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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可以肯定此事应与黄氏无关。
反倒是“她”……南宫玥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卿萍一眼;自己这位萍表姑的行为实在有古怪之处。
第59章 …疑犯
苏氏听到姐妹俩的对话;目光犀利地落在了南宫琳的身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但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凭借这一个眼神已经释放得淋漓尽致。
南宫琳吓得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心里却是叫苦不迭;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算是自己十分确定这事和母亲黄氏一点也沾不上边;自个儿就站在一边瞧热闹好了;干什么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给自己找麻烦。同时心里也有一点不服气;南宫玥若不是有所怀疑;又何必这么阖府地查呢!
屋子里一时又静了下来;一直到杏雨第一个带着一件中衣以及一些碎布回来;跟着是意梅带了一匹白布……最后的应嬷嬷却也只带了一匹;而且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赵氏顿时脸色一黑;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而南宫琳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这下长房和二房之间有场好戏可看了。
应嬷嬷嗫嚅了一下;道:“大……大夫人……”
还是南宫琤果断地开口了:“应嬷嬷;你有话就直说吧。有祖母做主;是不会冤枉我们的!”
赵氏对着应嬷嬷点了点头;应嬷嬷艰难地说道:“禀老夫人;大夫人;这匹松江细布是大夫人的……”她迟疑地朝南宫琤看了一眼;“大姑娘的;不见了!”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南宫琤的身上;而南宫琤早在王嬷嬷落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南宫琳好了伤疤忘了疼;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大姐姐……”
赵氏的目光如冬日的寒冰般落在了南宫琳的身上。
南宫琳不由打了个冷战;想到大伯母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得罪她绝对是弊大于利;于是急急改口:“大姐姐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赵氏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她的琤姐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可不能让人随便泼脏水。
“琤姐儿你好想想;是不是收在什么地方了;或者送给谁了?”说着;赵氏的视线落在了南宫琰身上;目含深意。
南宫琰的身体颤抖了两下;双手攥着帕子指尖微微发白;却不敢说什么。
南宫琤上前走了两步;浅色的裙裾在地上拖起婉转的弧线;只听她一脸坦然地道:“禀祖母;孙女的松江细布并没有送人;可是孙女也没有指使任何人做这种事!”
“玥姐儿;这事你怎么看?”苏氏的目光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落在了南宫玥的身上。
“孙女自然是相信大姐姐的。”南宫玥语气肯定地道;“孙女以为定是有下人偷盗;想要栽脏嫁祸;说不定还打着想让我们姐妹失和的目的!”
苏氏对于南宫玥的回答很满意;她再怎么替南宫琤开脱;也没有南宫玥这个苦主的话更让人信服了。不过南宫玥的后半句话;她却是想得更加深远了。若是长房和二房为此事失和;那谁会得利?
苏氏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南宫琳身上;不由怀疑是不是三房搞的鬼吗?
南宫玥的话也让赵氏松了口气;却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这南宫昕被惊吓的事本与她无关;她根本不想管这吃力不讨好的闲事。可如今却是赶鸭子上架;不查不行了!
这一日不揪出那装神弄鬼的犯人;她的琤姐儿就一日有嫌疑。
想到这里;赵氏的眼神渐渐地变得凌厉起来。刚刚她听到女儿的松江细布没了的时候;她一瞬间就懵了;当时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如何让女儿从这件事里脱身;虽然她心里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内宅之事她再明白不过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查个清楚明白的。可是事到如今;这件事情不止要查;还要彻彻底底的查;决不能让她的琤姐儿被人诟病了!
“母亲。”赵氏的眼睛都红了一圈;“正如刚刚玥姐儿所说;琤姐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媳妇请您老人家为琤姐儿做主啊;一定要还她个清白啊!”
“应嬷嬷;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可都看牢了?”苏氏面上罩上了一层寒霜;眉目间满是冷峻。她此刻已是另一种想法了;若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是让长房二房失和;那就必须查!
应嬷嬷躬身答道:“看牢了。”
苏氏目光冰冷得像是一把夺命的刀;又道:“大姑娘院里失窃;丫鬟、婆子们护院不利;先每人打上十大板子;再搜搜她们的屋子。王嬷嬷;这事就由你和应嬷嬷一起吧。”
“是。”两个嬷嬷领命而去。
赵氏闻言心头一松;放下心来;先有南宫玥的话在前;现在苏氏又当众定了南宫琤院里失窃;以后看谁还敢再把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南宫玥静静地端座在椅子上;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东此间内;众人俱都屏气凝神;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王嬷嬷拿着一个包袱急匆匆而返;应抹蜜紧跟其后;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婆子;或者说;是两个粗壮的婆子架着一个身穿蓝色细布衣的婆子走了进来;粗鲁地把她压跪在地上。
“老夫人;这是从花婆子屋里搜出来的。”王嬷嬷邀功地打开了包袱。
众人定晴一看;却是些白色的碎布料。
赵氏顿时反应过来;目光如同利刃射在了跪在堂下的花婆子身上。
花婆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一下子跪倒在地;连连求饶:“老夫人饶命;奴婢罪该万死;偷了大姑娘的东西……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额头瞬间青紫一片。
赵氏一听花婆子承认偷拿了南宫琤的松江细布;怒意如潮水似的决堤而出;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指着花婆子骂道:“死奴才;偷了主子的东西;居然还胆天包天地嫁祸给主子;真是其心可诛!”
谁知那花婆子却是喊起冤来了:“奴婢是偷了东西;可是并没有做出嫁祸主子的事来;奴婢冤枉啊!”
第60章 …狡辩
“大胆奴才;居然还敢喊冤;难道昨晚不是你扮鬼吓得昕哥儿?”赵氏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还在意形象;她真是要冲上去;狠狠地踹这个恶奴几脚。
“是;是;昨晚是奴婢惊吓到了二少爷;奴婢有罪。但奴婢不是故意的。”花婆子虽然招认了;但还是做着垂死挣扎;开口狡辩;“奴婢更没想过要嫁祸给大姑娘;奴婢也没想到随手偷拿的居然是这么珍贵的物件。”说着;她又开始连连磕头;“奴婢不是故意;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啊。”说到后来;她几乎是嚎起了嗓子;像是在唱大戏似的。
赵氏几乎要被气笑了:“你这奴才偷了东西;居然还敢怪东西太过珍贵?居然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南宫玥却是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的话;花婆子;你原本想要偷的只不过是府里惯用的寻常布料;却因不识货偷错了东西;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说着;她看了那些碎布料一眼;“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一个证据了。”
花婆子诚惶诚恐地匍匐在地;连连求饶:“是;是;奴婢有罪;但奴婢真不是有心要惊吓二少爷的。”
南宫玥盈盈上前;对苏氏道:“祖母;既然她已经认罪;那就按府里的规矩办吧!”
花婆子闻言面色惨白;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姑娘居然是这么个反应;完全不问她为何要戴鬼面穿白衣;而是直接让苏氏治罪;甚至不问她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苏氏也有点意外:“玥姐儿;你就不想再问点什么了?”
“就是。”赵氏恨恨地道;“怎么也要问问是受谁指使的?”
“没;没人指使。”花婆子连连摇头。
“大伯母;花婆子本是祖母的陪嫁下人;后来被祖母指派到大姐姐院里当差。在府里可以说是颇有脸面。如果真有主使者;能指使得动她干出这种偷盗;甚至暗害哥哥之事;那必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主使者手里。要想让她松口可能不大容易。”南宫玥有条有理地分析道。至于花婆子嘴里口口声声地喊着什么不是故意的;南宫玥对此是嗤之以鼻;根本就懒得和对乱争论。
苏氏的脸色黑如祸底;花婆子的所作所为让她大失颜面。
花婆子垂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心想:三姑娘怎么会知道的?仅仅只是猜测吗?
赵氏心中怒意难平;恨恨道:“那就往死里打;我就不信她不招认。”花婆子虽然否认受人指使;可是赵氏却是不信她的话。一心想要问出个结果。
花婆子面若死灰;恐惧如蔓藤似的缠住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其实早在自己被揪出来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自己就算不死;那都会被脱下一层皮;可是如今这形势看来;自己是活不了了。
可是一想到死;花婆子就觉得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求助地看向苏卿萍;嘴唇动了两下。
苏卿萍手中绞动着帕子;对花婆子可是恼恨得紧。这花婆子实在办事不利;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把现成的证据留到现在;真真是找死!可是若是自己不帮着说几句求情的话;万一这个死婆子不管不顾地闹了开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姑母;这个花婆子口口声声说没有人指使她;那她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苏卿萍面露困惑;然后就冲着花婆子好言劝道;“花婆子;你倒是说啊!说了实话;说不定姑母就会从轻发落了;弄不好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呢。”
花婆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奴婢招;奴婢招。”只听她哭哭啼啼地说道;“奴婢这是想起了奴婢的孙子长鸣;心里一时不甘心;这才起了坏心思;想要吓吓二少爷解解气。可是奴婢真的没想到会把二少爷吓病啊!”
苏卿萍诧异地问道:“你还有一个孙子;但这又和昕哥儿有什么关系?”
“当年二少爷从假山上掉下来……我的长鸣也摔死了。”花婆子一脸的伤心欲绝;泪如雨下。
“原来是这样。”苏卿萍面露同情之色;得体地对着苏氏道;“姑母;虽然花婆子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厌憎;但细究起来也其情可悯。不如饶她一命吧。”
“这怎么能行。”赵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一贯的端庄再也维持不住了;“这个贱婢偷了琤姐儿的东西;又妄想嫁祸给琤姐儿;抽筋扒皮都不为过!”
“大表嫂;我想这花婆子并没有心想要嫁祸给琤姐儿。”苏卿萍柔声道;“要不然也不会把碎布料留下了;平白成了证据。”
“萍表姑说得似乎是很有道理。”南宫玥故意来了一个先抑后扬;“可是萍表姑是否就能保证;当我们查到是大姐姐的松江细布不见了;当大家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大姐姐身上时;这个花婆子是不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大姐姐澄清呢?”她冷冷地反问;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苏卿萍看。“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花婆子都没因不甘心而动手;怎么如今反而沉不住气了;莫不是受了什么人怂恿?”
“我……”苏卿萍心头一震;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当头罩下来。她自然不能保证;她又凭什么保证?没得真把自己给牵扯出来。
“花婆子;你又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南宫玥幽幽地道;“当年哥哥之所以会去假山;不就是你的长鸣怂恿的吗?”
花婆子身体瑟瑟发抖;嘴唇哆嗦了两下;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脸期待地再次看向了苏卿萍。
苏卿萍咬了咬牙;羞愧地开口道:“原来当年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