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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你不要命还要顾及下二少吧”,青龙坚决不同意。
“二少,二少,干脆你给你们二少做二少奶奶得了”,楚青打趣了他一下,看他脸憋得通红,真是令人忍俊不禁,“我现下不怕,而且我知道他想抓我回来干嘛?我们就遂了他的意,完成了他的请君入瓮吧”
“我听不懂”,青龙云里来雾里去,看楚青一脸自信的样子,好像心中也跟着有了两份希望,可好歹也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楚青压低了嗓子,在青龙耳边低语了一番,他的脸更红了,“你!你!你个姑娘家,怎么说这种话,我!我!我!”
“我我我什么我,你该不会还没和姑娘同房过吧?”,楚青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你!二少怎么会喜欢你!”
楚青没去理他无心的话,神色有两份凝重,“不过,这么做,也不知会不会伤及曲霖鸾”,若是这个秘密摊开,先不论池虞的地位保不保得住,对曲霖鸾来说,楚青也不觉得会是一件幸事。
“大少奶奶人还是很好的,我们下面的人都特喜欢她”,青龙瞟了一眼楚青,“比晏小姐好多了”
楚青偏偏就瞪回去,“看什么看,我可不指望被你们给喜欢,不说了,走”
池砚恰恰今夜迟迟未去睡,前一晚她突然而至,他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有没有惹她不开心,现在脸变成那个样子,怕是心中比谁都要苦吧,他的小人儿怎么这般可怜。
“哈哈”,楚青突然跳进房内,将发愣的池砚吓了一跳,他颇为宠溺地看着她,“怎么越来越胡闹了,阿南老实巴交的,你的鬼心思倒多了起来”
“有人和我说要活得开开心心,不然就等于白活”,这话也不单单是从池砚口中听到,在夕月谷的那段时日,夕月婆婆没少开导她,是不是那个年纪的老夫人都这般聒噪,非得将人给说傻了才罢休,不过,对楚青她来说,也许正是傻一些才能过得潇洒一些。
“嗯,也好”,池砚披了件厚袄,楚青一身夜袭衣单薄得很,窝在他怀中,像是只小猫,些许发丝拂过池砚的下颚,蹭得他痒痒的。
“今晚月亮好圆啊”,楚青无意望见门外的天空,一轮明月明晃晃地挂在空中,月光温和又皎洁。
“若是中秋,会更好看”,池砚将她的两只小手揣在手中,她穿得也太少了,十个指头冻得发紫,加上密密麻麻的疤,令他心中有些悲戚,“楚青,以后要学会用围手”
“我就说,你嫌弃我,我这手挺好看的呀”,楚青抽出自己的手在空中摇了摇,“这还只是手呢,那我脸现在这样怎么办?”
池砚见她嘟着个小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甚是可爱,可是这左边脸上……还真是有些惨不忍睹,他不知如何回应,又叹了口气,自责的感觉又难免冒了出来。
楚青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在捉弄他,可现在她想把这血泡弄掉也不是一两刻的事情,只好安慰他,“哼,我可是神医,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更何况,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前一刻还冷冰冰的唇传来了热乎乎的气息,眼前的月光被人挡住了一半,楚青想了片刻,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看不到最美的月光,那么黑暗中有温暖,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池砚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黑发,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他很温柔,双唇的温度刚好,温暖了冻坏了的她,她有些笨拙的回应,贝齿不小心磕到了他,顿时两人口中有些血腥味,楚青想要离开,脊背却被池砚一把按住,他微微离开她的唇,模糊地说道,“之前你拿血给我下药,现在这般,也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登徒子,我今日这般模样,你口味真重”
“我当时在青山病恹恹的时候,你也觉得我好看”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没说,但我知道”
“你胡说,放开我”
“不放”
“……”
看来嫦娥离了广寒宫,也不过贪恋人间半晌欢。
、第四十六章
楚青本意只是来见小南瓜,无意被池砚发现后,仍是叮嘱不要将她出现的事情告诉林常山和谢子竹,可池砚这几日心情大好,用林常山的话说,每日面上的笑容晃得他们眼睛疼,要说没发生什么,那林谢二人不是瞎了就是傻了。
这一晚,林常山埋伏在池砚的屋子边上,楚青从小南瓜那出来之后,又和池砚相约在院子中,林常山一见到楚青熟悉的身影,立马从暗处跳出,大叫着抓包,“小青青!你真狠心啊!都不来看我!”,他说着手就伸向了楚青的肩膀,将她身子转到自己面前。
前头还嚷嚷大叫的林常山顿时就呆若木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青的半边脸,说不出一句话,池砚怕他这般反应刺激了楚青,便朝林常山的肩膀打了一拳,林常山这才反应过来,瘪着个嘴,“小青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楚青打掉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看着闻声而来的青龙,眨了眨眼,暗示他最好把嘴闭上,青龙耸耸肩,往梁上一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二少奶奶,你的脸……”,谢子竹匆匆地从房中赶出来,看到楚青面目全非,虽然没有像林常山那般咋咋呼呼,却也是十分惊诧,两人纷纷看向雷震霆,他当日前来,可没有说到这点,雷震霆也是一脸茫然,自己走的时候,楚青的脸不是还好好的嘛?话说,还比那时在苗城见到她的时候,气色好得多了呢,怎么几日不见,变成这副模样?
“你们不许说我师姐坏话,我师姐的脸会好的”,小南瓜也跑了出来凑热闹,球球跟在后面,吊在房梁上,晃来晃去,这下好了,所有人都齐了。楚青肩膀一耸,“说来话长,不过无须担心,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池砚打断了她,抓起她的手,往大厅走去,走过林常山身边的时候,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林常山自知口快,那脸上的肌肤别说是楚青,估计华佗在世也十分棘手。谢子竹看着两个走远的人,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林常山,两人无奈地摇摇头,跟在身后。
“楚青,你见到主公了没?”
“估计少主把主公藏得太隐秘,我又抽不出身,楚青不好找……”,青龙结果话茬,一时没来得及改口,池砚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过他的身上,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
“不要紧,那池虞看我这样子,估计也没想看住我,他身上的毒不要一月也要十天,才能清除个大半,我有的是时间找”,楚青对着池砚,眼睛却看向他身后的屏风,屏风上是一片江南的山水,她无法看着那双诚挚的双眼说出违背良心的谎话,她只能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着六鸢婆对自己的威胁,“否则,云中鹤就会死……”
“来”,池砚看她说着说着,怎么有点出神了,还以为是因为身上太过单薄,唤她到自己身边,这天气冷了,他的双腿也有些不听话,这几日又将阴沉木拐用了起来。
楚青的身上披着池砚的外袍,长长地耷拉在地上,却也大大地包裹着她,以往的冬天,为了上山的时候不太冷,在庄中的时候,她也很少点起柴火,任凭寒风吹过她的发,一年一年这么过来,她以为她并不需要温暖。
那一刻,她几乎就要放弃一直坚持的一切,也罢,人生短短,有如蜉蝣,何必被这尘世的一切纠葛,她几欲伸出手去拥抱住眼前的男人,可小南瓜突然出声了,她才惊醒,也对,命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定了,该还的都是要还的。
“下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师父在不在庄中,鸽子宝宝们估计都冻坏了……”
“我上次回去,都打理好了”
“师父呢?”
“他不在庄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的”,为了不让他担心,楚青对云中鹤的病情只字不提。
“那好吧,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池砚听到这话,本来就阴郁的面上又添了几分愁容,这段时间,除了这几日从楚青和青龙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他没有任何进展,任凭外头的人怎么动作,他被困在这一方铁笼中做不了任何行动。常常夜里醒过来的时候,梦中池天允的脸消散不去,他严厉地责备自己,说他毫无池家男儿的风范,做不到运筹帷幄,也没有笑傲天下的本事,他像自己儿时那般将池砚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通,池砚自然觉得委屈,论起用功,他不亚于池家大宅里的任何一个少爷,只是比不过池虞的滑头、没有他的伶俐、也没有他雄厚的娘家撑腰,池砚所有的,不过一份隐忍而已。
对,还有母亲留下的武学口诀。
池砚第一次有所动摇,这一屋子的人,有的年纪尚小,有的身怀绝技和计谋,却都因他被一同困在牢笼之中,池虞那阵势,就算不处死他,也巴不得让他老死在这,不如,就这么让了出去,还众人一片自由,也算他池砚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吧。
谢子竹那一刻七窍玲珑心,将池砚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见他眼神中掩盖不住的落寞和寂寥,不免开了口,“青龙,不早了,送二少奶奶回去”
“可是师姐还没来多久呀”
“阿南,你也去休息”,谢子竹平日里如普通书生温和有礼,可毕竟也是一行人中最为年长的,他沉下脸来,小南瓜乖乖地跟林常山先出了门。
池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谢子竹按住了肩膀,“二少,你累了”,继而对青龙又说了一声,“还等什么?”,青龙抱起楚青消失在黑夜之中。
谢子竹将门合上,一把跪在了池砚的面前,他双手相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平日,虽然三人成行,他和林常山总是打打闹闹,可论起年岁,谢子竹才像是池砚的大哥。第一次见他,他毫不留情指出了众人诗句中的错误,可面上仍是文质彬彬,令一众池家子弟恨得咬牙却也好生佩服。他们本是毫无瓜葛的,谢子竹常常对他伸出援手,可生性倔强的池砚哪肯这般接受他人的施舍,即便晏南星出了那般大事,池砚也从未想过要找他,宁愿被池天允打了个半死。直到谢子竹偷偷地接近自己,告诉他,“我是白薇夫人的人”,他们才真正有了交情。如果说,池虞这个大哥对池砚来说,有如压顶的石头,那么谢子竹就像他身后的大手,如果不是他劝自己暂离池家的纷争,投身到江湖上的事宜中去,也许他早已被送去边疆也享不得池二少这一名,哪怕此刻这也只是一个空名而已。
“子竹,你起来”
“二少,子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你不能”,谢子竹抬起头,眼中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您不能将心法交出,你我都知,以池虞的为人,我们这般做了,便是死路一条”
“可困在这南石苑中,又何尝不是等死?”,池砚脑海里时不时想起楚青的面庞,就觉得这一双虽有力气,却毫无施展之地。
“我们有二少奶奶,青龙虽然愚钝,可好歹有两下子,现在至少进了池家大宅,我们沉住气,等二少奶奶找到了主公,她的医术……”
“这太危险,万一父亲一醒,加怒于她……更何况,我不想这般利用楚青……”,一开始的时候,他依庇在母亲甄白薇的宠爱下享的几年天伦时光,后来,幸而晏南星钟情自己少了挨打责骂,如今,又要靠楚青了吗?
“二少,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眼下,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谢子竹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池家上下都有眼睛看着,晏小姐和少主走得有多近,也就是您不肯听,才让少主钻了空子,他计划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我们若不背水一战,怎么翻身?”
“我也是想着,至少能保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