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淡淡道:“还说不怕,刚刚你的脸色难看成那样……”
她觉察自己的失态,一团火已经攀着脖子爬上脸颊,她挣开他的怀抱,“对不起。”
他薄唇微抿,低眸看她,唇角勾出一个很淡的笑意:“我陪你上去。”他几乎从未对她这样笑过,她几乎要融化在这个笑里。
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走进黑黑的楼道,他当先走着,黑暗里她感觉到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指节有力的握着她。手掌似乎有薄茧,她曾看过他制图的样子,专注的在绘图纸上画下一笔一画,侧脸俊挺异常。
“钥匙呢?”他松开她的手。
“哦。”她像是被催眠,将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给他。
这是他第二次来她家,她有些局促笑道:“我去倒水给你喝。”
“不用了。”他拉住她,“你去睡觉吧,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
“你……今晚在这里过夜?”她愣住了。
“我要准备一些资料。”他拉开手提包拿出笔记本电脑,抬手看了看表,“半个小时后要和欧洲那里开个网络会议。”
她说不出话,只觉得心房像被倒入了一罐子蜜糖甜的无法形容。他就这样家常的嘱咐她,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样子。她低首笑了,“哦,那我去睡了,晚安。”
她洗漱完,在走廊里听见他在客厅用流利的英语打电话,他的声音低沉,目光注视着电脑的屏幕,深刻的眉眼就在小小的光圈中晕染开来英俊得不可思议。那五官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她在无数醒着和睡着的梦里重复出现的,此刻却觉得不真实。他怎么会在她这简陋的小屋里陪她,还这样心安理得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徒然间,心一凉,也许真的把她当成别人了。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的关怀过那个她,在这样的夜晚,在家里的客厅里或者书房在那个她看得见的地方专注的工作。眼眶慢慢的发胀,她走进卧室平躺在床上,心像是有一个洞不停的流入乱七八糟的心思,像绒线凌乱无从整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推开,她望向门边见他一脸的倦色。倒是他意外了一下,“怎么还不睡?睡不着?”
她坐起来,“恩,睡不着。”
他走到床边,帮她盖好被子,“事情过去了,不要再害怕。没事了。”他脸上有浓浓的倦意,语气仿佛是亲昵的。
她抿了抿嘴唇,望着他,“凌谦屹,如果我真的能做你的影子,能呆在你身边。其实我也愿意。”
“什么?”他眉头一蹙,深不见底的眸子泛起微澜。
“我都知道了,昨天,林小姐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她跟你说什么?”他的眼神略过一丝冷寂。
“石小凡,你的太太。”她的鼻子有些塞,说话更见艰涩,“对不起,我不想让你难过……但、但我必须告诉你,她给我看了你太太的照片……好像真的有几分像我。”她唇角绽开一个梨涡,却有些苦涩,“我以前不明白,总觉得你对我喜怒无常,我曾经很难过。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她抬头注视他,目光热切,“如果,我真的有一些像你已故的太太,那么,就把我当成她的影子吧!凌谦屹,我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