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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色一定大受刺激,才会不杀妳便送下来,这个错误便足以教我俩逃出生天,哈……,这婆娘还是功亏一篑,妙呀!妙呀!”
月儿惊闻有机会逃出去,简直如登仙境,心旷神怡,连忙追问道:“前辈,前辈,你真的有法子让我俩逃出去?究竟……?”月儿慌乱中还未说完,老头儿已道:“死尸我只能吞吃,但活人便截然不同,妳非单可以令我破茧而出,还能助我回复神功杀力,那婆娘千算万算,就是因为仍未明我神功之秘,便算漏了此重点。”
焦急万分的月儿连忙道:“那实在太好了,前辈,你快快指导我如何替你脱困好了,咱们同心协力,先冲破困囚,再杀那淫贱歹毒的米色色!吥!这贱女人太过手段凶残,非诛杀不可!”
“妳先前称呼自己为月儿,我想再问清楚,难道妳便是”月孤岛”上,月未央的独生爱女月儿了么?”
不清楚对方为何会认识自己,但月儿已对茧内老者大有好感,亦不作假的道:“对啊,我就是姓月的城主女儿,原本上来要为爹盗取另一份“煞浪海图”,唉!还未有头绪,已陷入险地!”
茧内老者笑道:“哈……,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原来月未央也一样要把两份“煞浪海图”都据为己有,如此一来,到“天苦狱”夺八十万両和神药仙丹,便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利。月城主如此着急要大批银两,看来他处心积虑攻打“月雁京城”的大计,快要正式进行了!”
老头儿看来对一切事都了如指掌,显然与一干人等有着千思万缕关系。但思想并不复杂的月儿,半分也未有留意情况。
她一心只望尽快离开,免得郁死在斗室之内。若然她有郡主的心思,眼前一切便不再只是无限生机而已。从危机突然急转为生机,事实如此,但人在江湖,却不得不防个中有暗涌。月儿没有提防,她被即将来临的生机充昏了头脑,太过雀跃,失去了应该永远保留的危机感。
老头儿清晰解说道:“要破关而出,首先要让我破开这血茧,方法是简单的“抽丝剥茧”。但千万小心,血丝又多又密,当中却只有一条是可以解开、才可破茧而出,绝对要小心去拣。”
“抽丝剥茧”绝非惯常处理的事,月儿是家中大小姐,一般杂务当然不用动
手,从前娘亲也未有让她玩过”抽丝剥茧”游戏。面对巨大血茧,密密麻麻的大堆血丝,要从何入手,委实眼花瞭乱。
月儿随意抽拉一血丝,一阵凄厉惨嚎吓得小妮子魂魄惊心,老头儿的叫喊惊天动地,杀猪一般的咆哮教月儿猛然醒觉绝对不能胡来。老人家活像心胆俱裂,痛死般声音也颤抖起来,道:“别……胡来,妳扯错血丝,便会同时抽痛我全身神经,五脏六腑同时爆炸似的,千万小心行事。”
老头儿的话打入月儿脑海,教她顿然紧张起来。千丝万缕,都一样的赤红血丝,密密麻麻,又凌乱又细,究竟如何能抽中当中主要的丝头,一举来个“抽丝剥茧”,让老头儿破茧而出呢?
双目凝神贯注,不再先提手去扯,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拨开大堆血丝,去寻找丝头。要知道血丝并非都是一捆而成茧,这里有丝头,那里又一条,纠缠不清,又那里能知那条才是真命天子?
老头儿一样没有经验,他只知道剥茧的方法就是抽丝,其余一概不大了了,要成功脱困,唯有靠月儿一个人面对困难。
找出丝头来解开血茧,总比被老头儿生吞活剥好得多。故此月儿好用心去细看、分析、察视,她不要就此死在斗室之内,“抽丝剥茧”一定要成功。
“快啊,快!别耽误,快快找出丝头来,这些平常事怎可能半天仍未完成!”老头儿不住的催促,月儿便更加手忙脚乱,每每她以为找对了,一试之下,茧内的老头必然痛得死去活来,每一次都挑错了!
愈痛愈急,愈急愈乱,愈乱愈不成事!月儿在急乱下突然发起小姐脾气来,喝道:“别吵得我心烦意乱好么?你不住的催促,我如何能静心“抽丝剥茧”啊!”一声厉然喝止,果然老头儿立即闭嘴。月儿小心不住拨弄血丝,一眼、一脑子尽是纠缠不清的血红,实在不知如何才能一举成功。
双目凝神集中太久,痛得泪水也流下来,索性停下手脚,先休息一会。眼前的大血茧,捆着一个老人家在内,自己则被吊在半空,此情此境,若小子来到,必然笑得抱腹。
如何才能“抽丝剥茧”呢?月儿终于走对了可能成功的第一步,她疲极而先放弃盲头盲脑去做,先坐下来细想。
对了,要解决疑难,法子好简单,是用脑去想,而并非焦急的埋头苦干。连解决疑难的方法仍未想出来,所有行为必变得徒然。月儿坐下来休息,才感觉到小子及郡主处变不惊的道理。
蛮性子又或性急,只会坏大事。愈是困难在前,便必须愈心平气和。头脑才是解决疑难根源,首先是“想法子”,不是立即动手。
定下神来休息的月儿,思绪乱飞,她在想,哈……,原来茧内的老头儿虽然看来武功高绝,但却并不思绪缜密啊!为了尽快脱困,他不住的催促,并不懂得指导自己按步就班,先用脑袋想想“抽丝剥茧”之法。由此证明,这老头儿武功虽高,却是个粗心大意,性急会忙乱中出错的人。
难怪这老头儿会被米色色所陷害,致被捆在茧里,又要吃死尸肉维生了!唉,武功高强又如何?原来人在江湖,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心思定要慎密,才能摆脱不少危机。
月儿放松了自己,思考能力自然大大提升,她开始去钻研最简单的四个字“抽丝剥茧”。抽字与剥字都是动作而已,并不难解。但丝与茧,当中便大有文章,血丝捆成的茧,只要能解破当中奥妙,便能令老头儿脱困。
“月儿啊,妳搞什么鬼?还不快快动手?我等着妳救啊!”又是不耐烦的老头儿,他总是不想想别人已在努力设法,只自顾自的求尽快脱身,急性子显然对解决难题毫无意义。
月儿不去理会他,用手去摸捆住自己四肢及腰、颈的血丝,不住的喃喃道:“血丝……成茧,对了……,“抽丝剥茧”,重点在于抽丝,丝就是血丝,你的茧可以射出血丝来捆绑我,其中一条是丝头……,呀!明白了,对了,应该就是如此!”
月儿狂喜大叫,在茧内的老头儿却惑然不解,忙问道:“怎么了?月儿,妳想出法子来了吗?”
月儿笑道:“这个当然了,早说过你不要催促我,让月儿平心静气去想,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的,哈……,这回定然不令老前辈失望哩!”能面对困难凭个人分析力解破谜底,从中所能获取的无比快乐,实在难以言喻。月儿初尝这种痛快感觉,其实是因为跟郡主及小子成了朋友,沾染了他们的积极思想的方法,也就懂得如何冷静分析问题,再逐步解破,其实并非智慧有何大突破。
思索良久,好好把头绪整理,月儿才小心分析道:“老前辈,晚辈的破茧方法好简单。首先,捆锁你的血丝,有部份是断折的,故此阁下便能以内力发射,用以当作四肢般舞动。这些折断血丝,既然能随意离茧,证明都不可能是丝头。丝头与真正结茧捆死的部份联系紧密,绝不可能以内力射出。由此可见,只要前辈一下子把所有血丝能射出的都以内力振飞,余下来的断血丝,便定然是丝头,我只要找得再用力一扯,便能“抽丝剥茧”啊!”
血茧突然晃了晃,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一阵前所未有的震耳欲聋笑声,从血茧爆破开来,内里的老头儿实在兴奋不得了,也就是说,月儿的一番话他绝对认同,更且极之欣赏。
不再打话,老头儿蓄势突发,数十血丝如箭猪身上的刺向外射出,血茧成了好有趣的血刺猬。月儿当然不肯放过机会,小心上前左拨右挑,努力去寻找丝头。找来找去,却又总是未有发现。
但月儿却内心在笑,她开心不已,因为愈难找到丝头,也就证明她的分析、推测是对。丝头只有一个,埋在凌乱血丝堆中,当然难找。
不住的小心探索,一丝不苟,月儿突然讶然惊叫:“哈……,找到了,一定是……这条,来吧!”奋力一扯,奇异的“抽丝剥茧”立现眼前。
丝头被拉动,整个血茧立即膨胀起来。抽丝令扣紧的血丝圈还原为一,因而血茧暴然胀大。再来个不住结合再胀大,血丝之间的密度便愈来愈少,现出距离甚远的空间来。
血茧渐渐不能再附在老人家身上,脱落在地,但那些原来贯穿血茧,纵横交错穿越老头儿身上的铁链,仍紧紧扣住他身上各|穴,故此老头儿仍然被吊在天花上,未有掉落。月儿则不同,原来缠住她的血丝落下,她身子自然亦要向下跌,只是老头儿却翻动锁住自己的其中一条铁链,舞动卷来,轻易让月儿坐在上面。
轻轻抬头对着月儿微笑的老人家,他脸上欣喜之情实在溢于言表。被囚困多年,终于有机会破开血茧,好快便重获自由,又怎不教老头儿狂喜呢?
有人极快乐,也有人忧色满脸。月儿呆呆凝视老头儿,一双明亮眼珠几凸了开来,她……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珠。面前这老头儿,明明就是昨天见过的南极仙翁,怎么会被困在血茧之内呢?但……,这鸡皮鹤发的衰翁,全身皱皮,大概是一百岁也不止了,跟自己见过的若七十岁南极仙翁,相距年龄有近数十年,难道是其老爹?但为啥要把老爹锁困在不见天日的囚牢呢?
百岁老头儿,全身皆被长长纵横交错的铁链贯穿身体,正好死锁身上各大|穴,令他难以吐劲发力,摆脱不了捆缚。破了血茧,却依然动弹不得,又何须痴笑若狂?月儿呆呆入定,愈想愈是不解。
半天吊着的老头儿,睁开他那厚厚又粗糙的眼皮,痴痴笑道:“小姑娘,看来妳对老夫的容颜有点认识,是过去见过类似的吧?”
月儿仍在犹豫、呆愕中,只懂得轻轻点头。她仍在想:“唉,好可惜,原来破开了血茧,这老家伙仍未能活动自如。身上大|穴都被死锁,无从吐力,又如何能把她救出去呢?臭老头真烦,先前辛苦设法“抽丝剥茧”,岂不都前功尽废?”
老头儿像是看穿了月儿心事,竟忍不住失笑起来,道:“月儿姑娘,老夫早跟妳说过,只要能破开血茧,我便能破开此机关,助妳逃出生天,妳怎么竟突然怀疑起来呢?哈……,老人家可不爱谎言、废话哩!”
月儿登时惊醒,雀跃不已,笑问道:“真的吗?哈……,这个太好了。我以为老前辈全身大|穴受制,难以发挥武功,嘻……,小辈见识浅薄,可不知道原来大|穴被锁,仍能大发神威,老前辈当真武学超凡入圣。”
老头儿笑道:“方法好简单,只要有妳帮助便成了!”简单说完,突然铁链一卷,竟又再将月儿圈紧,再直拖至老头儿身前去,月儿只觉心头大震,还未来得及反应,老头儿竟已张开血盘大口,狠狠噬她左耳旁的“上关|穴”。
一阵惊惶已极的可怕惧怯意态如潮涌来,身体顿现突变,月儿只觉全身力量如缺堤疾泻向身旁的老头,愈觉四肢发软,虚脱乏力,全身香汗涔涔而下。她脑海只余两个大字“后悔”,可惜,后悔已经太晚!
第四章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