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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瑾轩笑道:“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安全回去了。”
这时,就见沈天放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目光落在了暮菖兰脸上:“你哥他们都不见了!怎么回事?”
夏侯瑾轩一惊,转瞬便明白了过来。
暮菖兰垂首默然,虽然早有所料,但真到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中惆怅。
见他们都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沈天放顿时了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瞄了一眼凌波,这才隐忍下来,就听夏侯瑾轩问道:“他们走前可有说过什么?”
沈天放冷哼一声:“毫无征兆……”
当时,他正忙和韩师傅“商讨”撤离路线,暮远松忽然走过来,好一番闲聊,不厌其烦地细数隐卫中的各位好手,从师出何人到拿手招式,从杀过几个人到红过几次脸,恨不得都掰开了揉碎了说一遍,简直烦不胜烦。
可暮菖兰却听明白了,远哥这是在尽最后的努力帮衬自己,心中自是十分感激。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们也都没有注意暮家其他人。”沈天放续道,“后来,他说告辞片刻,就再也没回来。我这才觉出不对。”
夏侯瑾轩叹气:“看来,我们要开始亡命天涯了。”
注:我想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谢沧行和夏侯瑾轩这么淡定地放走暮檀桓他们一行人,首先因为暮家人的实力并不弱,两边打起来,夏侯瑾轩他们就算能赢,也不会太轻松,万一放跑了一两个,或者闹出动静来惊动了夜叉的追兵,最后结果还是得被一锅端;再说,打赢之后怎么处理也是个难事,难道要把暮家人全杀了不成?先不说暮菖兰答应不答应,夏侯瑾轩八成就下不去这个手,就算下得去,和暮家结仇也就是板上钉钉,反而多了个强敌,还断绝了未来对敌时手下留情的可能;其次,暮檀桓虽然放话放得狠,但毕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他妹妹,如果对手是他,总比别人好一些;而且枯木也不见得多信任暮家,保不齐就不让他们参与追捕工作了。人各有志,勉强不来,拦也拦不住。因此综合各种因素,相安无事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1)
由于出了暮檀桓这么个岔子,众人没来得及好好休整便仓促踏上了逃亡之路。
听说夏侯瑾轩想大摇大摆地走潼关出关,沈天放竟然破天荒的一口赞成。原来,潼关守军里已渐渐地被关中义军插进了钉子,就等着布局完成、时机成熟,义军再里应外合,打回老家。
这话听得龙溟暗暗心惊,潼关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他一向是派最信得过的部队守御的,义军哪能如此神通广大?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转念一想却又了然,士兵不能只打仗,也是要吃饭睡觉的,一支军队的背后总得有人做些采买杂役的活计,时日一久,要混进人去倒也不无可能。自己都混进来这么久了,难道对方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这些时日以来,他这名细作一直很安分,这次怕是不冒险也不行了吧?
还没等龙溟在心底纠结出个结果,沈天放的提议就被夏侯瑾轩坚定地否决了。他认为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自己偷偷翻山渡河就可以了,不要惊动潼关义军,这样,他们不用担心泄露行踪,义军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这个提议无疑让龙溟更加头疼,可是又不能出言反对。
沈天放倒是难得地和他站在了同一阵营,双方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行人很自然地分成了两路。
夏侯瑾轩思来想去,兵分两路也好,大队人马行动起来总是不便,于是便点头同意。
奇怪的是,沈天放竟然硬要跟在夏侯瑾轩这一队,没有和其他义军成员一起走,宁愿和韩师傅大眼瞪小眼。
一想到自己这一群人里暗流涌动的状况,夏侯瑾轩就忍不住头疼,可是又不能说什么,特别是不能驳了沈公子的面子,毕竟出了关还要仰仗他呢!
内忧隐患重重,外患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这么一路走来,应付小股追兵的围追堵截都成了家常便饭。
好在上次三人遭遇的那样大阵仗,倒再没出现过。想来正如他所料,钻空子容易撒网难,夜叉那边人手分散、顾此失彼也是不得已的结果。
这倒给夏侯瑾轩提供了绝佳的试练机会,上次凌波教给他的逍遥游步法,已日渐娴熟起来。
谢沧行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只是拿不准教会小少爷的是凌波还是一贫道长,不过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有异议。
凌波仍然没有寻到机会和谢沧行单独详谈,但看师伯看在眼里却仍泰然处之的模样,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一有闲暇便同夏侯瑾轩研讨切磋。
判官笔是点|穴打|穴的小巧功夫,凌波又是自小精研医术的,两人交流起经络|穴位来,都是各有收获。
看小少爷出手愈发稳健起来,谢暮二人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苦了沈公子,本来以为只有个龙溟,现下又多出个夏侯瑾轩,凌波就更加没有闲暇理会旁人了。
再看龙溟,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头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总会朝他友善地笑笑——明明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沈天放就是觉得那里面有什么让他极度不舒服的东西。
一路上,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幸好关中平原自古繁华,虽然因前朝末期战乱频繁之故衰落了不少,但仍是人口密集,村庄星罗棋布,道路交错纵横,给他们掩藏行踪添了不少的便利。
但饶是如此也不敢托大,每次打退了追兵,都要重新计划路线,一时东弯一时西绕,有时甚至反向而行。
这时便当真显出了韩师傅的好来,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自家后院一般,别管眼前多么山穷水尽,只要他胳膊一指,就总能找出条路来。就连沈天放,都不得不渐渐服了气。
这样的走法虽然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但他们的行程也不可避免地延宕了下来。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月。眼见着总算进了华山地界,潼关已然在望,众人心里自是欢欣不已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2)
这一日,众人寻了个平缓处歇脚。转天天没亮,又都不约而同地早早起身,把急行军看成了家常便饭。
逃亡了这么些时日,就连夏侯瑾轩和沈天放这样的公子哥儿,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一切收拾停当,甚至把露宿过的痕迹掩盖得天衣无缝。
眼看众人又开始快手快脚地准备行装,谢沧行寻思着大伙儿绷了这么久,也实在需要缓一缓,便提议今日不急着出发,多休息些时间。
夏侯瑾轩心想这山里林木繁茂,找几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不大用担心追兵,再加上自打进了山,敌人还真没再遇见过,头疼的不过是蛇虫猛兽而已,便站在了谢沧行一边。
说完却又隐约有些不安,这两天过的太平顺了些,之后不会有什么狂风骤雨在等着他们吧?抬眼一看忍不住松了口气的众人,和打着哈欠倒头就睡的韩师傅,夏侯瑾轩还是什么也没说。
沈天放舒服地叹了口气:“总算快要出关了。”似乎到了潼关就万事大吉了一般。他随即打了个哈欠,“我也再睡会儿。”
谢沧行看向他,这公子哥儿倒是比他想象的能吃苦,为人也还不错,只是性子浮躁了些,不够沉稳,遇事便容易做出错误决定,看来历练上还欠的多。
倒是小少爷,经历过这么多次突如其来的打击,也始终不急不躁的,除了铁鹞骑营中那次爆发,便再没干出过出格的事情,拿起主意来井井有条,隐隐然已有大将风范。不知道他爹爹若是见了,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
这样想着,谢沧行不禁拿眼瞟了瞟夏侯瑾轩,只见他也不去休息,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问道:“小少爷,想什么呢?”
夏侯瑾轩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没什么要紧事,我……”他顿了顿,叹气道,“只是想起了暮姑娘说的事。我明知道她有她的苦衷,可一想到欧阳伯伯,这心里,还是有些怨他们暮家的。”
这些时日,他总是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待暮菖兰一如既往,但在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了。他会下意识地多和凌波亲近,也有这一层原因在吧?
这让他感到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谢沧行闻言拍了拍他的肩,刚赞他有大将风范,但其实仍是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放得开的。又转念一想,生死荣辱,多少人终其一生都看不透、看不开,和年纪又有什么关系了?不然,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纷乱?
凌波忍不住宽慰道:“夏侯少主有此心情乃是正常,但这笔账还需算在始作俑者头上。”
谢沧行点头:“没错,要算账,第一个就该去找那枯木算去。”
夏侯瑾轩不禁莞尔:“按这种算法,岂不是该先去找那些狠心给暮家下毒的古人算去?”
主动去探一下周遭状况的暮菖兰刚好回来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接茬道:“可不是?我只恨自己生不逢时,要是真生在那个时代,至少也要拼他个鱼死网破!”
夏侯瑾轩叹了口气:“怎么能有人这么狠心,让旁人世世代代都不得解脱。”
暮菖兰坐在了谢沧行旁边,扯了扯嘴角:“想想这也没什么,牺牲几个蛮夷小民,就能换取不知多少将士的性命,这生意怎么想都划算。换了我,说不准也这么做……”她突然顿住,之前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还不是为了挽救亲人的性命而不择手段过?
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重。
夏侯瑾轩喃喃念叨:“为什么要保护重视的人,就必须要牺牲他人的性命呢?”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凌波暗自叹息,若能天下清平、兵戈止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无奈?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对龙溟说过这样的想法,他的回复却是,天下永无清平。
或许他是对的,可凌波仍然愿意在心中存着这样的想望,并且为之尽上自己的微薄之力——这样,至少不会让这世间变得更坏吧?
她记得那时候龙溟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说,有理。
不过凌波读得懂他的笑容,他并不认同自己的观点,只是觉得就让她这样相信着,便好
正文 章三十五 天险潼关(3)
思及此,凌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着龙溟的身影,见他远远地站在崖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些时日以来,每到他们几人商谈事情,龙溟总是识趣地避在一边,却又不会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这让凌波的心里很是不好受,却又无法可想,左右都是为难。
这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龙溟也恰好回头看向凌波,会心一笑。
看到他笑,凌波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弯起了唇角,在众人气氛都如此沉重之时,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她有些窘迫,连忙垂下头。
龙溟不禁失笑,见他们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对凌波招了招手:“过来看。”
凌波眨了眨眼,有些犹豫。自从那日龙溟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两两相对就变得有些尴尬,她不知该如何说话,不知该怎么笑,不知该在何处倾注目光。
然而龙溟待她却是一切如常,让她不由自主地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如此一来二去,就愈发别扭起来。
一番踌躇,她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起身走向崖边。
脱离了茂密树木的包围,凛冽的山风立刻展示出非凡的强大,她拢住肆意飞舞的长发,眯着眼睛四下看去。
此时旭日还没有东升,晦暗的夜色模糊了所有的颜色。四处云雾弥漫,晨雾从树顶上升起,又被晨风吹散到远方。
华山陡峭的山峰隐隐约约地露出峥嵘的棱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