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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警方會同美國FBI來的犯罪專家研究貓胎人一案,非常肯定貓胎人的行兇,不單純是模仿大量好萊墸Х缸镫娪搬岬漠a物,更可能的是貓胎人的精神方面有問睿酝岬霓k案必須加入精神疾病的方向,與其說是追捕罪犯,說是追捕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更為適切。」一位大腹便便的女檢察官笑容可掬,站在鏡頭前說明案情。
鎂光燈此起彼落。
「精神方面有問睿空垎柺鞘颤N疾病?」記者提問。
「很抱歉,精確的病名我們必須保密,因為這牽涉到偵查的方向。不過目前已知貓胎人在性別認知上有嚴重的焦懀В艜a生無法分辨被害人的性別、男女皆殺的窘境。專業醫生指出,這種無法辨別性別的症狀,有可能是肇因於貓胎人小時候長期被暴力性侵害,而且很可能是同時遭到兩種性別的性侵害所致。」
「為什麼貓胎人會堅持採取殺胎換貓的行兇方式,警方有最新的推論嗎?」
是啊,為什麼?女檢察官的說法連川哥也很好奇。
「貓胎人可能在嗑藥後產生嚴重的幻覺,因此會有特定行為的強迫症產生。不過精神科醫生在參考FBI提供的國外類似犯罪個案後,認為更可能的事實是,貓胎人從小就希望自己是一隻貓,自由的貓,想藉此逃避不斷遭受性侵害的童年。所以貓胎人才會在象徵孕育生命的子宮裡將胎兒取出、縫進貓,象徵自己希望透過手術儀式,成為一隻貨真價實的貓。。。。。。這點在國外也有非常多的精神疾病案例。」
川哥在記者群中聽了女檢察官的說辭,忍不住笑了出來。
丞閔找來為檢察官說辭操刀的作家,真不愧是胡說八道的高手。
「那麼逮捕貓胎人後會因為他的精神失常,給予減刑嗎?」記者也笑了。
「現在還言之過早。」女檢察官摸著肚子,和顏悅色說。
「還有什麼可以透露的嗎?民眾可以幫上什麼忙?」麥克風齊上。
「有的,我們已經側寫出貓胎人的性格與特徵輪廓,請民眾密切注意周遭國小教育程度、口吃,以及陰陽人扮裝的古怪陌生人,例如穿著高跟鞋與窄裙走路的男子。如果發現這些特徵,請民眾不要驚慌,緊急撥打110報警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說明一下國小的教育程度是怎麼回事?」
「是的,貓胎人在犯罪現場留下的種種訊息顯示,貓胎人的表達能力嚴重不足,所以才會抄襲許多犯罪電影的語言當作與警方溝通的方式,表達能力的不足也可能導致貓胎人在口語表達上的不清晰。」
「請問警方認為今天call in進大話新聞的貓胎人,是真的貓胎人嗎?」
「我們並不認為,因為電話裡的貓胎人顯然洠в锌诔浴Vx謝,我們的記者會就到此結束,希望警民合作下能早日將兇手繩之以法,回復社會安寧。」女檢察官一鞠躬。
麥克風很有默契地一齊收回,洠в杏浾呃^續追上搶問,乾淨俐落地結束。
眼看著記者們離開時都對自己報以默契的一笑,川哥都回以讓人信賴的微笑。
對這些媒體來說,川哥可是他們見過最上道的警官了。
「別忘了我們的交易啊。」一個記者拍拍川哥的肩膀。
「到時候我被迫辭職,你們可要挺我啊。」川哥笑笑。
「那有什麼問睿欢ㄍΥǜ纭!乖撚浾吖恍Γ瑢懰母迦ァ
現在,女檢察官的家裡鐵定已經佈置好了由媒體設置的針孔攝影機,以及躲在側房裡、三組二十四小時輪流待命的特勤小組。就等幼稚不堪、兼又被激怒到失去理智的貓胎人踏進陷阱,然後一舉成擒。
這就是交易的內容………………媒體可以用針孔全程偷拍警方擒兇的畫面,川哥並允諾各家合作的媒體各一個小時的時間採訪兇嫌,以滿足「大眾知的權利」。
「如果貓胎人洠в心屈N幼稚,老大,你的計畫就不可能實現。」丞閔實在是很擔憂,不管成與不成,川哥的位子都坐不穩。
「那樣也不賴啊。」川哥點了根菸,淡淡笑道:「當差的,終其一生能這樣敚襟w一次,提早退休也是很有前途,到時候你打開電視就可以看見我上遍各家談話性節目混飯吃了。」
雨很大。
下一阵,歇一阵。
这两天似乎都没有真正停过大雨,随着天气预报里的台风图像逼近台湾,雨的势头也越来越凶悍。如果这么连续来上一百天,台湾就会直接沉进海里吧。
大雨将民众困在家里跟电视四目相接。而电视上,怀孕的女检察官针对猫胎人召开的记者会内容,不断又不断地重复播放,造成一股奇异的氛围。
许多谈话性节目都邀请女检察官担任特别来宾,女检察官也不避嫌,大大方方在节目里。某个有线台的综艺节目别出心裁,邀请将虐待小猫咪的过程拍下来、放在网路上流传引起公愤的方姓人渣,与参与办案的女检察官来场针锋相对的对谈,最后方姓人渣受不了女检察官近乎讪笑的“精神病攻击”,在众目睽睽下大哭失禁,承认了自己的潜意识根本就是性别混乱的阴阳人。
该节目瞬间收视率竟然冲破了八,回放时更一举攻到了十四。
“由此可见,猫胎人的心理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在犯案时极可能是一边失禁一边动手,在羞耻的边缘进行犯罪手术的。”女检察官笑笑看着镜头,下了这样的结论。
杀人如麻的猫胎人钻进了媒体的高顶帽,蹦地跳出来后,却成了一个人人捧腹的大笑话。这样对吗?这样一点都不奇怪吗?许多对女检察官这样的作风怀有疑虑、或是对猫胎人根本就非常恐惧的民众不断投书给媒体,希望媒体自律,却通通没有得到像样的回应。
表面上,这个社会正在激烈地消费猫胎人精神病征似的血腥犯罪。
事实上,这个表面也正在成真。
电视台对民众的反应置之不理,报纸直接烧掉读者的来信,所谓的民意被彻底的掩埋。倒是在网路上塞爆了关于猫胎人的讨论,俨然成为地下文化的黑暗指标。然而只要主流媒体统一口径不搭猫胎人的腔,猫胎人就只能是一个鬼鬼祟祟的犯罪者,而不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杀人魔。
今天,雨却出奇地变小了。
取而代之的,是呼啸不止的十七级狂风。
桌上收音机传来了最新的台风消息:“泰利台风行径诡谲多变,因为地形阻挠,结构遭破坏,台风分裂为两个中心,低层中心早上7点半已经从宜兰花莲之间登陆,不过,结构遭到破坏成了热带低气压,高层中心在台中外海,形成副低气压中心持续朝西北前进,
预计要到傍晚过后,台湾才会逐渐脱离暴风圈。”
泰利狂扫台湾一整夜,上午的台北雨势减弱,不过,阵阵强风还没有减缓的趋势零零碎碎的雨珠,在狂风的吹袭下变成一颗颗高速飞行的子弹,一发发命中在刑事局重案组的窗户玻璃上,乒乓着可怕的声响。
川哥、丞闵与两个刑事组的老鸟围桌打大老二,随兴消磨时间。
“好怪的台风,就这么被中央山脉切对半,结果风还这么大。”胖胖的长官刁着烟,牢骚道:“如果一开始就直着来,台北的屋顶哪有不给掀开的。J一对。”
“这两天猫胎人都没有动静,有点不寻常喔,说不定是台风制住了他。”老督察瞪着牌,他已两手都pass了:“再极端地说,靠,说不定猫胎人已经改过自新了。”
“说不定猫胎人没有这么幼稚,多半料到我们会在大肚婆家里对付他,所以就暂时静观其变吧?”丞闵笑笑出牌:“老K一对。”
“老二一对。”川哥吐着烟,浑不在意地说:“不管他是不是看穿了我们的激将法,反正,如果猫胎人一直不敢对我们的大肚婆下手,那就表示他输了。我可不认为他咽得下这口气。”
其余三人同时敲桌pass。
“七八九十J,顺子,拉。”
其余三人无奈将牌盖在桌上。
“有你的,你最好运气真的这么好!”
“跟长官打牌竟敢赢这么多,不想升了啊?臭小子。”
“老大太邪门了,晚上让你请吃饭消灾啊!”
这已经是川哥第十七次把桌上的钱收走了。他们一共也不过玩了二十一把。
川哥只是笑笑,收牌,整牌,洗牌。
然后又重启牌局。
没有人注意到川哥背脊上浸透的冷汗。
上一次这么狂赢,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征兆。一起值勤的伙伴,在牌局后跟川哥到汽车旅馆与调查毒品的线人密谈,原本只是简单的行动,川哥的伙伴竟被线人神智不清的女友开枪命中,当场就翘毛。
不知不觉,川哥又收走了桌上的钞票。
连着十把。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看着川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当差当久了,对这种事情的忌讳可多着。
“丞闵,出去喝个咖啡吧。”川哥把牌放在桌上,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这种天气?”丞闵皱眉。
“这种天气。”川哥伸了个懒腰。
风一小,忠孝东路上的雨又大了起来。
这种该死的天气,正常人无论如何是不会想出门的。
台北市最有名的私人精神科诊所,却来了一位不辞风雨的不速之客。
连续多日没睡觉的猫胎人,此时正坐在舒服的等候房里,勉强翻着柜子里的杂志,但视线始终无法精准地对焦,所有的字一下子漂浮在反光的纸页上,一下子被变成一堆单调的黑色形状。
柔软的沙发正一点一滴削弱猫胎人的精神,好像随时会将他埋在里头似的。
但他还不能睡。
没有时间睡。
湿掉的裤管跟鞋子早干了,猫胎人渐渐失去耐心。
“小姐,我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猫胎人走到柜台前,压抑心中的不满。
“先生不好意思,上一个先生预约了三个小时,现在还有半小时的治疗时间,还请您等一等,请先喝点茶,稍坐一下。”柜台小姐露出和煦的笑容,冲了一杯热茶递给猫胎人。
“……”猫胎人默默接过热茶,回到沙发上。
猫胎人心中幻想着等一下该怎么把这个柜台小姐剖开肚子,然后把登山背包里的大肥猫缝进她的身体里——刚刚确认了不少次,为了保护病患的隐私,这间诊所并没有装设摄影机。这样很好,省得自己还得去把录像带找出来销毁。
捧着热茶,百般聊赖的猫胎人尝试用茶水上的热气,蒸着过度疲倦的双眼。
此时,唯一的看诊间终于打开了门。
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精神抖擞地从里头走出来,脚步非常轻松。
“嗨。”那男子笑笑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柜台旁拿伞。
“……”猫胎人刻意低下头,不让男子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