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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依着思路,想呀想,立即恍然大悟,他,不得不衷心诚服的对相思郡主,写个大大的“服”字,脱口而出道:“郡主要天下人都肯定朱子又笨又呆,毫无威胁,妳却来个先把一切文、武全材都吞下脑袋,一直的等,等到时机成熟,便一下子把多年所学,全倾囊授予朱子,让他一剎那大发光芒,更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此既能保住朱子性命,免“花家将”意图弒君,又能留有后着,终有一天来个平地一声雷震慑天下!”
郡主轻叹一声:“皇朝权争,是困兽死斗,一子错便满盘皆落索。这里,容不下宽恕、求饶或开恩,胜者为皇,败的不单单人头落地,还诛连九族,更甚者,你不妨到“北皇朝”去瞧瞧,就是跟咱们长于同一乡的父老叔伯,自爹当年南来建朝,两分天下后,故乡所有的无辜村民,全都死得一乾二净,就连猪狗也不留。这,就是皇朝权争,就是你轻松的写下那句诗,却已包含:一将功成万骨枯,千岁万万死无辜!”
小子再呆呆凝视墙上跟朱子写成的一首诗:
“南北皇朝,唯我天骄,武林灿耀,狂刀剑笑。”
深思再深思,熟虑又再深思,对了,是真的打江山,用箭、弩、强弓、战车攻城陷阵,是十万又十万人的性命,是百万又百万个家的悲哭,是千万人的幸福、悲惨未来,再不是胡言说笑,再非“苦酒窖”中的独自胡思想念,是真真正正的杀人血流成河、斩草除根,该杀的杀,不该杀的,为了形势,也不得不处死!
郡主道:“你还未有告诉我,究竟假冒何苦密使为的是甚么?独自上京所为又是甚么?但我可以给你忠告,你在“狂刀”之下,加上“剑笑”,还写下了这首诗,从此以后,你便卷进了“南皇朝”的杀戳武林漩涡。”
小子伸出他的五指,细细去摸墙上的每一个字,一笔一划的摸,原来每一划、每一撇,都是岁月、都是鲜血,他的心忽然不住的震动,是从未有过的震动,如堕冰窖,冷得澈心澈肺,心中悚悚危惧……。
耳畔有声,惨嚎声,是沙场上杀戳的惨嚎。凄呼声,是战兵家中痛哭凄呼。狂吼声,是铁将死拼的狂吼……,还有风声、雨声……,战鼓擂声、号角吹声、马蹄声、两阵交战声、兵刃交击声……,哗!
一阵晕眩,小子竟跌倒在地上!
郡主说得对,原来,他到访京城,究竟为的是什么?怎么会卷入“南皇朝”杀戳漩涡?可以抽身而去么?自己……原来只不过渴望拥有数间“有奶便是娘”店子,有稳定收入便心满意足了,可……不想杀人,杀千人、万人、十万人……,还要杀无辜的人、老的、女的、甚至还有抱婴,我……不想杀,也不能杀!
突然,小子有所醒悟,他从迷惘中走出来了,眼前曙光初露,他只要问郡主一个问题,也就可以洗去烦恼。
小子问道:“郡主,我只想问妳一事,要娶妳为妻、要妳甘心情愿的下嫁来个白头到老、白发齐眉,有啥条件?”
郡主轻轻浅笑,拨弄一下她头上的金钗,手沿着粉颈而下,轻解罗衣的一粒缠颈钮扣,从内里缓缓取出一物,取出让小子登时晕死的宝物………鸾凤翡翠项链,放在玉掌上,叹了一口气道:“这叫“鸾凤翡翠项链”,是一个叫“太子”的人与我一同还在娘胎内,指腹为婚的订婚信物。在三年前,我亲自往太子家去,亲口取消了婚约。但,你知本郡主为啥仍把这项链留在身上么?”
小子好想立即回答,但他真的无能为力,这事……太难,头脑现下更不灵活,想个屁出来也难,又怎能懂得答,因此,他在摇头。
郡主凝视“鸾凤翡翠项链”,好一会才淡淡的道:“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清楚了解好多公子哥儿、高官巨贾为我着迷,但我怎能每一个都爱,又或每一个都去给他机会爱我?”
双手把项链放回衣衫之内,幽幽的再道:“机会,有些要靠天赐,叫缘份;而有些机会,是可以努力争取的,叫良机。天赐缘份,手握良机,便是姻缘。上天早赐给我的缘份,是跟太子在一起。何苦努力建立的,是良机。但我要的姻缘,是二者合而为一,谁个能助皇弟夺回江山、巩固皇朝,又得到师傅舞天真的一句允许,我便是他的妻子!”
简单明白,绝不含糊,小子明白了,他的人生目标是要娶相思郡主为妻,既然上天已赐下缘份,能否把握良机,一切瞧他自己了。
“卡嚓”的一声响突然而来,那原来死锁的大铁门突然自动打开了,透出千分生机的光,教小子、郡主和朱子都振奋起来。很好,有……啥好吃的预备了吗?
第八章 汽锅啜手指(上)
三天没吃没喝的人会如何?当然是如狼似虎的要找东西吞入肚子,小子、朱子甚至郡主也不例外。但当三人冲出石室,张目所见,原来一样如狼似虎的饿荒少年,竟有近百人,都一下子从不同的石室涌了出来。
数以十计的石室,围成一个大圈,圈内站着的就是蜂涌出来的一百饿少年,每一个都要吃要喝,但好可惜,大圈内也一样的空空如也,莫说是馒头,就是石头也没有一块,有个屁好吃?
“太饿、饿死了,呀,我明白,入“杀手楼”当杀手,没吃的便杀人来吃,生吃人肉饱肚,这就是“新人王”考试!”
也不知是一百人中哪个如此绝顶聪明,他的狂呼过后,就有人和应,左扑右攻、前打后挡,先杀后吃,以人肉作饭。试问又有谁愿当别人的晚餐、以自己的血来饮饱他人呢?连死也不怕的人,却怕死后被吞食,所以一百人都胡乱拼死,互相对杀起来。
当然,郡主、小子、朱子三人是例外,因为郡主已向目标走去,她把手中的“寂寞舞鞭”,只挥动舞扬,便打得空气“啪”“啪”巨响,大家都瞧得清楚明白,只要破鞭打中,等同被利刃劏开,故此谁也不敢逼近上来。
郡主及小子、朱子都看得清楚,共一百少年,从三十一间石室出来,但这里合共有三十二度门,没有人走出来的那度门,还显然的比其余的门都高一些、大一些,通常在任何情况下,大家都会称呼这度门的背后为“出口”。
但被肌饿弄致迷失理智的人,肚里空荡荡的感觉直透上脑,脑里幻想出来的恐惧、惶惑、忧虑,又幪闭了五官,眼目是其中之一,瞧不见应该瞧见的,也就混乱在多余的疯打中,继续从空虚、惧怕的沉溺,跃进另一个疯狂、盲目的沉溺。杀手,总该有过人的观察力与耐性吧!
郡主等三人拉开那度门,一阵大家期待已久的香喷喷味道立即疾涌扑脸,芳香气流透入体肤,你会感觉到甜、酸、咸等味道,还会感到焗、煮、煲、炖、炒、煎、炸的独特性,当然,脑里出现最实在的猪肉、鱼肉、香菜、白菜……,一应俱全,好香啊,快快给我吃个痛快!
有句话叫先入为主,郡主等三人先入这放满了佳馔的大石室,却主宰不了所有食物。这里一盘白菜炆猪手、那里一盘红烧羊肉,枱上堆满的还包括一品芙蓉虾、焦溜肉片、桂花鲜粟羹、蜜汁山药兔、汽锅鸡、烧肚块、馄饨、面条、包子、鸡米海参、兰花熊掌……,合共数十盘菜,都是巧手烹调、新鲜煮好,恨不得痛痛快快吃一大顿。
饿了三天三夜,当你面前摆放满满的大堆巧手好菜,你又会如何?
朱子正欲扑上,小子竟一手拉住他衣领,制止这甚么皇帝的冲动。只由郡主取了一锅“汽锅鸡”,径自走到一角落去,三人围在一起慢慢咀嚼。
从后冲上来的九十七少年人,当然都不一样,个个争先恐后,来个狼吞虎咽、一抓入口,嘴里填得满满,只恨牙齿咀嚼太慢、喉管太小,手里都堆得满满,眼目所见,更已准备就绪,偏偏就是吃得太慢,也吞得不够急。
原来不必先来个打生打死,也不用生吞人肉,“杀手楼”早已准备好丰富的大餐,让咱们来个肚满肠肥,哈……,满意,好满意。
饿了三天再吃,算是臭肉也变香肉,更何况早预备了的食物饭菜,从挑选到烹调、配搭、特色,绝不是一般人家可能有机会吃得到的上等菜式?
馄饨,并非一般货式,内里包着的是|乳猪嫩肉、鲜虾肉,皮用精粉,巧手捏得薄如蝉翼,还藏有紫菜、虾子、冬菜、鸡丝、青荀、葱花等配料,鱼骨煲作高汤,形如半个元宝,一切也精心讲究,色、香、味俱全。就算是平常不停饭吃,已经忍不住吃个不停,更何况三天未有食过、饮过,当然疯狂的吞个没完没了。
郡主、小子却不一样,两人活像对吃大有心得的食家,慢慢滋味品尝,小心感受食物中的每一分一毫的味道。小子更在指导朱子如何品赏珍味,吃个半饱后,用手轻敲盛着香鸡的锅,说道:“要造好“汽锅鸡”,先要讲究找得好“汽锅”,此锅要质地细腻、含铁特高的陶土所制之紫砂锅是上品。”
每一次送一块鸡入口,更慢更精细的去咬去啜,小子吃得滋味无穷,喃喃再道:“鸡要用壮肥母鸡,鸡砍作每块长约两节手指大小,先用清水反复去血水,入汽锅后放头、肝等内脏,再加盐、姜片,然后盖上盖。重要的是要用白棉纸封密接口,再用面糊糊上以防漏气。旺火蒸两个时辰,再入香胡椒,哈……,菜肴有汤汁清彻,滋味醇厚,此之谓如价包换“汽锅鸡”也。”
在旁的朱子边吃边听,大概十分明白。郡主却早已发出会心微笑,行军布阵、天文地理、历史、机械、诗词歌赋……等等一大堆学问,她当然自问尽在脑海,不识八、九,也一定有所研究、能畅舒己见。
惟是吃的学问太烦太杂,更且半生为求助皇弟朱子成才,所读的尽是有关治国大事,诸般重要,一概入脑。有关食的学问,对皇朝权争那会碍事,故此从来不去多加钻研,如此跟小子相比,自己竟成了门外汉。
小子再来为郡主送上一口鸡块,细意品味,嗯,待明白个中烹调玄妙,竟又再有另一番滋味,似是更上一层楼,好吃再加好味道。
一锅“汽锅鸡”三人分享,谈谈吃吃,吃吃笑笑,慢慢的吃,轻轻的笑,三人吃掉一只鸡,并不算多,却也不少,正好七成足够。
反观其余的九十七位少年,截然不同的大吃大喝,毫不节制。难得有好吃的,又饿了三天,若不吃个痛快,岂不傻瓜?这里一盘,嗌哟,原来还未试过对面另一盘;那里一碟,糟糕,又未曾品赏旁边的三碟。吃吃复吃吃,饮饮再饮饮,肚腹空洞洞的三天毫不好受,如今吃得饱饱,饮完再饮,内里连五脏也暖洋洋,多舒畅。
郡主笑道:“小子不笨,我早说过,你跟常人又岂是相同,饿了三天,还头脑清醒,明白“杀手楼”要饿参加考试者三日,又突然而来大批美食,自然大有文章。”小子其实仍然在吃,他把五指放在锅中,再来舔指食滋味,吃得津津有味道:“这种骗人鬼主意,儿时村中只对虫蚁有用,嘻……,原来有人比臭虫蝼蚁还笨,真不知该笑还哭!”
舔手指的滋味太好,好个小子竟又再来,还为郡主递上他的“汽锅汤手指”。郡主那有试过如此试味,但见小子舔得精彩动容,心中犹豫了一阵,也忍不住伸出舌头儿轻轻舔指。
不舔则矣,一舔便舔出个祸来,郡主只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