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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砰”的一声,她的娇躯,便又被掌风击倒,飞落在一株大树上。
那树身剧烈的摇了两摇,落下一些断枝残叶。
“凰妹!”
孟玉箫狂吼一声,抱起红凤凰奔入漫天风雪之中,一阵狂奔。
一阵阵冷风,像刀一样刮在他湿透了的衣衫上。
朱宝婵在他身后一路追着他跑。
但任凭她怎样呼喊,孟玉箫足下始终不停,往前飞奔。
石沉海足下一拨,还欲追出,忽闻传来一声朗笑,风雪之中,好似飘来一片乌云一般,落下一个麻衣老人。
“伍子风!”
石沉海目光一闪,盯着眼前麻衣老人道。
那老人手持竹杖,苍发白眉,一身麻衣,破烂不堪,竟是领着群丐登峨眉山的丐帮帮主伍子风。
伍子风微微一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何必步步紧逼!”
石沉海剑眉一挑,虬髯在狂风中飘飞,冷冷道:“你管得太多了些吧!”
伍子风朗声笑道:“那孟兄弟、凤姑娘与老夫有缘,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几人……”
石沉海面色一沉,冷冷道:“在荒山之中,我放过你们丐帮上下,今日你却来挡我,你看你是活得腻烦了吧……”
他长啸一声,提掌便要劈下。
哪知他刚一提掌,便听身后南宫佩玉道:“师……师兄,莫要再追,放……放过他们!”
他已渐然醒转,竭力说出这一句话,终于倒在雪地上。
“师弟!”
石沉海冷冷瞧了伍子风两眼,又自转身走回,望了南宫佩玉一眼,惊呼一声,面色蓦地大变。
他大惊之下,手掌疾点南宫佩玉身上“玉枕”、“膈腧”、“尾闾”三处大|穴,将他抄起,飞身掠去。
“少年多情,多情多愁,多情必苦!”
伍子风立在风雪之中,长叹一声,转身走入漫天风雪之中。
第六十六章 护心神丹
狂风呼啸,雪花飞卷。
风雪如刀,割在脸上,火辣辣生疼。
孟玉箫顶风冒雪抱着红凤凰往山中急掠去,将那一路的风雪,尽都抛在身后,忽闻怀里红凤凰一声娇喘,他心中一动,惶声问道:“凰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红凤凰凄绝一笑,柔声道:“我……我没事,你……你不要担心……”
声音极其细微,有如蚊鸣。
她说完此话,维持体力的一口真气微一松懈,面白如纸,气息更弱。
孟玉箫心中一急,抱紧红凤凰,只觉她身体寒冷如冰。
他在山中顿足,放眼四望,四处皆是茫茫白雪,荒凉冰冷已极!
转首西望,忽见一间破屋,伫立风雪之中,他身形一折,推开门扉,掠入那小屋之中。
屋内虽然破败,但家什碗筷,一应俱全,他将红凤凰轻轻放在床上。
忽闻屋外想起一阵呼声。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你等等我!”
门外之人,正是那尾随而来的朱宝婵,但孟玉箫心中悲痛,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所以并未应答,但即便如此,此刻朱宝婵已然望见这间小屋,已经沿着足印,快步朝小屋走来。
“吱呀!”
朱宝婵推门一看,见孟玉箫正神色黯然的坐在床头,默然无语,恍若失了魂灵一般,而红凤凰闭目躺在床上,已是气若游丝。
朱宝婵奔至孟玉箫身侧,低低叫了声。
“哥哥!”
孟玉箫并未应答,仍是垂首望着红凤凰,面色凄然。
朱宝婵也知他心中凄苦,不再多言,垂首默然半晌,突地嘤咛一声,似记起一事,猛然抬起头来,道:“哥哥,能让我看看姐姐的伤势么,或许我能救她!”
她语声恳切真诚,眼波之中,尽是期许之色。
孟玉箫听她此言心中一动,目光大亮,激语道:“对,你是毒王的义女,你一定能救她的,一定能救她……”
他语声激扬,情绪波动,似到了动情之处。
朱宝婵目光扫了孟玉箫一眼,娇嗔道:“你这人,倒也真是的!只顾着抱着姐姐一路狂奔,也不停下让我看看她的伤势,我好歹也跟义父学过一些医术,就算我不能治好姐姐伤,可是不出半个月,我一定替你找到一个能治好她的人。”
孟玉箫一阵苦笑,道:“我一时心急,只想带着凰妹逃离险境,一时未曾想到这许多……”
说话间,目光转处,又自落到红凤凰面上,只见她的面容,此刻愈发苍白,不禁长叹一声,神色凄然,缓缓道:“只怕凰妹再也难以捱过半个月了,纵使半个月后,你能够找到治好她伤势之人,恐怕也是徒劳,唉,她若死去,我也绝不独活……”
朱宝婵见孟玉箫悲恸万分,轻轻一笑,道:“这个你倒不用着急,我自然有办法。”
话音一落,伸手一掠鬓发,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盒来,纤指轻轻一按玉盒的边沿,玉盒中便突地跳出一粒碧绿的丹丸,落到她其白如玉的手掌中。
孟玉箫自幼被清风老人收养,锦衣玉食,生长的钟鸣鼎食之家,自幼见到的珍奇玩物,何止千百,自认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这玉盒一般精巧的东西。
一时之间,望着这精致的玉盒,也不觉望得呆了。
他凝神之间,只听朱宝婵又自噗哧笑道:“你看什么?”
笑声未落,手腕一缩,将一双似春葱欲折的手,隐入袖里。
孟玉箫不禁为之面颊一红,心中虽然委屈,却又不能分辩:“我不是看你的手。”
朱宝婵转身走到床前,含笑又道:“亏你还是武林中人,连我手上的这粒丹丸,是何物竟都不知晓——”
说话间,腕肘一伸,纤掌突地电射而出,在红凤凰下颚一拍一捏,巧妙地将掌心的丹丸倒入她的嘴里,黄袖微拂,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接着又道:“告诉你,现在我给姐姐吃下的,就是名闻天下的救命灵药‘护心丹’。”
孟玉箫似乎并不只知道“护心丹”这种丹丸,怔了一怔,面上俱是一片茫然之色。
朱宝婵微一停顿,瞅了孟玉箫一眼,接着又道:“这种‘护心丹’要采集七十二种以上的灵药才能炼成,炼的时候,又要耗去七十二天的时间。”
“当时义父炼它,本来以为可以解救普天之下的所有毒性的,哪知炼好之后,才知道这种丹丸只能护心,对于解毒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效用,是以一共只炼一炉,一炉也不过七十二颗,时至今日,所剩也不过七颗了。”
孟玉箫心中诧异,忍不住插口问道:“既不能解毒,为什么还能称得上是名闻天下的灵药?”
朱宝婵掩口一笑,道:“我说你笨,你真是笨得可以。心脏乃是一个人生命的中心,只要心不受损,人心不死,人便不会死去。”
“这丹丸虽然不解毒,但是只要有它,无论你是受了重伤,还是中了奇毒,只要吃了它,毒不攻心,伤未及心,中毒受伤的人就不会死了。”
她语声微微一顿,目光凝向一脸惊诧的孟玉箫,接着又道:“陆天尧这个名字,你可听说过?”
孟玉箫轻轻点头,道:“十八年前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一刀陆大侠,我又岂会不知!”
朱宝婵顿了一顿,又道:“那么,胡清风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有?”
孟玉箫亦是轻轻点头,道:“神医谷中的神医胡清风的名号,我自是听过的!”
“当他与我义父的关系,你绝对是不知道的!”
朱宝婵道:“胡清风是我义父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伯,当年陆大侠闯入神医谷中,却被‘五毒人’下毒,陆大侠吃了下有奇毒‘满天星’的茶水之后,经脉俱断,困在神医谷中。”
“当年师伯虽然将他从惜月宫主的手底救了出来,又费了千方百计,寻找各种解药为他疗毒,但调制解药需要一定时间,一般的毒,只消三五日便可研制出解药,但有些毒药,三年五载,甚至是十年八年,也难以找到其解法,当时师伯便想到如果能够护住他的心不死,便可等研制出解药之后,将他身上‘满天星’的毒性解了,他也不会死了。”
孟玉箫心中一动,忖道:“想不到陆大侠中了奇毒‘满天星’十八年未死,竟是服用了这‘护心丹’的缘故!可是这其中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尚在忖念之间,却听这朱宝婵幽幽长叹了一声,轻轻坐到床侧,接着又道:“义父与师伯二人虽然师出同门,但二人却性格向来不合,义父练毒害人,师伯便制药救人。他二人彼此谁也不服谁,后来他们决定比试一番,分别比试对方擅长之术,于是换做义父制药,师伯练毒,进行比试。”
“师伯练了历时半月,三种奇毒,分别是‘鬼见愁’、‘神不救’、‘满天星’,而义父一生练毒,他炼制救命灵药竟也采用练毒之术,义父为了取胜师伯,走遍天下,想炼制一种能解天下万毒的灵药。”
“但是普天之下,毒物何止百种,每一种毒,都只有一种解药,你若将一百种毒物合在一处,制成的毒自然是奇毒无比,可是你要是将这一百种解药合在一处制成灵丹,却未必有什么灵效。”
“是以天下能施毒的人虽多,能解毒的人却少,而每一个以‘毒’成名的武林高手,也只能解自己制成的毒性,若是他中了别人的毒药暗器,一样也是束手无策。因此研制解百毒的丹药实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情!”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话声方自微微一顿。
孟玉箫暗叹一声,只觉这朱宝婵有时看来虽然天真无知,但对江湖中事,却知道得不知要比自己多出若干倍。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俱是孟玉箫生平闻所未闻之事,只听得他神驰意往,再也插不进一句话去。
朱宝婵稍微歇息一下,便又接道:“但我义父心气极高,断然不肯向我师伯低头认输,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义父炼成了这能护心不死的‘护心丹’,虽然它不能解毒,但它的作用,丝毫也不比那些解药差。”
“当时义父甚是高兴,便带着‘护心丸’去见师伯,当时师伯心知义父这‘护心丹’可以护住人心不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救命灵药,但为了救陆大侠,他便故意说不相信,提出试药,义父不知是计,一气之下,便倒出一颗‘护心丹’给陆大侠服下,那陆大侠吃了丹药,果然未死。后来,师伯才向义父认输,其实师伯虽然表面上输了,但他心底其实暗暗偷着乐哩,因为他一心只想救人,并不在乎输赢。”
孟玉箫听了此话,不禁心中一动,脱口道:“这两位老前辈倒也有趣得很?”
朱宝婵轻轻一笑,道:“那是自然!他们之间好玩的事情可多着哩!纵使说上三天三夜,也是说不完的!”
她语声微顿,接着又道:“当时不少武林门派得知义父练成此药之后,纷纷抬着厚礼,前来向义父讨要‘护心丹’的药方!”
孟玉箫剑眉一轩,脱口问道:“那么阮前辈有没有答应他们呢?”
朱宝婵道:“我义父没有答应,可也没有拒绝,这‘护心丹’的药方却从此没有流传出去。因为我义父自从战胜师伯之后,便觉得世间再无一人,可与他的医术毒术相比,他自认为医术毒术双绝,世间已无他的敌手,于是他便决心归隐江湖,再也不愿牵涉江湖中的是是非非。”
“义父丝毫也不担心这药方流落江湖,因为他曾经告诉我,就算这药方有人知道,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