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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辰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儿子瘫痪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恢复有望;可是二房却是不消停地一次次地整出幺蛾子来;平日里到他们那里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都以长辈的身份跑到蓼风院来闹了!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建安伯坚定的态度和建安伯夫人透着轻蔑的眼神;裴二夫人这下真慌了;难道真的要分家?
要是分了家;除非裴元辰死了;不然她的儿子还哪有机会成为世子啊!裴二夫人不禁有些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想也不想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打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如此乡野泼妇一般的行为;让一旁的丫鬟嬷嬷们也不禁掩目。
裴元辰作为侄子乃晚辈;不便斥责婶娘;更不能出手;可是建安伯却不同;老建安伯没了;建安伯便是长兄如父;训斥弟弟、弟妹那是理所当然。
他威严地朝裴二老爷瞥了一眼;强硬地说道:“二弟;既然二弟妹身子抱恙;你还不赶紧扶二弟妹回去!”
裴二老爷唯唯诺诺地去扶裴二夫人;却被裴二夫人一把拍开;叫嚣道:“不走!今日伯爷和世子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不走……”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建安伯冷漠地对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下令道:“裴二夫人病了;扶她回自己的院子;再让人请大夫去!”从头到尾;建安伯连看也没看裴二夫人一眼。
建安伯一句令下;那些婆子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裴二夫人;其中一个低声说了一句:“二夫人;得罪了。”
“放开本夫人!放开本夫人……”裴二夫人死命地挣扎着;腿脚在半空中乱蹬;就像是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反而把自己的鬓发给弄乱了;活脱脱一个疯妇。
一旁的裴二老爷和裴二公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父子俩的表情出奇得一致。
建安伯微微眯起一双锐眼;朝二弟和侄子看去;冷声道:“还不走!也要我‘请'你们走吗?”
裴二老爷和裴二公子几乎是吓傻了;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灰溜溜地疾步跟在裴二夫人后头走出了蓼风院。
蓼风院中又恢复了宁静。
建安伯不禁看向了还在一旁的萧奕和南宫玥二人;只得在心里庆幸两家好歹是姻亲;总不至于太过丢脸。
建安伯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转到了正题说道:“世子;听犬子说;你找我有事?”
萧奕笑了;似乎并不在意刚刚看到的那出闹剧;一派悠然地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建安伯看了一眼裴元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还请世子去书房一叙。”
萧奕微微颌首;便与建安伯父子一同进了书房。
各自坐下后;就有丫鬟奉上了茶;建安伯挥了挥手;所有人都恭顺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他们三人。
“让世子见笑了。”建安伯叹息着说道。
他父亲早亡;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他身为长子袭了爵位;也曾在父亲临终前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弟弟。这些年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为弟弟打罗差事;养着二房一家;每年府里收上来的租子除了归入公中的以外;也至少分给他们一半;可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现在的局面。
辰儿受了伤后;二房为了这个祖辈传下来的爵位上蹿下跳;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也曾一度想过让辰儿好好养伤;并侄子来袭这个世子位;所以便在暗中观察了许久;然而侄子的品行与德能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若建安伯的爵位落在侄子的手里;恐怕将来逃不过降爵或夺爵的命运。
这祖辈传下来的爵位;绝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上。于是;他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而自打拒绝了二房的这一要求后;二房整日里就不停的闹出各种事来;建安伯全都一一忍了下来;只希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
他刚刚一气之下;虽提了“分家”;但古来自有“父母在;不分家”之说;若是二房能够就此收敛;不要再闹事;他也不希望背着逼弟出府的骂名。
这样想着;建安伯又是一声叹息;说道:“世子难得来我府里一趟;真是……”
“确是看了一出好戏。”萧奕面带笑意;语气直率地说道。
建安伯面色一僵;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他素来听闻这镇南王世子性子肆意张扬;如今一见也确实如此。
裴元辰倒是笑了起来;说道:“三妹夫所言甚是;今天这出戏确实有趣。”他说着;转向建安伯说道;“父亲;三妹夫方才与我说了一件事;这才说到一半;二叔和二婶他们就来了;父亲您正好也一起来听听。”
建安伯下意识地看向了萧奕;心知这是今日萧奕找自己的真正用意。
萧奕一副懒散的样子;随意地说道:“伯父可还记得礼部曾上折子请旨要求整束勋贵袭爵一事?”
“自然记得。”建安伯甚至还记得那件事让二房大闹了一场。
萧奕接着问道:“那三日前诚王一事呢?”
建安伯看了一眼裴元辰;见他听到“诚王”二字没有任何芥蒂;这才说道:“世子尽可直言。”
萧奕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伯父难道没有发现;这两件事所针对的;都是大姐夫吗?”
“荒唐;这怎么可……”说到这里;建安伯突然收了声。
建安伯是武将出身;脑子里自然没有这么些弯弯绕绕;直到此刻听萧奕提起;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这两件事单独看来倒是并不相干;但若放在一起去看;这两件事若是落到实处;无论是“身残”还是“失德”;辰儿的世子之位恐怕就很难保住。
难道是有人在针对辰儿……不对;是在针对建安伯府?
建安伯难掩脸上的震惊;一下子想到了关键;“难道是为了锟山键锐营?”
王都之中;最不乏勋贵世家;除了锟山键锐营;建安伯想不出自己府里还有能让人如此惦记的东西。
萧奕直言道:“确是如此。”
建安伯欲言又止;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那不知是……”
“伯父恐怕也猜到了。”萧奕直截了当地说道;“应该是与五皇子得圣心所向;可能会被立为太子有关。年长的三位皇子怕是坐不住了。”他一副懒散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是字字直击建安伯的心头;“能得到伯父的支撑;无论是现在的夺嫡;还是将来的……都会是一大利器。”
“将来的”什么萧奕虽然没说;但建安伯并不傻;自然是听明白了。
将来若有万一;还能靠着锟山键锐营来逼宫……
建安伯猛地一震;一双虎目锐利的射向萧奕。
他是武将;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凛然的杀气;然而萧奕却毫不在意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脸上依然带着张扬的笑容;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有所忌惮。
目光对峙了片刻;终于;建安伯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让他看起来似乎突然老了许多。
“父亲。”裴元辰这时开口说道;“二婶方才说二叔得了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的缺。”
建安伯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一通则通;若非二房因觊觎这爵位受人利用;岂能如此正好的得到这样一个美缺;又岂能在这两件事上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原本建安伯只是担心侄儿的德行恐怕无法胜任“建安伯”的爵位;现在看来;若是这爵位真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若是他们真被利用的参与了逼宫夺位;那等待他裴家的将会是抄家灭族之祸啊!
建安伯仿佛看到了满目血光;这一刻;他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想了想;向着萧奕问道:“世子可知是何人?”
萧奕笑了;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
“他?”
“我查了礼部的古大人;虽说表面看来;古大人与几位皇子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这位古大人的夫人是崔家大夫人的族妹。而那崔家是何人;伯父想必也知道。”萧奕饮着茶;随意地说道;“其后;我也着人查了诚王;他虽被困在诚王府;可平日里却都是由理藩院在照料的。……这理藩院现下是何人在办差;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言了。”
建安伯沉思了许久;起身向着萧奕郑重道谢;“这件事……多谢世子告知。”不然的话;恐怕他依然只把这当作是家中的内乱;到时候;指不定整个裴家就会被害惨了。
萧奕避开;笑着说道:“伯父多礼了。”
“父亲。”裴元辰这时开口;爽朗地说道;“我们和三妹夫既是姻亲;以后守望相助便是。何须如此多礼。”
萧奕素来懒得与人规规矩矩的说话;只觉得裴元辰的性子比他爹更好相处;很是随意地说道;“大姐夫说得是;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只是伯父还是得考虑一下该如行事了。”
“那是自然。”建安伯缓缓地点了点头;虎目微眯;沉声道:“我建安伯府虽不想介入这夺嫡之争;但也不能平日遭人利用。……世子;我有一件相求……”
“伯父但说无妨。”
……
书房内;三人正在商议着日后的对策;而书房外;南宫玥则与建安伯夫人和南宫琤坐在一起饮着茶;随意的寒喧着。
据南宫玥所知;自打南宫琤嫁入建安伯府后;建安伯夫人就对她就视若亲女;很是喜爱;婆媳俩相处的甚是融洽。
只不过;诚王的事情一出;南宫玥无法判断建安伯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也不方便主动提出此事;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说衣裳;说说首饰;还有王都新开的铺子……
南宫琤频频的看向门外;不多时;一个丫鬟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向三人福了一礼。南宫琤忙上前接过了食盒;显然她一直在等待着就是这个丫鬟。
南宫玥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果然;就见南宫琤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碗药;亲手奉到建安伯夫人面前;温婉地说道:“母亲;您该用药了。”
建安伯夫人三日前才病过一场;现在不过是初愈;只是;今日二房这么一闹;就连她自己都忘了还要喝药;倒是南宫琤还时时记在心里。
建安伯夫人想到前几日儿子与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复杂。
儿子说得没错;南宫琤品性如何;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与其去相信外人的胡言乱语;肆意攀扯;倒还不如相信自己的眼睛。
建安伯夫人本带着审视的目光渐渐软和了下来;抬手接过了药;喝了下去。
南宫琤熟练的给她取来了蜜饯;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坐吧。”建安伯夫人的声音软了下来;“陪你三妹妹说说话;别忙活了;这里还有丫鬟呢。”
南宫琤笑着应了一声;将药碗和食盒递给了一旁丫鬟;这才坐回到了南宫玥身旁。
南宫玥一直留着她们俩;见状;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眉眼舒展地说道:“伯母与我大姐姐感情真好;让玥儿好生羡慕。”
这倒是南宫玥的心里话;萧奕的生母早逝;她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与婆婆相处是怎样的滋味。
建安伯夫人则与南宫琤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相处就显得轻松了许多;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见到建安伯他们从书房里出来了。
三人随之起身;南宫玥向着萧奕展颜一笑;喜得萧奕赶紧走了过来;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就牵住了她的手。南宫玥不禁有些脸红;却没有挣开。
建安伯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顺了许多;看着他们二人说道:“世子;世子妃;今日就不留你们在府里用膳了。”
分家一事一提;接下来;建安伯的事情还多着呢;确实不方便再留他们。
萧奕和南宫玥就此告辞;而就在他们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丫鬟匆匆而来;在门外禀报道:“伯爷;老夫人派了龚嬷嬷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