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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救了广济大师的,原来是侠义会副旗护卫田超。
就在广济大师与孟珠交手,孟珠使出七煞指时,钟吟就知道不妙,刚想飞身下场,却听疯道爷说: “你忙什么?让别人去!”
钟吟立即一指田超:“快,施展迷踪步,三绝剑!”
田超立即施展家传轻功,一个燕子三抄水,飞快掠到场中,以迷踪步跃至孟珠侧方,正好架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钟吟为什么叫田超下场?
田超家传武功有独到之处,为人沉稳,遇事不慌乱,内功底子也好。最主要的是,汤文媛又告诉过钟吟,这七煞指与任何劈空掌一样,甚耗内力,施过一次后,不敢施第二次,就是为了拼命施出第二次,威力也与第一次大不一样,要弱了许多。因此,施出七煞指,必须一击成功。
知道了这个秘密,侠义会对无名岛就容易得多了。只要避开这一击,凭侠义会诸侠的武功,决不至于落败。
因此,钟吟派出了田超。
再说孟珠两次急欲毙敌,都被人施救,一股怨气直冲斗牛,娇叱一声,发疯般向田超扑去。
田超恨她下手太毒辣,早没了怜香惜玉之心,见她一剑刺来,剑芒只有半尺,就知她内力已是不济,若再强行迫出剑芒,内力消耗更快。当下施展三绝迷踪步,只两步就移到了孟珠一侧,一剑挑向孟珠的肋下。
孟珠连忙就势往前跃出三尺,一转身“青龙探海”也点田超肋下。
这时,无名岛少庄主陡喝一声:“孟珠退下!”
于是她乘田超避让之际,一个倒翻退回。
少庄主手一摆:“张名高!”
张名高大摇大摆提剑走出:“小子,报个名上来!”
“侠义会副旗护卫田超。你的大号呢?”
“天下第一庄庄主座下弟子张名高。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张名高话未完,剑已递到。
两人展开各自的剑招,眨眼就过了三十招,似乎不分上下。
陈竹韵十分紧张,问钟吟:“吟哥,田超行么?”
钟吟微笑道:“侠义会副旗护卫,岂能不如人家?田兄功底深厚,为人沉稳,你仔细看,一开始摸不透对方招式,他就以迷踪步和家传刀法,就是把刀法在剑里灵活使用,等摸透了对方招式,田兄就要施展三绝剑法取胜了。他这人沉稳中含着机智,我就自愧不如!不信,你就等着瞧!”
陈竹韵娇嗔道:“看你把他夸的,我才不信呢!”
嘴上说不信,芳心里却大大欢喜。这使她对田超又多了一分钦佩和情愫。
可惜,她身边还有其他姑娘,姑娘对姑娘的心思哪有猜不透的?
丁香道:“不知是真不信还是假不信?”
罗银凤道:“人家怎好意思说假不信,其实呀,心里甜得很,一万个信,十万个信!”
陈竹韵脸红到耳根,一跺莲足,啐道: “你们编排我,不跟你们说!”
丁香道:“那跟谁说呀?”
银凤道:“自然有人了!”
陈竹韵羞得不敢再接腔,扭过脸,装听不见。
丁罗二女嘻嘻哈哈笑起来。
汤文媛不禁心中暗叹,她们都有了归宿, 自己呢?
再说场中此刻有了变化,果如钟吟所说,田超开始施出三绝剑法,招招凶狠,剑剑诡奇,加上三绝迷踪步变化无常,张名高已处于守势,连对方踪影也拿不住,明明看见对方在正面出招, 自己正使出应敌招式,可忽然对方一晃,人没有了,剑却从左侧刺来,他完全无法施展自己的剑式去攻击对方,只有手忙脚乱地遮挡对方攻来的招式。想找机会施出七煞指,偏偏对方像个幻影,无法照准了打出。情急之下,突然跃起三丈高,居高临下,看准了田超的位置,点出一指。
田超一剑刺空,猛见对方跃起,立即提口真气,腾身跃起,在半空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张名高身后,闪电般一剑刺出,直指张名高的肩井|穴。
张名高七煞指力击中地上,竟将岩石击穿了七个小孔,碎石沫四处飞贱。他一击落空,情知不妙,但已来不及躲闪,肩井|穴一痛,顿时一条臂膀再也举不起来。
也是田超心地仁厚,不刺他背心要害,否则,他哪里还会有命?
田超一招得手,便往后跃出两丈,抱剑站立道:“承让承让!”
张名高也知人家手下留情,满面羞渐却怨恨于心,咬牙切齿道:“张某誓报一剑之耻!”
少庄主一声喝道:“张师弟,还不退回!”
张名高垂头丧气回到无名岛人行列之中。
疯道爷呷呷笑道:“浑小子,你瞧,打赢了还站在那里,这小子跟你一样浑!”
方冕喊道:“田大哥,速回!”
田超也听到了道爷的声音,赶紧跃回。
侠义会出动两人,且都取胜,使华山弟子真正认识了他们的武功。想起平日的趾高气扬、目空一切,更觉得毫没来由,心中俱都感到羞愧,也决心于今后痛下功夫,挽回今日之耻。
少林、武当、峨眉及众人,对侠义会年青俊彦无不钦佩,从此刮目相看。
再说无名岛少庄主,见侠义会人伤了己方师兄弟,觉得大失面子,心中十分愤怒,决心找回面子,威慑在场各派。他相信只要护法无敌夜叉和自己亲自出手,今日定能大获全胜。
他唯一顾虑的,是那个没有露面的高人。这高人吟哦唐诗,击败了无敌夜叉的天竺魔哨,若是此人出手,这胜败就难预料了。但今日之局,关乎无名岛天下第一庄的声誉,誓必血战到底。
于是,他马上作出于决定。
第十七章 五个叶片动地天
少庄主道:“史护法,今日之局全被侠义会搅乱,只有对他们痛下煞手,严惩不贷。”
史剑仁恶狠狠地说道:“属下先将那疯子碎尸万段!”
当下一跃而出,阴沉沉喝道:“无忧,下来受死!”
疯道爷笑嘻嘻道:“浑小子,听见么?那不像人像刺猬的东西又叫阵了,怎么办?”
方冕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不是说了嘛,让年青人去把他打发了。”
史剑仁冷笑:“无忧,做缩头的乌龟么?”
疯道爷骂道:“你这见不得人的鬼夜叉,以为道爷怕了你么?来就来,看你能把道爷吃了不成!”
钟吟轻声道:“待晚辈去斗斗他。”
疯道爷道:“别小觑了他,这个夜叉鬼名堂多。”
钟吟道:“晚辈省得。”
汤文媛急了,伸手去拉钟吟的袖子,还没碰到衣服,就听道爷说:“你去是好,就怕人家姑娘不放心,巴不得道爷代你去送死呢!”
汤文媛羞得赶忙缩回了手,不敢再说。
丁香叫道:“我说不让他去么?”
“道爷又没说你!”
“那是说我啦?”罗银凤接腔。
“说你干什么?”
丁香未见汤文媛的动作,就不依道爷了:“那你是凭空编排我们,说了又不敢承认。”
道爷嘻嘻一笑:“酸丁,还不快去,迟了走不脱啦!”
钟吟立即动身,他连轻功也不施展,慢条斯理迈着方步,向场中走去。
侠义道众人,心一下提了起来。这个年青青的会主,究竟有多大功力?即使比方、田二人高出一些,谅也有限,出斗凶魔,性命堪危不说,还要倒了侠义会的旗帜。
无名岛人则不同,他们知道钟吟比方田二人强,但也决不是史剑仁的对手。于是心怀鄙薄,连正眼也懒得看。
更有人出言讥诮说: “看见了吗,侠义会那个手下败将,黄山漏网之鱼又神气起来了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史剑仁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凶残地盯着钟吟,就像一只狼。
钟吟却瞧着他的眼睛,表面平平谈谈,内心里却不敢大意。
史剑仁狞笑一声,倏地暴喝一声,左手一招“二龙戏珠”,两指疾戳钟吟双眼,不等招式用老,二指变掌,倏改鸡爪,抓向钟吟的琵琶骨。这一招二式,端的又快又狠。
史剑仁接连被太清罡煞震得气血上涌,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收回罡气,一个腾跃飞出五丈。脚刚点地,就见他双手一扬,两个飞舞的圆圈带着啸声,一上一下飞速往钟吟胸前、腿上击来。钟吟立即横跃三尺,两个圆圈也忽地跟了过来,钟吟往下一蹲,圆圈急速从头上掠过,转一圈又绕过来,一左一右拦腰击来。钟吟忙又提气腾身,上跃三丈,两个家伙却忽地一下跟着升高,急追而来。钟吟听见这两个圆圈发出嗡嗡之声,知道它跟着自己旋转,可以顺风飘动,人只要一有大动作,便会尾随而来。当即一个倒翻在空中横移,左足在右足上一点,又升高两丈,可还是没能避开,两个圆圈也飞腾而上。钟吟突然以一个“千斤坠”往下沉落,双掌及时打出两掌罡风,平平地将圆圈击飞远去。他这才落到地面。
侠义会及武林正道人士这才松了一口气。
史剑仁见两只蝶片被钟吟掌风托出八丈外,飞旋到山林中去了,不禁气得足尖一点,向钟吟扑去。
疯道爷笑道:“浑小子,瞧见了么,老刺猬的看家破片也飞走了,他要咬人拼命啦!”
方冕笑道:“我早就知道,两块破铁片也想奈何了我们玉神龙大哥,呸!做梦!”
汤文嫒这才舒了一口气。
钟吟要是被伤了,今天的局面就不可收拾了,侠义道的人和自己就惨了。
要知无敌夜叉这两只蝶片,以极薄精钢片打成,交叉两片,旋转而去,紧迫不舍,专破内家罡气。钟吟心思缜密,躲过几次后,便大胆坠落身形,与蝶片成一直线时,两掌发出五成功力,将蝶片平送出去,否则,打偏或打高打低,都不能挡住它。
再说钟吟见史剑仁猛扑而来,当下不避反进,与他递招换式,打得个难分难解。
立在一旁的少庄主突然掠身而起,直朝汤文媛扑去。他一跃十多丈,一个起落就到了汤文嫒所在地。
汤文媛惊得脚瘫手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多年慑于对方淫威之下,还未能摆脱这种控制。
她身旁的丁香罗银凤立即跃前挡在汤文媛身前,丁辰、吕振飞、田超也飞身朝前挡住少庄主去路。
疯道爷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小子,厚着脸皮来纠缠姑娘,还不快快把他赶走?”
众小侠长剑出鞘,剑尖对着少庄主。
汤文媛芳心大慰,镇定下来。心想,事已至此,怕也无用,这熊浩占着与师傅是父子关系,平日横行霸道,欺凌同门,对女弟子为所欲为。以此等禽兽,难道还要服从他的淫威,断送一生不成!想起以往种种,恨从心起,银牙直咬,暗聚功力,准备与之一拼。
少庄主熊浩狂傲地叫道:“汤文嫒,你这出卖师门的叛徒,你以为有这些人的庇护,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么?爹爹已传出号令,无论你走到天边,下到地狱,也要把你活捉,身受三十六种大刑,断磔而死!你还不快滚出来?”
这当儿,由于少庄主只身飞往侠义会人所在地,矮雷公怕他寡不敌众,已和孟珠、鲁志方以及四名男女弟子赶来。
全场注意中心一下移到了这方。
钟吟与对方打了二十多招,少庄主掠身而起并未逃过他的眼睛。心里一急,把史剑仁迫退两步,立即纵身往回掠。
无敌夜叉以为他怯战,紧迫而来。
钟吟心急似火,这提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