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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鸢婆本来是极其爱慕这位大师兄的,可到了最后,他要的东西眼见就要唾手可得,甄白薇安然无恙,只有她,变成了这幅死样子,她不甘心,便将云中鹤想要过河拆桥的计谋告诉给了苗城首领。
于是,苗城便发生了一场大战,天地蛊不知所踪,云中鹤毫不留情,他的生父死于苗人手中,他本来就极度憎恨这群又偏僻又诡秘的人,这次计谋败露,他们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他也只好大开杀戒,本来还想着要带六鸢婆离开,可她早已断了所有心思,对他,只有一报还一报的怨念了。
眼见族人一个个减少,可云中鹤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六鸢婆一副明哲保身的样子,首领夫人和她开了一个条件,他们刚出生的孩子还未足一岁,为了保住苗城最后一脉血脉,他们对云中鹤和自己的亲儿子使用了除天地蛊之外,苗城最为罕见的蛊术,双生蛊。
这对人体本身是无害的,只不过宿主因为有了生死相随的关系,他们答应六鸢婆,倘若他们的儿子能长大成人,便将解除这种禁锢她身体的方法告诉她,他们交给了她一把钥匙,而钥匙索要开启的门,他们说在甄白薇偷走的心法上。
“所以你要的,并不是我母亲的心法,而是上面的地图?”,池砚很小的时候无意中有见过一次,可他并不知道当时看上去没有什么稀奇的图案,竟是六鸢婆耗尽一生想要得到的东西。
“谁在意你那心法”,六鸢婆不屑地一笑,“甄白薇当时走得潇洒,没想到眼光也很好,一偷倒偷了苗城最值钱的经书,还恬不知耻地改了名,真是个大笑话”
楚青突然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不足一岁的孩子,是阿南吗?”
“是,他可是苗城最正宗的血脉,怪不得如歌宁愿暴露了自己,都不愿伤及他”
“你是说,他和先生体中有双生蛊?”,楚青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苗城的蛊术历来诡异,可这般生死相随的神话又真的存在吗?
“对,如果你师父死了,阿南就会死,当然,云中鹤这种人不会让自己那么容易死掉”
楚青觉得这一刻,曾经困扰她的种种全都拨开了层层的乌云,见到了终于到来的日光。原来,先生一直对小南瓜关爱有加,怕他受一点伤,遭一点罪,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是偏爱他,更不是相比之下厌恶楚青,而是他原来,谁都不爱,他只是怕殃及了自己。
“他这些年受的罪也不少,如果没你给他养这个金丝蛊,他怕是被反噬得厉害。双生蛊虫是苗城最难养成的一众,它们必须形影不离,所处的环境要完全相似,如果有一丝偏差,这蛊就养不成,当时夫人也是没办法,不然不会拿自己的亲儿子铤而走险。阿南正值壮年,蛊虫既急需他这个宿主提供养分,同时也会给这个身体更多的回报。云中鹤老了,他自然受不住蛊虫这般索要,五脏六腑有损伤是再正常不过了。你这么一生产,让娃娃带走了金丝蛊,蛊虫没了个活的宿体,自然就死了,它死了,云中鹤没人给他续命,能不着急吗?天下人以为,他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可是他暗地里练的巫术不知道有多恶毒,我当年也是蒙了心,才不顾一切到苗城去,谁知……”
“我不相信”,楚青不愿相信,她崇拜爱慕了十年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恶魔。
“不要紧”,六鸢婆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她笑着说,“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你自己问问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说了,云中鹤是个大变态。
、第七十二章
这些日子以来,楚青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之中。刚生产完的身子十分虚弱,可是所带来的不适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尤其是,当心口的痛楚不再出现,而小南瓜口中描述的失明等症状不再复发,她才慢慢地相信,六鸢婆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口中的云中鹤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大恶人吗?她怎么愿意相信?
“师姐,你怎么又下床了?”
“我……躺得久了,便想走走”
“你真是的,来,快快披上”,虽然还未入秋,可月子期间若是着了凉,日后怕是有罪受,小南瓜给楚青披上一件外袍。
“阿南”,楚青忍不住叫了一声他,隐隐地,带着一些悲戚。
“嗯?”,小南瓜给她系着锁骨前的细绳。
“你上次那样之后,还难受吗?”,那日,六鸢婆将如此长的一个故事全盘告知时,小南瓜并不在场,他忙着去找骆叔,看看自己交代的事情是否得以完成。
“没事了,好着呢”,小南瓜故作轻松,完全不知道自己与师父生死相牵的秘密,已是眼下众人心中的一个结。
“阿南,你什么时候跟着师父的?”
“师姐,你都问了我几遍了啊?不是和你说了嘛,我懂事开始,就跟在师父身边了,师父手把手把我带大的”
“是”,楚青跟着点头,“对,你说过好多遍了”,可她的心中却是万分纠结,这才是他们心中的先生,怎么会变成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他们的无耻之徒?
“你怎么了啊?”,小南瓜看她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说道。照理说,她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那些奇奇怪怪的症状,虽然说不出个原因,却也随之消失了,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理当比先前轻松地多。
“我好累”,楚青有些不由自主地往小南瓜身上靠去,为何烦人的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似乎永远没有一个解决的尽头。当矛盾的核心落到了云中鹤身上的时候,眼下只有小南瓜能懂她心思半分,可小南瓜却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楚青就这么扑了个空。
他笑着往后指了指,嘴上说道,“师姐,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快点回屋里去,我得去珊瑚那儿一趟”,他说完,不等楚青回应,便转过身离开了。
如果注定无法开花结果,那么便不要靠近,大多数的植被离水近,活的更好,而完全浸在水中,只会腐烂而死。
“他注定要有自己的生活”,池砚的声音响在楚青的身后,楚青拉近外袍,就要走掉,却被池砚一把拉住,“不许走”
“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楚青看着他,他们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又何必将彼此折磨成这幅模样?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要的生活?”,池砚拉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沉痛,“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是我不对,我并非存心利用于你”
“我们都是互相利用,不必觉得有所相欠——”
“你能不能别这样!”,池砚手上加了两分气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更近一些,“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可以吗?”
“不可以,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了,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你说了什么?”
池砚没有回答,目光沉沉,像是一块大石压在楚青的心头,她觉得呼吸不得,“我说了,我们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
“我忘了”,池砚不想去想那一夜,竟耍起赖来。
“可是我没忘,既然你已经知道小时候的小乞丐是我,也难得你记性如此之好,何必还赶来呢?你忘得了我说的话,那你忘得掉我落魄的样子,忘得掉我脸上的红斑,你忘得掉吗?池砚,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又何必要强求对方走同一条路?”
“那谁和你一路人?云中鹤?”
“你!”,楚青被戳破了心思,“纵使他在你们心里如何,他都是我的恩人和恩师”
“可你有将他当做恩师吗?你以为你有多伟大?像个傀儡一样被人操纵,试毒,试针,你以为这是爱?这是愚蠢!”
“放开我!”,他的话像百万根针站在她的心头,她又烦躁又急切,只想快快逃脱,不愿自己在他面前分离崩析,“我不伟大,我不懂,行了吧?放开我”
“我不放,你想也不要想”,池砚像是要把突然兴起的耍赖给一贯到底了,紧紧地拉住楚青的手,一点点靠近她的脸。
“啪”,楚青情急之下一巴掌打在池砚的脸上,两人都有点愣住,楚青虽然生性清冷,成年之后却极少动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手上又动了动,想要挣脱,却又以失败告终。
池砚脸上并没有动怒的痕迹,他几乎就要贴着她的脸,他说道,“只要你不生气了,你爱怎么打怎么打,我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这样有意思吗?”
“没有”,池砚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可他又说道,“我常常在想,如果那一次我和常山不走了,就在青山呆着,那么后面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发生?第一次,我走,你跑去了苗城,我没抓紧你,你几乎就要命丧夕月坡,上一次,我放开手,看着你一路受罪,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楚青低着头,看池砚的鞋子上沾着新鲜的泥巴,与一袭白衣,有鲜明的对比。
“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不该利用你,不该强迫你,可我不是完人,我会喜会怒,我不愿看到自己的女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别人,我不愿她明明自己受罪还不愿有求于我,楚青,你不需要伟大的爱别人,你只要被我爱着就好了”
池砚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楚青瘦弱的几乎如同无物,他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不要走,我怕你走得太快,我赶不上,是你治不好我的腿,你不该负责任吗?”
楚青一直都没有说话,她一直很清楚池砚对她的感情,即便是在最后被六鸢婆揭晓他设局引她上钩,事后她想来,也明白是权宜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像是一盏风筝,无意中落到了池砚的手上,她总担心风太大,或者遇到了枝桠,她将无所适从,殊不知,心中真正害怕的,只是若哪日他放开了手,她会不会摇摇晃晃地落下,掉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角落中去。其实她是明白的,只不过她太渴望安定的生活,云中鹤即便并非从心眼里像个师父一般真正爱着他们,他至少会给她一个家,一个不怎么变动的生活,一颗不必患得患失的心。
所有人中最最开心的莫过于珊瑚了,也不知道池砚使了什么计策,拓达一家不仅上门恭恭敬敬地道了歉,还在第二天立马给拓达许了别家的姑娘。看着父亲不必再为难,小南瓜对她又日益亲密起来,她觉得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和那些见异思迁的人不同,珊瑚对池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和厌恶,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和小南瓜的争吵,也许是因为父亲在他的面前总是俯首称臣的样子,也或许是因为他占有了楚青,而这本是小南瓜最想拥有的东西。
珊瑚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就爱胡思乱想,每每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奇怪极了,小南瓜和楚青过分亲密的时候,她心中纠结,可现在他们客客气气,除了一些日常的照料,小南瓜几乎没有与楚青打过交道,这明明就是她想看到的样子,可她的心里却没有痛快多少。
很久很久以后,珊瑚才明白,有的人的爱是占有,比如池砚;有的人的爱是放弃,比如他们口中的南星;有的人的爱是沉默,比如后来赶到的林常山;还有的人爱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比如阿南。
“珊瑚!”,拓达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吓了她一大跳。他们原本是浒县的金童玉女,可感情的事怎么说得清,珊瑚心中对拓达不是没有歉疚,便也只好坐着不动了。
“你怎么来了?你再过两日就要娶妻了啊,这时候来我家多不好啊!”
“珊瑚,我知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拓达虽然鲁莽,可是对待珊瑚的感情确实实实在在的,“但你不要嫁给你那个阿南哥啊!”
“你不要