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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恐惧有啥办法?蒙冤情跟一般人没有分别,就是急急的作出决定。对了,绝大多数的恐惧来自犹豫,只要妳下了决定,接着便是结果,恐惧立即消除。
蒙冤情不愿再受恐惧折磨,她往右方一踏步,便踏进了刻有个“小”字的圈,赌本嘛,便是她自己。好了,决定了,不必再受忐忑犹豫不决的折磨,但真的就此便到“赌局”揭盅吗?
还早哩!当蒙冤情踏进“小”的圈子中,突然一阵极冷之风拂过,教她奇寒刺骨,冷得牙齿打颤。跟着顶头上那些大钟,竟不住的左摇右摆,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没了,教人烦得要死。
原来悠扬乐声骤然变得吵耳烦心,愈来愈是响亮,一下子又一下子轰得蒙冤情心房急疾跳动,难受之极,但更讨厌的,是钟声慢慢化成一首曲,一首大伙儿都好熟悉的曲子,也是最讨厌的曲子?死人入葬哀乐。
像是要蒙冤情明白,她好笨,也好幼稚,如何也不可能逃避死亡,也必然的先要大受折磨。死前的心理威胁,始终摆脱不了,蒙冤情委实抵受不了。她在怨恨,为啥偏偏是盲了一双眼,而非一双耳都聋了!
那哀愁惨凄的哀乐,把整个山洞变成送丧般的殡仪馆无异,愈听愈感到下注的蒙冤情必须死,更且死得愈快愈好。
已抵受不了哀乐气氛折磨的赌徒蒙冤情,蹲了下来,脸容扭曲,痛苦得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震跳。她好苦、好难受,一阵子便濒临崩溃,突然疯了般吼叫道:“别再吵啊,开赌揭盅好了,输了一死便是,快,快给我个痛快!”
已近疯狂的蒙冤情当然已忘掉,住在这“天苦狱”的东海星宿,从来并不着急,杀人前,他总爱来点特别的“安排”,绝不会给你好好的去死。蒙冤情不住疯叫,“赌局”却依然未开始,折磨却在继续,摧残依然未止。
双目已通红,血筋尽现的蒙冤情,咆哮了又咆哮,但却毫无作用,血筋不住胀大,整个头颅似要爆炸。她的痛苦已到了顶点,再也抵受不了,便躺在地上傻笑,半疯半痴,嘻嘻哈哈的笑个没完没了。
突然一切钟声静止,除却继续下去的蒙冤情傻笑声,洞内多添了一种流水声,极快的奔流,一下子从透明骰盅的上头洞孔中喷溅出来,射得大骰盅也震动,同时把三颗大骨骰也浮了起来。
对了,原来不用人来摇骰盅,如此的以水浮骰,让骰子浮摇转滚,岂不就可以每一回都改变面向上的每一颗骰子点数吗?
东海星宿的设计实在伟大、奇诡,他的脑袋果真古里古怪,如此这般转动每赌局骰子,既简单又方便,实在聪明。当水不停注满骰盅,蒙冤情依然在笑,咧嘴笑个不停,她显然已真真正正的疯了。
疯了的赌徒跟正常赌徒,在“赌局”而言也公平对待。赢了,可以进入最后一局,败了,便必须面对死亡。
水的浮力令三颗骨骰不停在水里转动,结局是大还是小呢?入了局的赌徒并不关心,因为她已疯了。甚是关心的反而是一众“刑春宫”女弟子,与及那一脸严肃的米色色,大家都渴望一举过关。
没有了钟声,只有水声,还有一点点太紧张而形成的心跳声。大家都在空着急,忧心忡忡。是为蒙冤情而急么?当然不是,只因为若蒙冤情能赢,大家便不必面对“赌局”,轻轻松松进入“局赌”便是。
因此,米色色与及一众弟子都更加关心胜负,也好努力去揣摩一下,究竟如何能在“赌局”取胜。水,开始退去,盅下突然拉开铁板,露出众多小孔来,盅内的水退得极快,令三颗骨骰也更急剧转动。
骰子狂动,犹如作最后挣扎,啪啪声响个不停,一颗骰子首先停下,开了个“六”,另一颗也停下来,是个“三”,余下只有一颗骰子在转,转呀转,只要是一点,合起来是十点,开的便是“小”。
“一”,必须是一,六份一的机会,可能性较小,但仍有机会,故此大家都仍有一线希望。失去了一边脸的贾风情,甚至忍不住喝叫道:“一,快开一呀,要开个一出来,一呀!”
竭斯底里的叫唤,最后这颗骰子终于给大家答案,是“二”,就差一点点。六加三再加二,共十一点,开的不是“小”,是“大”!
输了,赌注立即失去。圈子内的蒙冤情仍在傻笑,对着米色色等各人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突然,她感到有点热,再又来个突然,她感到刺痛,痛得全身爆裂,甚至听到自己皮开肉绽的声响,爆得一塌糊涂。
失去了一双眼目,没有看到自己是如何的死,倒也算是幸运。米色色及一众徒儿们,却被逼看个一清二楚。
大家看到圆圈下面原来的地面,有沙尘铺满,遮盖了遍布圈内的小孔,这些小孔忽地喷出烈火来,像从地狱抢门而出的恶鬼,一手把蒙冤情的生命掠夺。皮开肉绽又怎能作为形容?正确的是整个人连皮带骨肉,被一下子烧干,再爆开,再焚成灰烬。好端端的一个人,剎那间焚成了飞灰。
死得好痛,也死的好快,但算不算是痛快,场中没有人能回答。
瞧得个个目定口呆,因为立即便要由另一个补上,死亡来得极之贴近。米色色再也不等待,一手便把刚才惊呼狂叫的贾风情,推了入左方的“大”字圆圈上,不由对方犹豫、选择,简简单单的再赌,由她作主。
甫进入圈中,那阵阵令人讨厌的哀乐又再来,听得人心烦气燥,十二分不安。米色色努力的定住心神,竟突然闭目而坐。她的心不住在想,不能败,不能错,不能不破局,但面对“赌局”,该如何才能破呢?
她手上共有六位弟子,已死去一人,也就是说,连自己还留下了六次机会。六局中,她必须有一回赢,才能破局。
没有冲动赌徒可以得到胜利,故此米色色努力平心静气,去想个究竟,想出妙法来破赌局。她要把握必胜的“赌局”秘诀,心神渐定下来,但水声亦同时而来,这一回来得好快,好快,也同时退得好快。
底部竟不约而同在退水,在水涌进时,一边流走。骰子一样的转动,贾风情极为惊惧。她所站的位置刚好看不到骰盅内的一切,但凭着观望各师姐妹们脸容变化,大概也可测知一、二。
开大还是小呢?贾风情看不见,只见各人脸容都多了一层死灰,这就是答案。她害怕要死,竟跋足而逃,对了,只要逃出洞外,这“赌局”又奈我如何?
贾风情的想法好合理,只要逃出洞外,一切便可以掉在脑后。她的想法没错,只有一样出错,就是太天真,以为真的可以逃出洞外。
待她一步踏出圈外,顶头便射来一团火球,炙热无比,更且急劲无端。贾风情只感到身体有一阵炙热,便有点空虚的感觉。究竟为啥如此,待一众师姐妹们尖声高呼,她才下意识感到不妙。
慢慢低下头去看,瞧瞧为啥大家都高呼喊叫,待眼目看到胸口,她没有呼叫,因为已失常的吓呆了。原来的胸口,整整失去了一大片,多了个大洞窿,洞边还有火,不住在燃烧,烧呀烧,把身体渐渐烧成灰。
化灰的人她刚才见过,但自己化灰,实在难以接受。已不懂痛楚的她,不住大叫大嚷,又倒在地上滚动,渴望把身体的火弄熄。只可惜好梦成空,如何也不能令烧她身体的火熄灭,光看着烈火把她吞噬。
火在燃烧,人在惨嚎,直至痛苦的贾风情烧成灰烬,每一人都呆了。但唯独莫悲情比各人更呆若木鸡,因为她已被拉到有个“大”字的圆圈上,米色色第三局要以她为赌注,赌大,要买大开大。
只得一条腿的她,全身都在冒汗,怕得要死。该逃跑还是等死?不错,莫悲情并没有其它想法,她比甚么人都更悲观,认定在“赌局”内必败无疑,因此脑海中只有逃走或死,没想过可以赢出。
钟声、水声又来了,像是催命符般赶人去死。莫悲情紧紧的合上双眼,不愿去想,也不愿去听,不愿去望。她只知道,只要输了,开出来的点数不是大,自己便会面对死亡。死大概会来得好快,又何苦张目看看死亡来临?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莫悲情竟感觉不到痛,皮肉不痛,仍能呼吸,大概是死不了。再又等了一阵子,依然毫无所觉。哈……,若然是输了,早已该被杀,难道……幸运之神降临身上,此“赌局”得胜,大难不死?
快乐、兴奋从心底涌出,莫悲情终于睁开双目,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师娘米色色及师姐妹们呆愕不已的神情,大家都没有说甚么,脸上却活像写满了三个字………为甚么?
像从死里挣扎重生的莫悲情,当然不明白为啥各人讶异无比,“赌局”是赢是输呢?该赢了吧,否则自己怎会未死?
她提步移动身体,就在这一刻,地上小孔的炙热烈火又来了,一下子把她烧成灰烬,跟第一个受刑的蒙冤情一样,死得好痛、好痛。
为啥火刑突然而来,她不是赢了“赌局”吗?当然不是,这一局接连又输,只因为机关在她未有大动作时,未被启动,大伙儿还以为机关坏了或是甚么,正在奇怪为啥该死而不须死呢?
寂然不动,也就令机关不会喷火,火刑自然不来。莫悲情不知就里,还以为幸运之神在眷顾她,却偏偏在最快乐的一剎那,生命被彻底摧毁,化灰成尘,跟先前的师姐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从最初的蒙冤情,再到贾风情、莫悲情,米色色连同自己也计算在内,赌注原来只得七人,三个徒儿先后被夺命,余下来就只有四人。她开始有点后悔,为啥不让小子、郡主们先进入“赌局”呢?
她来个截足先登,原意是快对方一步,只要闯过此“赌局”,便大有可能比小子们抢先进入最后的“局赌”,也就是夺了先机。八十万両黄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故此米色色不惜先来冒险,但好可惜,“赌局”却教她一筹莫展。
依据“煞浪海图”内的指引,先进入“赌局”的一方,当赌至最后一人时,当然可以再赌,但同时,因为她们进来后,“赌局”山洞外落下的大石门,亦会同时开启,让后来的另一方进入。
米色色到时可以把自己再下注,但亦有另一选择,就是放弃夺得八十万两的机会,让自己成为小子们的注码之一。
米色色当然绝不可能接受任由他人摆布,故此她好努力去想,该如何破此“赌局”。押“大”开“小”,押 “小”偏开“大”,总是开对头,如何才能稳赢呢?只是三颗骨骰,已把她弄得头痛欲裂,烦恼不堪。
余下来的玉纹、童柔情、甘苦情更加不知所措,好明显,她们三人只是注码,并非负责下注的赌徒,命运全操纵在师娘米色色手里。当中必然是玉纹最后才会被下注,因为只有她最熟悉航海之法,没有了她,米色色绝不可能独自扬帆,回到“刑春宫”去。
凝视着巨大又透明的骰盅,米色色如何也想不出法子来,突然她灵光一闪,像似悟出甚么大道理,继而便哈哈笑了起来。
快步踏前,停在骰盅前,米色色冷冷道:“对了,原来如此,哈……,东海老鬼,老娘能把跟你齐名的南极仙翁搞得贴贴服服,也一样能令你佩服我吧。“赌局”,瞧我来个一举破局,要你拜服!”
意态突然变得昂扬的米色色,看来已有必胜把握,一双手左手拖童柔情,右手拖甘苦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