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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是怎么着。这世人皆知曹营郭嘉最无礼,如今反倒指责起我来了,还真是怪哉,怪哉。皆说是鬼谋,却也见不什么出奇之处呢。”许攸笑着仰头,那一脸的模样说不出的张狂。
荀彧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郭嘉,郭嘉倒也是出奇的淡然,嘴角的笑容都不曾消退,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瓷杯。
“够了,言归正传。叫你们也不是来这里吵架的。”曹操皱眉,挥了挥袖子。
郭嘉懒洋洋的侧头,手一松,茶杯便从手上滑下去,直直砸在地上,瓷片炸裂,茶水溅了他身侧的荀彧一身。荀彧不由有些惊异的皱眉,只是一时半会不知该不该开口指责对方这个有意无意的动作。一时屋内一片沉默,眼睛都直勾勾看着窗边的这一角。
“啧啧,真是抱歉。不过也还好就是茶水碍眼,”郭嘉眯着眼睛笑了笑,歪了歪脖子低头看了一地瓷片。“没伤到文若就好,有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嘉如此冒犯,文若不会在意吧。”
“自然不会。若是在意起来岂不是显得太过小肚鸡肠,如此如此,无非是一件衣服。加以计较,伤的可就不是衣服,是人心了。”荀彧低垂下眼睑,轻言到。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郭嘉还是聪明太多,如此借着茶水打翻一事劝谏主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追查信件的事情。
“吁,那可不是,毕竟就算嘉此番是故意,若是您不加计较,嘉日后必定是感恩戴德。”郭嘉眯着眼睛笑着对答,眼角用余光瞥了一眼会心而笑的曹操。
荀彧微笑,不语。
“奉孝怎么会想起来用茶水暗谏。”散席后郭嘉刻意的晚走了一些,曹操便得到机会问。
“若是明说您也能接受,只是一旦明说可就是公开和许攸过不去了,日后他必然处处难为嘉。”
“他怎么会难为你,他不过是个…”
“人言可畏,”郭嘉斟了一杯茶推倒曹操面前。“嘉如今所作所为已经足够招摇,若是再不懂得收敛,也不知日后死于谁手。”
“休要胡说。”曹操伸手握住了茶杯,也握住了郭嘉还未来得及撤开的手。
“这也不是胡说,寡情薄义之事古今例子太多。嘉不得不小心一些,就算深知您是如此的相信嘉,可是三人成虎,若是您身边所有人都说嘉不是为您好,您还会信嘉吗。”郭嘉眼眸色泽沉了沉,淡淡颔首。
“我的奉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这可不像你,郭奉孝。”曹操摇头,笑了笑。
“秋日漫长,难免心绪烦乱罢了。”郭嘉闭眼叹气,轻轻将身子斜倚在曹操肩头。“若是不喜欢听,就当没说过。”
“那便是没说过吧。”曹操伸手轻轻抚摸过人的面颊,自言自语一般低声沉吟。
“奉孝,你怎么看许攸。”沉默了一会儿曹操便想起来那个让人心烦的倨傲家伙。
郭嘉软塌塌的躺在人怀里,轻轻用鼻息一笑“主公这是在诱导着嘉说他的坏话吗。”
“我可没诱导,单纯问问你对他的印象。”曹操挑眉。
“喔——”郭嘉拉长了声调点了点头。“嘉知道主公博古通今,读过不少名著典籍,那您是否曾记得《左传》中一语,嘉读左传历来不求甚解,但是仍旧牢牢记住了那句话呢。”
“哪一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嘉还记得,三十六计也有言道,暴戾恣睢,其势自毙。如此之人,没有容他久留的道理。”郭嘉轻描淡写的说。
郭嘉虽然一边阴沉着,但也是一边慨叹着。如此人才,时日不多还真是可惜。只是他虽然有才也太不懂得规矩,一天到晚总是唤着曹操小名,不管尊卑时常有越位之事,以为自己出谋划策除掉袁绍似乎是立了多大功一样,目中无人。只是他丝毫不知道这在多疑著称的曹操帐下绝对是大忌,曹操虽然不好说什么但也早已是恨的咬牙切齿,细细想来,就算是郭嘉也不曾敢如此这般无礼。如今所言所做不过是随着曹操心性去说去做。
曹操大笑,伸出指尖戳了对方额头。“真是孤的小狐狸,爪牙如此锋利。”
也但愿您一辈子这么觉得。
郭嘉暗暗自语。
回府之后郭嘉在案几跟前徘徊几步,便要人拿来竹片,说是修书给许攸道歉。府内小厮听了不禁愤愤不平:
“这个许攸大人素日来和您摩擦颇多,如今就算真的得罪他您也不必道歉,更何况您也没有……”
“这个你就不懂了,笨蛋。”郭嘉支着头笑了笑“所谓暴戾恣睢也不是天生的,若是要他消亡的快一些,也就不得不把他再捧得高一些,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越惨。”
小厮低头不敢在看郭嘉脸上的有些阴沉的神情。
“要记住,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绝对非是不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是得收拾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qwq抱歉我太久没更新了!真是抱歉…我错了!!
顺便感谢啊,断更这么久收藏居然反增不长,我爱你们!!
咳咳,其实八月初就回国了,后来去北京比赛,就是那个创新作文大赛啊什么。全国二等奖,有点伤心…因为除了总决赛之前初赛复赛都是以一等奖晋级的,难免心里有点落差,所以一直没心情写东西,抱歉qwq
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所以立马开始更新,以后一定好好更新qwq
顺便在这里感谢五月末开始追文一直到现在的孩子,你们很不容易,辛苦啦。
也感谢新来追文的孩纸,断更这么久你们还是这么果断的跳进来,洒家这辈子值了!'等等
☆、建安七年
“主公可曾听说过一种游戏,叫做藏钩?”
“倒是不曾。”曹操摇头,却不由多看了郭嘉两眼。郭嘉换了新衣裳,依旧是淡雅的青色,不过是料子看着名贵些,且镶配以白色织缎锦文边,暗绣着流云花样,吸引的人目光不得不聚焦于他身上。
“主公眼睛上哪看去,”郭嘉笑了笑,伸手弹了人脑门。曹操哎呦了一声,只好悻悻的收回目光。“藏钩是一种民间游戏,起源于汉武帝的钩弋夫人,据说是钩弋夫人从小手便成拳头状,不能展开。初见武帝时,她却张开了手,手中有一铜钩,武帝一次为奇,于是便将钩弋夫人纳入后宫,甚为宠爱。民间也由此多效仿钩弋夫人所为,作为游戏,称为藏钩。这藏钩,多数是几人一起玩,由一人去猜铜钩在其余人谁的手里。”
“听这倒是有趣,可惜此时只有你我二人,若文若在也便有得玩了。”
“主公可尽想着令君,果然是更垂爱那性子温润的人呢。”郭嘉不痒不痛的说了两句,曹操却莫名从言语间听出一股酸味,竟也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高兴。
“我还是更喜欢奉孝些,总是将奉孝藏在心里,不忍说出来,怕沾染尘污。”曹操笑眯眯的打趣,引得郭嘉也是一阵笑。
“其实两个人也可以玩藏钩。主公,嘉可是有两只手,你便猜猜在那只手便好。”郭嘉伸出两只手摇了摇,瞥眼看向几案,没有什么铜钩,却只看见一枚碧玉扳指,玉色温润醇厚,看着颇为悦目也小巧精致。于是郭嘉便伸手抓来,握在拳中,又将双手背后,眯眼笑着鼓弄了一会儿,伸出两个拳头来要曹操去猜。
曹操倒也是配合,仔仔细细看了人半天:“这可如何猜的出来,横竖都是拳头罢了。”
“那便才算是游戏,否则一眼看得出来,还玩什么。”郭嘉耸了耸肩,慨叹对方愚笨。
曹操无可奈何,凑近来看,只是有多少个瞬间郭嘉都疑心曹操根本不是在看他手中,而是借机有意无意瞥着他的面庞。
“可是右拳?”曹操看着人双眸问。两个人对坐的很近,曹操又将身子斜向郭嘉这边,近距离的对视让郭嘉不禁轻轻移开了眼睛,心底也迸发出几丝波澜。
“…你若确定,我就张开手了。”
“让奉孝这么一说,反倒不敢确定了。”曹操摇头,手轻轻覆在郭嘉右拳上。郭嘉本就身材消瘦,手上也没什么肉,骨节分明,用力握着拳让突出的骨节微微泛白。也或许是气血不好,曹操握着这只手总觉得是有些冰凉,引得人无心再放手。
“主公既然不确定为何又将手覆在嘉右拳上。”
“大抵在右拳。”曹操闻言,目光侧向别处,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郭嘉看见对方不自然的神情,不由一笑:“主公可曾听过古书中记载有一种犀牛,牛角有白色纹路,感应灵敏,故名唤灵犀。我想这主公心里,恐怕有一只灵犀。”
郭嘉缓缓张开手,苍白而纤细的五指像是花叶绽放一样,慢慢绽开,手心里握着的是一枚玉扳指。
此情此景让曹操觉得有些恍惚,仿佛似曾相识。在时空的另一端也曾有人如此轻轻张开手来,显露出手中的铜钩,莞尔一笑,千娇百媚。
恍恍惚惚之间不由想,眼前人和当年钩弋夫人有何异,一样的笑靥,一样的惊为天人。
“这碧玉扳指便给你吧,虽说不名贵,但也算是心有灵犀的见证可好,奉孝?”
“谢过主公。”
“只可惜我不能同武帝一般,紧紧握住这双手,海誓山盟,风雪共白头罢了……”曹操低声自言自语,眼神涣散。郭嘉心细,听闻此言,不由觉得心底里有些异样。郭嘉放下手里的扳指,用双手握住了曹操的手。
“糊涂,主公何出此言,”郭嘉闭上眼,只是用手不断搓揉着对方的手。“自打建安元年于君相逢相知以来嘉便是下定了决心,陪着主公白头,难不成主公可是在嫌弃嘉。”
“……没有。”
“嘉自然也会成君霸业,让你真的如同武帝一般,”对方的眼眸真诚的让曹操有些惊骇,那样的眉目之间除却真诚还有的便是俊俏美好的容貌,无法言说。“自然您会是武帝,可嘉不会是钩弋夫人。
红颜自有红颜好,可是嘉毕竟是男儿身。如今与您就算是…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感,毕竟嘉是您的谋臣,不会如同美□□妾一样讨您喜欢。嘉以为,心更重要。”
“我何尝不知。”曹操反握住人的手,把对方拉入自己怀中,反复吻了人的面颊。“你自然不必担心这些,我只是觉得你我心心相通罢了。不过难得你今日提起这些。”
郭嘉脸上甚少留露出一些慌张的表情,此时却是显现了出来,难以遮掩。“偶尔口误也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曹操用指尖轻轻堵住了郭嘉的嘴。
“那且说说别的,主公还在烦心袁氏吗。”郭嘉慌乱的转换了话题,只觉得手心都紧张的生了汗水。
“是啊袁绍已经病死,只是他的两个儿子我还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的两个儿子我想您只要如同嘉之前所言一般,隔岸观火就好,无需插手他们自会内讧。只是……袁绍病死时,您难过吗。”郭嘉迟疑了一下问道,曹操有些看不透他问这个问题的缘故。
“多少还是有些,毕竟是总角之交。”
“那为何到最后却是分道扬镳一场,故人相负?”
“奉孝,你的聪明才智何苦问我这些。”曹操拍着人肩膀摇头,并没有回答。
嘉不是神,自然有不明白的。郭嘉在心里暗叹,却终未出口。
昔年钩弋夫人和汉武帝不是如此吗,相见时候如此的惊艳,以至于一眼便是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