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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欧阳家还是皇甫家,当选之后势必要有所作为,重新赢取南北门派共同的信任与敬仰才行。
不过大部分武林中人自是不会想这么多,更不会介意多看机场热闹。最后的比试开始前,君山顶上人头攒动,之前缺席的也纷纷赶到,除了中央的比武场地,直挤得水泄不通。
在弟子们的重重包围之中,三大世家的门主和几大门派的掌门围坐在离比试场地最近的地方。而夏侯瑾轩则不在其中,远远地将头脸人物们的表情收入眼底。
在众人瞩目下,皇甫卓和姜承一左一右走向场地正中。皇甫一鸣咳嗽一声,起身对场上两人说了声“开始吧”,那音量不大,但四周立刻静了下来。
两人极郑重地朝对方抱拳一礼。皇甫卓剑花一挽,虚步抱剑做好了起势,与姜承目光相对,微微一颔首,长剑从背后穿出,直刺向对手。别看这一剑去势极简单,实际却可向任何方向变招,是一记进可攻退可守的妙招,台下懂行的都暗暗点头,皇甫一鸣脸上更是带上了志得意满的微笑。
姜承也不含糊,一对钢爪如双手一般灵活地扣向长剑,同时上身后仰,试图带动皇甫卓重心前倾。
不过皇甫卓不会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响,不等双爪扣实,手腕一抖,只听嗡嗡声起,长剑以极快的速度震动起来,化为无数个模糊的影子。
姜承只得松开,借势后翻,右足撩向他的手腕神门|穴,趁皇甫卓收剑相避,身子一扭,右腿扫他下盘。
皇甫卓腾身跃起,空中一记潇洒至极的翻身,使出一招道不远人,只见一片剑光朝着姜承兜头罩下,台下顿时彩声四起,皇甫一鸣脸上的笑不由得又得意了几分。
暮菖兰朝几位门主努了努嘴:“大少爷不去前头的‘特别席位’?何必跟咱们挤在一起?”
夏侯瑾轩干脆地摇头:“不去。”语气中有一丝赌气的味道。
暮菖兰和谢沧行无奈地对视一眼。
“再说,我看他们两个比武又不是头一次了。”夏侯瑾轩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激动。
“哦?”暮菖兰好奇道,“听闻折剑山庄严禁未经授意私下比试。”
夏侯瑾轩答道:“虽是如此,但每隔两三年,四大世家总要互通有无,切磋武艺。姜兄和皇甫兄都是二位世伯的得意弟子,自然少不了上场。”只有他这位少主是万年看客,好多次索性避开不去。
“为什么不让比试?”瑕奇道,“不比怎么知道武功练得好不好?”
谢沧行笑道:“小姑娘,你看姜兄弟出手就知道,招招快准狠,这要是控制不好,可太容易挂彩了。所以功夫不到家的,出手没个准儿的,可不能随意比试。”
瑕点点头,又问:“那他俩谁赢的多?”
“这……”夏侯瑾轩偏头想想,“大致相当吧。”
两人都没再说话,看着台上两人渐渐由相互试探转向了疾风暴雨似的攻击,都是年轻气盛、又积极进取,兀的是攻多守少,战况霎是激烈好看
正文 章九 花落谁家(4)
谢沧行边看边评论道:“皇甫少爷出手可真够干脆的,直来直往。呵呵,倒是像他的性子。”
夏侯瑾轩笑问:“谢兄定是知道费隐剑法的妙处了?”
“当然知道。”谢沧行答道,“进退有据,攻守兼备嘛!”
“错。”暮菖兰瞥了他一眼,“是中正平和、不偏不倚。”
“暮姑娘所言极是。”夏侯瑾轩点点头,摇头晃脑,“君子之道,执端取中。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
瑕一头雾水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瑾轩偏头想了想,答道:“打个比方,如果我出招点向瑕姑娘的右肩,瑕姑娘如何应对?”说着,伸出手指缓缓点向瑕的右肩。
瑕不假思索地往左边轻轻一闪,答道:“当然是要不躲开,要不挡掉呀。”
“正是。“夏侯瑾轩点点头,又伸手点向她的眉心:“若是这般,又待如何?”
瑕身后还站着看好戏的谢沧行,不能后退,只得矮身避过,随即一皱眉,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瑾轩笑吟吟地不答话,卖着关子。谢沧行一拍手:“我明白了!”
瑕赶忙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谢沧行志得意满地正要开口,暮菖兰一个漂亮的擒拿手揪住他的耳朵,低声斥道:“人家夏侯少爷说话,你少插嘴!”
瑕也顾不上嗷嗷叫的谢沧行,只一径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是谁,快告诉我呀!”
“暮姑娘高抬贵手吧。”夏侯瑾轩不禁失笑,随即解释道:“如同瑕姑娘方才所做,若我攻右,瑕姑娘自然驱左避之;若攻上,则自然驱下避之,只因这样做最优也最易,不需多加思考。但如果我点向正中……比如檀中|穴呢?瑕姑娘是驱左还是右、上还是下呢?”
被猛然这么一问,瑕一时怔住,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我……真到那时再……”
夏侯瑾轩笑眯眯地截断瑕的话:“瑕姑娘想必会说,往哪个方向都可以是吗?”瑕点点头,夏侯瑾轩续道:“那不也正是因为往哪个方向都不那么妙吗?”
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诸如此类,无论何种招式何等态势,都有一个至中至正的关键点,那便是费隐剑法攻击的核心。”
瑕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看来有那么大名头的确实不是假把式。”语毕看向夏侯瑾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夏侯瑾轩搔搔头,苦笑道:“这……皇甫兄平生所好一者剑术一者雕玉,费隐剑法的奥妙,我早就‘如雷贯耳’了。”
瑕一想到满脑子杂学的夏侯大少爷被一根筋的皇甫大少爷拉着大念功夫经又躲不开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斜睨了他一眼,道:“喂,你就这么把人家剑法的奥妙说出来了,不怕皇甫老爷和少爷找你算账?”
夏侯瑾轩满不在乎地笑笑:“这在四大世家里本就不是秘密。只有偏门邪道才需要遮遮掩掩,费隐剑法循的是大道,才不怕人言。即便知道了奥秘,至中至正依然存在,依然防不胜防,不是吗?”
瑕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呀!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每次的攻击目标都是那什么‘至中’,我就不闪不避,直接把攻击挡掉不就行了?”
“这……”夏侯瑾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谢沧行忍不住插话道:“这简单。速度比你快,或内力比你高,不就行了?”
暮菖兰哼了一声:“头脑简单。妹子,任何招式都要建立在内功身法的底子上。所谓的精妙,不过是在底子相同或只差一点的时候犹可以胜人一筹。”
瑕点头称是。夏侯瑾轩若有所思,孙子兵法中也曾说道制胜之道首先在于庙算之强弱,然后才是奇正虚实之谋略,与此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下道理或许都是相通的吧
正文 章九 花落谁家(5)
君山上的比试如火如荼。同一时间,一处废弃的山寨中昔日木头做的高大山门已经腐朽倒塌,聚义堂中桌椅翻倒,处处结满蛛网,呼呼的北风从各处看得到、看不到的破洞中灌入,堂中冷的如冰窖一般。这时不知被谁收拾出干净一角,燃起了久违的炭火,围着炭火盆摆着几张勉强能使用的座椅。
厉岩坐在正中,看着火红的炭火出神。结萝蹲在火盆之前,一边暖着手,一边小声抱怨:“冷死人了。冯云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老大!”人还没影,一把洪亮的嗓子已经先飘到了聚义堂中。
比厉岩更先反应过来的是冯保:“哥!你总算回来了!”
冯云那魁梧的大个头终于出现在门口,看了弟弟一眼,大踏步向厉岩走过去,拱手行礼,沉声道:“老大,我们又失手了。请老大责罚!”
这时,其他几人也跟了进来,一个个都垂头丧气耷拉着脸,跟着冯云拱手请罪。
厉岩脸色微微一沉,结萝已经嚷嚷开了:“没救出唐兄弟?枯木飞鸽传书中说的不是很有把握吗?”少女气鼓鼓地瞪着厅中的人,那天唐海舍身救了她和厉岩,结萝直接把他划入了“好人”、“自己人”的行列,“枯木呢?没跟你们一道来?”
厅中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使轮刃的汉子上前一步,解释道:“枯木长老还有事情要办。”
厉岩看向说话人,那人脸色煞白,高鼻深目,一看便知是胡人,没有姓名,自称“鬼眼”,目光总显得有些阴骘,他并不太喜欢,最终还是转向冯云:“冯云,枯木长老是如何计划的?”
冯云点点头,答道:“那天咱们几个依着传书中所说的地点和长老会合,长老自个儿没来,就命人带了封信。”瞥了一眼鬼眼,“俺又不识字,是他看的。于是咱们就照他说的去抓一个叫天玄的牛鼻子,说是抓到了就用他换回唐兄弟。”接着,他又描述了一行人是如何假扮夏侯家弟子,如何设局引天玄入瓮,又如何被谢沧行坏了事,直听的厉岩的脸色越来越沉。
鬼眼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若不是我等阵法不够熟练,又怎会被打得如此狼狈?”
“你什么意思?”冯云怒道,“要不是你早早把兵器弄丢了,咱们能输吗?又折了两个兄弟,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放心吧。”鬼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以那帮名门正派的做派,不会为难他们的。多半在出征之前再拿来祭旗。”
这般凉薄自然激起了冯云的怒气,只见他双目一瞪,就要开骂,厉岩一摆手,喝道:“够了!人还活着就有机会。”
冯云朝鬼眼啐了一口痰,质问道:“呸!你这家伙一肚子鬼心眼!我问你,你为啥要对天玄下杀手?不是要活捉了当人质吗?”
闻言,厉岩的目光冷冷地射向鬼眼,鬼眼不慌不忙地答道:“那牛鼻子够扎手,不来点狠招能奈何得了他?”
“万一他死了,唐兄弟怎么办?”冯云大声道。
“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鬼眼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还留着他那几个徒子徒孙么!就算没有天玄有分量,那些个所谓的正派中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才不信!”结萝叉腰瞪他,“你这家伙……还有枯木,鬼心眼子最多了!到底打什么算盘?快老实说!”
被这么一激,鬼眼也懒得装恭敬,神色倨傲地睨着结萝:“哼,枯木长老目光长远,才不会死抓着一个唐海不放。南北门派之间本来就有矛盾,若是天玄死了,这笔账定会赖在北方佬头上,紫霞观的人能善罢甘休吗?到时候咱们再加把柴添把火,这帮名门正派不得乱起来?还能有心思去北伐吗?”
闻言,厉岩忽然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到他那倨傲的神情开始龟裂,冷冷说道:“鬼眼,你来净天教时间不长,或许不太清楚咱们的规矩。在净天教,兄弟最紧要!你记住了吗?”
被他这么一盯,鬼眼的气势立刻弱下去三分,但仍不甘不愿地反驳:“就是为了兄弟们着想才这么做的呀!枯木长老说了,等咱们搅黄了汉人的北伐,立下大功,北边的大王们必然会重视咱们,就会赐给咱们土地牛羊,兄弟们才能真正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再受汉人欺负。”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然无语。
最终还是厉岩打破了沉默:“好了,你们也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咱们明日启程。”
冯云欲言又止,朝厉岩拱了拱手,扭头走出了大厅。
见众人陆陆续续地退去,只剩下结萝一人依然形影不离,厉岩这才走回座位坐下,头疼似的揉着额头,声音也低沉下来:“阿萝……”顿了好久,才道:“我走这一步,是不是错了?”
“大哥才没错呢!都是汉人太狡猾!”结萝毫不犹豫地说道。
厉岩定定地看着她,但目光却不在她的身上,喃喃道:“我们真该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