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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姐的儿子晓东需要动手术。”周平无措的望着霍天,手指冰凉。晓东还那么年轻……他病了这么多年,陶姐的一颗心全都在他身上。如果他不在了,陶姐该多难过?
手一暖,霍天握着她的手,“走,我陪你去看看。我认识这方面的医学权威,没事的。”
……
……
“晓婧!”周平见晓婧茫然的坐在手术室门口,脸色苍白。
“周平!”晓婧紧紧的抓住周平的手,“那个……哥哥已经在手术室了。凌总给……给打的钱……”她看了看霍天,低声道:“霍总。”
霍天点了点头,也安慰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陶姐。”周平扶起委顿在墙角抽泣不止的陶姐,她的鬓边突然生出很多白发。
“周平……”陶姐苍老冰凉的手紧紧的抓住周平,“晓东不行了……他不行了……”
“不会的!他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都这么多年了,不都没事吗?晓东这次也会过了这一关的。”
“周平……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陶姐已经泣不成声了,望着周平,“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陶姐,哪来什么报应?如果真有报应!你人这么好,晓东一定会没事的!”周平也掉下眼泪。
陶姐一震,然后捂着脸哀哀抽泣不止。
这个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还没结束,周平定定的坐在硬冷的塑料椅子上,腰杆都僵硬了。侧头看见霍天正低头闭目养神,于是说:“要不你先去休息吧。天亮了还要上班。”
“我陪你。”霍天的大手覆盖住她僵硬冰冷的手指,微微用力。周平的心定了定,失忆之前真的疯狂的爱着这个男人吗?其实,他也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子,沉稳、挺拔、绅士。深邃的目光似乎时时可以洞察一切。也许,真的爱过。
手术室的灯突然暗了下去,陶姐像触电一样的冲到门口。医生走出来解下口罩,“他的肾功能太过弱,无法进行肾脏移植。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妈……”晓婧悲戚的惊叫,陶姐已经昏厥过去。
……
……
回到澄园,一路上周平一语不发。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的叶子落了一地。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周平却停住脚步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纤瘦的肩膀如同这雨后的残败树木,萧瑟无力。
霍天慢慢的将她拉进怀里,只是拥着她并不说话。
“晓东从十六岁有这个病,就一直过得很辛苦。他跟我说,很想去旅游,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她抽泣着,“但是,他终究是好不了。”
霍天轻拍她的背,“其实,他也辛苦了那么久。离开,也许是一种解脱。”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平因为要帮陶姐晓婧料理晓东的后事。霍天特意推迟了回日本的日期。
陶姐一夜之间生出很多白发,整个人都消瘦下去。周平倒有一半时间是陪着她,晚上也通常在陶姐家吃完饭再回澄园。
晓婧愈发忙碌了,下班时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苦笑,“没想到,你现在倒是下得厨房了。”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陶姐喝了碗汤就没胃口了,吃饭吧。”周平盛了米饭给晓婧。
“周平,谢谢你!”晓婧望着周平,眼眶通红,“到今天,你还肯这样帮我、帮我照顾我妈。”
周平笑笑,帮晓婧夹了菜,“我的手艺又不及陶姐,你不用夸我。难怪你近来越来越瘦呢!”
“周平,我一直觉得很内疚,所以,你要这样对我。”晓婧眼眶充满湿意,“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难受。”
“都过去了,我已经不记得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想。”周平淡然的笑了笑,“而且,我已经和霍天结婚。马上要去日本开始新的生活,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晓婧放下筷子,“周平,真的决定了吗?我知道凌谦屹还是很爱你的。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去医院做了检查,肝脏的阴影并不是癌症的转移病灶。”
“真的!”周平直起身体,这是最近愁云惨淡的生活中最最值得让人开心的消息了。
“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要走?”晓婧问。
周平迟疑了一下,“我配不上他。”
“神经!凌谦屹不会介意的。你们不是一起过吗?还谈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晓婧说,情绪微微的激动。
“晓婧,自有记忆以来我就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知道吗?我知道了从前的事……”周平边说边流泪,这么多天,她必须找一个人倾诉,否则,她快要窒息了。
“我不知道怎么会阴差阳错的又回到这里,又遇见他。让他再难过一次。”周平擦干眼泪,“知道了那些事,我怎么还能留在他身边?往后的日子,我会一直想着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会自卑,会难受。”她站起来,“我走了,明天再过来。下周一我要动身去日本了!”周平昂起头,“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晓婧望着周平离开,一回头却见陶姐只穿着单衣站在房门口,眼眶含泪。
“妈,你怎么了?”
陶姐擦去眼泪,颤声道,“我都听到了,周平这丫头,真是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多多看到你们的评,呵呵!
、第五十三章
她手里拿着一根钻石水滴项链细细端详,目光中透着某种哀伤和不舍。半晌,她终于慢慢的拉开抽屉将项链扔进抽屉,眼圈却是通红的。
“东西理好了?”霍天微笑着靠在门边。
周平局促的回头,“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她的眉心含着清愁,却还是勉强的笑着,“随时都可以出发。”
霍天点点头,“是后天上午的飞机。”他含笑,“今晚要不要请你的朋友一起聚聚,就算告别?”
周平心里一痛,“不用了,除了晓婧我没什么朋友。”
晚上周平一夜未眠,明天是最后一天。她是多么再想去看看凌然,还有他,没有郑重其事的告别,就这样离开了。这么多天,拼了命的压抑自己心里即将决堤的想念,如今撕心裂肺的痛楚竟然这样明显。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凌谦屹。她死死的咬住唇,任眼泪滚滚而下。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攫住不停的往下拉扯,沉入一个深深的渊潭再也不能呼吸。
……
……
澄园的窗口可以望见远处山上的瀑布,安静的时候也能听到流水声。今天是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天,晚上霍天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青年商会活动。他特意没有带周平,因为凌谦屹也会在。
昨晚霍天对她说:“我知道你的心还在他那里,但是我有耐性,我会慢慢等。”他总是绅士的,并不勉强她一定要怎样。现在的他愿意给她时间平复自己。
“太太,您的电话。”阿沁将电话拿过来。
“这里是第五监狱,这里有一位犯人马修想要见您。您方便过来一下吗?”
周平一怔,马修?好遥远的人啊。“对不起,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回绝。
“犯人患了急性巨核细胞性白血病,恐怕过不了今晚。他指名要见你,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周平一顿,她并没有想过马修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其实,她并不恨他。只是不愿再见到这个男人,然而她总是心软的,咬了下唇道:“好,我现在就过来。”
并不想霍天知道这件事,所以自己打了车去。监狱在市郊,打车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下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铁门大步走出来,她披着长发戴着巨大的蛤蟆镜,周平依然看清了她毫无血色的唇。是徐珊珊……来不及细想已经有工作人员来接她。
Mark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眸子是浑浊不堪的灰褐色。他的双颊深深的陷落进去,这张脸非常陌生。周平慢慢的走到床边,突然他的眸子一动,直直的朝周平看过来:“你来了?”声音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咬字却清楚。
“恩,你要见我?”周平始终和床保持距离。
“你不用怕我,我已经没有力气抓住你了。”一个难以辨认的笑浮上他暗紫色干枯的嘴角。
周平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股悲怆漫上心头。
“我要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他的声音逐渐的轻下去。
“我没有。”周平看着他枯瘦毫无生气的脸,眼眶也红了。
“看来我是得不到你了。”似乎是喟叹,mark定了定才道,“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总在想: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都是他,我失去了jojo,失去了你,失去了所有。我得不到了,他今晚也将什么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周平一凛,望着mark,“你想怎么样?”
Mark闭上眼,然后缓缓道,“医生说,我过不了今晚。我想他应该比我早走,我要他先去等我。”
一股恐惧逐渐攀升,周平四肢冰冷,突然想到什么发了疯的冲了出去。这里根本打不到车,她只能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接起来的却是林语若。
“我找凌谦屹。”她声音透着焦急。
“周平,他不在。”
“林小姐,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说,请你让他接电话!”
“嘟嘟……”电话已经挂了,再打过去已经关了机。怎么办?冷汗从额头滚下。她隐约间已经猜到了一些,徐珊珊……jojo叫徐佳佳。徐珊珊这样对她,原来有着这样的关系。徐珊珊要干什么?她逼迫自己稳定情绪,拨了晓婧的电话。
“晓婧,凌谦屹在哪里?”她的声音已经发抖。
“周平?怎么了?他现在该去凯悦酒店参加青商会的活动了呀。”
“你帮我联系他……”
“林语若和他一起,我把她电话给你!”
……
终于打到车,周平边拨打林语若的电话边急急的对司机说:“司机大哥,我去凯悦,麻烦你快一点!有很急的事。”
“喂?”
“林小姐,能不能让凌谦屹不要去参加晚宴?”周平不及细说,林语若已经冷冷道:“周平,你不用再耍花样了。明天就滚回你的日本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打已是关机!
“大哥,麻烦你快一点。”周平急得直掉眼泪,徐珊珊不会豁出去伤害凌谦屹的。绝对不会!凌谦屹一个大男人,不会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所以,一定不会有事。她一边焦急的望着窗外,一边自我安慰着。五月的风已经不带一丝寒意,她却觉得四肢都快要冻僵了。她可以离开,可以永远都不再见他,可是她不能让他有事……
车子终于在凯悦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停下,夜幕早已低垂,宴会厅门口聚集了记者和衣香鬓影。周平疯了似的冲进去,她只穿了简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长发凌乱。她急速的在会场人群中搜索那个身影,在那里!终于,她看到了他。一身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姿、清癯的轮廓正举杯和别人说话。他的身边正站着一袭粉蓝晚装的林语若……周平的心慢慢的落回原处,他还是好好的。说不定就是mark在骗她!她咬着唇,目光却定在那个人的身上无法移开。
“你怎么来了?”
抬头骤然看见霍天黑眸中透出的阴鸷,想必刚刚她冲进会场的那一幕他已经尽收眼底,周平绞着手指不知该怎么解释。腰间一紧已经被霍天紧紧的扣入怀里,“就这么想见他最后一面?”
周平咬住唇,“我……”
“那我就带你去见。”他手里夹紧狠狠的掐住她腰间的肌肤,她痛极又不敢挣扎,只能任由他带着往凌谦屹的方向走去。
“凌总,我太太说曾在屹晟蒙您照拂,明天我们要启程去日本,特来跟你喝一杯。”霍天将手中的香槟酒杯递给周平。
凌谦屹的目光落在周平身上,眸光一沉,眉心轻轻的一颤,嘴唇却扬起微笑道:“怎么敢当?”说完也拿了一杯酒。
“这里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