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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面容严肃地继续说道;“皇上;必须即刻把二公主迁出皇陵才是;否则恐怕还会有大祸!”
皇帝沉默了片刻;果断地点头应道:“就依母后所言。”
此时此刻;皇帝的心里着实对二公主既膈应又恼怒。好好的一个公主;若是她乖乖呆在宫里;哪里会惹来这样的事!现在还闹得满城风雨;未婚先孕;堕胎而亡;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更不知廉耻的是;她明明已非清白之身;回宫后居然隐瞒不报不说;还妄想求自己这个父皇赐婚好嫁给萧奕;与南宫玥并嫡。当日若自己一时心软;真的让二公主得了逞;那奕哥儿从此必然对自己心怀芥蒂;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故意在折辱镇南王府!
太后一听皇帝应了;则连忙唤道:“来人……”
宫里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得飞快;太后这边才下令;景阳宫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娘娘;娘娘……”一个内侍神色急切地进了大殿;一边行礼;一边禀告道;“不好了;太后刚刚下了懿旨;要把二公主殿下的棺椁迁出皇陵……”
“什么?!”张嫔一下子从美人榻上跳了起来。
三皇儿明明昨日还说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皇上已经相信紫微星之象与二公主有关了;只需要在朝堂上继续谋划便能达成所愿;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后为何会下这样的懿旨?!
堂堂一个公主;死后却被迁出皇陵;受不到供奉;难道真要成了孤魂野鬼不成?
“好好的;太后怎会下旨把二公主迁出皇陵了……不;不;本宫要去找皇上作主……”张嫔脸色苍白的就向外冲去。
张嫔这边才出了殿门;就立刻被两个内侍拦住了。
张嫔身旁的大宫女厉声道:“大胆!何人竟然阻拦娘娘?!”
其中一个内侍怪声怪气地说道:“张嫔娘娘;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暂封景阳宫;景阳宫上上下下不得外出一步;还请娘娘不要让奴才难做!”
“娘娘……”
大宫女询问地看向张嫔;张嫔有些懵了。
“这怎么可能?皇后她……”张嫔也并非傻子;先是太后下令把二公主的棺椁迁出皇陵;紧接着皇后就下懿旨封了她的景阳宫;一定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要不然皇后决不敢随意下这样的命令。
张嫔心中寒意顿生;一时无所适从;被两个内侍逼得步步倒退。
“母妃……”正在这时;三皇子韩凌赋急急地朝这边赶来;那两个內侍倒没有阻拦;由着三皇子随张嫔进了景阳宫。
“皇儿;你听说了吗?你皇姐被迁出皇陵了。”一回到殿内;张嫔整个人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一把抓住韩凌赋的手腕;“帮帮你皇姐吧;她、她……”
“母妃;皇姐之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想了。”韩凌赋无奈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妃失控得尖叫起来。
“母妃;孩儿刚刚得到消息;皇姐根本不是水土不服而暴毙;她、她是私下堕胎;服了堕胎药大出血死的!”韩凌赋几乎一字一顿咬着牙道。
张嫔惊呆了;不敢相信地说道:“你皇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到底是谁故意向你皇姐身上泼脏水?!……难怪你皇姐会被迁出皇陵;原来是有人在造谣生事!”张嫔以为自己真相了;一定因为有人胡说八道;导致皇帝和太后都被蒙蔽了。
“当日去猎宫为皇姐诊治的张太医和王太医都已经承认了!”韩凌赋疲惫地说道;“就连玷污了皇姐的匪徒也已经被拿到京兆府衙门了。……这是孩儿安插在永乐宫的一个小太监偷偷打听到的;否则母嫔以为太后怎会让皇姐迁出皇陵。”
张嫔浑身发冷;无力地坐在了罗汉床上;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呢?怎么会是这样呢?”她想起之前二公主私自出宫之事;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糟了这般大罪。
张嫔一时间也不知该心疼;还是该恼怒她居然瞒了自己。
“母嫔;当日皇姐回来后;您难道就没看出一丝异样来?”
正呆滞着的张嫔忽闻此言;不禁双目一瞠;微微拔高嗓音:“皇儿;你这是在怪本宫?”
张嫔略显尖锐的声音听在韩凌赋耳中有些刺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母嫔;孩儿并非这个意思。请恕儿臣失言。”他沉吟一下;又道:“母嫔;皇姐此事一出;我们算是彻底的败了。不管怎样;绝不能让舅舅再折进去。”
一说到娘家;张嫔也冷静了下来;“皇儿;你的意思是……”
韩凌赋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考虑妥当;有所取舍;说道:“只是;恐怕要稍稍委屈舅舅一下了……让舅舅先上请罪折子;只要一口咬定是外祖母心疼皇姐早夭才;父皇应该不会过于追究。”
韩凌赋的心里很是烦躁;只觉得这些日子事事不顺;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今日他还约了白慕筱;只希望白慕筱温言细语能够宽慰他一番;想到这里;韩凌赋一刻也不想在景阳宫里多待;只说了一句“孩儿要给舅舅送信;母嫔先好生在景阳宫里待着”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韩凌赋离开的背影;张嫔的心中顿时兴起了一阵寒意。
她第一次觉得;这景阳宫竟是这般的大;这般的冷……
韩凌赋出了宫后;便直接去了太白酒楼;他一早就让人包下了三楼的雅座;只待能够见上白慕筱一面。
然而;一见到白慕筱;韩凌赋等来的并不是他所要的温言细语和软玉在怀;而是带着质问的话语;“三皇子。我今日听小丫鬟提到;王都有流言纷纷;都说二公主未婚失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韩凌赋本因为见到了白慕筱而轻松了些许的心情立刻又沉了下来;但随之;他突然一怔;脱口而出道:“你刚刚说什么?王都怎会有这样的流言……”
白慕筱的语气略微有些责怪之意;“我还想问殿下呢;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明明他们当日都说好的;二公主是因为思恋萧奕;芳魂留恋人间。她的种种计划也是按着这个方向在炒作的;可是;为何为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
她深居白家后宅;若非收买了一个采买丫鬟;恐怕到现在都还瞒在鼓里呢!
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白慕筱目光一凛;忽然问道:“殿下;您老实告诉我;二公主她到底……”
韩凌赋并未开府;久居深宫;也没有人敢擅自拿这等市井流言在他面前般弄;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在王都所散布的传言竟全然变成了另一个版本!
二公主!
韩凌赋的拳头握得紧紧地;恨恨地想着:他的姐姐都已经去了;那些市井刁民竟然还拿着她的清白来碎嘴!简直岂有此理!
“殿下!”
白慕筱的语调又提高了一分;韩凌赋心中本就烦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后道:“够了;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白慕筱咬了咬下唇;虽然韩凌赋没有明确的回答;但从他的表情、神态;白慕筱却是看出来了;这王都中的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二公主确实失了贞。
所以;这样事会弄到如此糟糕的局面;根本就与她的计划无关。全都坏在了二公主身上!这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二公主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自己想要帮她一把都不成。
白慕筱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您无需向我发火;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您若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哪里出了问题你会看不出来?!”韩凌赋愈发不耐烦了;脱口而出道;“说到底;若不是你;皇姐的事也不会成为井市笑谈;让皇姐死不安息!”
白慕筱如遭雷击;小脸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韩凌赋。她知道韩凌赋心情不好;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对她说这种话啊!
难道他不知道她也是会心痛难过的吗?
而且;这主意虽是她出的;但他也没有反对不是?现在出了问题就怪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他原来是这样的人!
白慕筱一刻也不愿意再在这儿呆下去了;霍地站起身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筱儿;筱儿……”韩凌赋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白慕筱;柔声认错;“筱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
“有时候人一时情急之下所说的话;这才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反应。”白慕筱冷声道;“三皇子殿下;您身份高贵;我一个小小民女见识浅薄;是我不该乱出主意。”
“筱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口不择言了……”韩凌赋赶紧又是小意劝慰;“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事情出了岔子;我心里烦躁……”他一边软言安慰着白慕筱;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快在心头涌起。
他身为堂堂皇子;从来都没如此低三下四过。他都已经向她道歉认错了;她为何还是这样不依不饶呢?他一直以为她识大体;不像普通的女子般矫揉造作……
就在韩凌赋耐着性子;小意讨好和劝慰白慕筱的同时;身处镇南王府内的南宫玥正在听着百合的禀报;就听她声音明快地说道:“……二公主的灵柩已经被命迁出皇陵了;就连张嫔也被禁在自己的景阳宫里;不许外出。”说到这里;她更加兴奋;补充道;“都是他们活该!”
一旁的百卉倒是比她想得更加长远;“不过;张家还没有处置。”
宫里的消息自然是朱兴递过来的;南宫玥一边喂着小灰吃生肉;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三皇子素来拿得起放得下。此事既然已经不可为;那他定会勒令张家罢手;以让皇上息怒。”
百合愤愤不平地说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张家不成?”
南宫玥用肉丝逗着小灰;并说道;“可惜的是;张家就算想罢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世子妃。”百合的眼睛顿时亮了;“……您一定有主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奴婢这次服了您了;您就是那个什么;神机妙算!”
南宫玥笑了;没有回答。
南宫玥心知;她哪是什么神机妙算;这一步步;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二公主若非因为贪恋有妇之夫私逃出宫;也不会遭人污辱;失了清白。在回宫后;若没有继续追穷不舍;依然想要嫁入镇南王府与自己并嫡;也不会被送至皇陵。她在皇陵发现怀了身孕;没有私下服药堕胎;更不至于会血崩而亡。
若是韩凌赋母子和张家;没有借着二公主之名;一而再再而三的私下谋算;二公主也不会落得死后不得安宁。
种种的一切;让南宫玥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逝者已逝;南宫玥哪怕明知二公主是死于堕胎血崩;也并不想利用它来做任何事;直到她发现张府正借着二公主的名义在偷偷计划着什么。
南宫玥一贯信奉防范于未然;这才布下了这个局。
事已至此;她就不信张家还有机会再翻盘!
…题外话…
我怎么就这么想看到母子、真爱反目呢……
第264章 …守陵
御书房外;张勉之恭敬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封请罪的折子。
昨日晚间;在收到了韩凌赋的信后;他便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行了;与身处宫中的韩凌赋不同;张勉之这些日子就已经听到了不少流言;当时便知不妙;他也曾找人试图扭转这一切;可是流言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怎么也控制不住……
事情怎么落到如此地步?他先是折了一个女儿;现在就连前程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话虽如此;但张勉之也不得不承认;在皇帝降罪之前先请罪才是目前最好的对策。
于是;他连夜写了请罪折子;早早的就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