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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不赞同让南宫玥为方承令医治。
方夫人心里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告诉女儿安宁居的真相;只能咬了咬牙;正想再尝试一下;却听外面传来丫鬟激动的喊叫声:“何大夫来了!何大夫来了!”
来的是仍然是之前那个何大夫;手里提着一个药箱;满头大汗。
方夫人焦急地忙道:“何大夫;快快快!快给我们老爷看看!”
何大夫心跳不已;中午方老太爷的事何大夫还心有余悸;现在方老爷又……方家还真是多事之秋!
何大夫一边想着;一边在榻边的杌子上坐下;深吸一口气;谨慎地给方承令探起脉来……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从他紧锁的眉头来看;这绝非什么好消息。
方雨兰着急地问道:“何大夫;我父亲到底如何?”
何大夫放下手;面色凝重地作揖回道:“夫人;方姑娘;方老爷他……他;”他咬牙一鼓作气道;“他这是卒中之症;哎!”
“什么?!”方夫人踉跄了一下;身子左右摇晃着;几乎就要晕倒。
她身旁的一个嬷嬷忙扶住了方夫人;紧张地问道:“夫人;您没事吧?”跟着吩咐一个小丫鬟;“柳叶;还不给夫人去倒定神茶!”
“是……是;洪嬷嬷。”那青衣丫鬟柳叶急忙忙地跑一边倒茶去了。
方雨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尖声道:“怎么可能呢?!我爹他才三十五岁;怎么可能就卒中了呢?!你这个庸医!”她急切地看向方夫人道;“娘;我们赶紧去请别的大夫!”
方夫人用斥责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
何大夫是府里供奉的大夫;医术自然很好;在这个和宇城里是数一数二的。
方夫人强自镇定;还算客气道:“何大夫;还请赶紧为老爷开方。”
萧奕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叹道:“舅母;一定是舅舅这些年来既要忙着管理家业;又要照顾外祖父太辛苦、太操劳了;才会病倒的。哎。”说着;他又看向了何大夫;谆谆叮嘱道;“何大夫;你可要细心为我舅舅医治!需要什么药尽管用;若是和宇城没有;本世子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镇南王府取。”
“是;世子爷。”何大夫诚惶诚恐地应道;心里叹道:这位世子爷虽然说位高权重;却是一个纯孝之人;连对舅舅对如此关爱孝敬!
方夫人此刻早就慌了神;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知所措地想着:怎么会这样?!老爷竟然是卒中了!难道……难道这就是报应?!
何大夫看着昏睡在榻上的何承令;不禁叹了一口气。
卒中之症哪有什么治愈之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何大夫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定了定神后;开始为方承令施针……
才施了两针;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响起;一个茶盅摔落在地;碎瓷片和热茶四溅开来;惊得何大夫差点手一抖。
“啪!”
洪嬷嬷一掌不客气地甩在了小丫鬟的脸上;打得小丫鬟白嫩的俏脸上立刻出现红肿的五指印。
“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要你这贱婢有何用!”洪嬷嬷不客气地怒斥道。
小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夫人饶命!洪嬷嬷饶命!”
四周其他的丫鬟噤若寒蝉;一个个都不敢发声。
洪嬷嬷看了一眼方夫人的脸色;见她面露不耐;立刻吩咐身旁的几个婆子:“还不把这贱婢给拖下去!”
在小丫鬟的声声求饶声中;她被两个婆子塞上一团抹布;粗鲁地拖了下去。
内室中又恢复了宁静;何大夫继续为方承令针灸;一柱香后才拔下了银针;思忖了很久又开了一张方子;丫鬟急急地下去抓药去了……
“见过大少爷;二少爷。”
这时;丫鬟恭敬的行礼声自帘外响起:
方家的两位公子方世宇和方世轩得了消息也急匆匆地从书院赶了回来!
一见长子方世宇挑帘进来了;六神无主的方夫人顿时有了主心骨;眼眶中盈满了泪水;颤声道:“宇哥儿;你爹……你爹他……卒中了!”
方世宇一贯自认沉稳;今日也被父亲突然卒中的消息震得耳朵轰轰作响。
父亲正值壮年;怎么就这么突然倒下了呢?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夫人语无伦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方世宇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萧奕;这事要说巧还真是太巧了;父亲明明早上还好好;怎么就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卒中了呢?
可是;方才屋里这么多的丫鬟都亲眼看到萧奕只是敬了一杯茶;而这茶还是府里的丫鬟亲手递上去的。父亲倒地的时候;他更是比谁都紧张;也是世子妃去命人叫的大夫……
应该只是巧合吧?
方世宇心乱不已;可是嘴上却勉强镇定地安抚着方夫人:“母亲;吉人自有天相;父亲一定会没事的!”然后又拱手谢过萧奕;“奕表兄;刚才真是多谢表兄照顾家父了。”
“宇表弟;你实在太客气了。”萧奕正色道;“舅母;宇表弟;你们放心;我这就去给王都那边去信;想办法给舅舅请一位太医回来!只是王都毕竟远在千里;当务之急;还是舅舅的病要紧……不知这府中城里;可还有别的良医?”
方夫人先是双眼一亮;赶紧谢过了;又说道:“阿奕说得对……宇哥儿;快;去把城里所有的大夫全都请来!”
“是;母亲。”
方世宇赶紧去安排。
不到一个时辰;正院的内室中就人满为患;方世宇几乎将全城最出名的药铺、医馆中最出名的大夫全都请了过来;这些大夫中的某些人平日里是不出诊的;可是方府来请人;他们可不敢随意推托……
一屋子的大夫一一地给方承令把了脉;然后退到了正堂一起会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窃窃私语;这一讨论就是足足一炷香时间;讨论得方夫人母子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方雨兰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终于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大夫被众位大夫给推了出来;老大夫微微颤颤地说道:“方夫人;方大少爷;方老爷患的……患的确实是卒中!病情来得太急;恐怕……哎;恐怕是没那么好治。”
尽管方家人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城中的名医都下了如此判断后;方夫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庸医!你们都是庸医!”方雨兰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指着那群大夫高喊。
而这时;一个丫鬟惊恐地喊道:“夫人!夫人!老爷……老爷他失禁了。”
方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憋在了胸口;脸色一阵青白。
一旁的洪嬷嬷忙给方夫人顺了顺气;安慰道:“夫人;您现在可是这一大家子的主心骨;您可一定不能倒下啊。”
方家人乱作了一团。
“快!……”方夫人回过气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尽全力地喊道;“治!让他们治!无论要多少银子;我们方家都出!”
卒中虽是重症;但治总得治。
和宇城的大夫们不敢得罪方家;他们聚在一起辨证开方。在诊断上;大夫们都有各自的见解;也不肯轻易服人;一时间争论不休;方夫人被吵得头都痛了;方世宇则紧抿薄唇站在一旁;神色莫辨。
这时;萧奕上前了一步;忧心忡忡地说道:“舅母;您虽孝顺;但现在还是舅舅的病情要紧。这几日;还是让外甥给外祖父侍疾吧……哎。”
方夫人的确是顾不上了;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她心想:反正那老家伙已经服下了蚀心草;这次绝不可能再清醒过来;他们想服侍就服侍好了。
萧奕一本正经地道了谢;带着南宫玥退了出去。
两人手牵着手;相视一笑。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安宁居。
百卉过来行了礼;说道:“世子爷;世子妃;奴婢一直盯着;老太爷安好。”
萧奕微微颌首;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他坐在了方老太爷的榻前;挥了挥手;让方府的下人们退下。
那些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面面相觑;可到底不敢违了他的意思;磨磨蹭蹭地退了出去;百卉也跟着退下;替他们盯着。
“外祖父……”萧奕微扬唇角;向正熟睡的方老太爷说道;“您放心;这些年来;您受的苦;您失去的一切;外孙都会替您夺回来……与他们一样;打着纯孝的名义……”
第411章 …恶报(二更)
“……外祖父;这算是恶有恶报吗?”
萧奕轻轻一笑。
这次出来;他们虽然轻车简从;没有带多少人;可暗卫总还是有几个的。
早在住进方府的时候;萧奕就命了暗卫盯着方承令夫妇;就连他们写信去骆越城求援;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在那一家人得意洋洋的商量着要给方老太爷再下一次蚀心草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想到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被暗卫听在了耳中;传给了萧奕。
萧奕当时就急怒交加;恨不得把这些狼心狗肺之徒满门屠绝;但被南宫玥拉住了。
在外人看来;方承令是方老太爷的嗣子;萧奕的舅舅;十几年来照顾病重的嗣父;从无怨言;一番孝心可感天地。萧奕无凭无据的便要施以雷霆手段;只会毁了他的名声。
上一世;萧奕身上就背负着种种骂名;弑父杀弟;不念亲情血缘;在传闻中;他残暴无情;没有人性;简直就如同地狱厉鬼一般。
而这一世;南宫玥如何舍得他再为了这些无耻小人声名尽毁呢!
方承令让方老太爷受了十几年的苦;自己却搏了一个孝顺的名义;既然如此;萧奕也可以这样做。
借着方承令夫妇下毒之际;偷换了蚀心草;陪着唱了一出戏;等到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机会了。
方承令果然“卒中”了。
萧奕笑着;轻轻说道:“外祖父;您要赶紧好起来;过几日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阿奕。”这时;南宫玥轻柔的声音在萧奕的耳畔响起;“外祖父醒了。”
就见方老太爷的眼皮动了动;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外祖父……”
方老太爷一直都醒着;只是他太累了;累得睁开不眼睛;但是萧奕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神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清醒过了。
“臭丫头?”
萧奕紧张地看着南宫玥;就见南宫玥凝神为他诊了脉;说道:“……外祖父的心脉很稳。不用担心。”
南宫玥冲着他笑了笑;缓解了他的紧张;这才继续说道:“外祖父中毒已久;几乎油尽灯枯;我这几日用的药即是解毒;又是温补;外祖父现在嗜睡也是因为药的缘故。从脉象来看;外祖父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等稳定以后;我换个方子;清醒的时间就会多了。”
萧奕自然是信她的;这个世上;唯有他的臭丫头是最懂他的。
两人看着彼此;温情流露。
南宫玥展颜笑着;说道:“该时候给外祖父行针了……阿奕;你来帮我掌灯。”
“好。”
这个屋子过于阴暗;还散发着一股子的霉味;其实并不利于养病;只可惜方老太爷的身子状况不佳;不能移动;只得暂时迁就。
萧奕和南宫玥侍疾在侧;日日行针;时时喂药。
南宫玥几乎每日都会换一个方子;最明显的就是方老太爷那干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整个人也看起来有了些许的生气;这让萧奕欣喜若狂。
虽然侍疾很累;为了方老太爷的病情;南宫玥也费尽了心神;但是;当看到方老太爷日日好转;再看到萧奕眉眼间的欣喜;南宫玥觉得这一切还是很值得的。
安宁居里一派喜气;但是整个方府却被挥之不去的阴霾所笼罩。
方承令在那一日昏倒后;经过几个大夫的针施和用药;倒也醒过来了;但却口眼歪斜;口不能言;只能含糊的发出“呀呀”的声音;可是谁也听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