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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1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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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圣旨彷如平地一声旱雷起,惊得满朝哗然。
  五皇子韩凌樊乃是中宫嫡子,就算这些年来风波不断,圣心难测,但是朝野大多数朝臣还是认为五皇子应该会是未来的储君,毕竟之前册立储君的各种仪式都差不多完成了,只差最后的诏告天下,说难听点,要是皇帝忽然驾崩,又没有留下遗旨,五皇子就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的新君,但现在皇帝竟然在最后的一刻改弦易辙下旨封了五皇子为敬郡王,还赐他郡王府,分明不日就要令五皇子出宫移居郡王府
  看来五皇子已经彻底遭了皇帝的嫌恶,而且,圣心已决,五皇子注定和储君无缘了!
  朝堂的局势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间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相熟的朝臣都聚在一起暗暗揣测着,如今诚郡王、顺郡王皆犯下大错被圈禁,五皇子又突然被皇帝封为了敬郡王,六皇子太过年幼,难道皇帝的圣心已经属意恭郡王韩凌赋了?!
  各府正在惊疑不定地揣测着圣意,与此同时,凤鸾宫中的皇后当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震惊、愤怒、失望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她的脑子混乱得几乎无法思考,身子如秋风中的残叶一般微颤不已。
  皇帝的这道圣旨下得突然,皇后事先毫不知情,打了她一个猝手不及。皇帝现在如此行事,岂不是要告诉天下所有人,小五不是他的继承人!
  想着,皇后的心陡然直坠而下,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后族势大,易招皇帝忌惮,所以这么多年来,恩国公府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做出头鸟;她身居凤座,看似荣耀,然而后宫之中危机四伏,她身单力薄,熬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护着她的小五平安长大
  小五是嫡子,自小温和宽厚,行事谨慎,素来没有过错皇帝凭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小五?!他的一道圣旨就否定了小五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一瞬间,皇后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
  小五自小就体内带着胎毒;
  小五从祭天坛坠落昏迷不醒;
  苏醒后的小五深受头痛症和五和膏的折磨;
  小五的两名伴读被皇帝所撤;
  小五被诬陷气病皇帝
  想着这些年来发生在小五身上的一次次劫难,皇后心如刀绞,她最明白她的小五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
  皇后越想越是悲凉,越想越是不甘,忽然就愤然起身。
  “皇后娘娘”
  后面的李嬷嬷叫着,但是皇后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见皇帝!
  皇后一股脑地往前走着,直冲去了皇帝的寝宫。
  当帝后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时,火花四射,连刘公公都暗道不好,皇后还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之后,小內侍们皆被帝后谴了出去,守在殿外,只听那寝宫中传来一声比一声激昂的怒斥,皇帝的,皇后的,交相而起,如同那一**怒浪汹涌而来,后浪拍在前浪上,每一下都如雷鸣般。
  龙凤之争,足以震动天地!
  半个时辰后,张太医应皇帝的宣召匆匆而来,皇后被夺了凤印,然后在几个内侍和嬷嬷的“护送”下又回了凤鸾宫,之后,凤鸾宫的大门紧锁,宣告着皇后“病”了。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转瞬就传遍了皇宫,韩凌樊闻讯而来,焦急地赶到了皇帝的寝宫想为皇后求情,却被一个小內侍拦在了寝宫外。
  “五敬郡王,您还是回去吧。”小內侍有几分无奈地说道,“皇上说了不愿见您。”
  韩凌樊的嘴唇动了动,撩起衣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削瘦的身形在这冬日的阵阵寒风中看来尤为单薄。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知道母后一定是为了他才会惹怒了父皇
  韩凌樊俊逸斯文的脸庞半垂,眸光晦暗艰涩。
  他一动不动地跪在檐下,皇帝始终没有见他,而他也就这么跪着,一炷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不觉中,他的膝盖从最初的又冷又痛到现在早已经麻木得没有一点感觉了,但他还是毅然地跪在那里。
  不知何时,天空中布满了连绵不绝的阴云,阴沉沉的一片,灰蒙蒙的空中飘起了绒毛般的雪花,雪花落在韩凌樊的脸颊上、眼帘上,立刻就融化成水滴,仿佛一颗颗皎洁透明的泪珠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但是韩凌樊没有动弹,也没有回首,很快就见那守在殿外的小內侍疾步上迎,行礼道:“见过恭郡王。”
  跟着是韩凌赋温润的声音示意那小內侍免礼,小內侍让韩凌赋在此稍候,自己就赶忙进殿通传。
  檐下只剩下韩凌赋和韩凌樊兄弟俩。
  后者卑微地跪在冷硬的汉白玉地面上,前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后者。
  兄弟俩皆有志一同地没有说话。
  他们俩虽然从未如市井泼皮般怒目而视,口舌相争,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意见相左中彼此心知肚明——
  道不同不相为谋。
  须臾,那前去通报的小內侍就回来了,笑吟吟地对韩凌赋道:“王爷,皇上请您进去。”
  “多谢公公。”韩凌赋含笑道,说话的同时,轻飘飘地瞥了韩凌樊一眼,眸中带着轻蔑,带着大局已定的傲然
  韩凌赋大步朝殿内走去,只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
  韩凌樊没有看韩凌赋的背影,他一直低着头,肩膀在微微地颤抖着
  天空中飘落的毛毛细雪慢慢变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在他的发顶、眉毛上、肩膀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乍眼看去,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者。
  饶是如此,韩凌樊仍然跪在那里。
  雪越来越大了,被皇帝宣召的大臣一个接着一个地赶来,他们都难免看到了跪在殿前的韩凌樊,更难免从他身旁走过。
  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是目不斜视,可是对于此刻的韩凌樊而言,他已经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些大臣或怜悯或嘲弄的眼神。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韩凌樊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住了。
  他是中宫嫡子,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他感觉体内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既无力,又无奈,更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空仍是一片浓重的阴霾,雪越来越密,越来越厚,瑞雪兆丰年,王都乃至整个北方都在为这场大雪而欢呼,唯有宫中的气氛一片冰冷肃然。
  皇帝在一天之间连续召见了多位肱骨重臣,密谈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是操劳过度还是心神疲惫,第二天起皇帝又卧病不起,这一次,代替皇帝监国的是恭郡王韩凌赋。
  朝堂上再次掀起一片涟漪,不过,大部分朝臣在昨日的那道圣旨以后都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此时此刻只觉得尘埃落定。
  再也不会有错,恭郡王便是圣心之所向,便是未来的储君!
  经历了这几年的起起落落、峰回路转,大裕的储位之争好像在一夜之间骤然决出了胜负。
  一时间,勋贵朝臣们心思各异,或惊或喜或惧或忧,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储君的人选定下,也就代表着朝堂上的风向又要变了,恭郡王党一下子如日中天,一个个神采飞扬,只觉得自己真乃英明远见,早日就择了明主,这下是要有从龙之功了。
  如今的朝堂中,乃至整个王都中,最为意气风发的人自然是被众星拱月的韩凌赋了。
  处理完琐碎的朝政后,他就急忙出宫回府,马蹄踏过飞扬的尘土,肆意驰骋于王都的街道之间,平日里的儒雅气质中多了一分肆意张狂的不羁,仿佛这世间万物都要被他踩于足底
  他一路径直回到了恭郡王府,郡王府的正门立刻大敞,恭迎郡王归府。
  郡王府的气氛也随着韩凌赋的得势颇有一种鸡犬升天的感觉。
  韩凌赋利落地翻身下马,本要大赏阖府,可是在落地的那一瞬,他的表情忽然起了微妙的变化,呼吸急促了两分,胸膛更是剧烈地起伏着
  旁人还看不出他这细微的变化,但是知韩凌赋如小励子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面色微微一变。
  韩凌赋近乎急切地回了外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将近一个时辰,才从里面又走了出来,又恢复了原本精神焕发的模样,一双乌眸亮得小励子几乎不敢直视。
  韩凌赋箭步如飞地往内院而去,就算不问,小励子也能猜到主子这是要去星辉院。
  韩凌赋越走越快,横冲直撞地一路直走进了白慕筱的小书房,劈头就质问道:“摆衣她什么时候回来?”
  白慕筱独自站在窗前的书案后,正在执笔而书,只见她穿了一件天水碧的衣裙,裙裾上绣着几朵幽兰,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松松的纂儿,没有佩戴一点饰品,清丽中带着几分随意。
  她是如此专注,仿佛不知道韩凌赋来了,直到落下最后一笔,才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搁在一旁的青玉笔架上。
  满意地看了看提在画纸左下角的小诗,白慕筱方才移开目光,神色淡淡地看向了掩不住急躁之色的韩凌赋,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答反问:“王爷,‘成任之交’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也不等韩凌赋回答,她继续道:“这件事若是不解决,就是王爷您的污点,白玉有暇,您还如何继承皇位?!别忘了您那位父皇可是最好名声的!”
  白慕筱看似平静冷然,眼底却浮现了一层阴霾。
  自从“成任之交”的事闹出来以后,她每每外出都成为了别人的谈资,实在令人可恨!
  虽然这个孩子的身世不太光彩,但那又如何?!
  英雄不问出处,中原千年历史上,生而卑微却最终能问鼎天下的枭雄数不胜数,只要最后这孩子能登上大宝,谁又敢不卑微地匍匐在她的裙下!
  这个世上,无论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能走到最高处,才能笑到最后,史书更是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任由其书写!
  韩凌赋漫不经心地在一旁坐下,眸子仍旧是亮得有些吓人,心神尚沉浸在五和膏带来的余韵中,精神亢奋,却又有几分漫不经心。
  他慢悠悠地说道:“与本王作对的,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就宽心吧!”
  白慕筱眉头一扬,瞬间了然,急切地问道:“事情成了?”
  韩凌赋抿嘴笑而不语,神情间悠闲而惬意,透着一切尽在我手的傲气。
  白慕筱心神大定,勾唇笑了,自信满满。
  果然,自己的谋划决不会有错!自己离胜利又靠近了一步。。
  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完全没注意到韩凌赋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看着白慕筱的眼神越来越森冷。
  忽然,他好似一头盯上了猎物的豹子一般大步地跨向猝不及防的白慕筱,然后出手狠狠地掐住她的颈项,充血的双眼中狠戾无情,嗤笑了一声道:“贱人,你以为你真的能为所欲为?!”
  “吚吚”求生的本能让白慕筱伸出双手朝自己的脖颈抓去,试图掰开韩凌赋的手。
  可是她是女子又不曾练过武,如何能应付得了韩凌赋这种学武多年的男子,很快,她的脸色就开始泛白,呼吸变得艰难,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眸仿佛在说,为什么?
  你难道不怕坐实了“成任之交”的流言吗?
  你就不怕皇帝因此怀疑钧哥儿的血脉有瑕吗?
  你就不怕这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吗?!
  “我当然不怕!”韩凌赋以不屑的眼神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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