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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不坚持,将鱼又递给了小南瓜。
谁料,小南瓜还没将鱼送入口中,便听到楚青叫了一声,将鱼往林常山身上一丢,抓起身边的杯子,猛灌了两口。
林常山哈哈大笑,要不是自己给烤鱼加了两大勺花椒,难得冷若冰霜的楚青怎有这么滑稽可爱的时候,可谁知,楚青将杯子放下后,便嘻嘻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竟还哼起了小曲,一反常态。
见她摇摇摆摆得朝庄外走去,池林二人疑惑不解,小南瓜却抓起楚青留下的杯子,闻了闻,急促问道,“大林,你给我师姐喝了什么?”
林常山看小南瓜一副着急的样子,也不敢再胡来,“苏华雕啊,我特地从山下带上来的……”,小南瓜将杯子往地上一丢,“大林,你真是!我师姐尝百草,唯独不能饮酒!”
说完,便往庄外跑,池砚抓起一旁的木拐,跟在身后。
林常山几脚将火踩灭,匆匆赶上去,看来这楚青和自己还真是八字不合啊。
三人跑出庄,却丝毫看不到楚青的踪迹,小南瓜指了指水月谷,“大林,你去那,我去雪翠林找找,池砚哥哥,你就在这待着,说不定阿青会跑回来呢”。
池砚知道小南瓜是担心自己的腿,加上这夜里的青山怕是更错综复杂,不愿再烦扰自己,何况这青山之大,也不知这楚青会去向何处。
池砚手持木拐,在原地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常山与小南瓜的叫唤声越来越远,回荡在山林之中,却无丝毫的回应。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与他们不相符的地方走去,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似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衫。
池砚走了约摸五里路,双腿有些沉重,虽这沉香木拐乃世间神物,但拖着尚未痊愈的腿走了这么久,难免有些吃不消。
本想在前头的石头上休息下,却在石头边看到了楚青的发带。她常年将一头长发扎成男子的发髻,用白色的发带绕住。这山上唯有自己与她着白衣,这发带一定是她的没跑了。
他便不做休息,往前走着。不知是否是手上揣着楚青之物,他总是觉得隐隐听到了她的声音,提高声音喊了两声楚青,又喊了常山,竟都没有回音,心中有些许焦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一点。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条长河前还真的看到了一团白影,池砚匆匆走上前,试图蹲下,可不小心便坐到了地上,发现楚青昏睡在地上,她睡得有些沉,不似平时人一走近便瞬间惊醒,安静地像是白兔一只。
池砚眼下要将楚青这么带回庄怕是不可能,只好试图摇醒她,“楚青,楚青”。
楚青被这么晃着,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还未开口,便吐了池砚一身污秽。
池砚没有多说什么,将楚青嘴边的杂物擦去,问道,“能走吗?”
楚青的双眼泛着一种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光,它迷蒙、羞涩却又渴望,池砚这么看着她,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胸膛中一股小火暗暗地烧了起来。
“你回来了”,出乎他的意料,楚青抱住一样坐着的他,“你回来了”。
池砚听不懂她口中指的究竟是何人,可她这样一幅温柔似水的样子,倒令他意外。
原来她也似市井中的闺中少女,怀着一颗萌动的心,池砚有些不是滋味。
池砚声音依旧温和平静,“楚青,能走吗?”,他稍稍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她。这被人认错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可怀里的她没了平日一贯的冰冷,倒不依不饶起来,“就一会,你那么难得才回来”。
池砚只好不做声,任凭怀里的她将自己胸膛的衣物泪湿了一大片。
过了许久,楚青又从一场睡梦中醒来,此刻她虽头痛欲裂,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发觉自己正躺在池砚的怀里,吓了一跳,红着脸呵斥他,“你…你干嘛!”
池砚见她醒来,将手中的木拐往地上一撑,顺势站起,“你喝多了,现在走吧”。
楚青对自己醉时的事情丝毫不记得,但眼下这日鹜滩也不是栖身之所,便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怎的,平日里走路平稳的他,眼下却走得飞快,自己都快有些小跑了,都还跟不上。
哪来的臭脾气,平日都是装的吧,伪君子!楚青嘴上嘟哝道。
可他越走越快,这荒山野岭的,她倒是不怕,只是这日鹜滩地势险恶,她只好开口对着前边的他喊道,“这儿沼地多得很,你看着点……”
话还没说完,许是一只被惊醒的乌鸦从她面前飞过,她脚下一顿,又因酒意未退,踉跄几步,直直的往另一侧的坡下滚去。
池砚好歹是习武之人,反应的速度到也快,将木拐往怀中一收,抱着身子也往坡下滚去,试图抓住楚青。
池砚本身高体长就在常人中拔萃,加之这段时间双腿无力,许多事情需要靠双手完成,这臂力比过去要强上许多。
他手一碰到她的衣袖,便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可无奈这陡坡实在平滑,光秃秃的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两人急急地往下滚。
好不容易着了地,可两人却心下一沉,这真乃多事之夜。
身下潮湿温暖的感觉,岂不就是沼地?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和好朋友们见面呀,哈哈哈~59 排版
两人身处这一片沼地,不敢多有动作,楚青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中,便试图推开他。
可谁知,池砚竟不似平时一般和气,开口便是,“若不是不得动弹,我也不愿意抱你”。
楚青脸上不知因未散的酒意还是前头滚下上坡所致,脸上两朵红晕久久退散不去,她瞪大了眼睛,“还不是因为你!没事走那么快干嘛!”
她一边责怪池砚,一边试着往天空中喊了两声,“阿南,阿南……”,除了一段连续“南南南……”的回音,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池砚试图去拉掉在一旁的木拐,这沉香木拐异常的坚硬,若是能重回手中,怕是有希望摆脱这该死的沼地,可多次失败后,他还是放弃了。
身下的这片沼地相当的稠密,这样的天气,更是让人汗流不止,但也幸而是这般,两人往下沉的速度还不是很快。
当各种脱身的方法都试了个遍,两人也不似跌下时抱得那么紧,可身下的沼泥也已没过腰。
楚青有点害怕,她经历千辛万苦活到现在,难不成真要被这肮脏潮湿的沼地吞没?
她想开口怒骂两句以此发泄自己的心火,却发现两人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而眼前的他,此时目光奕奕有神,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蓦然,池砚不顾下沉的危险,重新一把抱住楚青。
楚青见自己与他又下沉了一分,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可却突然感受到池砚的手掬起自己的散下的发,将它扎成一个不成形的单螺,他抱着怀中孱弱无骨的她,她哪知,若不是自己压抑着抱住她,很难不在下一刻做出什么别的举动。
被他这么抱着,楚青觉得浑身不自在,正想试着挣脱,便听到他说了句,“你喝醉时话倒是不少”。
楚青的声音变得胆怯而微弱,“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有了意中人”
怀中的人明显身体一僵,“真的?我有说是谁吗?”
“你眼前之人”,池砚难得地逗了她一回,死到临头,还是苦中作乐罢。
楚青的身体软下来,声音就凌厉而愤怒,“呵,你胡说也得看看是谁!”
一会儿的沉默后,池砚拍拍怀中人的脊背,松开了手,“我们来背词谱吧,这样黄泉路上也能做个识字的鬼”。
楚青哼了一声,“要做鬼你自己去,我要做神仙,轻松又自在”。
“谁告诉你神仙不用识字的?”
“谁说我不会识字的?草在上,田在下……”
两人这么一言一语的谈着天,蓦地,楚青却发现他的人竟然降的比自己快,“喂,喂,你怎么回事啊?”
池砚的半个胸膛已没入泥沼中,此刻开口说话已需要使上几分气力。“你别动,他们应该找得到我们”。
楚青不敢说话,偷偷动了动脚,却发现脚下不是柔软空洞,这茫茫泥沼中哪来的支撑物。
想到一个念头,她心中一惊,眼前的人却依然温和平静,“和你说别动了”。
原来先前他松开双手,便是将其没入泥沼中,放置在自己的脚下,怪不得他降的这么快。
“你有病吗?”,楚青不愿接受他这一番好意,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
“你再动,我真的要下去了”,池砚神色自若,“你本身就轻,与其两人同时下沉,不如你多留一段时间,好歹有可能让常山他们发现”。
他真的随着自己的挣扎,又陷进去了几分,楚青不敢动了。
“你要是死了,别来找我”,楚青咬着嘴唇,憋出了一句话。
池砚没有在意那个,却仍是努力与她交谈着,“你跑这来干嘛?你不是怕水吗?”
“……有的时候不怕”,每当他云游回来,带着自己来这,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害怕。
见她躲闪地回答,池砚不好追问,便交代她,“我大声不了,你现在开始叫,叫破嗓子都别停,常山若在这附近,他应该听得到”,说完泥沼便没过了他的下颌。
楚青伸出手托着他的下颌,免得污物入了他的口鼻。
“林常山,阿南,林常山,阿南……”,她的声音并不清亮,提高了嗓门喊出的并不悦耳,清晨的青山是寂静的,这声音惊扰林中的飞鸟走兽,头上不远的林中传来一阵躁动,可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楚青喊得声嘶力竭,自己再怎么托着他,泥沼终于还是没过了他的的双眼。
“林常山,该死的!快点给我滚过来啊!”,楚青往天空一吼,树丛中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作。
可无人回应,楚青绝望了,池砚已经看不到了,只有自己将手伸进泥沼才能碰到他的身体。
他的心跳仍旧平稳有力,楚青暗暗叹道,这池砚真的不简单,生死关头还能坐怀不乱,可惜也只能长眠于这青山中了。
她无奈地笑笑,都到这时候了,自己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怕是葬身于此的还有自己吧。
覆在他胸口的手开始颤抖,纵使他怎么武功高深,陷在这绵软充实的泥沼中,心跳是越来越慢了,突然,手上感到他胸口中传来一阵快速的跳动,他的身体扭动了一下,继而她便几乎感受不到他的生息了。
楚青慌了,不顾自己也会下陷的危险,伸出双手去摇晃泥沼下的人,“喂,喂,池砚,池砚……”,手上抓的人没有一丝反应,她心中又慌又怕,着急地大叫,“阿南,阿南,你快来啊,林常山,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令她喜出望外的是,林常山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来了,来了……”,他顺着楚青的声音往坡下看去,楚青只剩一个脑袋在外头,而池砚早已不见影踪。
直到楚青坐在一旁,看着林常山清理满身泥沼的池砚时,小南瓜才赶到。
“师姐,你哭了……”,小南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楚青,她的脸上泪水和泥沼混合在一起,见着小南瓜前来,她抖着手,指着已无生息的池砚,“阿南,他…”
小南瓜这才看见几乎要和身下土地融为一色的池砚,他平静的躺着,若不是林常山擦去他脸上的淤泥,小南瓜绝不肯相信眼前这人是他最喜欢的池砚哥哥,他不愿走上前,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池砚哥哥……”
林常山看小南瓜哭成这幅模样,连平日里冰冷如霜的楚青也黯然神伤,便俯在池砚耳侧,“你再不起来,估计不好收场”。
原来池砚只是闭了息,楚青和小南瓜不是练家子,自是发觉不了,但林常山一把他的脉便心落大石。
池砚只好作势一阵连续的猛咳,慢慢睁开了眼睛。
“活了,活了”,林常山招呼小南瓜,小南瓜正悲痛欲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