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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会杀他的”,楚青笑道,“不然您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但你不担心的话,何必着急送他走?”
林常山听的云里来雾里去,虽然池砚和他已经知道楚青并没有要按他们说的寻找池天允,并且还暗中派雷震霆夜探藏书阁,谢子竹的伤受得莫名其妙,这么一来二去,二人心中也明了了两分,本想等着楚青自己现身,再和她问个清楚,可这半途中杀出的小老太太怕不是什么善人,“你究竟是谁?你在这做什么?”
“六鸢婆到访,恕池砚来迟”,池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他对着六鸢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老太太看着林常山不屑地一哼,“看你这样,真不知为何池虞还会怕你那碧血堂”
“婆婆到此所为何事?”,池砚往前头站了一些,将林常山和楚青藏于身后。
“小子,你别和我装蒜,采薇心法在哪里?”
“婆婆既然和楚青通气已久,应该比我清楚这心法的下落才是”,林常山诧异地望了一眼池砚,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道出。
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池虞拿着鞭子跟在雷震霆身后,“只抓到一个,小的跑了”,雷震霆满身是血,他懊恼地看了楚青一眼,他善于近距离攻击,可池虞耍的鞭子让他招架不能,只好拼了命拖延时间,给小南瓜多点时间跑得更远。
“东西呢?”,六鸢婆踢了一脚雷震霆,“东——西——呢?”
雷震霆吐了一口血沫,“东西没有,命有一条!”
池砚闻言,还是开了口,“主公,这南石苑素来清净,鲜有杀戮之事,还望三思”
这像是好言相劝,又像是暗暗地威胁,池虞最讨厌他这一副看上去慈悲为怀的虚伪样子,一脚踩在雷震霆的伤口上,任是他这样的一个大汉,也忍不住这鞭伤之下的又一道折磨,难免闷哼了几声。
“不是江湖上说,杀一个人一次死不了,就不能再有第二次吗?”,楚青开了口,她望向衣着华丽的池虞,脑海中想过曾有片刻交集的身影,“不是吗?袁大哥?”
池虞收回了脚,饶有兴致的看着楚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谁让你用筷子杀人,这旁人看似不寻常,若不是我看到了尸身,怕是也想不到,我楚青何德何能,让燕地少主乔装打扮成普通小贩”
“所以你将计就计,也依样画葫芦?”,他扫过楚青的脸颊,上面的腐肉脱落了不少,却仍没恢复最初的样子。
“废话不用多说”,六鸢婆对他们之间的交集没有兴趣,“你要他走,你就得过来,反正有你在,东西也会自动送上门的”
楚青一笑,就要往前走,池砚却伸手一拦,“拿池家二少奶奶做人质也未免太难看了一点”,事后,楚青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不免心生感激,人与人是不同的,他们有些山盟海誓,有些置若罔闻,有些可有可无,而他或许恰恰就是情不知所起,便只好一往情深。
“呵呵”,六鸢婆难得地笑了声,“你和你母亲倒是一个贱样”,她讥讽地看着池砚,他听到这句话,面上有一丝愠怒,却因为眼前的形势,不得不忍。
“你问问你的‘二少奶奶’,她为何突然愿意和你来这曲州?若不是我拿她师父的生死做筹码,你以为她愿意和你来?”
“明明早就见到池天允了,为什么没按你们的计划进行?按照次数,死人都救回了”
“你再问问,谢子竹是怎么受伤的?”
“人家一心只在云中鹤身上,亏你还掏心掏肺,你说你是不是和你母亲一样,骨头又轻又贱?”
“……”
六鸢婆的话就像一把把刺刀□池砚的心中,他连头都不愿转,身后的人气若游丝,仿佛须臾间便会消失在空气中。
“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
“夕月坡上你根本没有醉”
“是”
“所有的都是你装出来的,你的脸,你的病,是不是?!”
“是”
池砚忍不住转过身,他看着摇摇欲坠的楚青,掐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
楚青呼吸有些困难,声音也变了调,“我说过,我不该来的”
池砚低下了声音,他的目光中甚至有一丝哀求,“你从来没有动过真心是不是?”,转而他又笑了,“不对,你的心都给你的师父了,你的先生!”,他有些没站稳,右脚晃了一下。
“你不要她的命,我们还要呢?”,池虞长鞭一甩,打在池砚的手臂上,可他仍不松手,眼看楚青的面色越来越暗红,林常山也忍不住出声,“小砚,快放手!”
土黄色的小猴儿不知从哪儿蹦出,它一把跳到池砚的身上,狠狠地在腕上咬了一口,池砚这才松了口,那猴儿在一边吱吱地叫着,似乎在诉说它的愤怒和不解。
“从此,你的死活都和我无关,但东西还给我”,池砚拿着阴沉木拐指着楚青的咽喉,他眉眼中的失落和悲痛一目了然。
“我没有”,楚青看也不看他,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
“我是说——”
小南瓜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他抱着木盒,喊道,“放我师姐走,东西还给你们”
楚青哀嚎一声,“你走啊,回来做什么!”
因为手中有着众人珍视的东西,小南瓜鼓着勇气一步步往楚青身边走去,他对着池砚吼道,“拿开你的拐杖!不许这么指着我师姐!”
“阿南,你走开,不要掺合进来”,林常山想要制止他,毕竟几人曾有一段确实愉快的时光。
“滚开!”,小南瓜吼道,“你们全都是大恶之人!你!”,他指了指六鸢婆,“你不是说我是苗家的孩子,你会保护我?!”
“还有你,林常山!你忘了我师姐是怎么救你们的吗?!”
“你呢?池二少爷?你不是爱她吗?你就是这样爱她的?她或许骗了你,可你有什么失去什么吗?对了”,小南瓜深吸了一口气,“谢先生是我伤的,和师姐无关”
“你?”,楚青忍不住问道。
可小南瓜没有回答她的质疑,他望着一身伤痕,狼狈不堪的楚青,不禁又想起了小时候她的样子,那时候,他只能紧张兮兮地看着那个坚韧甚至偏执的女孩,可只有他们二人,在山野中好不自在,如今,他慢慢地成长起来,拥有别人不可能拥有的 ,却发现他们早已置身火海,无法抽身。
师姐,何时我才可以追随上光阴?
小南瓜擦了擦楚青嘴角的血迹,他说,“至少我们都愿为所爱之人赴汤蹈火,哪怕十恶不赦,也愿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阿南的逆袭——
、第五十五章
小南瓜将木盒夹在手臂下,一边扶起倒在地上的楚青,想要离开。
“东西留下”,池虞开了口,其他人若与小南瓜有两份渊源还会手下留情,可他却绝不会手软,“早就知道你是个祸害,在苗城就该让你饿死!”
“我们平安离开后,自然会把这破东西还给你们”,小南瓜留了个心眼,可池虞哪肯就这么乖乖听话,提起一鞭子就要甩去,六鸢婆开了口,“不许伤他!”
“若不是你碍事,让楚青找到他,还会有今日这些麻烦!”,虽这时候起内讧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这小南瓜的主动送上门来,倒使得眼前的局势有几分微妙。
“你拿你的,我拿我的,各取所需,楚青你怎么处置无所谓,这孩子你动不得”
“阿南,把东西给他们吧”,始终没有开口的池砚竟说了这么一句,小南瓜皱着眉头问道,“所以你宁愿拱手相让,却因为这破盒子折磨她?”,小南瓜很激动。
池砚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楚青,说道,“我不愿给她吗?最重要的东西,我早就给了她了”
楚青望着池砚,她听不懂他说的话,可池砚没有再往下说,他只是又重复了一次,“阿南,给他吧,你们都走吧”
可池虞不傻,他看池砚突然松了口,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便说道,“都不许走,等我拿到了采薇心法,我们再谈可不可以离开”,他说完,不顾先去六鸢婆的叮嘱,奋力甩了一鞭,鞭子打在小南瓜手臂上,他一吃痛松了手,盒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竟轻易就裂成了两半,里头只有一块扁平的石头。
“阿南,不是我不愿给,是你师姐从来没有想过向我要”,池砚面对这木盒计落空的局面,淡淡地吐了这么一句。
“那这块玉佩呢?”,小南瓜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玉石,论大小,它恰好镶嵌在木盒机关的地方,可谁知,竟会因为鞭气轻易破损。
“那不过是一块最普通的玉佩罢了”,池砚冷哼一声,“可你师姐一样蠢地不惜代价来拿”
楚青踉踉跄跄地走到池砚面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么说,引我到薇池边,故作有人来袭,都是骗我的?”
“是你先有所隐瞒的”,池砚看似潇洒地一叹,“还是说,你救不成你先生着急了?”
“我——!”,楚青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她瞬即闭上了眼,算了吧,他本来就不欠她什么,此番机关算计却成空,是她道行不够,入了套,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可池虞却不善罢甘休,他见着这番时日谋划好的竟变成一场空,顿时暴跳如雷,他的长鞭二话不说就往楚青这个方向甩来,可池砚轻松地往后一退,让那鞭子直直就往楚青身上甩去。
他果真不会再管她的死活了。
“池砚你不是人!”,小南瓜向楚青跑去,他看那鞭子就要再次落下,只想着为她挡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啊”,可惨叫声却不是由小南瓜发出,原来六鸢婆看小南瓜有险,连忙掏出小蛇在池虞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你做什么!”,池虞怒不可遏。
“我说过,不许动他”,说完她将小蛇往地下一放,那东西极为机敏,刺溜儿就跑没了影子。
小南瓜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对着楚青说道,“既然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快走吧?”
“不许走!”,池虞眼见唾手可得的宝典在这一刻扑了空,早就丧失了理智,他不论是江湖名气,还是城中的声望都不如池砚,只不过占着比池砚大个几岁,空坐一个少主的位子。莫说除去他容不容易,即便他稳登上了这个宝座,若没有绝世的武功,只怕有一天,也会鸠占鹊巢。
“臭老婆子,还敢放蛇咬我”,池虞出手便是一掌,那蛇早已不在六鸢婆的手上,她此刻犹如手无缚鸡之力,又是没有内力的人,实实地挨了这一掌,便瘫倒在角落,她看着池虞,连连摇头,“难怪人人都说你是扶不起的”
“还敢嘴硬?”,他听到人家说道他最敏感的话题尤为不悦,抬手就是一鞭,六鸢婆看着那鞭子还是自己从堡中带出,只觉得世事无常,可既选择了这条路,便只能走下去,她静静地等着鞭子挨下来那一刻。
“不许伤她!”,小南瓜仍带稚气的声音响起,此刻换成他保护她,风水,还真是轮流转哪。
池虞早已不耐烦,抬手就往小南瓜那儿打去,楚青连忙伸手将小南瓜往身后一拉,硬生生挨了一下,可她还连连对小南瓜说道,“别生气,阿南,不要动气啊”
小南瓜看着眼前皮开肉绽的楚青,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他微微地一笑,摸了摸楚青的脸,缓缓地朝土地的方向扣起了五指,先前听过六鸢婆的一番话,她有两分心思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这和小南瓜的性命息息相关,她连忙安抚她,“阿南,我没事,你别动气,啊?”
小南瓜紧紧抓住楚青的手,他环顾四周,“放我们走,否则我们同归于尽?”,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他都知道了,林常山想起那日在夕月坡时失控的小南瓜,顿时心生寒意,若他来真的,这方圆十里将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