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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说什么胡话呢。”刚刚的中年妇女失笑地摇头;“世子爷出生的时候;老王爷还在世呢!……倒是听说世子爷是老王爷亲自教出来的。”
“我也听说过。”不知道是谁也在一旁连声附和;“所以世子爷才有乃祖之风啊!”
王府外;围观的百姓们越说越激动……
与此同时;外书房的镇南王也得知了府外有民众来给萧奕磕头的消息;却是面色一黑。
他本来就因为萧奕渐涨的民望而觉得自己在南疆的地位岌岌可危;今日这个消息等于是又一次在他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一箭。
镇南王冷声吩咐道:“这里是镇南王府;可不是什么茶楼戏楼;还不赶紧给本王把那些人都赶走!”
前来报消息的李大鱼吓得一头的冷汗;忙应道:“是;王爷!”
他急匆匆地退下;却差点跟书房外的姚砚和王孝杰迎面撞上;“姚将军恕罪!”李大鱼惊慌地道歉。
姚砚、王孝杰微微皱眉;但没跟他计较;撩着衣袍走进了外书房中;抱拳齐齐向镇南王行礼:“见过王爷!”
镇南王示意二人免礼并落座后;姚砚禀告道:“王爷;世子爷那边来信;明日一早;大军就会抵达骆越城。”
萧奕在开连城待了二十天;以整顿民生与军务;并为战事做最后的收尾。
待一切就绪后;才率军返回骆越城复命;出发前他就已经命人向镇南王禀报过了;但据姚砚所知;王爷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也没有多问上一句;只是现在大军就要回来了;姚砚觉得;王爷总该有点表示才是。
可没想到;镇南王一听到“萧奕”这个名字;就是眉宇紧锁;冷冷地说道:“那又如何?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去迎他不成?”
姚砚和王孝杰互看了一眼;最后由王孝杰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末将以为您还是应出城迎六里;将那些为大裕为南疆牺牲的将士们迎回骆越城才是。”王孝杰故意不提萧奕;强调镇南王要迎的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可是在镇南王心里;他若是出城相迎;迎的就是萧奕那逆子;岂不是让那逆子的气焰更为嚣张?疯了!他狠狠地瞪着王孝杰和姚砚;觉得两人真是疯了;竟然让他这个父王对那逆子低头!这古往今来;哪里有过这样的事!
姚砚自然感觉到镇南王的怒意;霍地单膝跪地;行军礼道:“王爷;前朝太祖皇帝曾在大将李飞班师回朝时;亲自出迎十里;传为一时美谈;王爷何不仿效之?”姚砚心里有些沉重;这个提议是他和王孝杰深思熟虑后;提出的。
这次与南蛮之战;镇南王的名声已经完全被世子萧奕压过;如今只能另辟捷径予以补救。
镇南王身为南疆的藩王;若肯出城相迎凯旋归来的大军;一来;可以笼络军心;让那些士兵觉得自己与同僚的牺牲是值得的;而二来;更是可以让镇南王礼贤下士、宽厚仁义、父慈子孝之名传遍南疆;至于三来;也能缓和与世子的关系。
这绝对是一举三得的主意!
“王爷……”
姚砚正想分析利害;镇南王已经抬手阻止;眸光闪了闪;道:“好;本王去!”冷静下来后;镇南王也知道姚砚和王孝杰的提议对自己绝对是有利无害。
姚砚和王孝杰交换了一个眼神;庆幸镇南王终于想明白了;接下来;只盼明日的一切能顺顺利利的。
次日清晨;天还没露出鱼肚皮;就有无数的民众自发地聚集在官道两边;迎接世子萧奕率大军归来。
现在虽然是冬末;但天气仍然非常清冷;却一点无法冷却百姓滚烫的心。
当他们看到镇南王率领一干将士亲自出城相迎时;眼中、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激动;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很快;启明星的第一道光芒照亮东边的天空;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高声叫了出来:“来了!大军回来了!”
黑压压的一片盔甲很快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伴随着“踏踏踏踏”整齐的步履声……但单调声音仿佛敲响了民众心中的军鼓一般;瞬间就让他们热血沸腾了起来;欢呼、歌唱、手舞足蹈;欢天喜地的喊声此起彼伏:
“世子爷归城了!”
“世子爷千岁千千岁!”
“……”
两边的呼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亮;这些淳朴的民众只能用自己的声音来表达他们心中的感激;感激萧奕保护了他们的家园;感激他赶走了南蛮贼人。
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容貌昳丽的青年身穿银色的盔甲在那黑压压的大队人马前方;“哒哒”地策马而来。他看来就像是传说中的战神一般;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乌云踏雪上;一边走;一边环顾着两边;对着夹道的百姓微微颔首;也让他们的情绪更为激动高昂;人群几乎是沸腾了起来。
一旁的镇南王看到这样的场景简直要吐血;他继承父王的王位多年;至今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很显然;自己这个镇南王已经完全被世子给抢去了光彩!
在镇南王复杂压抑的视线中;萧奕终于带领着数千将士来到了自己的跟前;他在马上对着镇南王抱拳道:“见过父王!”可是他甚至没有下马;只是淡淡地看着正前方的镇南王。
镇南王心中不悦;却也不能再这时对萧奕发火;只能摆出一副父亲的威严;冠冕堂皇对萧奕道:“阿奕;你这次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古语有云;王者之兵;胜而不骄;败而不怨。你要时刻谨记于心。”
照常理;父亲一番谆谆教诲;儿子只需要应一句“多谢父亲教诲”便是;也算是圆了场面。
可偏偏萧奕却不按常理出牌;似笑非笑道:“儿子还记得祖父在世时常说;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欲灭其军先断其粮;还有;军心需得上下一致;这自己人不能给自己人拖后腿……父王;您说是不是?”
这个逆子分明就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镇南王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口;眼睛都微微凸出。难不成这逆子还敢记恨自己这个父王不成?
萧奕的一番话不止是镇南王听到了;附近夹道的百姓也听到了;人群中很快起了一片骚动;他们都揣测着世子刚刚的这番话到底寓意如何……
难道说;世子爷带兵在外打仗;却是粮草不继?
难道说;南疆有谁给世子爷拖了后腿?
可是世子爷在南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还有谁能给世子爷排头吃?
难道说……
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镇南王;已经有不少人想着要赶紧找自家在军中的亲友打听一番;好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四周异样的目光好像针一样;镇南王差点就要脱口骂逆子;但是姚砚见镇南王表情不对;急忙出声阻止了他:“王爷;世子爷此番出征;也辛苦了。不如还是赶紧回王府吧。”这若是真的让镇南王把场面给彻底搞砸了;那这次姚砚和王孝杰的提议就真的成了一场笑话了。
镇南王的面色不太好看;但总算理智回笼;黑着脸硬声道:“回城!”
接下来;以镇南王父子为首;凯旋归来的南境军浩浩荡荡地回了骆越城。
萧奕这一次只带回了数千的玄甲军;余下的士兵都已奉命各归了营地或者卫所。
这些玄甲军回了骆越城大营稍作休整;而那些将领们则跟着镇南王父子一起去了镇南王府;也是为了向镇南王这个南境军的最高主帅述一下此次的军情。
当数十位将领在王府的正厅一一坐下后;原本空荡荡的正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照道理;应该是由世子萧奕亲自向镇南王述军情;可是偏偏这父子俩不对付;稍微说上一句;就像是要吵起来的一样。于是;干脆就由田禾出马将这次如何攻下府中、开连两城;如何擒下南蛮大皇子;又如何命人追击南蛮散军;把所有的南蛮子驱逐出境等等的过程简要地概述了一遍。
最后;镇南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连一句嘉奖都没用;让这厅堂中的众将士都是心中一沉;有些不是滋味。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场场胜利来之不易;好不容易才将南蛮赶出了大裕境内;没想到镇南王对于他们这些浴血归来的将士竟然是这种轻慢的态度;再联想之前镇南王先是不愿支援他们攻打府中城;后来甚至还想让二少爷萧栾前来抢世子爷的军功……这一桩桩事情做得实在是令人齿寒啊!
对于这些将士的微妙变化;镇南王却毫无所觉;他心里惦记的是一件更重要的事。
“萧奕;”镇南王灼灼的目光落在坐在他右侧下首的萧奕身上;“如今战事已毕;兵符何在?”
这一句不过寥寥几语;却听得在场的众将士脸色微微一变。
王爷这是在催世子爷赶紧交还兵符?
这么一想;众将士心里越发不舒服了;虽说战事结束以后;将领是该即刻交还兵符;但是世子爷这才回王府;连屁股还没坐热;王爷没有夸奖没有赏赐;却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收回兵符;那也未免太急了吧?
鸟尽弓藏!
那四个字再次浮现在众将的心头;表情复杂极了。
萧奕倒是面色如常;不惊不躁地看着镇南王;理直气壮道:“父王;按照祖父定下的规矩;世子成年即可掌一军作为历练;儿子如今已经大婚;所谓‘先成家后立业';也是时候学着理理军务了。”
“胡闹!”镇南王一掌拍在扶手上;脸色发青;怒道;“你祖父的规矩是要世子及冠才可掌军;你现在才十七;还早着呢!”
下方的将士们都面面相觑;老镇南王定下的规矩大部分将领也是听说过的;但这只是口头上的一句话罢了;并没有明文规定。
世子说得也不无道理。
再说;世子此次大败南蛮;已经向南疆、向南境军展现了他作为世子行军作战的能力;由他执掌一部分兵权也算是众望所归之事。
只是王爷对世子如此不喜;恐怕是……众将们都是面面相觑;在这父子间来回看着;心思各异。
萧奕无视镇南王的怒意;站起身来;慵懒地说道:“父王;儿子行军数日;已经疲惫不堪;请恕儿子失礼;先退下了。”
这个逆子竟然直接无视自己;想就此昧下兵符!镇南王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萧奕的背影道:“逆子;你给我站住!”他瞪着萧奕的目光之中夹杂着滔天的怒意;宛如一头怒狮般咆哮。
萧奕却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气得镇南王口不择言地威胁道:“逆子;你以为我不敢废你?”
这一句说得连姚砚都是心中一沉;眉头微蹙;露出一丝失望。王爷行事如此凭借个人好恶;对南疆来说;实在是祸非福;废了世子;难不成还让二公子当世子不成?
这一点;姚砚想到了;众将亦然。
萧奕总算是停下了脚步;却是目露不屑地朝镇南王看去;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道父王打算以何名义上书?”
且不说他刚打了胜仗;这废世子也要皇帝批准才算!
镇南王一瞬间双目瞠到极致;这个逆子是有了皇帝撑腰;眼中就再也没有自己这个父王了!
可恶!真正是可恶……
镇南王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突然眼前一黑;直愣愣地往后倒去;只听到几声惊呼:“王爷!王爷……”
镇南王突然晕了过去;萧奕自然也不好再走人;面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失去意识的镇南王;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昏迷的镇南王很快被送到了世安院的卧房中;整个王府为此骚动了起来……萧霏和萧栾很快闻讯而来;而这时;王府中的吴大夫刚刚给镇南王探了脉。
萧霏急忙上前问道:“吴大夫;父王现在如何?”
吴大夫缕了缕胡须答道:“大姑娘;王爷一时怒急攻心;所以才晕倒了。只要老夫开点清火的药方;让王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